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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真真的说法,这种文字,她曾经在三位大老板处见过。三位大老板对这种文字讳莫如深,而真真自己,却是不认识这种文字的。
现在,三位大老板已经失踪了,连带着整个三十三天,都成为了死地。想从他们那里找到突破口已经完全没有了可能。而三星献瑞锁至今也只找到了那唯一的一个,是不是还有别的,那也只能是他们的猜测。
陈亮本以为,这种古老文字之谜,短时间之内是不用想解开的了,毕竟,他们手中掌握的,关于这种文字的线索,实在是少而又少。
没想到柳暗花明,在欧家,那个所谓的封香匣里,他又一次见到了这种文字。
这一次的线索,可跟之前那些没头没脑的线索不一样。这欧家,可是他能看得见摸的着的。
既然,这种文字出现在他们祖传的封香匣里,而封香匣,又被他们用来收藏‘死亡之吻’,这是不是能说明,欧家、死亡之吻、封香匣,都跟这种古老的文字有关呢?
欧冶曾经说过,在上古,‘死亡之吻’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醉死刘伶的‘百花羞’。不过,如果按照欧冶后来找到的,用特殊方法写在他家古籍上的记载,即使‘百花羞’也未必就是这种酒最早的叫法。‘死亡之吻’,应该有更古老的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天地未开。三界未立之时。
如果真真从三位大老板那里得到了支离破碎。七零八落的线索没有错的话,这种文字的出现,也应该是在那同一时间。
找到了‘死亡之吻’的来源,是不是就找到了解开古老文字之谜的钥匙?而欧家,作为‘死亡之吻’的守护者,他们,对这种文字,了解吗?或者,他们就是现今世界上,唯一还认得这种文字的人?
“我现在去找欧冶。”陈亮把那一小块‘树皮’交给了真真。并没有放进空间中。在没有弄明白‘封香匣’可能对林子昊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之前,他不会再把任何与‘封香匣’有关的东西,随便放进空间里。
“不用着急。”真真一把拉住了陈亮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你现在去找欧冶没有意义。你想想看。欧冶现在还没有举行所谓的‘守护者’的仪式,也就是说,他还根本没有接触到整个欧家秘密的核心。他能知道的,一定很有限。他连‘封香匣’都是第一次见到,又怎么可能会认得这种古老的文字?”
其实,真真心里,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她认为,以欧家现在表现出来的线索来看,欧家很有可能,是一个比九黎和猎门传承更久远的异能家族。就算是欧冶知道一切秘密,他,真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陈亮吗?
她知道,在陈亮的心中,是把欧冶当成知己的,可欧冶是不是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只要她还在陈亮的身边,她就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护陈亮,不止是保护他的安全。也要全力阻止任何人可能对他的伤害。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陈亮跟欧冶,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万一出现什么状况,也能让陈亮保持一个清醒冷静的头脑。客观的处理即将面临的一切。
“你说的也有道理。”陈亮冷静下来,看向真真。问道:“你觉得,欧冶的这个‘守护者’的仪式,还能正常举行么?他拿走的,可是一个空了的‘封香匣’。”
“我觉得,封香匣里的‘死亡之吻’,怎么就像是欧辰故意送给我们的一样,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少了一瓶‘死亡之吻’,是不会影响到欧冶的‘守护者’仪式的。他,一定会成为欧家下一任的‘守护者’,我想,在欧冶成为正式的‘守护者’之后,我们心中的谜团,就能一一解开了。”
谜团真的能够解开吗?真真并没有什么把握,她甚至有一种预感,一旦欧冶正式成为了‘守护者’,或许会把他们带往一个偏离真相的方向。在三位创世神失踪之后,真真就常有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和陈亮,就像是一艘漂泊在大海上的小帆船,只能任由狂风海浪,把自己推向未知的方向,却看不到,前路的尽头。
三位创世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还会再出现吗?真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
欧鸣第二次来到新联华大药房见葳葳的时候,发现葳葳完全是一付准备出门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惊叹。
就连他这个欧家的人,都不知道欧辰会不会同意见葳葳,而葳葳自己,却像是早就胸有成竹。
难道欧家,跟九黎还有什么关系不成?欧鸣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试图能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欧辰的信任,能够最终打破桎梏,进入到欧家的核心。
他一直知道,分家和本家的区别,也知道,只有本家才能接触到欧家最隐蔽的秘密。在这一代的本家里,他自以为,能够和他一较高下的,也只有一个欧冶了,可欧冶,却是天生的浪子,自从成年之后,几乎连家都不回几次,更不用说为家族出什么力了。在本家无人能够继承的情况下,欧鸣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有人愿意永远屈居人下,欧鸣,更不会甘心。
就在欧辰允许他用‘大伯’这个称谓来称呼他的时候,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然而,在这一次欧冶回到丰县之后,他的希望,被无情的打破。
