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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他娘的,他豪格算是个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对我模范军大放阙词,我##¥!!老子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这事儿就没完!”
“狗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大帅,您下令吧,卑职愿为先锋,剿灭豪格部,鸡犬不留!”
“大帅,卑职愿为先锋!”
“大帅,卑职愿为先锋……”
片刻之后,整个大帐内直接炸开来。
几十号猛男哥纷纷‘哗啦啦’跪倒在地,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请战。
这等规模,便是同是带兵之人的吴三桂、孔有德、王朴几人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没见过这么凶的将兵啊……
史可法甚至差点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还是他们汉人的兵吗?这简直是一群虎狼啊……
徐长青这边却是与李岩一个眼神交流,两人几乎同时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豪格这厮,简直是‘及时雨’。
“都嚷嚷个什么?”
“开战?拿什么来开战?豪格若是往蒙古跑,你们谁能追的上?嗯?说!”
徐长青板着脸,冷厉的扫视众将。
“额,这……”
一众猛男哥们登时有些哑了火。
暴虐归暴虐,躁动归躁动,膨胀自然也是膨胀,但是,模范军的核心将官,岂能有傻子?
这东西稍稍冷静一下便是通透了。
豪格部人数虽是不多,只有万把人,外加万把汉人奴才,但他们的机动性绝对是此时的模范军很难真正捕捉到的。
退一万步说,哪怕模范军此时获得了京师的诸多战马,想逮到豪格他们,还是很难。
想想当年的‘捕鱼儿海之战’吧。
若不是蓝玉人品大爆发,天时地利人和,还真不一定怎么样。
而那时,可是成祖当面,整个大明王朝最威猛、最鼎盛的时候。
见震住了这帮核心将官的气势,徐长青也稍稍放松,却继续冷着脸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才到哪儿?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毛铁锤,来,告诉我,你昨晚上喝了多少酒?”
“这……”
毛铁锤赶忙干涩的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反驳一下,但片刻却只能是乖乖跪倒在地上,小猫般认错:“大帅,卑职,卑职知错了,恳请大帅责罚……”
“哼!”
“念在你是初犯,老子也给你留点面子,出去领五十军棍吧!若敢再犯,定斩不饶!”
“是!”
毛铁锤面对徐长青这个处罚,非但没有怨恨,反而是欢天喜地的出去挨军棍了。
他皮糙肉厚,挨顿打又算个什么?
可众将却是一片死寂。
毛铁锤是何人?
那可是徐长青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同手足,可在此时,竟然说挨板子就挨板子了,谁又能不好好想想?
徐长青又扫过赵增金。
赵增金登时一个机灵,忙是乖巧的跪倒在徐长青面前,大气儿也不敢再喘。
“咣咣!”
徐长青毫不客气的直接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两脚,直接把他踹趴下。
但赵增金根本不敢有半分怨言,赶忙又爬起来,顺便还把屁股撅的更高,方便徐长青再踹。
帐内已经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将终于是知道,今天这可真的不是善茬了。
徐长青这次踹赵增金轻了些,言语却是如刀般凌厉
“为什么踹你?”
“大帅,卑职……”
“为什么?!”
徐长青大吼。
赵增金登时蔫儿,小媳妇般委委屈屈道:“卑职,卑职昨晚为了住酒兴,虐杀了几十个真满洲……”
徐长青一脚把赵增金踹翻在地,大步走回台上:“你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啊!现在天下定了吗?你们就敢跟老子玩这套?等到豪格来把咱们模范军全军覆灭了,灭了我海城吗?你们……”
众将大气儿都不敢喘,任由徐长青大骂,眼睁睁看着赵增金都被拖出去打板子。
好一会儿,徐长青骂累了,口干舌燥,这才是停下来,冷厉的扫视众将。
众将哪还敢再直面徐长青的威势?
一个个比小猫儿还要乖巧。
徐长青却是痛心疾首道:“天下未净,你们竟然已经开始耍威风,摆架子,这将我模范军置于何地?将我海城百姓置于何地?将我天下万万汉人置于何地?”
“大帅,卑职等知错了……”
一众人纷纷跪地磕头,一时间,大帐内满是‘砰砰’的巨响。
看着徐长青开始追忆古今,聊起模范军的起家史,这边的吴三桂心里,就像是中药房的抹布,止不住五味杂陈。
徐长青的手段就不提了,他吴三桂对此自也是娴熟,粘手就来,可,可怕的是徐长青那种冷静,那种对节奏的把控力,那种几乎通透的大局观!
谁?
谁又能在这个时候,及时刹车,并且,迅速制定新的假想敌,从而将整个大势牢牢掌控在手中?
