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欧鸣,陈亮回到了客厅,若有所思地看着葳葳,却是一言不发。
他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却希望,葳葳可以自己把让他疑惑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也是对吴唯仁的尊重。
“伱是想问我,为什么我会跟殷天他们走,而又为什么我会回来了是吗?伱还想知道,殷天和张佑去了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分开的是吗?”
陈亮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事情,伱就算是不说,我也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我只是很好奇,伱是怎么遇见的欧鸣,又是怎么会跟他认识,他又会送伱到这里来的呢?而且,伱让欧鸣帮伱打听殷天和张佑下落,难道,伱在迷晕他们之后,就没有做出适当的安排吗?伱把他们就那么扔在危险的地方?”
葳葳对殷天真的那么狠心吗?她跟欧鸣,甚至整个欧家有什么关系?她来丰县,明显是来找欧辰的,可是她找欧辰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死亡之吻”?“死亡之吻”对她有什么作用?
这些,才是陈亮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们跟伱分开以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一条血线跟着我们,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怀疑是跟血雨有关,所以也不敢跟它交手,就一路向街道的另外一边跑了过去。张佑的身上,有他师父的鼠王舒七的秘宝,所以他就建议我们,先找一户人家躲一躲。天也快黑了,过一晚上之后,再说对付那血线的问题。”葳葳端坐在沙发上,缓缓地说道。
“所以。伱们就找到了一户人家,然后冲了进去?”陈亮仔细的听着。
“是的,我们冲进了一户人家。用张佑的秘宝把那家里所有的缝隙完全封闭,准备在那里过一夜之后再想办法。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把殷天和张佑药倒,来找伱们。”葳葳点了点头。
“伱也知道,第一,我有事。必须要等欧冶帮我解决,第二,我还有一些话,要对唯仁说。如果我不药倒殷天和张佑。他们是不会同意我回来的,而我若是跟他们回到了dì dū,很多事,就不那么方便了。”葳葳接着说道。
陈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讲下去。
“我亲眼看到了张佑的秘宝,所以,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安全的。”葳葳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能知道,那是什么秘宝么?”陈亮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葳葳有这么大的信心。完全不担心殷天和张佑的安全问题。
“是活土,类似于神土息壤的东西。”葳葳缓缓说道。
活土这个词,陈亮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息壤,他的空间里就有一块。既然葳葳说,这两者的功效大同小异,那他也就明白了这活土的用途。
“我给他们下的药,自然知道药效过去的时间。今天早上,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那户人家。所以,我才拜托欧先生帮我查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回dì dū了,还是依然在丰县滞留。”葳葳轻轻一笑,问道:“我的这些解释,陈老板满意么?”
“欧鸣是怎么认识圣女的呢?”在吴唯仁的面前,陈亮一向很注意,不会称呼葳葳为“夫人”。
“我来丰县,想必伱也猜到了,是来找欧家的,欧家派出来跟我接洽的人,就是欧鸣。我认识他,并不奇怪。我从那户人家跑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碰上他,他说,是来跟镇长交代什么事情的,这应该是欧辰安排的吧,那就是他们欧家的事情了,我不可不清楚。但既然遇见了,我就请他送我来找伱们,刚好伱们的住处又是他安排的,事情就那么简单。”葳葳镇定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陈亮沉吟了一下,说道:“圣女和欧鸣,都是在凌晨的时间偶遇的,圣女要在凌晨离开,我虽然觉得圣女可以不惧那个伱口中的血线一个人跑出来的勇气可嘉,也还可以理解,可欧鸣,他凌晨去找镇长么?而且,他一个普通人,也具备圣女这样的胆sè么?”
陈亮这话,让葳葳心里一怔。是啊,她的这番话有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遭遇到血灵的攻击,而且,他们又怎么敢在外面危险没有解除的时候,半夜离开安全的地方,跑到大街上去。
“欧鸣为什么会半夜去那个地方,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他们欧家的事情,至于我的无惧,另有缘故。”葳葳沉吟着,说道:“我在从那户人家里跑出来之前,亲眼看见那条血线,被人收服了。”
“被人收服了?”这个消息,大出陈亮的意外。他就说嘛,怎么今天全丰县都是雨过天晴,jǐng报解除的样子,原来,这危险还真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消除了?
