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了,李子涵又正了正脸sè,郑重地道:“不过阿文,咱们兄弟归兄弟,可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你们也要去龙口县插一脚,我不能也不想反对,毕竟大家现在都是抗rì的友军,你们去了龙口,咱们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梁大胆猛一拍大腿,打断李子涵道:“李团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梁队长,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李子涵很不高兴地把话语权抢回来,然后义正词严地跟舒同文、梁大胆说道,“你们去龙口我不反对,但有两条原则不能逾越,一,县城是我们dú lì团的,你们游击队不许跟我抢。”
“这个没问题。”梁大胆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梁队长,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说?”李子涵哼一声,又道,“二,皖南抗rì救**已经是我们dú lì团的菜,你们也不许跟我们抢。”
“子涵,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舒同文不乐意道,“皖南抗rì救**怎么就成了你们dú lì团的菜了呢?”
李子涵想要反驳,舒同文又打了个比方,说道:“这就好比人家个一闺女,模样俊、条子好,咱们两兄弟都瞧上眼了,那就拾掇拾掇,把自个打扮得jīngjīng神神的,上门去相样,至于人家闺女相中了你,还是相中了我,那就各凭本事了。”
“就是,就是,人家闺女心里怎么想的都还不知道呢,哪有像你这样,就敢说人家闺女非你莫嫁了,你这不是王老虎抢亲么?”梁大胆为舒同文的比方拍案叫绝,心想还是指导员说话有水平,不愧是从延安抗大出来的。
梁大胆却忘了,当初舒同文刚来时,他可是骂人家白面书生来着。
李子涵却说道:“阿文,梁队长,不是我小觑你们,就凭你们游击队这家底,人家闺女会相中你们?所以,见不见面相不相亲,都一个样,结果已经注定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费这个心思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收编几股土匪呢。
梁大胆正要反驳时,l营长王老虎匆匆走进来,附着梁大胆耳朵低语了几句,梁大胆顿时变了脸sè,冲舒同文使了个眼sè,又跟李子涵告了个罪,跟着王老虎匆匆走了,梁大胆走了之后,舒同文又跟李子涵争论了片刻,结果梁大胆又折回来了。
回来后,梁大胆又给舒同文使眼sè,这下李子涵可不乐意了,皱着眉头说道:“我说阿文、梁队长,你们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古人都有当面收信当面拆阅的说法,你们有什么机密不能让我这个兄弟知道的,你们还当不当我们dú lì团是友军了?”
梁大胆挠了挠头,说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让李团长你知道的,就是这个事,说出来他有些丢人,是这样,我们派去龙口县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他回来跟我说,龙口县的这伙人可不好对付,邪乎着呢。”
李子涵不以为然,问道:“怎么个邪乎法?”
“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我的jǐng卫员跟你们说。长子。”
一个大个子应声入内,摆了个并不标准的立正式,大声道:“有”
梁大胆在长条凳上重新坐下来,没好气道:“你跟指导员还有李团长说说,这伙人到底怎么个邪乎法?”
长子说道:“那天我奉了队长的命令,跟赵四、马六去龙口县,从李家镇,我们就开始打听皖南抗rì救**的消息,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让人家给发现了,我跟赵四、马六在一片竹林设了个套,本想打晕对方的人,结果……反倒让人家给收拾了。”
李子涵看了看梁大胆,笑着道:“梁队长,看来你的部队还需要加强训练
梁大胆也觉得丢人,黑着脸不吭声,长子却不乐意了,反驳道:“对方虽然只一个人,可是无论身后还是枪法,全都邪乎着呢,就你们dú lì团的人去,也别想讨得了好。”
“是么?”李子涵不以为意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对方到底怎么个邪乎法?”
长子说道:“当时马六从后面冲出来,他力气大,只要被他抱住,就一头牯牛都别想挣脱,可那个人只在马六手上随便拍了一掌,马六的手就松脱了,赵四跟着冲上去,结果也让人家给放倒了,我意识到不对,想要掏枪,结果才刚掏出一半,对方原本挂在肩上的长枪就已经到了手上,然后一枪就把我盒子炮给打飞了,我想去捡,对方接着又是一枪,把,把我裤裆给打穿了,我就,我就,就再没敢动。”
“不能,对方长枪还能比你短枪更快?”李子涵嘴角绽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子涵还有梁大胆,接着说,“我说阿文还有梁队长,你们若以为随便编一个故事,就能让我们dú lì团打退堂鼓,也未免太小瞧我们dú lì团了
“谁闲得蛋疼编故事糊弄你?”梁大胆不高兴了。
舒同文却从中间发现了细节,问长子道:“长子,你刚才说那个人出长枪的速度比你掏短枪的速度都快?”
“对,我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枪,太邪乎了。”
“然后他只一枪就打飞了你的盒子炮,再一枪就打穿了你的裤裆?”
“对,他就只开了两枪,而且还不带瞄准的,抬手就搂火。”长子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卵蛋发颤,当时只要偏一点,裤裆里的话儿可就没了。
舒同文又问:“长子,你看清楚他手中那杆长枪的样子了吗?”
这下就连李子涵也意识到舒同文这么问的用意了,当下也问:“那杆长枪上面是不是还装了一具望远镜?单筒的?”
长子低头回忆了片刻,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有,有的。”
“老高,肯定是老高”舒同文跟李子涵对视一眼,同时大叫起来。
“一定是老高,除了老高,还有谁可以轻而易举放倒赵四、马六跟长子?赵四、马六可是我们游击总队有名的大力士,长子更是有名的快枪手,也只有老高这家伙,才能让他们三个吃这么大一个亏”舒同文又兴奋地大吼。
梁大胆听了个满头雾水,问:“指导员,老高是谁?”
李子涵抢着道:“梁队长,还记得前天晚上,我们跟你讲的那个老兵吗?在幕府山一人击毙两百五十个小rì本那个,说的就是他,老高,高慎行”
“我的乖,还真有这人?那我梁大胆可得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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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们要加入皖南抗rì救**?”
徐十九从他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有些错愕地望着李玉仙。
“怎么?徐长官是瞧不上我们呢,还是说不敢接收我们呢?”李玉仙笑吟吟地望着徐十九,打趣道,“徐长官可是战斗英雄,吴淞镇、炮台湾、小朱庄、牛屎墩,那么多小rì本你都不放眼里,应该不至于连接收我们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军统毕竟不是老虎,我李玉仙更不是母老虎,对?”
从小癫子那里侧面了解到徐十九是来自第74军的老兵之后,李玉仙就对徐十九的过往表现出了浓厚兴趣,回联络站之后,李玉仙便立刻从chóng qìng要来了徐十九的详细履历,不看不知道,一看李玉仙还真是吓了一跳。
徐十九从十六岁开始当兵,参加北伐,然后一路参加了一二八上海抗战、闽变,一二八上海抗战、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兰封会战以及德安会战,一直到德安会战结束,他才带着十几个老兵私自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