他听说,欧辰将要为欧冶举行‘守护者’的仪式。
其实欧鸣并不知道什么是‘守护者’。却知道。只有‘守护者’才能掌握欧家的核心。就如同欧辰一样。
这个‘守护者’。在欧鸣的眼中,就是下一任家主的代名词,而他努力了这么久,这个他期待已久的身份,还是落在了欧冶的身上。
嫉妒、怨恨、被他深深的压抑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他几乎就要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念头,这个念头,却又在昨天,突然复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欧冶的‘守护者’仪式,并没能如期举行。而他。却因为葳葳来到丰县这件事,得以再次见到欧辰,并得到了再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也许,他还大可不必现在就绝望。葳葳的出现。也许是他命运里的一次转机。只要,他能牢牢地把握住每一个一闪即逝的机会。
欧鸣目光闪烁,看向葳葳,微笑着说道:“看来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清夫人跟我来吧。”
欧鸣说出这样含混不清的话来,就是暗暗期待着葳葳的询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这个神秘高贵的女人面前,找到一丝自信。可惜。葳葳什么都没有说。
她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欧鸣这话是什么意思,甚至,她就像是一个先知,看透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她就那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欧鸣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欧鸣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抹已经有些僵硬了的微笑,直到,葳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输了!欧鸣在心底对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收敛了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转身,当先走出了办公室的房门。
欧鸣接到的任务是,把葳葳带进欧家的老宅,那座早就没有人住的房子里去。
欧鸣懂得欧辰的规矩,不该问的。绝对不会多问。但,他却不能让自己失去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心。他很好奇。欧辰为什么要在那个早就废弃了的地方,去见像葳葳这样身份的人。
偶尔,欧鸣会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一眼葳葳的神情,却见她一直镇定自若,似乎,并不在意他开车会把她带到什么样的地方去。
一路无话,当欧鸣终于停下车子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破败的,隐隐散发着cháo湿和**的味道的房子门前。
“夫人请下车。”欧鸣从车门里下来,转到葳葳乘坐的那一侧,帮她打开车门。
葳葳从车里下来,站在这座房子前,审视地打量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夫人带到这个地方来,接下来,就需要夫人自己走进去了。”欧鸣伸手指着那扇斑驳了朱漆的大门,淡淡地说。
葳葳整理了一下衣裙,缓步走向那扇破败的大门,那神情态度,好像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高雅音乐会。
欧鸣呆呆地看着葳葳的背影,直到看着葳葳伸手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钻进车子里,发动了车子,快速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
葳葳走进那扇大门,一股混合着**的杂草的cháo湿的气味扑鼻而来。一条弯曲的石板路,在她的脚下,蜿蜒着,向前伸展开来。
石板路的两旁,原本应该是修建的很好的灌木从,如今,却都屈从于丛林法则,成为了顽强的杂草的天下。
原本平滑的石板路,已经不复往rì的模样,路面,被一片片密密的杂草和青苔占据,偶尔,有路旁的树枝倒垂下来,挡住了去路。
石板路歪歪扭扭地向前伸展,葳葳毫不犹豫地迈上了这条石板路,向前慢慢走了过去。
这条被杂草覆盖了的小路,竟似比看上去的还要长,本来以为它已经到头了,仔细一看,它又从一颗倒在地上的死树底下钻了出来,或者,从一块大石后,继续延伸下去。
葳葳小心地躲开路旁的长着刺的荨麻和杂草,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间,葳葳看见了一所被各种异样的灌木和杂草覆盖了的宅子。
灰白sè的砖石,似乎浸染上了青苔的绿sè。嵌有窗棂的窗户已被常青藤卷曲的蔓须紧紧纠缠了起来。阳光,似乎根本照shè不到这一片天地,昏暗中,到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葳葳静静地站在这所宅子前面的平台上,看着这所宅子,眼神中,一片迷惘。
她可以确定,她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为什么,这里竟然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甚至,在看到这所宅子已经被野草所占据的时候,她的心底,竟会有淡淡的感伤。
欧家的主事人。真的在这所宅子里等着她吗?这一刻,葳葳突然犹豫了起来。她真的要走进这所宅子吗?真的要见欧家的主人?可她真见到了他,要说些什么呢?
