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 七卷 143、坐等看戏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七卷 143、坐等看戏

作者:miss_苏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5-03-31 20:41:30 来源:笔趣阁

“况且,她姐夫安宁出事前后,你怎忘了爷是怎样对他的?爷又岂能这会子忽然又对她独独好起来了?”

婉兮还是忍不住嘀咕,“……便是安宁如何,终究只是她姐夫。m.uu234安宁的罪,自然比不过他阿玛的功,皇上便是看在她阿玛的君尘之谊上,也自然还能对她好。”

“况且……”婉兮却停顿在这儿,没继续往下说。

她想说的,是皇太后啊。终究人家忻妃才是正正经经满洲镶黄旗的格格,便凭这一点,就将婉兮自己给压得死死的。故此皇太后这些年除了抬举那拉氏之外,第二个想要抬举的就是忻妃了。

婉兮知道自打小十五下生之后,皇太后对她的态度的确是好了太多。可终究那老太太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人越老越守旧,老太太就越还是坚持血统之见。

也许老太太的坚持已经不是针对她个人,却也终究没办法以她一人之力,就能扭转了老太太对于这身份血统的坚持去。

皇帝眯眼凝视着她。

她在他面前的欲言又止,他又岂能不明白。

他便更是叹口气,伸手攥着她的手,“这些年你在爷的面前,从来不肯说皇额娘的一个‘不’字……甚或即便你受了委屈,即便皇额娘做了很过分的事儿,你在爷面前却都不肯说。你的心,爷都明白。”

婉兮鼻尖儿一酸,却是扑哧儿笑了。

抬起头,认真凝望住他的长眸,“爷,奴才不是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人,奴才受的委屈,自己会分大小;能放下的,是那委屈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奴才根本就不在乎;至于那些奴才忍不下的,奴才自然会记下一笔账去,静待时机,迟早迟晚算明白了去。”

“可是奴才这笔账里,便是还记着爷的一横一竖,却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记皇太后去。从前年纪小的时候儿,也有委屈了要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儿,可是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了。”

“况且这些年来,奴才也压根儿就没在皇太后面前真正吃过什么亏去呀。因为每一次,爷都及时赶了来,周全地护在了奴才的身前……既然有夫君若此,我还怎么会与自己的婆婆过不去?再说皇太后是老人家,是长辈,便是被老人家说几句,又哪儿受不了了呢?”

皇帝终于笑了,将婉兮的手在掌心里攥了又攥,“还行,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每当有事儿,爷必定都及时赶来!那这回呢?摸摸你心口,良心跑哪儿去了?”

皇帝虽说笑着,可是那眼底却还是滑过一丝的落寞去……

婉兮听得心下震动,不由得抬起眸子,定定凝望着皇上。

天,她知道她错了

这些年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她都能稳稳当当地过来,以辛者库汉女的身份登上这大清贵妃的宝座,那还不全都是皇上一力在护着么?

她一直相信皇上,凡事放心地依赖皇上,故此这些年两人才能情深如许。可是,这一回她怎会给忘记了?

或许是因为此次秋狝,她顾着石榴年幼,且四公主临盆,故此没能随行,而忻妃是跟皇上一起在热河的……故此京师到热河的距离,也将她对皇上的信任给拘囿住了,叫她一听说忻妃怀了皇嗣,便心下也有些信以为真了。

此时皇上是一棒子敲醒梦中人,叫她的脑袋顿时清凉下来。

是啊,便是皇上在秋狝的四个月期间,总不能一个人的牌子都不翻,却也不至于就非要翻忻妃的牌子去不是?

正如皇上所说,忻妃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其实都知道。皇上便是选豫嫔、慎嫔,抑或是新封的新常在,也不会去选忻妃才是。

不说远的,当年纯惠皇贵妃盛宠,在诞下四公主之后,皇上都再也没有宠幸过纯惠皇贵妃去……那忻妃生下的八公主,那内里的隐情比四公主更要麻烦些。皇上的心下怎会半点阴影,选谁不好,还能偏选她去?

