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构思,力图为兄弟们奉献一场jīng彩的战争,双方大将斗智斗勇。大家能想到连子宁的计划么?本章可是有许多地方都暗藏玄机哦······)
他还没说完,海rì查盖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一声冷笑:“什么财物无算,你带回来的那玩意儿值几个钱儿?”
哈不出瞪了他一眼:“闭嘴!”
摆摆手示意庆格尔泰接着说。
庆格尔泰就像是没听到海rì查盖的挑衅,继续道:“我审问了很多人,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五天之前,辽北将军杨学忠下令把兀者后卫和兀者右卫所有的财物、壮丁、美女以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兀者卫去,现在持续了五天,已经是进入尾声了。”
“也就是说,兀者右卫也是这个样子了?”哈不出脸sèyīn沉的问道。
“甚至更差。”庆格尔泰实话实说:“兀者右卫搬得更早。”
哈不出脸sè越发的难看了。
对他来说,固然是因为忍不住巨大的诱惑而跳入了这个群雄乱战的漩涡,但是如何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原来制定的计划的乃是暂时不去招惹那些实力强横而且兵力集中的势力——比如说阿敏,比如说白莲教。不是说打不过,只是就算打得过又能如何?兵力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而且福余卫没有强到同时和双方开战的地步,这样一来,还要提防着这边儿两败俱伤的时候被人给摘了桃子。
如此一来,可以选择的目标就很少了,确切的说,就只剩下了杨学忠一个。
他本来打算是先攻下防守较为薄弱的兀者后卫和兀者右卫,先大肆劫掠一番,能捞多少捞多少,暂时把给压抑许久的族中贵族给安稳住,然后在静观其变·徐图大计。却没想到,杨学忠这一招儿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打仗都是有个战略目标的,一个战略目标实现了才能进行下一个,他计划中攻略兀者后卫、兀者右卫这两地的战略目标就是先捞回本儿来·同时稳住贵族和士兵。而现在这两个目标一个没达到,这就要出问题了,毕竟士卒们是为了劫掠为了捞好处而来的,进了城之后没捞到什么东西,消息传开之后军心士气浮躁沮丧之极。
海rì查盖却是哈哈笑道:“父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去打兀者卫就是了!那杨学忠把另外两卫的金帛女子都收入一处,倒是省了咱们的力气了·只要是把兀者卫拿下,那些东西岂不是都落在了咱们手里?”
他的建议引得一群将领都是附和,没能捞到多少东西,他们很是不甘心,因此求战yù望也是分外的强盛。
哈不出却是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他指着海rì查盖骂道:“海rì查盖,你这个有勇无谋的笨蛋,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如果去攻打兀者卫的话·距离咱们距离还不到的六十里的阿敏会怎么办?他会不会坐视咱们攻破喜申卫?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这个蠢货!”
海rì查盖哑口无言。
众人噤若寒蝉。
“先派人截击明军的队伍,能捞多少捞多少·然后去兀者右卫把那里值钱的都给弄来,咱们就驻扎在这儿,静观其变。
哈不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阿里者卫,城中黑烟四起,大火熊熊,不断有建筑被烈焰吞噬。惨叫之声、求饶声、痛苦的呻吟声、施暴者的笑声不绝于耳,无数的女真军兵从城墙上的几个大口子冲了进去,在里面尽情发泄这自己的怒火和yù望。
阿敏站在大营高高的望楼上,面陈似水。
没错儿·阿里者卫是拿下来了,但是却不是当天拿下来的。而是在他下达了总攻命令的第三天,塔山卫被攻破的第六天。
那些大明溃军,又是支撑了整整有三rì之多,才耗尽最后一滴骨血,终于是抵挡不住·被杀进城中。
而阿敏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汉人奴兵死伤超过六万,如果不是有女真人的狼牙棒和利箭在后面督阵,只怕这些汉人奴兵早就崩溃了。
对于这些汉人奴兵,死多少阿敏都不会怜悯,冲着抓汉人把他们稍微cāo练一下就是了。但是问题是,战局错过了啊!
就在刚才,阿敏受到了探子密报,今rì早间,福余卫数万骑兵出现在兀者后卫之外。
他们终于也忍不住出手了!
这三天的时间,使得一个千载难逢的战局一瞬即逝。
三天之前,兀者卫人心惶惶,兵力分散,还没做好任何的准备,可以轻易拿下。
而三天之后的今rì,兀者卫已经是兵多将广,物资充盈,人人皆有死战之心,更重要的是,福余卫大军到来,在一边虎视眈眈!只要是他们在一rì,阿敏就不敢冒险攻略兀者卫。一旦前后受敌,则后果不堪设想。而福余卫一旦逮到机会的话,是绝对不会跟他客气的。
所以阿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攻不能攻,这般退回去,又是很不甘心。
望楼那木头粗粗钉成的台阶上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一身是血的俺巴孩走了上来,大声道:“阿敏,那些明军投降了,基本上都带伤,有的还残废了,下面的人统计了一下,一共有三万,咱们怎么处置他们?”
他对待阿敏还是那般大大咧咧的,看似毫无变化,只不过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阿敏眼中掠过一抹杀气,冷着脸沉吟片刻,从牙齿缝儿里蹦出四个冷厉的字眼儿:“全部坑杀!”
“全部坑杀?”
