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李牧点点头,眸子里浮起一抹莫名的寒光。
卫国强心头一凛,有心想请叶茹雪取消这道命令,叶茹雪却马上又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卫国强便把吐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看叶茹雪这神情,他若是有半点推诿,只怕她立刻就会拿军统的纪律来处置他。
李牧更不会客气,很于脆地将卫国强的别动队分成了四个战斗小组,分别配合第5大队的四个战队作战,卫国强的小组更被李牧安排在了身边,归李牧直接指挥。
编组完成,李牧又将言老四、言大弟、小癫子以及卫国强叫到跟前,说道:“现在,最后重复一遍任务,第组攻击发电厂,切断电力供应;第组攻击宪兵队司令部,尽可能地在城内制造混成,第组攻击码头,牵制小日本海军陆战队,第ij组跟我去城门,只等城外的兄弟部队发起进攻,就从背后捅小日本腚眼”
“是”
“是”
“是”
言老四、言大弟还有小癫子重重点了点头。
这边才刚刚分派好,池州城外便有三发红色信号弹尖啸着升上夜空。
紧接着,池州南门外便响起了炮弹呼啸声,这意味着皖南抗日救**直属炮兵营已经展开了对小日本外围工事的炮击,更意味着皖南抗日救**的总攻已经开始。
当下李牧抄起改装步枪,大吼:“各战队,按原定计划,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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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皖南抗日救**发动春季攻势之前,舒同文的皖南支队就已经开始了对小日本外围据点的清扫行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反复拉锯,池州日军因为兵力不足不得不放弃了外围绝大部分据点及炮楼,所以这次春季攻势,皖南抗日救**一发动,就能直抵池州城外
王福生趴在战壕里,看到前方池州的城垣被炸成一片火海,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一直以来,就只有小日本轰炸**的份,何曾有过**轰炸小日本?可今天,终于也让小日本尝着被轰炸的滋味,看到一团又一团火光在池州南城门楼上以及城外的小日本工事中爆开,王福生和已经进入出击阵地的3团官兵不禁欢呼雀跃。
遗憾的是,皖南抗日救**直属炮兵营的炮弹还是不足,炮击仅持续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但既便这样,池州小日本的城垣工事也被炸了个七零八落,城垣外围的工事更被炸个底朝天,临时修建的土木工事终究承受不住70mm口径炮弹的轰炸。
不等炮击产生的硝烟散尽,王福生便命令3团l营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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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起来,卫国强终于是见识到了李牧这个兵王的厉害。
卫国强早就听说李牧很厉害,在李家镇一个人就于掉了小日本一个加强小队,可是卫国强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于掉小日本一个加强小队,怎么可能?那不成了神仙了吗?反正卫国强是打死也不信,你就是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不过刚才,李牧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卫国强对单兵战斗力的认知。
战斗打响之后,李牧便带着第5大队的第ij组外加别动队的六名队员向守在城垣上以及城内街垒上的日伪军发起了偷袭。
卫国强和别动队的队员最先见识到的,是第5大队老兵的强悍战斗力。
第5大队的这些老兵,一个个不仅枪法精准,各种技战术动作更娴熟到极致。
譬如他们在往前突进时,永远有一个人留在后面掩护,只有在前面的老兵找到掩护之后,拖后掩护的老兵才会继续往前突进,在向敌人发起进攻时,他们永远都会从几个方向尽可能形成交叉火力,令敌人无所适从,从而在慌乱中被迅速歼灭。
更加可怕的是,第5大队的各个战斗小组绝对不会从正面发起强攻。
在今天之前,卫国强从来就没有想过,原来战斗还可以这么个打法。
紧接着,卫国强便见识到了李牧的枪法,所谓的兵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既便是在晚上,既便是在硝烟纷飞、视野糟糕的战场,可是只要被李牧盯上,哪怕是远在一百米开外,也是必死无疑更加令卫国强心惊肉跳的是,前后被李牧击毙的九个日本兵外加两个便衣队,都是一枪爆头,绝无例外
卫国强禁不住想,也许,李牧一人于掉小日本一个加强小队是真的。
如果给李牧合适的地形,再给他足够的子弹,要做到这点真有可能。
卫国强甚至更进一步想,高慎行在南京城外的幕府山,一个人于掉小日本一个加强中队没准也是真的,对于这些家伙,你真的不能够用常理来衡量。
城外的战斗打得很激烈,城内的战斗却更像是场狩猎,李牧和他的第5大队是猎人,而人数众多的日伪军则是他们的猎物,尽管猎物都是些豺狼虎豹,也拥有尖牙利爪,但是在高明的猎人面前,它们毫无反抗之力。
李牧和第5大队的老兵打一枪便会换一个地方,城内的日伪军明知道城内有人偷袭他们,却死活就是逮不住他们,夜暮下,李牧和第5大队的老兵真就是外出打猎的猎手,城内密集低矮的民居是他们赖以藏身的密林,更是他们捕猎的猎杀场。
夜暮下,李牧冲一个老兵打出前进的手势,那老兵回了个知道的手势,
遂即那老兵便从阴影跳起身来,往前疾冲两步然后一脚踹开了一栋民房的大门。
周围的日本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火力疯狂地覆盖过来,不过已经晚了,李牧和另一个老兵已经鬼魅般冲进了那间民房,卫国强和别动队的六名队员却被小日本的火力阻在了街道的另一侧,没能够冲进民房。
李牧以最快的速度上到顶层阁楼,从窗户往外看去,前面不远便是南门。
小日本大约知道城门绝对无法承受住九二步兵炮的炮击,所以直接就把城门给拆了,然后在城门甬道里叠起了两堵街垒,在前面那道街垒上甚至还架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这会,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正向着城门洞外猛烈地喷吐着火力。
借着重机枪子弹划过夜空发出的曳光,还有炮弹爆炸所产生的红光,隐隐可以看到,城门洞外正有十九支队的官兵端着刺刀在冲锋,不过,在小日本那挺重机枪,还有城头上几挺歪把子轻机枪的交叉扫射下,冲锋的官兵纷纷被摞倒,根本无法接近城门口。
“狗日的小日本,你们死定了”李牧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举起忖装步枪。
夜幕之中,几乎无法使用光学瞄准器,不过,这难不倒像李牧这样拥有丰富射击经验的老兵,凭着经验,他大略瞄准了城门洞里的日军机枪手,某一刻,一发炮弹落在城门洞外,猛然绽放的红光就像一闪红色闪电照亮了夜空。
霎那之间,李牧便借着这一闪即逝的红光完成了瞄准。
下一霎那,李牧轻轻扣下了扳机,中正式步枪的枪声完全被外面那激烈的枪声所覆盖,甚至就连前方不远处跑步经过的伪军都没有听到这声枪声,不过,正搂着野鸡脖子对着城外猛烈扫射的日军机枪手却一声不吭地倒在了血泊中
小日本的重机枪一歇,城外被压倒在阵地上无法抬头的十九支队老兵便纷纷跳起身,端着刺刀继续往前冲锋,很快,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老兵就已经涌进了城门甬道,躲在街垒后面的六七个日本兵便不再开枪,端着刺刀跳起来。
城门甬道里遂即爆发短暂而又惨烈的白刃战,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十九支队老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刀,就被一个小日本曹长来了个开膛破肚,不过,那小日本曹长也没有嚣张太久,紧接着冲进城门甬道的另一个老兵直接把他撞翻在地,跟着冲进来的第三个老兵顺势一枪托,就把那小日本曹长的脑袋砸开了瓢,红色的血浆,白色的脑浆溅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