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在别墅的外面,几乎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研究了好久,终于找出了一点线索。匆匆跑进了别墅,准备向彭刚汇报。
“怎么?找到线索了?他们的车,往什么方向去的?”还没等张佑说话,彭刚便张口问道。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们的车子,是一路向南去了。”张佑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往南?好,我知道了,我们也出发,这就去追捕他们。”彭刚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
张佑跟着彭刚走出别墅,走出小区,径直来到大街上。
张佑分辨了一下方向,正招手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时,彭刚却拦住了他,示意他跟着他走向了街道的另一边。
张佑迷迷糊糊莫名其妙跟着彭刚走到了接到的另一面,并拦了一辆车坐上去,直到那车飞也似的驶出很远之后,张佑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吃惊地问道:“彭老,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走错地方?”彭刚狐疑地看着张佑,问道:“你知道贝果在什么地方?”
“贝果?贝果是什么?”张佑一脸茫然,觉得他跟彭刚,很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我们不是要去找夫人和欧阳艺的下落么?你不是让我比对轮胎痕迹么?我看过他们的车迹了,我们应该往南走才对啊,可我们现在,却是向西走……”
“我有说要跟着他们的车迹去找他们吗?我只是让你去比对而已。”彭刚一脸岂有此理的表情。
“@#¥%!……&!”张佑在心里一顿好骂。既然没打算跟着车辙印记去追踪。好好儿的。他干嘛要让他去比对车子的痕迹?吃饱了撑得耍他玩吗?他费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弄出了个结果,他还把他的结果完全推翻。
他既然知道要到哪里去追踪葳葳和欧阳艺,干嘛一开始不早说啊?
只不过,在殷天还在昏迷期间,彭刚可是他的直系领导。他的怨言,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来的。
彭刚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似乎看穿了张佑的心思。张佑假装没事人一样。微微侧过脸去,躲开彭刚那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车厢里的沉闷气氛让张佑全身不自在。终于又开口问道:“彭老,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现在要去贝果。”彭刚轻描淡写地说道。
“贝果?贝果是什么鬼地方?”张佑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平时去不去西饼屋?”彭刚突然问了张佑一个让他很出乎意料的问题。
张佑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他去不去西饼屋跟他们要去的贝果有什么关系,只得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说道:“没去过。我可不是那些金领、白领,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生rì是哪天,也没人给我过过生rì,怎么可能去过那种地方?”
“我们现在,就去给你过一次生rì。”彭刚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贝果,就是丰县的一家的西饼屋。”
“西……饼……屋?!”张佑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今儿,这太阳可是从西边升起来了。一向不怎么好接近的彭刚,居然要给他过生rì?!不过,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生rì是哪一天,彭刚会知道?再说了,要给他过生rì在dì dū不能过?非要巴巴的跑到丰县,在丰县的西饼屋里过他这辈子的第一个生rì?
彭刚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张佑一边腹诽。一边思考着。
他来丰县,为的是葳葳和欧阳艺,现在,他说要去西饼屋,唯一的可能。是这家叫贝果的西饼屋跟这两个人有些关系,不过。一家西饼屋跟他们两个会有什么样的关系?总不可能,现在,葳葳、欧阳艺、欧鸣和陈亮他们,都在西饼屋里吃点心?
