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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九卷29、该死的人

作者:miss_苏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2-09-26 14:11:21 来源:笔趣阁

实则在“万方安和”,八公主跟福康安刚一抬脚离开,小七就是知道的。uu234

她只不过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仿佛是跟啾啾、绵锦几个专心说话罢了。

终究,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又坐了一会子,跟啾啾和绵锦她们看了会儿戏,小七才起身,冲白果使了个眼色。

啾啾那性子,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小七便没敢叫上她们两个,只叫白果陪着她去。

小七虽说放心不下,可路上还是故意走得慢些。

结果老远,就看见八公主捂着脸狂奔了过来。

小七心下自是咯噔一声。

不过她也没想到旁的,只以为八公主必定又是跟麒麟保吵起来了,闹到归齐,也就是麒麟保还是不肯娶八公主罢了。

小七便伸手将八公主给迎住,紧着安慰,“舜英你别这么着。快站站,我给你擦擦脸再回去。”

八公主霍地停步,松开手去紧紧盯住小七,“七姐,你也知道了么?”

小七被问得一愣,“我知道什么了?”

八公主摇着头,倒退两步,“你还骗我!麒麟保说,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皇阿玛也知道了……所以皇阿玛才不肯给我指婚。”

“你们全都知道了,却谁都不肯告诉我,反倒还假门假事儿地来帮我跟麒麟保说亲你们心下,必定都要乐死了,你们都是耍着我玩儿呢!”

小七惊住,“舜英你告诉我,麒麟保他与你说了什么?”

舜英却不想再说话,用力推开小七,捂着脸撒腿就跑了去。

舜英的力气那么大,小七全无防备,被推倒在地。待得想起身去追,八公主早已跑得远了。

小七一着急,这便越是咳了起来。

白果忙上前扶起小七,“七公主,你可好?”

小七按着嗓子咳嗽,摇头道,“我没事。”

那边厢福康安已是跟着跑了过来。她是瞧见小七来了才过来,结果又见小七被八公主给推倒在地,这便恼得原地直蹦,“她这是干什么?有种冲着我来,她怎么又敢欺负你?”

小七顾不上自己的咳嗽,抬头定定盯着福康安,“保保,你告诉我,你究竟与舜英说了什么,啊?”

福康安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便是你再怎么不肯娶她,可是这些年你们俩也打了闹了不止一回,甚至上次你连掉井里去的戏码都演过了……我也没见她如今日这般的。你倒是快告诉我,你究竟说什么了,啊?”

福康安紧咬嘴唇,“我就是想叫她彻底死了这份儿心!要是再给她留余地,她还是得屡次三番去为难你,你看你今年都咳成什么样儿了!我反正饶不了她!”

小七又急又恼,嗓子眼儿便又干成一片,像是堵了一团参差的棉花团,一吸气都是痒的,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咳。

白果吓坏了,忙扶住了小七,“公主主子,咱们别说话了,更别喊了,啊~~咱们赶紧回去吧,用些滋润的,好好歇歇。”

小七按着嗓子眼,红着眼圈儿又恨又无奈地望住福康安。

看小七难受成这样,福康安也是呆住,“……我,我只是看不惯她屡次三番为难你去,更叫你害病。可是我没想让你这样。莲生,我求你了,你别生气,你先稳当下来,行么?”

“等你稳当下来,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能好起来,什么我都认,啊!”

小七妙眸一转,已是落下泪来,可是想要说话,却反倒更加困难。

白果急得赶紧拦开福康安去,“保哥儿,够了!今儿你就别再惹七公主不高兴,我这就带七公主回去,保哥儿也赶紧回去吧!”

闹腾了这一场,好好儿的端阳节过得都不乐呵。

小七回到寝宫之后,这便咳嗽得更加厉害。便是用汤汤水水都压不住,不得不赶紧请太医来了。

白果不敢隐瞒,赶紧将事儿回给婉嫔和婉兮。

此时婉兮和婉嫔都在福海上陪着皇太后看龙舟,婉兮一时不便离开,还是婉嫔先随着白果回来。

婉嫔小心问了白果,白果将今日的事儿说了。

婉嫔心下都是咯噔一声,“哎哟,该不会是麒麟保那孩子口无遮拦地,将八公主那隐疾给告诉她了吧?我的天啊,那可捅了大篓子了!”