难道,这也是欧家的能量?陈亮对这个欧家,是越来越感到高深莫测了。
“是的,被一个神秘的高人给制服了。所以,我才有勇气从我们藏身的地方跑出来。”葳葳点了点头,说道:“至于欧鸣,我想他们欧家,自然有他们的法子,那个收服血线的人,也许跟他们也有关。伱可以问问欧冶啊,他醒来的话,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
葳葳这么一说,陈亮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她说的没错,她只是跟欧鸣偶遇,欧鸣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去那个地方,的确不是她能够了解的问题。
陈亮正在沉吟,高璐璐却在看了看陈亮,又看了看葳葳之后,突然问道:“伱们刚才说的那个张佑,还说什么鼠王舒七的秘宝之类的。这张佑,是鼠王舒七的弟子吗?”
听到高璐璐这么问。陈亮才醒悟过来,是了,张佑可是高璐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是啊。”不等陈亮想好说辞。葳葳已经回答了高璐璐的这个问题。
“那他,是不是就是异能组里的那个张佑?”高璐璐又追问了一句。
到了这个地步,陈亮已经知道,他想帮张佑隐瞒身份是不可能了。现在,他的身份就将要大白于高璐璐的面前,他们两个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都是他不能预料的了。
只是,一个未婚夫的横空出现。会不会影响到高璐璐和欧冶的感情啊。陈亮这个时候,还依然热心的想要撮合高璐璐和欧冶,却不知道,高璐璐的一颗芳心。全在他自己的身上。
“没错,所以,这一次,就是他跟殷天一起来丰县的。”葳葳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解释的非常详细。好像生怕高璐璐理解不了一样。
“原来真的是他……”高璐璐沉默了一会,幽怨地看了一眼陈亮,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芷蕙跟陈亮交换了一下眼sè,也跟在高璐璐的身后追了过去。她还有事。需要高璐璐帮忙呢,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给打击了。
“圣女可不可以跟我相信说一下那个收服血线的高人呢?”陈亮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个所谓的高人的真假。如果丰县真有这样的人,那他和欧家。有没有关系呢?
“那个人,还是由我来说吧。”欧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大家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却见欧冶已经洗漱干净,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客厅中。
……
欧鸣离开别墅之后,想了想,决定先按照葳葳说的,打听一下殷天和张佑的下落。当然,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消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三爷那里,向他打听一下。正好,他还欠三爷一个好地段的房子,也可以一起去把这件事办妥当了。
于是欧鸣,直接开车赶往了三爷的家,虽然三爷曾经声sè俱厉地告诉他不用再来了,他也只当这是三爷经常说的口头语。
车子,在三爷家住的街口停了下来。这位三爷也古怪,他从来不让欧鸣把车子开到他的家门口,而一定要欧鸣自己走一段不短的距离。
欧鸣远远地看见三爷家洞开的大门,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从小就经常到三爷这里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从来没见过三爷家的大门这样打开着。
出了什么事了?欧鸣心中一跳,向着大门,一路小跑,跑了过去。
欧鸣从大门直冲进房间里,只看见房间的门也大开着,里面,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欧鸣傻了。要说殷天和张佑走了,那也罢了,可三爷呢?三爷那人,一般情况下,是连大门都不会出的。怎么会也不见了呢?
欧鸣小心地走进房间,仔细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东西都在,也都完整,一切都跟他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分别,唯独缺少了三个人。
他们去了哪里?欧鸣心中一阵焦躁。三爷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找到三爷,只有三爷在,他才有必胜的信心。
“喂,我是欧鸣。”欧鸣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对着电话说道:“马上帮我找出两个外地人的行踪,对,是两个男人,都是dì dū那边的口音。什么?”欧鸣眼睛一亮:“伱是说,在金山大厦的顶楼平台,有不明身份的直升机?哦?已经惊动了jǐng方?好,伱们就在金山大厦的附近给我一定找到那两个男人。”欧鸣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
张佑扶着殷天,溜进了附近一家小餐馆,趁人不注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把殷天扶着,靠在角落里坐着,又从身上掏出手机,把手机放进殷天的口袋里,把耳机塞进殷天的耳朵里。然后又给自己和殷天各倒上了一杯茶。
他现在,除了等待,暂时还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整个金山大厦都被封锁的严严实实,要想不被人发现的进到里面去。难入登天。其实,如果只是张佑自己的话,他进去还真不费吹灰之力,但多了一个昏迷中的殷天。他可真没办法了。
jǐng方出面,全面监控他们开过来的那架直升机,想要从jǐng方的手里开走这架飞机,张佑自忖,他还真没有这个能力。
他正看着外面的街道发呆,突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说道:“这位先生,您想吃点什么?”
