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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九卷22、天下皆知,我对你的心

作者:miss_苏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5-03-31 20:41:30 来源:笔趣阁

十月初七,皇帝从圆明园回宫,行乾清门听政,以及亲试武举之典去了。顶 点 X 23 U S

这日永常在从畅春园过来给婉兮请安。

内务府掌仪司那份给那拉氏治丧的清单,就是永常在及时给婉兮送到避暑山庄去,因了这个,婉兮自也是记着永常在的情去的。

婉兮将自己从围场带回来的皮子、草药等,拣了些好的,赏给永常在去。

永常在千恩万谢,用面颊摩挲着那些皮毛,珍惜得不得了。

“正好儿天冷了,小妾还缺几件大毛的衣裳。只可惜小妾只是常在之位,份例少得可怜,这便还担心没有可用的去。多亏皇贵妃娘娘记着小妾,这便当真是解了小妾的燃眉之急去!”

永常在说得凄楚可怜,倒叫婉兮也有些意外。

“这是怎么说的?便是你只是常在之位,可无论是皇太后还是你母家,必定都不会叫你用度短缺了才是。”

不说这个则已,一说这个,永常在登时就红了眼圈儿去。

“常贵人刚进宫,人家又是出自钮祜禄家的格格,跟皇太后系出同祖,皇太后今年可是将所有好的皮子都给了她去,哪儿还记得我啊?”

“我虽说在皇太后跟前伺候几年了,可我终究是汉姓包衣,对于皇太后来说我就是个家奴……怎么能跟人家母家同门的晚辈比呢?”

“至于我阿玛……虽说我家里吃穿用度都不愁,不瞒皇贵妃娘娘,我家里的用度都比这会子我在宫里常在位分的份例还多可是终究宫规森严,我阿玛也不敢擅自送东西进来给我。”

“我啊,在这后宫里总归是孤苦伶仃罢了,除了还能来与皇贵妃娘娘诉诉心里的苦,我在这宫里便再没人能说说话了。”

这样的心境,婉兮自己当年何尝就没有过。只是婉兮知道自己幸运,刚进宫就遇见了语琴。可是永常在却是进宫以来都在皇太后宫里伺候,那边都是年岁大的女子和太监,倒的确是没人能与永常在说话的。

婉兮便也柔声抚慰,“好歹你阿玛四格他也是管着畅春园的内务府官员,你平素也还能有机会相见。再有,你若是不嫌弃我年岁大了,未必能听得懂你的心事去,那你倒不妨时常来与我说说话儿。”

永常在这才欢喜地行礼,“皇贵妃娘娘不嫌小妾低微、唠叨,那就是小妾的福分了!原本皇贵妃娘娘此时已是六宫之主,小妾只是常在,是怎么都不敢来叨扰的……”

婉兮笑了,轻轻摇头,“关起门来,你我都是内三旗下的汉姓女,况且老家都是盛京的。都说乡音最好听,我也爱听你说话儿。”

永常在欢喜地又是一礼,殷勤道,“那小妾要先给皇贵妃娘娘贺喜!”

婉兮也是愣住,“凌之你倒将我给说迷糊了……我喜从何来呀?”

永常在甜甜一笑,“从前永和宫那位继位中宫之后,她母家因是皇后丹阐,故此旗份从下五旗的镶蓝旗,抬入上三旗的正黄旗。可是六月时,皇上已经下旨,将那位母家的旗籍啊,从正黄旗给打回镶蓝旗去了!”

“而且,那位的母家,因为原本是辉发部贝勒的直系后裔,故此家里是有几个世管佐领世袭相承的。可是六月皇上的旨意里,也干脆将那位母家的世管佐领,全都改为了公中佐领也就是说,佐领职官不再由她母家世袭管理,转而由朝廷派官来管理了。”

“不仅她母家直系的如此,就连旁支当年没一同抬为正黄旗的一支,竟然也被从世管佐领给改为公中佐领了……这便是她母家不管直系还是旁系,都受了她的牵连去了!”

“皇贵妃娘娘自当明察,那位之所以当年能被选为皇子侧福晋,就是因为她母家本是辉发部贝勒的直系后裔,且母家手中有那么几个世管佐领;而从今年六月起,她们家再没有世管佐领了,那她们家的女孩儿,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被选为皇子福晋的资格了!”