白果有些皱眉,“主子,不能吧?难道八公主对她自己身子的情形,心里没数儿么?可是奴才今儿看她的情形,仿佛大受打击。”

婉嫔叹了口气,“那把儿终是她从小就割了的,况且刀子匠的功夫都好,这便没给她留下什么痕迹去。她从小就没留意过这个,若说没发现自是有的。”

“再说她今年才十一岁,正是将发育还没发育的时候儿。她便是暂时不来月信,或者身子还是平板儿,以这个年纪来说也还不算什么。”

“至于她格外喜欢那些舞枪弄棒的,她也终究是大清公主,本就该从小学骑马射箭,这便也不矛盾……”

白果额角也有些汗下,“这么说来,八公主说不定真的不知道。”

婉嫔叹口气,“所以倘若是麒麟保说破的这事儿,那孩子当真是晴天霹雳了去了。”

小七从这晚就开始发烧了。

婉兮当晚亲自赶过来,就连皇帝都给惊动了。

“皇上原本要随着我一起过来,叫我给拦住了。”婉兮与婉嫔道,“我就担心是麒麟保那孩子说错了话,这事儿便得先瞒一瞒着皇上。”

婉兮虽说白日里分不开身,可是婉嫔却也将话儿都递了过去,好叫婉兮放心。

婉嫔也是皱眉,“麒麟保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按说,这消息在宫里瞒得铁桶样的,咱们必定都不会与孩子说的。便是九福晋,也不至于是将这话明白告诉麒麟保那孩子的人啊~”

婉兮点头,“这种就是戴佳氏造的孽,与舜英那孩子自己无涉。说到底,那孩子也是可怜。”

婉嫔望一眼婉兮,“我最担心的是,这事儿一旦闹起来,必定有人会往你身上联系去。”

婉兮轻轻垂下头去,“我明白。戴佳氏当年最恨的人是我,我若是小肚鸡肠之人,便是戴佳氏已经死了,我势必还不会放过她的孩子去……麒麟保从小又是在我身边长大,自有人有理由相信,是我将这消息随便说给人去,叫麒麟保也知道了。”

婉嫔点头,“不管怎样,她是皇上的女儿。若此事传扬出去,倒会引得外人议论皇上有隐疾去……”

婉兮转眸望向小七的暖阁里,“这会子孩子们比我更要紧。”

婉嫔忙道,“莲生这边,你倒放心,我自亲自守着她去。”

婉兮握住婉嫔的手,“有陈姐姐在,我自从来都是最放心的。”

婉嫔叹口气,“这会子最要紧的,是得先弄清楚麒麟保是从哪知道这个的!一旦这事儿盖不住了闹起来,皇太后一定会借机又要刁难你去。你得预备好了自保的法子去才行。”

婉兮轻轻转开目光,“我自相信忠勇公的为人去;同时,我也相信不会是九福晋说给麒麟保听的。那孩子虽说长大了,可是还没到定性的时候儿,九福晋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去才是。”

婉嫔皱了皱眉,“那就指不定是那小子在宫里哪儿听见的!八公主这事儿,虽说对宫外来说是天大的秘密,可是宫里一向没有不透风的墙……”

婉兮没说话,亲自端过汤药来,坐在炕边儿,一勺一勺喂小七咽下去。

陪着小七睡下,婉兮才告辞。

婉嫔亲自送出来,姐妹两个手臂挽着手臂。

夜色深深,初五的月色还淡,照不穿黑暗去。

婉兮眸光坚定,“陈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护着孩子们去。”

婉兮没上肩舆,叫肩舆在后头远远跟着,她只由玉蝉扶着朝前缓缓地走。

玉蝉轻声问,“主子若定了主意,这便吩咐给奴才们吧。”

婉兮偏首看玉蝉一眼。

玉蝉垂首道,“当年乐仪被皇上给留在了宫里……奴才想,这步棋便别白留了,该动动了。”

婉兮在夜色里轻轻笑了,“你个鬼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玉蝉眼睛一亮,“那奴才这就设法去安排!”

婉兮攥住玉蝉的手,“却不容易。那乐仪也不是好相与的,当年如不是陈太医相助,她也不会轻易就范。”

“主子的意思是……”玉蝉望住婉兮。

婉兮轻轻皱眉,“总归需要一个人来出首,不能是咱们将这个罪名安在她头上去。”

玉蝉豁然,“奴才懂了。奴才明天一早就设法到咸福宫去打探打探,看里头有没有能为咱们所用的人。”

“终究那是冷宫,奴才倒不信了,里头人都甘心情愿一辈子在里头终老去。总归有识时务的,想要离开那冷宫的。”

只是婉兮和玉蝉都没想到,还没等她们两个开始着手呢,这件事儿倒是先迎刃而解了去。

祥答应热切地恳求,想要见婉兮。

见面之时,祥答应竟然放下自己答应的身份,直接跪倒在了婉兮面前,“回皇贵妃娘娘,小妾急着想要求见皇贵妃娘娘,是咸福宫中有些异动。小妾既眼见耳闻,便不能不来禀明皇贵妃娘娘。”

“如今皇贵妃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掌理六宫,故此小妾虽说位分低微,且曾犯了大错,被皇上禁足在咸福宫里……可是小妾却还是心向皇贵妃,遇到有事还是想立即先禀明皇贵妃娘娘知晓。”

婉兮扬眉,“哦?”