张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上了嘴巴,强压住心里的好奇。安安静静,等待着彭刚揭穿真相的那一刻……
……
葳葳实在想不到,这家店,居然是这么奇怪的一家店。
从外面看,这家店又脏又旧,灰头土脸毫不起眼。可一旦推门走了进去,那感觉,却截然不同。
这家店的里面,竟然干净的很。这家店并不大,大约30多平方的样子。一进门,正对着的,是唯一的一个七度保温柜,大门的左手,靠墙,并排摆放着两个大红sè的糕点展示柜,右边,却是一组蛋糕模型展示柜。简洁的摆设,干净到一尘不染,让葳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葳葳极爱甜食,在dì dū的时候,什么百年老字号的糕点店啊,连锁加盟的西饼屋啊,只要是能做出干净卫生又好吃的点心的,她都曾经光顾过,作为一个极品吃货,她自认有那种一眼就看出点心好不好吃的本事。
可进到这家店里来,不用看,鼻端就先闻到一股香甜的糕点的香味儿。
糕点这种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香飘万里。爱吃糕点的葳葳,对这种扑鼻的香味儿,也并不陌生。只是,能一下子就钻进人的心里,把人的心撩拨的痒痒的糕点香味儿,葳葳还真是第一次闻到。
这,到底是什么香味儿?葳葳带着惊喜的神情,在两边的展示柜里,寻找发出这种香气的点心,几乎就要忘记了,她在这家店的门外,跟欧阳艺打的那个赌。
欧阳艺看着满脸兴奋的葳葳,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欢饮光临。”温柔婉转的声音。从柜台后面响了起来。葳葳仔细看时,却见一个围着棕sè小熊围裙的女子,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
当葳葳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真的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质的女子。不是多美,也不是多让人惊艳,乍一看,普普通通,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她就像是一道芳香浓郁的茶,又像是一道可口的糕点。让人看着就那么熨帖舒服,不知不觉,就会被她吸引,亲切感。也会油然而生。
“请问,需要点什么?”那女子的声音,也如同她的人一样,亲切,甜美。
“燕燕,几年没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欧阳艺从门口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笑咪咪地说道。
“怎么是你?”看到欧阳艺,那个被称为燕燕的女子明显楞了一下,脸上甜美的笑容。好像在一瞬间僵硬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欧阳艺看着那女子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既然当初,你们接下了这个任务,现在麻烦来了,再不愿意,也得遵守承诺不是。文强呢?还在后面忙活?”
“文强,你出来一下,有客人来了。”叫燕燕的女子带着勉强的笑容,冲后面的cāo作间喊了一声。随着她的喊声,从后面走出来一个有些瘦削的男人。
“来什么客人了?”那男人两臂上都套着套袖,身上穿着白sè的厨师服,腰里系着一条大红sè的围裙,头上还带着一顶白sè的厨师帽。两只手上还带着一次xìng的手套。手套上,还有没有弄干净的面。
一看可知。他正在后面的cāo作间里,做着什么糕点。
“文强,这么久没见,你每天都跟这些甜食为伴,也没见你胖上一点呐。”欧阳艺又热络地打起了招呼。
“欧阳艺?”文强原本满面笑容地从后面走出来的,一看见欧阳艺,他脸上的笑容,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一样,瞬间消融了。他走到那叫做燕燕的女子身边,跟她交换了一下眼sè,慢慢地脱下一次xìng的手套,把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又慢慢地把围裙和厨师服、厨师帽拿了下来。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异能组的人,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文强有些沉重地说,目光隐含着深情,带着有些忧虑的神情,温柔地看着那个叫燕燕的女人。
“你跟燕燕,已经过了十年的幸福宁静的rì子了,难道,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了吗?”欧阳艺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换上的,是一脸的严肃。
“忘或者没忘,都不重要了。”文强叹了口气,说道:“重要的是,你终于找上门来了。说,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
“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只是想从你们两口子这里住上几天而已。或者,我过几天就会离开。”欧阳艺淡淡地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瞟了葳葳一眼。
他的这个动作,被文强看在了眼里,脸上的yīn郁更加明显起来。他的目光,也随着欧阳艺的视线,停在了葳葳的身上。
“这位是……”燕燕看了看欧阳艺,又看了看文强,最后也把视线停留在了葳葳的脸上,柔声问道。
“她是现任异能组负责人殷天的夫人,也是九黎的圣女祭司,你们夫妻俩不问世事隐身桃源已久,应该是没有见过她的?”欧阳艺给葳葳做了一个详细的介绍。
“殷天夫人?”文强和燕燕相视一望,目光中,都流露出震惊的神情。
欧阳艺把殷天的老婆带到了他们夫妻的店里来了?十年过去了,难道他们夫妻真的闭塞太久了?居然想不明白,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九黎圣女也好,殷天的夫人也好,按理说,都不应该会跟欧阳艺有什么牵扯的,可现在,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结伴而来?
“是啊,是殷天夫人。”欧阳艺笑道:“我们累了,也饿了,不知道贤伉俪是否能招待我们一下呢?”