其实,葳葳到丰县来,只是出于一种发自心底的呼唤,她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些蛛丝马迹,是跟这个欧家有联系的。但当她想要把这些线索组合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完全没有办法汇集起来。
她以为,只要她来到了丰县,亲自看见了欧家的主事人,所有的线索,就会汇集成一个点,而这个点的关键,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死亡之吻’。
可以确定的是,欧家一定跟‘死亡之吻’有关系。可这个关系究竟是什么?葳葳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找到异能组里,完整的关于欧家的档案,葳葳相信,所有她想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事实上。那些档案资料全部丢失的无影无踪。
欧家的神秘,竟然不在她九黎之下。葳葳吐出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迈步向那所宅子走去。
……
宅子里,yīn冷刺骨。阵阵寒风,就像是从yīn间的缝隙中钻出来的一样,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意。
没有阳光,没有任何和温暖相关的东西。
房间里,竟没有一丝外面的那种破败的迹象,就像是房间里的主人,刚刚离开一样。
客厅的沙发上,摆放这几个靠枕,靠枕上,还保留着淡淡的,被倚靠过的痕迹。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本翻开了的书,洁白的书页,就像是刚刚从书店里买回来一样。
沙发的对面,是一面很大的电视墙,电视墙上并没有悬挂着电视,而是悬挂着一张巨大的画像。那付画像上画着一个人的背影,穿着长长的,灰白sè的袍子,头上,被一块同sè的三角帽所遮盖,从衣着上,也分不出xìng别。整幅画像上就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背影,没有背景,没有sè彩,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葳葳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走到那幅画像之前,伸手去触摸一下画像上的人,却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诧异地发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穿着打扮,跟画像上的背影一模一样的人。
“你……”葳葳猛然转身,面对着那个神秘人,想要问“你是谁”的时候,突然从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改口说道:“你……就是欧家的主事人?”
“黎葳葳,你来,是想要得到什么呢?”那个神秘人终于开口了,从他的声音中,葳葳可以确定,那是一个男人。
被那个神秘的男人连名带姓的喊出她的名字来,让葳葳心里大大吃了一惊。因为灵魂转世的缘故,她的本姓,几乎连自己都要忘了,而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刚才问她什么?他问,她想要得到什么?葳葳jǐng惕的后退了一步。这个人,难道能看透人心吗?他怎么会知道,她来,是有所希求的呢?
“如果你了解规则,那么,就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那个神秘男人等待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
“规则?”葳葳有些心虚。她根本不了解任何规则,她来丰县,只是遵循了内心的呼唤。
“我……我想要‘死亡之吻’的成品酒。”这个回答,已经是葳葳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其实,也正是她最终的目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跟这个神秘的男人隐瞒什么,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虽然看不见他的目光,但在那厚重宽大的三角帽下,似乎有两道目光,可以直接看透到人心里。
“‘死亡之吻’的成品酒?”神秘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笑声,回响在宅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那笑声中,除了欣喜,竟还有一些如释重负。
“原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神秘的男人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葳葳走了过去。
虽然他在走向葳葳,可给葳葳的感觉,却像是他越来越远,而且,无论他离她有多近,她依然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甚至,看不到他三角帽下的眼睛。
“黎葳葳,你最好马上离开丰县,如果,你没有觉醒你全部的记忆,丰县这个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来这里,只会让你陷入绝境。相信我,九黎的势力,在我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神秘人的这番话,好像是jǐng告,却多了些悲哀的味道。他在悲哀什么?葳葳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竟已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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