如此想来,便觉茅塞顿开,脑海中的诸多乱绪,这会子已经重新归拢、收束了起来

婉兮便笑了,歪头瞟着皇帝,“那《医宗金鉴》是皇上亲自下旨编纂的,乃为千万年来汉医的集大成者。此书编修成功后,皇上便下旨,将之定为太医院医学教育的教科书,‘使为师者必由是而教,为弟子者必由是而学’。”

皇帝眯眼听着,长眸里终于漾出满意的幽光。

“嗯,没错。”

婉兮莞尔,却是轻垂眼帘,用手指绞着帕子,打着转儿。

“那也就是说,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刚被选进宫来的时候儿,都是按着这本书修习的。而等他们正式在宫中奉差看诊,所有的诊断、开方的依据,便也都是这本书喽?”

皇帝挑眉,长眸里粼粼泛起笑意。

婉兮低低一笑,“这本书在太医院自然奉为圭臬,没有太医敢跳出这本书去做诊断、开方子……所以即便这太医院里人有数十,可是他们张开的嘴、说出的话,却系出一辙。”

皇帝终于满意地深吸口气,“爷自然不忌讳太医们个个儿都有家学渊源,故此朕也准他们适当用些《医宗金鉴》之外的医理和方子去。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医宗金鉴》是搜罗全国医书编纂而成的集大成者,故此他们那些各自的家学和秘方,也自然不会与这书里的根本,相去太远。”

婉兮心下跳得激烈起来,不由抬眸,上前扶住皇帝的手臂。

“故此,太医院里不管哪位太医去忻妃位下当值,他们能说出什么话、开出什么样的方子来,便已都在爷的掌握之中。便不用爷的授意,他们说出的话、开出的方子,爷心下也全都有数儿。”

皇帝轻哼一笑,“除非他们有胆子犯下欺君大罪,将自己的脑袋和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这才敢背着我去讨好旁人去……”

婉兮含笑点头,“那奴才可就什么都撒手了,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恼了。总归凡事有爷呢,奴才就安安心心在自己宫里抚养着孩子们就是了。”

皇帝这才“嘁”地一声笑开,伸手捏了婉兮鼻尖儿一记,“这才是从前的令狐九!”

这一晚,相隔四个月的相思凝成的酸,全都一点点儿融化,漫溢成了久别重逢的甜。

带着那酸的时候儿,心都是硬的;待得化成了甜,便别说心了,就连四肢发肤、每一个毛孔,都变成了柔软的饴。

那饴糖啊,软,黏,可任意搓圆揉扁,也可恣意舒展敞开,更可紧紧勾缠……

最终,如琥珀形成的道理一般,将那坏坏的虫儿啊、兽啊的,都给稳稳当当捕捉住了,深深藏进自己的甜软里,紧紧裹缠,密密匝匝,直到融为一体,再无法分割开。

便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缠绊着,包裹着,直等岁月直到天荒地老,将他们一起淬炼成璀璨的晶。

这样的婉兮,叫皇帝一再地体验到何谓“婉”,女子的婉转多情、女子的婉约动人,女子的眉目婉兮,女子的婉娈百态……那些女子所有的屈顺柔媚的曼妙,皇帝在婉兮一人身上,便已体会得淋漓尽致。

于是……皇帝自己终究也忍不住,在婉兮这儿,一再地“淋漓尽致”了去。

先时的情生意动,水流湍急,终于点点徐缓下来,变成了静水流深……婉兮便都不好意思地躲在皇帝臂弯中“吃吃”地笑,“爷……惊涛拍岸,已成汪洋泽国了。”

皇帝急劲儿过去,也被这小妮子的贫嘴给逗乐了。

他轻啐一声儿,伸手在婉兮腰后掐了一大把去,“呸,这就汪洋泽国了?爷这四个月在热河和木兰,可是一片荒芜。”

婉兮心下又跳得快了起来……

她自是不能直白去问皇上,在热河期间可曾宠幸了忻妃去;可是这会子皇上说出的这句话,是不是其实已经是在给她作答呢?