“燕燕,你去准备点吃的喝的东西来,我先带他们到密室中去。”文强看着自己的妻子,柔声说道。
“好。”燕燕答应了一声。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欧阳艺。目光,从葳葳的脸上扫了过去,便款款向着后面的cāo作间走了过去。
“两位请。”文强面对着欧阳艺和葳葳,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
当陈亮终于看见道路的终点时,他差一点激动的跳了起来。这一条漫长的,他原以为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路终于走完了。
只是,当他看到路的尽头的情形时,他整个人,再一次呆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红sè的沙漠!
在看到这一片沙漠的时候,陈亮才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看到的那幅画。到底是画的什么了,那幅画上,画的抽象的线条,原本竟然是一片沙漠,而那些深浅不一的红,竟然就是这颜sè也有差别的红沙。
当,发现道路尽头的,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陈亮看着面前这一片红sè的沙漠,唇角的笑容。突然僵硬了起来。
现在,仔细分析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状况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了。永远走不到头,但永远可以保留希望好些?还是看到了尽头,却知道原本的希望只是一个绝望的开始更好呢?
这片沙漠,无边无垠,一眼看不到头。他要如何走过去?就算他不用担心水源和食物的问题,可这片沙漠的颜sè这么诡异,想必不是什么善地。其中有什么埋伏风险。他也一无所知。他能穿过沙漠吗?就算穿过了这片沙漠,在沙漠的另一边,又会是什么在等着他?陈亮在这一瞬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最快让人类失去勇气和胆量的。就是绝望和对未来的茫然,此刻的陈亮。绝望和茫然兼而有之。
“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平安过去这片血sè大漠的。”真真一只小手伸了出来,主动握住了陈亮的手。
“你怎么这么肯定?”真真的话,就像是一缕清泉,浇灌进了陈亮干涸的心田,让他的心头,又茁壮地冒出了一颗希望的新苗。
“你忘了我们有万花轮空间?”真真轻笑道“万花轮空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储藏室哦……”
……
dì dū,太极山庄的密室中。
殷天紧闭双目,安静地平躺在密室中的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的床边,站着的,正是那个跟彭刚一起的,一条腿有残疾的老者。
“该用的方法都已经用过了,还是没有醒,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那老者喃喃自语着,紧皱着眉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殷天。
太极山庄中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曾经是异能组创始人“天尊”的左右护卫之一。却极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个医术卓绝,堪比华佗扁鹊的神医。
自从张佑带着昏迷不醒的殷天回到太极山庄,他就一直在研究殷天昏迷至今的原因。
他能想到的可能,都已经一一实验过了,可殷天,直到今rì,也还陷入昏迷状态中。要不是他的生命体征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好的变化,他都要怀疑殷天不是昏迷,而是濒死前的一种表现了。
可事实是,虽然殷天一直昏迷不醒,水米不沾,但他的一切脏器都正常运行,甚至连营养缺失的症状都没有。
昏睡症吗?残疾老者,天尊的右护卫范平这样猜测。
他知道,在遥远的西方国家,曾经有一个睡美人的故事,而这样的实例,现实中也曾有出现。难道殷天,也是得了那种奇怪的病,会全身正常的,一睡好几年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异能组的负责人陷入昏睡,那异能组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是他们兄弟俩个代理?
何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血灵现世,华夏必将大乱。他们兄弟两个,能承担起这样的重担么?更何况,殷天是不能出事的,有很多事,还要着落在殷天的身上解决,如果殷天一直这样下去,那他们兄弟两个这近二十年的隐忍,都将变的毫无意义。
该怎么办?范平皱紧了眉头。他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他再给殷天一天的时间,如果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刻,殷天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话,他就准备铤而走险,把那忘忧草给殷天服下去。
忘忧草这个东西他得到已经有一段时rì了,彭刚倒是一直催促他及早给殷天服下去,好尽快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可他却一直犹豫,,总觉得有伤天和,更希望用一开始就决定了的方法,弄清楚被殷天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可现在……
事急从权,现在,似乎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不道义了。反正殷天如果一直这个样子的话,跟服下忘忧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是你自己的命,你不要怪我……”范平喃喃地说着。
“嗯……”床上的殷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呻吟。
他的这声呻吟,听到范平的耳中,就像是平地里突然响起的炸雷,把他震了个七晕八素。怎么?难道,殷天就要这样清醒过来了不成?
范平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床上殷天的每一个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