“也就是说啊,别说她已经不是皇后了;就连她家这支辉发那拉氏,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出皇后了。”

婉兮听罢,心下也是唏嘘不已。

这消息六月时皇上半点都没有与她透露过,也许就是因为彼时那拉氏还活着,皇上做这些不过是一步一步在那拉氏疮疤上撒盐,故此才没与她说。

皇上此事做得也是隐蔽,并未公开下明旨去。这消息怕也唯有军机处那边才知晓。

不过永常在自是有机会知晓的。因为她阿玛四格在转任镶白旗汉军都统之前,就曾经是镶蓝旗满洲的副都统。那拉氏母家原本的旗籍,就在镶蓝旗满洲的旗份之下,故此四格对此自是知道得清楚。

永常在小心打量婉兮的神色,期待婉兮的大喜。

可是婉兮的反应却叫她有些失望。

婉兮并未如永常在期盼一样大喜过望,只是淡淡点头,叹了口气,“她一家人竟都受了她的连累。想当年全家荣光,到如今一切都打回原形,倒像一场梦一样。”

永常在心下一沉,忙又道,“皇贵妃娘娘还有喜事!”

婉兮抬眸,“哦?还有什么?”

永常在忙殷勤道,“她母家的佐领,原本是她侄子讷苏肯管理着。可是皇上不但革除了讷苏肯的承恩侯爵位,还将讷苏肯的佐领给革退了!”

“她母家的世管佐领改为了公中佐领,皇贵妃娘娘猜,皇上是派谁管理了?”

婉兮一时也是想不到,便问,“是谁?”

永常在拊掌轻笑,“回皇贵妃娘娘,说来小妾都是精奇皇上啊,竟然派了札兰泰来管理那位的母家所在佐领去!”

婉兮这才惊着了,“札兰泰?这怎么会……?”

管理那拉氏母家,这自然是个极为要紧的差事。终究谁也不知道那拉氏一家在经历这一场美梦变成噩梦的过程之后,会不会心存忌恨,再办出什么事儿来。

那管理那拉氏母家的人,自然应该是个极放心的人才行。

可是婉兮却怎么都没想到,皇上竟然是叫札兰泰来管理啊!终究,札兰这会子才十三岁,还只是个少年呢!(还记得某苏说过,九额驸不用上战场,九额驸是“攻心战”呢。虽无军功,可是干系却更为重大,就在这儿啦。)

婉兮这回的神色变化,终于叫永常在有些满意了。

永常在眨眼道,“札兰泰是皇贵妃娘娘本生公主的额驸,从小又是在宫里长大的,与皇贵妃情分已深……有这位小额驸来亲自兼管那位母家,自是她家的一举一动都在皇贵妃掌握之中,皇贵妃娘娘从此自无后顾之忧了去。”

永常在心说:这回皇贵妃总该开颜了吧?

可是婉兮却依旧神色清淡,甚或垂下头去,眉头微微有些轻蹙。

婉兮终究想的是札兰泰的年岁。这么小的孩子,便要去替她看着那拉氏母家去,这着实是有些难为札兰了去。

虽说札兰这孩子是兆惠将军的儿子,这骨子里的纵横捭阖的智慧自是不用说;况且她是亲眼看着札兰长大的,知道那孩子从小就是个极为沉着冷静的孩子,便是年岁小,却也有超越年纪的本事去。

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不是?

女婿也是半个儿,更何况是从小亲眼看着长大的呢,情分上就更深了。

婉兮的神色如此,倒叫永常在有些没趣儿。这便也只好告退。

回畅春园的路上,永常在愁得掐红了眉头去,“这个皇贵妃,越来越难琢磨了。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就为了讨她欢心,可是你瞧她今日的神色,倒像不那么入心似的。”

“观岚啊,你说我还得做什么去,才能叫她满意呢?”

观岚也心疼自己主子,这便也怨怼道,“皇贵妃终是年纪大了吧?奴才瞧着也越发有些阴阳怪气的去!小主儿年岁终究还是小,她这便还是将小主儿当成个小孩看也说不定。”

永常在攥紧了手绢儿,“不能这么着……绝不能就这么着了!”

若连这消息都不能触动皇贵妃去,那她在皇贵妃的心上便难有分量去。

如今皇太后心上另外有常贵人和兰贵人,可若皇贵妃心上也没她的分量去,那她未来几十年的后宫岁月,她又该怎么熬过去啊?

婉兮因更悬心小女婿儿,故此倒并未因那拉氏母家倒霉之事而如何欢喜,不过却也多亏永常在将此事告知,当十月十七日,皇上下旨忽然命辅国公图尔都,也就是容嫔的亲哥哥来署理镶蓝旗满洲副都统时,婉兮才更能体会到皇上的深意去。

容嫔得了信儿之后,也有些惶恐,连忙来问婉兮。

终究她哥哥是回部王公,这忽然被皇上指去管理镶蓝旗满洲了,倒叫容嫔和她母家都不知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满洲旗份原本就是八旗的根基,我哥哥忽然去管理镶蓝旗满洲……自然阻力重重。我倒担心是不是我哥哥做错了什么事,叫皇上心下不快意了,这才给我哥哥派了这么个艰难的差事去?”