皇帝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遮住婉兮的眼帘。

“去……哪有这时候儿还直眉楞眼盯着人看的?再看,就不中用了~~”

婉兮轻笑,身子软软抱住皇帝,主动拧了小腰儿——

皇帝闷哼一声儿,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通宵无梦,一枕安然。

婉兮次日都日上三竿才醒来,皇帝自然已是早早就去处理国务了,婉兮便独个儿舒展在被窝里,慵懒地微笑。

几个月的思念,几个月的悬心,这便终于都解开了。

便是暂且还不知道皇上做了什么,只是她心下笃定:皇上便是宠幸谁,也不会宠幸忻妃;皇上便是叫谁怀了皇嗣去,却也必定不会给忻妃孩子去!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四个月回来,却只有忻妃一个号称“有喜”了呀。那也就是说,皇上并未宠幸其他人去呢……

婉兮心下有些微微的胀痛。有满满的甜,也有淡淡的惆怅。

其实,虽说女子天生都是小心眼儿,没人爱跟旁人分享夫君的恩宠去的……可是身在后宫,她也并非不能体谅皇上。况且此次皇上驻跸在外整整四个月去,便是偶尔翻了谁的牌子,她都可体谅。

只要不是忻妃,哪怕是豫嫔、慎嫔呢,这些天性恬淡美好的女子,若是她们有了喜,她便是难过,却也不至于要跟皇上耍这样的脾气去呢

多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子,便到长春仙馆去给那拉氏请安,终是晚了半步。

便连忻妃都已经到了。

见婉兮姗姗来迟,便连那拉氏还没说什么,忻妃却已是忍不住冷笑一声儿,“贵妃娘娘来得好迟,竟然比妾身这个怀着孩子的,起得还要晚么?”

“今儿算是咱们六宫齐聚,正式给皇后娘娘第一回请安,贵妃娘娘便是最后一个来,倒叫咱们觉着贵妃娘娘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似的。”

婉兮还都没等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便被忻妃这么给截住了。婉兮便也不急着走开,就立在忻妃面前含笑看着她。

等忻妃说完了,婉兮这才不慌不忙地抬手理了理云鬓。

“忻妃妹妹这话儿说得,倒叫我有些陌生。说起来怀胎之事,我自然比忻妃妹妹更熟稔多次。我听着忻妃妹妹这话儿,便有些纳闷儿了——忻妃妹妹既怀着胎,皇上怎么还舍得叫忻妃妹妹早早儿起身,比我这个没怀胎的还早,就来皇后娘娘宫里请安啊?”

婉兮眸光盯着忻妃的眼睛,嘲讽地微笑,“我怀胎的时候儿,皇上可都免了我早晚请安的……皇上怎么忘了也给妹妹这样的恩遇去?”

忻妃面颊上倏然一红,像是凌空里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甩了个嘴巴子。

忻妃忍不住咬牙,“是么?皇上既然能给贵妃娘娘,那也必定会给妾身的。只不过昨晚上刚回到园子,暂且没顾上而已。”

婉兮轻笑着走近忻妃,压低声音,只用两人之间听得见的音调,含着笑意缓缓道,“可不,妹妹说对了,皇上是没顾上……因为昨晚上,他是在我宫里。他只顾着陪着我,这才没顾上给妹妹那个恩典去。”

“你!”忻妃好悬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没上来。

婉兮这才轻笑一声,雍容抬步,走向那拉氏去,给那拉氏行礼请安。

婉兮做好了准备,等着那拉氏也挑两句刺儿。却没想到那拉氏却是冲着忻妃冷笑一声,“令贵妃来得便是再迟些,她也是贵妃!忻妃你便是怀了皇嗣,也还只在妃位,哪里有你指摘贵妃的去?况且我还没问,哪儿就轮到你了?”

婉兮也忍不住悄然扬眉。

哟,看样子皇后对忻妃,竟是窝着极大的火气呀。

既然那拉氏已经着起火来了,婉兮便也不慌不忙再添一把柴,“想来忻妃是因为晋位为妃,与妾身这贵妃之位仅有一步之遥,这便没有了尊敬之心;况且她如今怀了皇嗣,自是母以子贵,想来忻妃心下已是笃定,只要能诞下的是皇子,她必定能晋位为贵妃吧?”

那拉氏眼中便更冷,“你说的是,我瞧着她也是这么想的!没错,如今贵妃位上是还空着一个缺,而妃位上却已是六位,我都嫌挤得慌……便是妃位上迟早都要有人晋位为贵妃,可是谁说就一定是忻妃你了?”

