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赵国栋听得魏晓岚问及常委会情况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金市长也就是争论了几句,他担心你的资历和经验不足,我说不给你锻炼机会那你就永远都无法成长起来,后来金市长也就没有多说啥了。”
赵国栋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是魏晓岚清楚虽然不像自己朋友说得那样火爆,但是会场上气氛也绝对不会像赵国栋所说的这么轻松,但是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市委常委会原则上已经通过了这一批干部人事的任免,也就是说下面也就进入例行的组织部考察和**测评阶段了。
“赵书记,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感谢赵书记对我成长的关心和培养,晓岚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离不开赵书记您的关心爱护。”
魏晓岚的确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赵国栋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嗜好,既不抽烟,也不怎么爱喝酒,顶多也就是喝点茶,而且也没见过他打牌,对于自己来说,自己既没有给他送过什么礼物,也没有刻意去巴结讨好对方。最初纯粹就是普通工作关系,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器重和栽培自己。
要说一定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大概就是当时他初来乍到时,丁高寿、贺同以及钱治国的工作让他很不满意,而自己分管这几个摊子也还算争气,也许就是这一点让赵国栋对自己有些有了一些好感。
第一印象很重要,第一印象好了之后,这后来两人之间的工作关系也就迅速密切起来,尤其是经历了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工作会议视察和这一次抗洪救灾之后,魏晓岚也感觉到赵国栋对自己的工作越来越满意,这大概就是赵国栋不遗余力的扶自己上位的主要原因。
只是这西江区里想要博得赵国栋青睐的干部实在太多了,不说常委和副区长里,就是那些个局行的一把手们,像政府办主任吴应刚,副主任曲晓燕,国土局局长向永强,广播电视局局长王丽梅,宣传部副部长潘巧,财政局长罗明,这些人都很明显的竭力在向赵国栋表现示好,希望获得赵国栋的认可。
“晓岚,你和我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马上下来就是组织部门的**测评和考察,估计要到我们区委和区府两边走一走,还要到你分管的农业、林业、水利几个部门去过过程序,我已经和桂全友打了招呼,让他给区委区府这两边都布置一下。你自己也安排一下,虽然只是程序,但是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国栋坐在沙发里,显得很随意,“对了,原本这一段时间我都不该在安排你工作了,但是水毁水利设施的规划立项这几天就要报省里边,所以还得请你帮曾区长盯着,就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赵书记你放心,这桩事儿我保证落实好。”魏晓岚坐在赵国栋面前罕有的有些拘束,原来还只是副区长时也没有这样拘谨,反倒是现在知道了自己要到苍化县担任县长了,却还有点不太适应了。
“嗯,今晚我让全友小范围安排聚一下,就我,老曾,还有全友和云达以及育成几人,也算是替你庆贺一下,等到文件正式出来,我们区委区府区人大和区政协四大班子再来聚一聚。”
赵国栋见魏晓岚嘴唇有些微微哆嗦,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湿润。连连摆手道:“晓岚,不需要这样,能在一起工作也是一个缘分,这一年来你也帮了我不少,让我少操不少心,也替我露了不少脸。要说感谢我也要感谢你才是,日后到了苍化,位置不一样了,也需要考虑更多更周全一些,我们都还是在宁陵嘛,随时可以保持联系,有什么麻烦和困难也一样可以和我联系。”
是夜,魏晓岚生平第一次大醉,被人送回家中。
一个星期之后,组织部考察完毕,**宁陵市委正式免去魏晓岚**西江区委常委职务,西江区人大常委会接受魏晓岚辞去区人民政府副区长职务,与此同时,宁陵市委任命魏晓岚为**苍化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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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中央在北京召开抗洪抢险表彰大会,党和国家领导人全数参加这场表彰大会,参加大会的赵国栋在大会开始前和其他抗洪救灾英模一起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并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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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轻轻敲敲门,房内似乎没有人,他正准备离开,但是却见兄长的声音传了出来,“刘岩么,进来吧。”
刘岩走进兄长的书房,兄长正在挥笔泼墨。宽大的宣纸铺陈在桌案上,兄长似乎刚刚进入状态,运笔如飞,一气呵成。
站在一旁的刘岩咂砸嘴,兄长的毛笔字就是在中组部里也颇有名气,一笔颜体字,雄强浑厚,凝练庄严,颇有古风。
“看昨天的表彰大会没有?”刘拓冷不丁的突然发问,让刘岩为之一怔,他随即反应过来,“我没有参加,大哥是想说那小子吧?”