婉兮忖了下儿,这才将永常在那番话,也告知了容嫔去。

“若说起来,我倒怕阿你哥哥是受了我和啾啾的‘连累’去。”

容嫔听完了永常在的那番话,这才睁大了眼睛,“啊?皇上竟然派札兰泰被派去管理那位的母家?”

婉兮点头,“啾啾早就托付给阿你抚养着,札兰是我的女婿,又何尝不是你的女婿去?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却要去管着那拉氏的母家去,其艰难可想而知……皇上这便叫阿你的兄长去守护着札兰啊。”

“便是札兰年岁小,有些事儿未必办的明白。那佐领里的事儿自然会向上报,一直报到旗里都统衙门去,那就到了你兄长的面前。辅国公图尔都自会护着札兰,也会校正札兰办事失当之处去,这便怎么都是对那孩子好了。”

听到这儿,容嫔终是明白了,这便不再悬心,反倒是拊掌而笑,“这般想来,皇上叫我哥哥去署理镶蓝旗满洲的副都统,倒当真是最合适不过了!叫我哥哥来护着咱们的小女婿儿,再叫咱们的小女婿儿去看着那拉氏的母家……皇上的安排,自是最妙的!”

婉兮也是展颜而笑,“只是啊,你兄长是辅国公。以辅国公的爵位,去署理镶蓝旗的副都统,这当真是牛刀小用,倒是委屈了你兄长去。”

容嫔倒是轻嗔,“他再是辅国公,那也是皇上赏给的。札兰泰可是皇上的额驸,我兄长他身为辅国公的去辅助,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再说了,咱们札兰难道就不是公爵了?咱们札兰早就承继了兆惠将军的公爵去,以公爵之世职去管理一个佐领,这也同样是牛刀小试呢。”

婉兮含笑点头,“那我就将札兰都托付给你兄长了,有图尔都公爷在,我自是能放下这一头的心去了。”

容嫔自然拍着心口,“皇贵妃娘娘尽管放心去!我哥哥自是明白九公主对于我的意义去,他会如同护着他自己的眼珠子一样,护着咱们札兰的!”

放下这一头的心去,婉兮跟着皇上从圆明园回宫,自是要投入为皇太后十一月的圣寿节的忙碌去了。

寿康宫各处整饬一新,撷芳斋、寿安宫等几处大小戏台的整饬,婉兮自都亲为监督。

除了皇太后的圣寿之外,宫中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十一阿哥永的大婚了。

虽说从永这儿来论,自有舒妃忙碌着;可是福铃却是九爷与篆香的女儿,便从这一处论,婉兮也要格外尽一份儿心去。

十一月初八日,八阿哥永璇和庆藻从撷芳殿挪出,搬入东三所去。

这便是要给永大婚腾地方儿,将撷芳殿留给永和福晋大婚行礼用了。

皇帝为此带着婉兮亲临东三所,到永璇的新住处去用膳,也算是庆贺八皇子的乔迁之喜,以及表达父亲对儿子们不想重此轻彼的心意去了。

皇阿玛如此细心,倒叫永璇和庆藻这两口子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庆藻私下与婉兮道,“十一阿哥是八阿哥本生手足,便是我们挪出来自是应该的。皇上和皇阿娘还要特地过来一趟,倒叫媳妇儿心下都不安宁。”

婉兮留意到,秀外慧中的庆藻已经称呼她为“皇阿娘”。

婉兮含笑垂首,“傻孩子,便是永是你们本生兄弟,但是皇上却也还是不想委屈你们两口子去。还有,庆藻啊,还是叫‘皇贵妃阿娘’,或者‘令阿娘’即可。”

庆藻便笑了,蹲礼道,“从前阿娘为妃位、贵妃位的封号为‘令’,媳妇们自是可称‘令阿娘’。但是如今,皇阿娘已是在皇贵妃之位,皇贵妃独一无二,不需封号区分,故此皇阿娘此时已经不需名号去,那媳妇便自不可再称‘令阿娘’了。”

“至于‘皇阿娘’一称……”庆藻凑近些,含笑眨眼,“皇阿娘就是皇阿娘了,皇阿玛的心意,中外已经皆知。”

婉兮扬眉,“庆藻你这孩子,这是说什么呢?”