那拉氏抬眸望一眼舒妃和愉妃

“如今妃位之上,位次最高的舒妃和愉妃,谁不比你资历深,谁又没诞育过皇子呢?哪儿就轮到你了!”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能生下的就是皇子?这也太过一厢情愿,就怕到头来是痴人说梦。”

婉兮垂着头,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下来。

便连婉兮都没想到,那拉氏竟然对忻妃怀着这样深的怨气去。这会子已是完全不顾中宫的体面,简直是对着忻妃直接就撕破脸去了。

这副怨恨劲儿,甚至都超过那拉氏对婉兮自己去。

忻妃被那拉氏当众嘲讽,又不敢直接顶嘴,一张脸已是涨得通红。

那拉氏还不肯罢休,狠狠叱了一声,“看什么看?大胆忻妃敢如此直盯着中宫,是为失仪!若不是看在你怀着皇嗣的份儿上,我必定叫你檐下罚跪去!”

忻妃懊恼得硬生生垂下了头,还得上前蹲礼,“妾身不敢……”

眼看着皇后竟然与贵妃联起手来,她便是身在妃位,便是怀着皇嗣,终究位分上还是吃亏。她便只得趁着蹲礼的机会,脚踝偏了偏,这便“哎哟”一声儿,满面露出痛楚不堪的神色来。

乐容也忙叫,“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终究皇嗣为重,那拉氏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吩咐,“来人啊,赶紧送忻妃回宫!传太医诊治。”

忻妃低垂着头,终于露出得意的笑

忻妃回了宫,太医也已经到了。

既然已是回到了京中,且简亲王已经薨逝,故此当值的还是施世奇。陈世官跟在施世奇后头进来。

施世奇自然地上前跪倒,要为忻妃请脉。忻妃却忽然收回了手腕,挑眸望向施世奇身后。

“……叫陈世官来吧。”

施世奇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望望陈世官,“可陈太医只是、只是……”

忻妃轻哼道,“我知道他只是医士,医术造诣自比不上你这位御医。可是我在热河期间,有喜的前后,都是陈世官伺候的。他对我和皇嗣的情形更了解,我倒放心。”

施世奇只得尴尬起身,待得陈世官上前,施世奇不由得盯了陈世官一眼。

施世奇自然不知道,忻妃不放心叫他诊脉,就是因为唯有陈世官才知道她曾服用那骨头沫儿的事儿,她怕施世奇瞧出她脉象里的征兆来。

陈世官跪着诊脉,然后低声道,“回忻妃娘娘,娘娘凤体与皇嗣,皆一切安好。”

忻妃忙抬眸朝乐容使了个眼色,乐容这便亲自上前,客气地向外一摆手,“施御医请吧。”

施世奇尴尬地只得暂且退到外间去。

忻妃这才对陈世官道,“一切安好可不成……你快亲自去禀告皇上,就说我今儿受了惊讶,胎像不稳。叫皇上来陪着我来~~”

陈世官微微打了个磕巴儿,随即便也恍然大悟状,“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去——”

陈世官去得快,没想到回来得同样快。

忻妃手忙脚乱在暖阁里预备,刚在炕上躺好,却没想到没等来皇上,只等回来陈世官一个人。

“皇上呢?”忻妃爬起来盯着陈世官。

陈世官尴尬地道,“回忻妃娘娘,皇上不在园子里。听闻御前的人回说,皇上是去畅春园,给皇太后问安去了。”

忻妃吐了口气,“原来如此。那这会子便罢了,不过你也别闲着,这就到‘九洲清晏’去等着去。待得皇上回来,你便立时禀明了,请皇上来!”

“知道么,忻妃今儿一直派人守在九洲清晏,就擎等着皇上去陪她呢!”语琴午时过来,一进门就忍不住连珠一样说。

婉兮到没急,只是拉着语琴在炕边儿坐,将自己的汤婆子塞进语琴手里。

虽说还是九月,可是京师也已经凉了。还不到用炭的时候儿,汤婆子倒是最好的物儿。

语琴抱住汤婆子,暖意融手,叫她终于平缓下来些,这才瞧见婉兮放在炕边儿的两双小靴子。

“这是什么?”

