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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宁自然不知道后面的议论声,按照那汉子的提醒很快就找到了百户所的驻地。
这儿附近可能就算是镇子的中心区域了,房子也都高大起来,一个个的小院落,更有几个还算不错的店面。
一条小巷子的尽头就是一闪木头的乌黑大门,门头上面结满了蛛网,院墙的墙砖也都已经破败了,上面还生扎杂草,大门上一个小小的牌匾,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字“旗手卫驻官道刘镇百户所”,上面蒙了一层土,大门的旁边一片污秽,墙根儿上还有斑斑痕迹,一股腥臊味儿迎风传来。
尽管已经是如此不堪,但是跟周围那些贫民窟比起来,连子宁也算是知足了。
只是,这儿没一个活人吗?
连子宁下马上前轻轻敲了几下,没人理,他加大了力度,砰砰砰拍了几下,还是没人理。
连子宁仔细一听,里面却是传来一阵****,还有女人呻吟的声音,皮肉撞击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淫笑和粗重的喘息。连子宁眼皮子一跳,暗骂一声,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退后几步,猛地一个急速,高高跃起,一脚便是狠狠的踹在了门上。
连子宁练了多少年的功夫,在学大枪之前,足足练了三年的基本功——蹲马步,每天早晨四点起来到八点,见天儿雷打不动的四个小时!
腿上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这一脚蓄势而出,上面的力道怕不有三五百斤,这院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大门也腐朽,只听得一声巨响,两扇门板直直的飞了出去。
里面顿时响起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接着就听到一声粗豪的叫声:“他奶奶得,那个***来这儿撒野,敢惹咱们旗手卫的人,遮莫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兄弟们,给老子抄家伙上啊!”
各种乱糟糟的声音传了出来,顿时是一片喧闹,狼奔豕突,四处乱窜。
“哎呦,你妈比,趁乱摸小桃红的屁股,这可是老子的女人。”
“哎呦,我的裤子呢,谁***给顺走了!”
“王麻子,把钱给我放下,咱们说要比谁坚持时间长,这不还没出胜负么?”
连子宁冷笑一声,也不理会,抱着胳膊冷冷的站着。
终于一伙儿人从里面乱糟糟的冲出来了,有的光着脚,有的只穿着短衫,露着两条大毛腿,有的头盔都歪戴在一边,有的手里还捧着酒碗,顺着人缝儿往里头看去,连子宁还能看见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里面。
他牙齿磨得嘎嘎作响,好么,这就是老子的属下?
这群人举着花式各样就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见到一个身穿麒麟服,烂银甲,一身旗手卫上官打扮的英武年轻人正站在这儿,顿时都是一愣,不晓得这位是什么来头。
连子宁冷冷喝道:“你们可是旗手卫辰字百户所的?”
站在前面那几个一愣,为他的气势所摄,不由的便点了点头。连子宁断喝道:“本官新任辰字百户所总旗,你们这帮狗头,还不来参见上官?”
辰字百户所名为百户所,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没什么油水儿,所以编制也少,不足百人,百户之位只是个虚职,是不设的,只是总旗统管。
话音未落,便听到之前那个粗豪的声音怒吼道:“他***,管他什么狗东西,扰了爷爷们兴致,弟兄们,打了再说!”
人群中一个大汉越众而出,这大汉极是雄壮,足有接近两米高,往那儿一站跟一座黑塔也似,一身麒麟服紧紧的绷在身上,上面满是油腻污渍,一张脸膛红红的,满脸钢针一般的大胡子赛似张飞,一张嘴全都是酒气,显然醉的不轻。
这汉子手里拿着一根足有碗口粗细的枣木棍,浑浊的眼睛瞪了连子宁一眼,一声怪叫,便是搂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那些跟在后面有了榜样,顿时也是怪叫着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刀鞘、铁链、棍子就没头没脑的乱打一气。
“来得好!”连子宁目露凶光,身子一抻,顿时浑身骨骼一阵炒豆子一般的爆响,就算是这些狗头不来找他的事儿,他也要想办法找个由头把他们收拾一番的,如此风气,岂能不好好教训一番?
连子宁一个加速,躲开了那大汉的枣木棍,便闪到了他的身后,当面一人先是一愣,然后手里的铁尺便是狠狠的砸了下来,连子宁一伸手,已然擒住了他的手腕,使劲儿一抖,只听得一声咔嚓的脆响,顿时就给拉的脱臼,那人顿时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又挨了连子宁一脚之后,捧着手腕儿在地上直打滚儿。
又有一根木棍当胸戳到,连子宁不闪不避,胳膊一展,便是把那木棍给夹住,顺势往前一步,拳头便是砸在了那人的脸上,顿时那人的脸就像是被砸破了的番茄,满脸的鲜血溅了出来。连子宁手也不听,左肘子往后一撞,便是把一个试图偷袭的狗头给打的一身闷哼,胸口鲜血渗了出来,红了一大片。
连子宁冷笑着,真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瞬间就被他打到了五六人。
这时候那大汉也回过神儿来了,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气的,脸上发黑,枣木棍又是一个横扫,他这一招如同猛虎下山,极是威猛,若是打实了,只怕连一块石头都能敲碎。若是放在两军对垒,定然是一员了不得的虎将,但是跟连子宁单练的话那就有点儿不够看了。
连子宁一矮身,就躲过了这一棍,顺势便把腰刀从鞘中拔了出来,下一刻,明晃晃的利刃已经架在了这大汉的脖子上。
冰冷的利刃在眼光下闪烁着光芒,锋锐的刀口刺激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利刃加身,这大汉就如同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一般,立刻清醒过来。他看着脖子上的刀,眼中满是畏惧的神色,咽了口唾沫,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眼见连子宁要动真格的了,这些兵丁立刻都怂了,再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