吴三桂自问,他会有这个意识,但是绝不可能跟徐长青这么紧凑,现在这个节骨眼便是把控起来。
但徐长青就是这么做了,而且丝毫不怕麾下的将官们有怨言。
而将官们更是非但没有怨言,反而是一个个都觉自惭形愧……
这是何等掌控力?
这是何等深厚的根基啊……
孔有德,史可法,王朴,王廷臣,刘肇基……一个个也都是沉吟不语。
所有人心里都是有一个念头,只要徐长青保持住节奏,这天下间,谁,还有谁,能与他再撄锋?
“愿为大帅效死!”
“愿为大帅效死……”
终于,徐长青的话讲完了,大帐内又躁动的跪倒一片,而每个人的精神状态,与刚进大帐时,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徐长青这才是放松下来,“散会吧!各部参谋,尽快对豪格部、谭拜部,包括大顺军、大西军等制定新的战略方针计划!”
“是!”
……
等军议完,众将退走,帐内只留下李岩、杨忠良、李红云、吴三桂、孔有德、史可法等人,李岩不由笑道:“大帅,儿郎们的毛躁被刹住了,大势可期啊!”
徐长青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众人:“诸位,大家对未来的新战事有何看法?长青还需要大家来指教啊。”
这种时候,吴三桂都不敢先说话了,哪怕他胸有万千沟壑,极度想跟徐长青展示,却是只能先看向李岩。
没办法。
别看李岩只是个落魄文人出身,但是,谁让人家‘从龙早’,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呢?
史可法等人自也是一个模样,全都是看向李岩。
“呵呵。”
李岩不由自嘲的苦笑:“大家这是想让李某来扛枪啊,行吧,扛枪就扛枪,只求主公不给我罚俸就行了。”
他此言一出,帐内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登时便是一松。
徐长青心里也暗暗对李岩竖了个大拇指。
至此时,两人早已经如夫妻一般,极为的默契顺滑。
李岩开了头,接下来的气氛越发轻松,吴三桂,史可法众人陆续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大家的基本核心点都差不多,先稳京师,应对豪格,再稳扬州,然后便是南京。
等到南京稳固了,再对大顺军、包括大西军等动手不迟。
徐长青自不会着急表态,时而点头,随后让众人各自制定方略规划。
等到散会,帐内只剩下徐长青与李岩两人,李岩也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主公,您,应该没把豪格放在眼里吧?”
徐长青丢给李岩一颗雪茄,自己也点上一颗,失笑道:“军师,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豪格这厮,不足为虑。他现在看似气势汹汹,但恐怕连豫北也不敢去!极有可能,他会趁着这个由头,朝北面草原方向突围!”
李岩重重点头,俨然非常认同徐长青这个看法。
到此时,他们早就把大清国这帮人玩透了。
豪格就万把人,哪怕再加上一万多的汉人奴才,就想跟模范军十几万精锐大军玩命?
开什么国际玩笑?
幼稚的狠话罢了。
“主公,豪格部暂时倒的确不足为虑,但是,若是他作乱周边,搞的民不聊生,也不太好处置啊。”
李岩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看向徐长青。
徐长青一笑,俨然早有准备,“军师,这事情,就得麻烦你多多想办法了。”
说着,徐长青手指轻轻指向了北方。
“嘶!”
李岩倒抽了一口冷气:“主公,您是说……可,若是豪格在蒙古作乱,引发新危局,或者是他做大了,事情同样不妙哇……”
徐长青哈哈大笑:“军师,这还是需要你们来想办法啊。”
“……”
李岩愣了片刻,陡然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主公,若是这般,问题倒真是不大。咱们是得给蒙古下一剂猛药了。不过,这,这会不会有伤天和……”
看着李岩略有呆萌的模样,徐长青不由莞尔。
这厮,哪怕到了此时,依然还保留有一丝少年般的天真。
但也正是这一点,让徐长青对李岩很放心。
这是个有信仰的人。
笑道:“军师,你得这么想。这帮蒙古奴才对咱们汉人百姓下死手的时候,他们想没想过伤天和?
他们只想掳走咱们汉人的男人当奴隶,把咱们汉人的姊妹当生育机器!
你可知,这些年,到底有多少汉人,悲催的死在了荒凉的大草原上?
咱们以前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可现在咱们已经站在了这个台上,你难道想,让咱们的后世子孙,也要遭遇到这等事情吗?”
李岩此时已经完全被徐长青嬉闹,哪还有什么怜悯,满脸尽是杀气,忙是重重点头:“主公,您放心吧,此事,一切包在属下身上!就算留有骂名,可若能福及子孙,又有何妨?!”
……
看着李岩满是斗志的离去,徐长青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一时也有些飘渺。
男儿大丈夫,做大事,不拘小节!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非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正如徐长青非常喜欢的一句名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很快,徐长青的眼神便是一片冷厉!
这世界,注定,资源有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