虽说外形是靴子,却不似宫里寻常的模样。简单了些,也粗糙了些,仿佛只是毛毡围起来的一个筒儿。

婉兮知道语琴不知,便笑着介绍,“这叫棉靰鞡。是用毛毡做成的靴筒子,鞋底里楦上乌拉草,防潮防冻,还防虫防脚气,冬天穿最是轻便保暖,倒比内府承办的夹棉靴子更好。”

语琴喃喃复述一遍,“棉——靰鞡?乌拉——草?听着都是一个音儿啊!”

婉兮含笑眨眼,“这双大的,是给圆子的。姐姐替我瞧瞧,尺寸可大小了?那孩子脚面怕是肥些,我倒怕他伸不进去。”

语琴便指着旁边那双小的,“那这双,自然是石榴的喽?你叫他们小哥俩儿,穿上这个是干嘛去?”

婉兮含笑偏首,“等再冷冷,就叫他们上冰啊!圆子可以学着抽冰尜儿了,石榴便是小,也可以坐冰船儿呢。”

语琴心下也是微微一动,情不自禁握住了婉兮的手,“这些都是老满洲的习俗吧?你可有心了。”

从前小七、啾啾她们也上冰玩儿去,却都没见婉兮特地按着老满洲的习俗缝这样的棉靰鞡给她们穿,可是轮到皇子这儿,婉兮用的心思自更多了。

语琴收起棉靰鞡来,却仔细打量着婉兮,“我今儿与你说忻妃的那话儿,你倒不在意。说了这会子棉靰鞡,竟没对那事言声儿去~”

婉兮便笑了,握住语琴的手道,“我可不是故意怠慢姐姐,我啊,只是心里更在意这棉靰鞡,倒没将她那事儿当回事儿呢。”

语琴便愣住了,上下仔细打量婉兮,“你这人,忘了前儿还是谁忧心忡忡了,怎么今儿竟都成了没事儿的人了?”

婉兮含笑垂首,“姐姐想,她好容易有喜了,自然要凭皇嗣去邀宠……也算人之常情,别说她会如此,这后宫里任何人一旦有了孩子,怕都会如此吧?”

语琴咬牙,“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样儿罢了!其余便是当年豫嫔她们有喜,我又何至于如此去?”

婉兮轻轻笑道,“她爱摆架子,就叫她摆去。她好容易得意这一回,还不叫她显摆去么?她这个孩子怀的,孩子本身倒是次要的,她多了个摆谱儿的资本才是正经!”

语琴便啐一声儿,“我便越发想不明白,皇上怎地就叫她得逞了去?皇上他……怎么就能忘了咱们这些年明里暗里吃了她多少的亏去!”

婉兮这才正色抬眸,定定望住语琴的眼,“姐姐说得对,皇上他怎么会忘了?皇上怎么可能叫她得逞!”

语琴这便呆住,愣愣望住婉兮,已是有些磕巴儿,“九儿,你是说,是说……”

婉兮嫣然而笑,“皇上具体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昨晚儿上却是忽然安下心来了。我总归相信皇上,我不信皇上能狠心做出这样叫咱们伤心的事儿来。”

“便是宫里需要总不断有孩子出生,方显出皇家瓜瓞绵延的气数隆盛来,可轮到谁,我也不信能轮到她去!总归,咱们静静等着瞧,看皇上究竟怎么待她,又看她几个月后究竟‘生下’一个什么果子来!”

语琴终是比不得婉兮昨晚已与皇帝的心意相通,这便还是有些担心地盯了婉兮半晌。

直到确定婉兮的眼底,已经全都是绵软的笑意,再无半点紧张和紧绷,她这才呼一口气,“……你都不知皇上究竟做了什么,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却好歹知道你去,既然你这会子已是完全放下了,那我自然就也放下心了。”

婉兮含笑点头,“我先前啊,只是有些丢不下自己的好胜心去。总觉着我非得亲手教训忻妃一下子才解恨,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好好儿的,结果忻妃竟然没用咱们那方子,我这便面上十分挂不住去了。”

“可是这会子回头一想,我能想出什么主意,竟能超得过皇上去的?若皇上也在忻妃身上动了心眼儿去,那我的主意在皇上的心眼儿面前,必定败下阵来。那忻妃自然只能自愿跳进皇上的套儿里去,这便暂且顾不上咱们那方子了呗。”

语琴便又叹口气,“唉,也是。”

婉兮歪头一笑,“况且今儿,姐姐不觉着皇后的态度,也有些好玩儿么?”