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祥答应,婉兮心下也是百转千回。

想当年朝廷征战回部,祥答应家因是厄鲁特旧部,率部投诚朝廷,叫皇上大喜。她阿玛得了重用去;而祥答应自己,进宫来便得了皇上的重赏。

除了罕见的赏金一百五十两之外,皇上更是破天荒地赏给了她明黄的氅袍去!

祥答应刚进宫时候的风光,甚或就连钮祜禄家的兰贵人、常贵人都比不上。

祥答应当年也曾凭着颖妃,来与婉兮主动攀附。婉兮不是不知道祥答应的心思,只是……人与人之间总归还要讲一个缘法,婉兮对这祥答应始终做不到如对其他姐妹一般。

这便叫祥答应怀恨在心,终究距离婉兮越来越远了,终究落得今日的下场。

到如今祥答应她忽然又到婉兮面前来如此这般,倒叫婉兮有些恍惚,只觉直如隔世一般。

婉兮淡淡笑笑,“倒不知祥答应想说的是何事?”

祥答应谦卑伏地行大礼,心底升起狂喜。

她的冷宫生涯,终于可以结束了。

端午节过后的半个月间,圆明园里刮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场风波。

八公主因那日被福康安刺到,回到自己宫里之后,便发疯地褪掉了衣裳,从自己的身子上寻找缘由。

她便是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也渐渐发现自己的身子与其他的姐妹有所不同。

最可怕的是,她来越发现自己的脖子开始变粗,嗓子核儿开始变大了!

若不是福康安那般挑破,她自己还蒙在鼓里,便有这些小小的迹象,她自己也没多想过。只以为是嗓子肿了,抑或是身子的发育比别的姐妹晚一点罢了。

可是窗户纸既然已经被捅破,她便越发地知道这些都不对劲了!

她大哭着叫乐仪进来追问根由;她又几乎魔障了一般,非要在宫里挨个去问,她们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是不是都已经早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

啾啾和绵锦最是不厌其扰,绵锦倒还罢了,因是晚辈,左右温言哄劝;啾啾却是不耐烦了,便也撂了狠话去,“左右你自己是什么样儿,你自己最该清楚!你天天自己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亏你还来问我们!”

而这个五月,因缅甸反叛,婉兮不想给皇上添乱,小心瞒着此事,这便终究叫这乱子传到了畅春园去。

永常在早就等着后宫里的乱呢。

只是眼前的情形跟她的设想略有一些偏差她本是指望乐仪揪着玉萤抢先嫁给陈世官的事儿发难,却没成想乐仪反倒利用了八公主,到头来变成了八公主在闹腾了。

永常在将这事儿回给皇太后的时候,便也委婉了一句,“……我是听说八公主一直都在咸福宫里圈着,终究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这怕是给圈坏了,才会这么闹的吧?”

皇太后听罢自是皱眉,“去,叫那皇贵妃,带着八公主到我眼前来说话儿!”

接到皇太后的懿旨,婉兮静静起身。

老太太终于又寻到把柄了。

婉兮缓缓更衣,穿戴好了才吩咐,“传我的话,叫祥答应解了禁足,随我一同赴畅春园走一回。”

这一场风波闹下来,皇太后震惊于八公主身子的情形,却没能捉到婉兮的错处去。

那祥答应信誓旦旦,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其实是那乐仪将八公主身子的实情告诉给八公主的。

至于八公主忽然闹开,并非是受了福康安的刺激,而是八公主受了乐仪的挑唆,想要将一切都怪在皇贵妃的头上。

也唯因祥答应是祥答应,根本不是平素与婉兮交好的内廷主位。甚或,皇太后也是知道,这个祥答应还曾经依附过那拉氏等人,与皇贵妃为敌的。

故此这祥答应的话,倒叫皇太后找不到理由不相信去。

婉兮就着祥答应的话茬儿淡淡道,“媳妇也是听说,自从戴佳氏薨逝之后,乐仪自恃曾经是戴佳氏身边伺候的上差官女子,这便在舜英面前,也以姑姑自居,言行之间诸多不敬公主之举。”

祥答应便也道,“……小妾也是亲眼看见,那乐仪自己发脾气掉眼泪,不是她自己到八公主面前去认错,反倒她要八公主到她的耳房里来哄着她、求着她。”

“乐仪如今在咸福宫里的架子,倒叫小妾时时觉着恍惚,究竟咸福宫里是以八公主和小妾为主子,还是以她这个资历深厚的官女子为主子去了?”