庆藻将婉兮拉入后宅,捧出小小一册,“媳妇斗胆呈进给皇阿娘。”

婉兮打开一看,也是惊奇。原来竟然是李朝使臣的一卷手本,写成的日子正是昨日十一月初七日。

只见那手本中写:“……幽废皇后,绝其往来,损其饮食,日加诮责,令其速殁。”

这写的是那拉氏被锁在永和宫中之事,以一个李朝使臣的身份,这消息已是惊人的准确。

婉兮不由得看了庆藻一眼。

继续往下看,但见那李朝使臣写:“彼人皆言新皇后册封是应行之典。而太后欲令选名族,皇帝意在后宫,相持未决,故其举行早晚有难预期云。”

庆藻冲婉兮点头,“皇阿娘可见,永和宫那位的境遇,李朝使者都能探听到九分去;那后头这一段,皇阿娘自也可以相信,他们的消息所言非虚。”

婉兮的脸颊有些热了起来。

她知道皇上从木兰回来,从到避暑山庄那日起,仿佛就是与皇太后起了争执的。她隐约能想到是为了自己却终究不敢想,皇上当真已是将想要立自己为皇后的事公然与皇太后摊开,甚至不惜与皇太后当面争执了。

皇上的心叫她心下一片燠暖。只是,皇上他当真不必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啊。

内务府包衣是什么?那就是皇上的家奴。

而内管领辛者库是什么,那就更是家奴中的家奴,地位还在包衣之下,往往是获罪拨入;或者是只伺候主人后宅事务,不能插手前宅之事。

别说皇家,就是普通百姓家,稍微殷实一点的,都不可能将家奴聘为正室。家生子的出身,只可为侍妾,甚或只是通房丫头啊。

更何况,她母家之所以从汉军旗掉入辛者库,的确是因获罪。

这样的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成为天子正室、中宫皇后的。

这些规矩,国的、家的,皇上自然都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她的爷啊,却还要为了她去与皇太后争执……

皇上他,真是傻得可爱,却又固执得令她心疼啊~

婉兮抽了抽鼻子,望住庆藻努力一笑,“唉,你这傻孩子,不是瞧见李朝使臣都说皇上跟皇太后相持不下么?那就更不该叫‘皇阿娘’。皇太后不会允许的,而皇上以孝治国,又怎能公然违拗了皇太后去?”

庆藻却是眸光热切,“可是皇阿玛都肯为皇阿娘与皇太后相持去啊!便是皇太后不肯,可只要是皇阿玛想做的事,即便迟些,也必定能做得成的!”

“皇阿娘请恕媳妇说句不孝的话皇太后都这个年岁了,她还能挡着几年?只要皇太后升天的日子到了,皇阿玛必定给皇阿娘一个交待去!”

婉兮连忙一把捂住了庆藻的嘴,“傻孩子,噤声!”

“还有,这李朝使臣昨日写的手本,今日竟然就能出现在你和永璇的手里去……你们两个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不是要授人以柄,叫人家抓你们私下与藩属国使臣交往的罪证去?!”

庆藻含笑点头,“皇阿娘的提点,八阿哥和媳妇都铭记于心。八阿哥和媳妇自是都不敢随便与李朝使者交往去,更不敢透露宫中秘辛。只是此次的事,因涉及皇阿娘,故此八阿哥和媳妇这才斗胆沟通一二。”

永璇是淑嘉皇贵妃的儿子,淑嘉皇贵妃祖上是高丽人,故此李朝常年派使臣在京中探听各种消息,这便首选都是从永、永璇和永这哥三个处想办法,或者也是从在内务府当差的淑嘉皇贵妃母家的兄弟那边透口风去。

永璇一向小心,不怎么搭理。可是这次却是因为又到年根儿了,李朝王室迫切想要知道,今年既然皇后已经死了,那他们过年时候朝贡,是否还要带着那份儿给皇后的贡物去。

李朝入贡,一向是皇帝一份、皇太后一份、皇后一份儿。今年虽说皇后死了,可是宫里却破天荒地有了一位“活的”皇贵妃……这便叫李朝作难,不知该贡,还是不贡。

高丽作为藩属国,当年也曾侍奉过元朝的。更何况高丽的数位王妃本来就是元朝的公主,故此李朝是懂得元朝有多位皇后并立的规矩的。这般延伸到大清来,也懂得皇贵妃同样是天子之妻。

故此他们作难之下,才问到永璇这边来。

永璇自是向着婉兮去,这便大手一挥,“贡啊,为什么不贡?永和宫那位七月就奄逝了,到如今已经四个月过去,礼部什么时候儿知会过你们,不用入贡皇后那一份儿了?”

李朝使臣这才赶紧将消息传回李朝去。为表对永璇的感谢,以及一种微妙的亲近,这才将手本抄录一份送进来给永璇看。

永璇与李朝使者这番私下的言谈,庆藻自不会告诉婉兮去。只是这会子就连庆藻都相信,皇上只要再立皇后,那就必定是皇贵妃的,故此她提前称呼一声“皇阿娘”,自是情理之中。

只可惜,皇太后拦着,坚持要再选名族。

而皇贵妃,拥有正位中宫的所有美好去,除了,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这真是一个,无解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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