语琴眼睛也是一亮,“说的是呢。还没等咱们回嘴,皇后先将忻妃给呲儿了好一顿去,倒叫咱们解气!”

婉兮轻轻垂首,“这其中,必定有缘故。”

语琴垂首想了想,“那时候儿都快到避暑山庄了,皇上忽然下旨叫皇后到汤泉行宫去……你说,这是不是会与忻妃有关;结果回头皇后不在皇上身边儿,忻妃就有了喜了,凭皇后的性子,还不得恨毒了忻妃去?”

婉兮烟眉轻扬,“姐姐说的有理。这一切搅合在一块儿,我这会子回头想想,怎么越发觉得有趣儿了呢?”

语琴有些焦急,“唉,倒不知皇上在跟咱们打的什么哑谜!我已是迫不及待想知晓了。”

婉兮却按住语琴的手,“姐姐……便如看戏,总得安坐台下,耐心地等戏码从前往后,叫精彩按次展开,经一时的翘首,也嗑足了瓜子儿、喝够了茶水,消闲够了,再等来最精彩的一幕,那戏才看得有意思啊。”

“倘若大幕刚刚拉开,看戏的人也刚刚落座,茶没泡到好滋味儿,这便大幕一展,直接就进最关键的戏码——那还哪里尝得到翘首等待的况味去?看戏啊,何尝看的只是戏台上的戏码儿?看戏也享受的就是那由等待,到如愿等来的心境变幻去。姐姐说,是不是?”

语琴瞟着婉兮,便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是笑开了。

“也是。那咱们就泡壶好茶,预备足了瓜子儿饽饽,好好儿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婉兮留语琴用过晚上的小食再回去。

左右两人也得一块儿等着皇上那边的动静呢,端的看皇上要怎么对待忻妃去。

结果直等到夜色低垂,只等来了皇帝在勤政殿颁下的几份谕旨,却都没听说皇上起驾奔忻妃的寝宫去。

这几份谕旨当中,有一份倒是与后宫的关联紧密些:内务府诸事,虽具体事务由内务府大臣总管之外,在内务府大臣之上还有亲王来总理。这些年总理内务府事务的亲王,便是庄亲王允禄。

而庄亲王近来生病调理,内务府诸事暂且无法由庄亲王做主,皇帝这便下旨将各项事务分给诸位王、皇子、额驸、大臣去暂管着。

其中宗人府事务,著諴亲王署理。(就是简亲王,也即是著名的郑亲王。刚薨逝了一位老简亲王,这里指即将袭封的那位新简亲王。)

左翼宗学、查奏近派宗室命名指婚、奏派穿孝事务,著和亲王署理。

六阿哥与秦蕙田,管理算学事务。

中正殿事务,著三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署理;武英殿事务,著四额驸福隆安署理。

经咒馆事务,著扎拉丰阿署理。四译馆事务,著永贵、五吉、署理。内务府当铺、及滋生银两事务,著英廉署理。宝谛寺事务,著四格署理。僧录司事务,著舒赫德署理。解马花马箭事务,著倭赫署理。

这其中婉兮不由得抬眸瞟了语琴一眼,坏坏一笑,“哟,这内务府的当铺、滋生银两的差事,可是个最要紧的、最实惠的去,皇上派给英廉管理啦?我倒记着,他七月间不是丁忧么,皇上怎么还把这样要紧的差事给了他去管着?”

语琴的脸腾地就红了,“他便是兼着我母家的佐领,算是我母家的父母官儿,可我一向倒不待见他!”

婉兮含笑摇头,“姐姐别急,我不过打趣姐姐一句。不过我倒是由此事忖着,这英廉必定在营利赚银子的事上,有极高的本事去,才能叫他自己丁忧期间,皇上还将这样要紧的差事交给他去。”

语琴哼了一声儿,“管他怎么会赚银子!总之他的银子,我是一两都不要!”

婉兮听得不由得挑眉,“英廉给姐姐……送过银子?”

(加更来啦~还有月票的亲们求支持,咱还继续加更答谢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