嗜血强悍如俺巴孩,也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里一个哆嗦,这可是三万条人命啊!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阿敏冷冷的瞧着他问道。
“是,我这就下去传令。”
俺巴孩忍住心中怒气,露出恭顺的姿态,哈了哈腰下去了。
阿敏没注意到他的一丝异样,他瞧着远处正在痛楚呻吟的阿里者卫·大声道:“传令下城中灭火,把死人都拉到城外偏僻处埋了,大军进城·驻扎休整!”
yīn差阳错之下,由于对对方的忌惮,以至于福余卫和阿敏所部都是不敢首先对兀者卫动手。
因此一驻兀者后卫,一驻阿里者卫,双方相聚六十里,竟是对峙起来。
一时间,辽北将军辖地竟是战事停歇·白莲教、明军、女真人、福余卫,四方势力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只是这平衡,是终将要被打破的。
只看是谁来搅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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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三年四月十八rì,武毅军大军到达奥里迷站。
当地官员早就接到连子宁命令征调船只千余艘,运送大军过河。只不过武毅军水上力量的缺失还是暴露无遗,尽管地方官员已经是竭尽全力,甚至把上下五百里河段的所有船只都征调过来·还是不敷使用。
四个步兵军每个军两个卫合计为一万三千六百人,五个骑兵军每个军两个卫合计为一万两千人,其中第五军第六军都是一万一千二百人·亲卫营万余骑兵外加一个炮兵千户所。一共接近十三万大军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横渡松江,于二十rì凌晨,终于是渡过了松花江。
渡江之后,武毅军前进二十里,于鹧鸪镇安营驻扎。
这座小镇位于江边,以北乃是大片的密林深山,此地盛产各种珍稀鸟类,因而得了这么一个名头。这年头儿天下太平,正是繁荣盛世,那些王公贵族·富家子弟,走狗玩鸟儿的不知凡几。这里盛产的鸟类,要么乃是珍稀,要么就是猛禽,甚至海东青都有产,因此每年都有许多的关内商贾来此收购。
这小镇也是因此繁华起来·镇中百姓都以此为生,虽说这珍稀鸟儿不是那么好抓的,但是只要是抓一只来就足够家中老小吃用三四年的。
这买卖也是稳赚不赔。
因此这镇子很是繁华,足有上千户人家,方圆二三里,跟个小城也似。
只不过这般富庶的地方,自然也是逃不过白莲教的洗劫。
洗劫过后,一片焦土。
士卒们到达之后,自然便是安营扎寨,对于这些旱鸭子来说,坐船渡江本就是个体力活儿,渡江之后又是数十里的急行军,身体也是疲累,是以连子宁下令各军扎营之后便即休整。至于巡营,放哨,斥候侦骑之类的差事,自然是不用他cāo心,自有手下将领们安排。
这会儿连子宁一行人被几十个侍卫簇拥着,正自行走在这断壁残垣之中。
这里明显是有被烧过的痕迹,屋顶基本上都是给烧光了,只剩下半截的破烂土坯墙和漆黑的梁柱,在地上还有大量黑sè灰sè堆积的余烬,其中白骨尸骸不知凡几。便是在大街上走着,若是一不小心的话,还能踢到一块头盖骨或者是其他什么部位的骨头。
真真不知道此处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到处都是一片断壁残垣。
战争之残酷,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崔婉容虽然身世甚苦,因此养成的xìng格也是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但是却是未曾见过这等大场面。一路走来,她的脸sè已经是极为的难看。路过一处大宅,透过房屋上的大洞能够看到里面层层叠叠的堆满了尸体,怕不得有三五十具之多,这些尸体都是身体蜷缩着,跟一个巨卵也似,形容凄惨无比,诡异无比。
崔婉容终于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梁王跟她也是真有感情,换做别的王爷只怕是觉得这女人丢了自己的人又是这般毫无仪态定然是心中厌烦,他却是上前去轻轻拍着背小心安慰。
“这人倒是个情种,也难怪他那些女人肯为之效死。”
连子宁看了梁王一眼,走到那破洞边儿上沉吟片刻,道:“这些人是给赶进去,然后被人从外面锁了房门,放火烧死的。”
他这一说,崔婉容又是呕的一声。反倒是野奈随他南征北战,见惯了杀戮·还真是没把这场面放在心上。
梁王皱了皱眉:“你怎地知道?”
连子宁淡淡道:“昔rì在下率大军征北,也曾经对女真人干过这事儿,有的比这个还惨。”
梁王不由得哑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挫了挫牙·狠狠道:“那是国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白莲教,好歹也是大明百姓,都是汉家子民,却是如此残暴屠戮。当真该杀!”
连子宁默默点头。
他这一路走来,其实心中早就是怒火熊熊。
为了某个族群的存活·为了某个国家的壮大,或者是为了某些人的私yù,战争无可厚非。但是战争应该是获得土地、人口、资源的手段,而不应该成为这些东西的毁灭者。大军过境,人杀一空,城池焚烧,一切财富都化为乌有,那打这仗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义?
百姓都死了·你去统治谁?
明明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却是总有些人想不通。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连子宁这么想的,比如说张献忠。张献忠屠川·把四川人口从他入川时候的数百万左右杀的只剩下几万人,整个成都杀的就剩下几十户了。你说这般杀戮,所为何来?
以连子宁这种缜密而理xìng的思维,根本都理解不了这种杀戮。
而眼下,显然白莲教也是这等货sè。
对于这种对手,连子宁不但痛恨,而且鄙夷。
根本瞧不起他们。这就是一帮纯粹的毁灭者,人类不应该存在的寄生虫,无知却掌握了一定力量的人渣,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
说白了,这就是一群上不得台面但是又不得不重视起来的对手,连子宁觉得跟这种人为敌实在是一种很有**份的事儿,但是却又不得不战。
若是徐鸿儒知道自己这个白莲圣王在连子宁眼中就是这般货sè,只怕要生生气死。
大伙儿继续往前走,这镇子不小·从南往北,也是要走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