“唔,很露脸啊。”刘拓放下手中狼毫,仔细的品味了一番,这才拿起旁边湿毛巾擦拭了一下颈项上的汗珠,随手丢在黄花梨官帽椅扶手上,走到一边,“他和若彤之间关系进展究竟如何?你究竟清楚不清楚,每次问起都是说有进展,若彤也老大不小了,这么耗着不好。”
“大哥,三叔也在问你么?”刘岩想了一想才问道。
“嗯。三叔对那小子印象也还行,比京里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依靠父辈余荫吃软饭的家伙强不知道多少倍。”刘拓比自己弟弟要瘦削一些,有些深凹的眼眶下,眼珠总是像隐藏在深处,让人很难通过眼神来观察他。
“是啊,他来京之前给老蔡也联系过,估计今明两天就要回去吧。”刘岩琢磨着兄长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若彤对啥人都是那副德性,你催急了,反而欲速则不达,我的意思是反正由着他们自己去交往。这也......”
“不行,刘家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一直拖下去?那小子都已经是二十八岁了,副厅级干部中那个还是未婚?如果对方觉得我们刘家没有诚意,那随时可能突生变故,我都有些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也另有它图,要不不会这样和若彤耗下去才对。”刘拓沉吟着道,“我觉得你最好找一找刘乔,我看底细她最清楚。”
“可是若彤的性子也很倔,我觉得这样带有强制性的,反倒容易激发他们的反感。”刘岩犹豫了一下,“何况咱们刘家又不是嫁不出去女儿家,这是不是太......”
“刘岩,你看看我们刘家的这几年的境况,再看看人家其他几家,我们和那几家差距越拉越大,自己家里又不团结,这样下去刘家迟早是分崩离析的命运。”刘拓沉声道:“我们刘家有说人丁也算兴旺,可是却没有一个主心骨,各自为政,自顾自己眼前利益,鼠目寸光,你再看看人家那几家,互为联盟,遥相呼应,从上倒下,人家哪里都能插上手,再看看我们刘家,现在除了我们两兄弟在京里还能勉强说上几句话,地方上呢?有哪一处见得到我们刘家的影子?”
刘拓有些犀利的话语刺痛了刘岩,兄长的话语很直白而又坦率,改革开放二十年来,其他几家也曾经有过衰败时期,但是人家总能寻找到合适时机从新站起来,但是刘家这一跤跌下去,似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准确的说这一跤也并非外因造成,纯粹就是刘家内部多方面矛盾集中在一起爆发。再加上自己父亲的恰逢其时的离世,一下子就让刘家彻底跌入了低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能够走出来。
吸纳具有发展前景的新鲜血液进入刘家已经成了共识,而联姻无疑是最为可靠也最为有力的方式。
姓赵的这小子爬得相当快,上边又有人相助,而且也的确能够把握好时机,其脑袋灵动程度真要些人来比,就像这一次抗洪抢险一样,这小子就能抓住这样一个机遇,凭空为他自己增添了几分政治资本。
“哥,只是这种婚姻之事还是得征求他们当事人的意见,我看若彤虽然没有反对,但是我总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奇怪,说是进展很大,但是却又没见她去过安原,那小子来京机会倒是挺多,但是和若彤在一起的时候我却没有见到几次,具体情况真还得问问刘乔才知道。”刘岩想了一想道。
“嗯,刘岩,抓紧时间,我有一份预感,这小子前程不可限量不说,而且是个福将,也许他的到来真的能替咱们刘家带来一些运气,弄不好咱们刘家也能咸鱼翻身撞撞大运。”刘拓悠悠的道:“我的直觉素来相当准确,还没有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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