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巨匠的感觉?
郑仁坐在系统空间,小池塘边,看着微波粼粼的池水,回想着tips手术的经过,心中明悟。
原来,是这样。
仰天长啸,畅快淋漓。
翻过一座大山后,回头看,好多愚蠢的错误,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不过人类的历史,或者医疗史,原本就是如此。
好多不治之症,在翻过去之后,回头看,竟然如此简单。
比如说肺结核,比如说疟疾,比如说……
或许,很多年后,回头一看,癌症其实也不算什么病么。
郑仁心中欢喜,瞄了一眼技能树,介入技能树已然亭亭如盖。或许完成了tips任务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练习手术,就可以试着冲一冲普外手术技能?
因为出身普外科,所以对于普外手术技能的提升,郑仁一直都有执念。
缓缓闭上眼睛,郑仁又一次回想tips手术的经过,如此顺畅轻松。即便没有系统赋予的被动属性幸运 8,郑仁也可以确定,自己做手术的时候,穿刺只需要一针。
独自欢喜着,不知过了多久,郑仁觉得身上有些冷。忽然想到自己还在泡澡……
从系统空间出来,一缸洗澡水已经微凉。手机在旁边,右上角的提示灯闪烁着光芒。
擦!
谢伊人是不是一直在联系自己?
把手擦干,拿起手机,郑仁见谢伊人给自己留言。
【还没出来呢?别睡着了。粥放在楼下客厅,记得喝完快点去睡觉。一夜好梦。】
汗……
郑仁赶紧给谢伊人回复了一条信息,今天自己忙的一塌糊涂,犯了好多错误啊。
【一不小心睡着了,这就去喝粥。晚安,好梦。】
把身上的水擦干净,换了睡衣,郑仁下楼。
茶几上放着保温饭盒,几样说不出名字的小菜。
粥,很香。
菜,很香。
真香。
因为苏云在icu看护肝破裂的患者,郑仁也没敢浪费时间。说不定晚上什么时候要被叫起来,去做手术。
吃完宵夜,把碗筷刷干净,和谢伊人聊了几句,郑仁就上床去睡觉了。
不过这一夜,夜班之神庇护的很好,没有急诊科的电话打过来。
郑仁睡到自然醒,看着窗外蒙蒙的晨曦,感觉有些不真实。
太安静了。
当忙成了一种习惯,睡到自然醒就是一种奢侈的奖励。
早饭,和谢伊人、楚嫣然一起来到医院,郑仁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白天么,不管什么都不怕,郑仁笑呵呵的接起电话。
“潘主任,你好。”
“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郑仁简单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什么患者?”谢伊人关切的问到。
“没患者。”郑仁的表情有些无奈,“急诊科的两名大夫流感了……”
今年,流感肆虐。
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能挺到现在才有人倒下,已经算是奇迹了。
可是,急诊、儿科的大夫是那么少,倒下去一个,还能勉强周转开。了不起大家在辛苦的基础上再辛苦一点点,也能熬过来。
但一下子两个人没办法上班,急诊科已经绷到极点的排班,一下子就彻底崩溃了。
老潘主任也很无奈,他让郑仁先去盯一会,自己去院里要人。
郑仁也很无奈啊,但是遇到了意外情况,谁都没办法。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急诊科、儿科人手匮乏的现象将要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首先是儿科,好多医院,甚至大型三甲医院的儿科已经夜间停诊了。
再往后,郑仁也不愿去想。
谁知道呢。
和谢伊人、楚嫣然告别,郑仁一边给孙主任打电话,让他晚点送患者,一边急匆匆去换了衣服,赶在8点之前到了急诊科。
夜班大夫已经忙懵了,一脸疲惫,站着都能睡着。
郑仁赶紧把他替换下班,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常年这种工作环境,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生病是正常的。不生病,铁人一般的守护在急诊科,那才是一种异常。
老潘主任不在,郑仁也没主持交班,只是和夜班医生交接了一下留观患者的情况,查了一圈房,便坐在内科诊室里,等待患者的来临。
根本不用等待,本来应该比较清闲的早晨,患者就已经络绎不绝的赶了过来。
郑仁毕竟是有大猪蹄子的男人。
急诊科这种地儿,说实话,比手术室更适合他。
他也来不及质疑大猪蹄子,患者坐在对面,不问病史,先瞄一眼视野右上角的系统面板里的诊断,然后相应简单问诊,开检查。
这种处理流程极快,几十号患者被郑仁归拢的利利索索的。
但是即便如此,当前面做检查的患者回来后,急诊内科诊室外面也开始出现患者堆积的情况。
郑仁正在给一个患者开单子,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大夫,给我挂点水!”
瞄了一眼,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烫着头发,几十年前流行的那种爆炸头。看起来元气满满的,不像是得了什么病。
郑仁又瞄了一眼系统诊断,没什么问题,只是背景的绿色有些淡。
亚健康状态都算不上,她这是没病,挂什么水?
“你怎么了?”郑仁一边把上个患者的单子开完,一边询问到。
“我有点头疼,要挂水。”女人说话的口气很蛮横。
郑仁看了一眼后面排队的患者,他们没什么异议,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把单子给前一个患者,让女人坐下。
以郑仁的临床经验来看,这个年纪的女人要是发起飙来,最是难对付。
要是让她去后面排队,她能在这里闹一上午。
劣币驱除良币,好人都要吃亏,基本上就是这样。
当然,如果像是传说中的那种医生,患者不挂号直接夹塞进来,可以拒绝就诊。
如果她开始闹事,就会有两名警察出现,把她带走……这种情况,郑仁觉得是人间仙境。
但自己毕竟身处红尘俗世,没办法。
“头疼?多久了?”郑仁虽然知道她大概率是癔症,但还是耐心的问到。
“问这么多干什么!”女人的眼睛一横,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郑仁感觉有肥油甩到自己身上。
“你不是来看病的么?”
“我要挂水,你耳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