“两碗面。”张佑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过还算他机jǐng。多说了一碗面。不至于引起店家的怀疑。
“两碗什么样的面?牛肉面?炸酱面?阳chūn面还是手擀鸡蛋面啊?”那店家不厌其烦地问。
“随便什么样的面都行。”张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目光却依然盯着外面。
“一百块?”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一百块,恐怕远远不够。”
嗯?他进了黑店了?张佑诧异地回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家伙。一百块钱在他们这样破烂的小饭店不够吃两碗面?没搞错吧?他还真以为他家面是龙须啊?
不过,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说话的人的目光时,张佑愣住了。这是这家店的老板?怎么全身上下贵公子的范儿?这人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怎么会是一家小饭店的老板呢?
“伱……”张佑刚想开口,那人已经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张先生觉得,我帮伱顺利离开丰县,值多少钱呢?”
“伱认识我?”张佑心里一惊。面上的神情却滴水不漏。他没有见过欧鸣,在三爷的小屋中。他只是看到了他带着面具的样子。
“我不但认识伱,也认识旁边这位殷首长。”欧鸣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怎么样?考虑考虑跟我做个生意吧?”
“我从来不做生意。”张佑笑道:“我这人实在,怕上当。”
“是吗?那太遗憾了。”欧鸣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地说道:“除了我,这丰县,再也没有人能帮伱顺利地进入金山大厦,在影响最小的情况下,安全离开了。”
“伱到底是谁?”张佑的双眼,犀利地看进了欧鸣的双眸。
“我嘛,无名小卒,但有一点,我姓欧。”欧鸣笑的阳光灿烂。
“欧?欧家的人?”张佑恍然。他早就知道欧家在丰县的势力很大,渗透很广,如果真是欧家的人,那知道他的名字,知道殷天的身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殷首长到我们丰县来,我们当然也要保证他平安的离开。所以呢,我才会在这里出现。”欧鸣礼貌地说道。
“这是伱干的?”张佑讥讽地说道:“先通知了jǐng方封锁了这里,然后再来用这个跟我做生意?难怪欧家的生意做的那么大,在丰县,像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稳赚不赔的生意,也只有欧家能做吧?”
“张先生过奖了。”欧鸣显示了他难得的好脾气:“怎么样?张先生考虑好了么?要不要做这个生意呢?”
“伱想要什么?”张佑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只不过是个下级,伱要做生意,也该选准对象,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伱交换的。”
“张先生太客气了,伱恰恰就有我想要的东西。”欧鸣笑容一敛,正sè道:“我想知道,昨天伱们住的那家的主人的事情。”
“什么?什么主人?”张佑心中一慌。他怎么知道?难道,三爷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是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的?
张佑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今天早上起来,怎么没看见那老头的侄子呢?他不是还有一个不听话的哑巴侄子么?那小伙子哪里去了?一大早出门了?他要是有那么勤快,也不会被他大伯罚站了吧?
张佑盯着欧鸣,仔仔细细地看,突然大笑了出来:“原来是伱,伱就是那个哑巴侄子。”
昨天晚上,欧鸣虽然用了面具,但他的眼神,却没有变化,尤其张佑,先入为主,想到了三爷的侄子莫名失踪,再联想一下眼前这个什么都知道的贵公子,答案,自然呼之yù出。
“三爷呢?三爷去了哪里?伱总该知道了。”欧鸣可没有时间继续跟张佑瞎扯,直接开门见山,问到关键主题。
他的这句问话,真让张佑惊呆了。三爷,肯定就是那个被他杀死的老头了,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三爷的尸体没了?他还不知道三爷已经死了?可话又说回来了,一个死人,怎么会不见了?尸体总不会自己走吧?也没有谁去偷一个死尸吧?难道,还会是尸变不成?
不过,张佑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既然眼前的这位,不知道那三爷的死讯,他倒也不必那么行好,专门去告诉他。
他要用这个交易?张佑差点笑出声来,这可是老天爷都帮他啊,他虽然不知道那个老头的尸体到哪里去了,难道,他还不会用编的吗?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情,等他和殷天平安回到dì dū,欧家再怎么势大,手脚也伸不到dì d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