此时此景,永常在对着祥答应,是满心的惊愕。

这是她给自己设计好的,去向皇贵妃卖好的机会,可是从哪儿钻出来个祥答应,竟将一切功劳都给抢去了?

甚或,这个祥答应还做出一副豁出自己去,也要帮皇贵妃辩白的架势,倒是比永常在自己设计好的法子更进了一步去。

不甘心什么都被祥答应给抢去了,永常在咬咬牙,终是上前向皇太后行礼说,“不瞒皇太后,那乐仪还曾经趁着小妾进圆明园,替皇太后给皇上赏赐东西的机会,拦住过小妾,净说一些有的没的去……”

皇太后挑眉,“哦?她拦住你说什么?”

永常在咬咬唇,“自是因为小妾进宫以来,都在皇太后跟前伺候,那乐仪便以为只要攀附了小妾去,就能在皇太后跟前说上话!她说她想出宫去,为了能出宫去,她愿意为皇太后效力……”

皇太后一拍迎手枕,“她这什么话?我又有哪里需要她去效力去?”

永常在小心翼翼地想了想,终究还是道,“乐仪说,从前忻贵妃在生的时候儿,与皇贵妃娘娘曾有些龃龉。而她作为忻贵妃的身边人,自是什么都知道。”

“她说她愿意将忻贵妃所知道的那些有关皇贵妃之事,全都禀告给皇太后来……”

皇太后双目圆睁,“我要她那些话做什么?她又为何以为我会听她那些胡话去?”

婉兮也静静抬眸,望一眼皇太后,又看一眼永常在去。

永常在满脸惊慌和无辜,忙跪倒在地,“……小妾可不敢说,这些话自都是乐仪说的,绝不是小妾自己心里的想法儿。”

皇太后点头,“你说就是!”

永常在很想抬头看一眼婉兮的神情,却忍住了,只幽幽道,“乐仪说,忻贵妃生前说的,说皇太后一向希望后宫里主事的是满洲名族,绝不可是汉女,更不该是辛者库那样的奴才……所以乐仪说,皇太后必定想知道皇贵妃娘娘旧日那些事,正好叫皇太后得了机会,将皇贵妃娘娘给……”

皇太后一愣,尴尬地望一眼婉兮,立即说,“她竟敢说这样的话,那她就是该死了!”

乐仪死了,被皇太后下旨给赐死的。

宫里给出的说法儿是:咸福宫原本不住人,是皇帝的藏琴之处。后来因住进人去了,皇帝倒去的少了;而内务府里管着名琴的官员们,因也不便随意进出咸福宫,这便对咸福宫中所藏的名琴查验得没有那么勤了。

今年端午姐后,内务府官员常规前来检查名琴,却发现一把御藏名琴竟被摔坏,且连琴弦都断了。

咸福宫里好几个妇差和太监都出首告发,说是见过乐仪走进琴室去,摆弄过那把御用的名琴。

乐仪最后就是被那断了的琴弦,给勒死的。

咸福宫里人都传说,乐仪死的时候甚为痛苦。那琴弦是活生生勒断了她的喉咙,她原本仿佛还有许多话要讲,还有许多委屈要吼出来似的,结果全都被勒在了喉咙里,再也没机会发出声来。

琴弦,原本该弹奏出这个世上最动听的乐音,可是最后送乐仪上路的这一根琴弦,最后却是“弹奏”出乐仪垂死挣扎的哀绝之声。

乐仪被行刑的那一天,八公主发疯地想要冲上去拦住。

结果被祥答应给拉开了。

解了禁足的祥答应,终于也成了咸福宫里唯一的主位。八公主便自然在她照顾之下了。

祥答应用力拥着八公主,坚定地拦阻,“公主别去,也别看别听。她是该死之人,公主犯不上为她这样一个该死之人而难受。”

八公主却冲祥答应怒吼一声,“你懂什么?滚开!”

祥答应不会明白,八公主自小孤单,身边能见的人一共也就这么几个。

乐仪是她额娘身边伺候的人,言行举止,甚至眼角眉梢上都隐约留着她额娘的痕迹去。

故此这会子对于八公主来说,乐仪不仅仅是一个官女子,乐仪是她与额娘之间连通的一座桥,甚至曾有某些个瞬间里,八公主是将乐仪当做自己额娘的替身去的啊。

她的额娘已经薨逝了,她如何还能眼睁睁再去看着额娘的替身也从眼前消失不见去!

那这人间,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还剩下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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