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的敲门声已然停止了下来,任昊看着夏晚秋钻体,苦苦一笑,也没开门,傻傻站在那里注视着床下的情况,现在的任昊,有种想把自己砸晕的冲动,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夏晚秋此时目瞪口呆的模样。
完蛋了!
那娶个老婆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床底下钻出夏晚秋骇然的嗓音:“悦,悦言!你!你怎么在这儿!你跟任昊!你跟他!咝!这是怎么回事!”下面传来**与地板撞击的咚咚闷声,夏晚秋膝盖用着力,还在使劲儿向里面挤着,一点点没入床下。
顾悦言:“夏姐你别挤了!这里没地方了!你跟我弟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以为他不要你了,是什么意思?”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
任昊看见,夏晚秋可能是看正前方钻不进去,双腿逐换了个方向,朝斜对面的床头处匍匐前进着,嘴里还在不断喝问着顾悦言,末了,她咬牙来了句:“你往一边点!先让我进去!姓谢的在敲门呢!”
顾悦言:“知>姐挡着我呢,移不过去,你挤一挤吧,看看能不能腾出地方来。”
夏晚秋:“姓谢的挡着你?什么跟什么啊?她快进来了!你给我点空间!快点!”结果,话音刚落,夏晚秋露在外面的两条美腿就是浑然一僵,盖因,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床尾处飘了过来。
“晚秋,你再挤的话,我就出去了!敲门的是雯雯!你赶紧藏好!”
“谢。谢知!?”夏晚秋震惊地一声厉喝:“你怎么也在!咝!好啊!好啊!你!你们!”
谢知:“别好啊好啊地!我还有话问你呢!大半夜地你来小昊这里干什么!呼!先不说这个了!你小点声!别让听见!”话音一顿。谢知语出惊人道:“绮蓉。你身子缩一缩。给晚秋腾出个位置来。我这边没法再挪了!”
范绮蓉嗯了一声。开始缩着身子。
“绮蓉!?你怎么也在底下!”夏晚秋倒吸了几口冷气:“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嘛!任昊!你给我说明白了!这怎么一回事!快点!”
谢知>:“你嗓门小点行不行!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我倒还想先问你呢!你可是雯雯地阿姨!是小昊地老师!你怎么能跟他……你平时对谁不都气哄哄地样子吗!干嘛偏偏对小昊例外!还口口声声不让他接近我这个狐狸精!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你跟小昊是什么关系!”
夏晚秋:“我跟他什么关系不用你管!你是雯雯地母亲!三更半夜跑到你女儿男朋友地床底下干什么来了!给我一个回答!”
顾悦言:“知>姐,你真跟我弟弟接过吻吗?”
范绮蓉:“知>,是真的吗?”
夏晚秋:“什么!你真跟任昊……咝!姓谢的!你!你欺人太甚!”
谢知:“绮蓉,悦言说你在小昊两腿间蹲了半天,你到底在给他做什么!”
顾悦言:“蓉姐,请你回答。”
夏晚秋:“咝!绮蓉!任昊是你外甥啊!你居然给他!给他!”
范绮蓉:“悦言,我闻到昊身上有你地味道!我来之前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身上全是你的气味!”
谢知:“真有这回事?”
夏晚秋:“悦言你也!你!”
任昊痛苦地捂着脑门趴在门板上听了听,闻得没有什么声音,逐走过去低低道:“蓉姨,姐,姨,晚秋,呃,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下……”
“你闭嘴!”
“闭嘴!”
“你给我闭嘴!”
四个女人似商量好一般齐齐冷喝一声,任昊苦着张脸蔫巴巴地不敢说话了,女人是危险的,愤怒地女人是疯狂的。或许是听到了任昊的声音,四人同时掉转了矛头,呼地一下指向了任昊!
范绮蓉:“昊!你给姨说清楚!她们仨跟你什么关系!”
顾悦言:“弟弟!她们仨都是你的情妇吗?”
谢知:“你不是雯雯男朋友吗!怎么还跟这仨人有关系?”
夏晚秋:“你给我个解释!她们在这儿干什么!”
任昊无言以对,语塞在当场。似乎是见到敲门声久久没有再次响起,四人同时扒开床单向外看了看,随即,争先恐后地往外爬着,眼中地火焰让任昊打了个寒颤,危机关头,任昊做了一个动作,结果下一刻,世界……安静了。
吱呀……
任昊打开了门!
黑暗的客厅内空无一人,任昊眼尖,接着朦朦月色瞧见了对面崔雯的屋子门缓缓一动,好像刚刚关上,任昊也不管别的,轻吼了一声:“!”床底下那四位大姐此时怕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挫自己的骨,任昊能想到地救命稻草,只有崔雯雯一人了。
就算结果不会变,但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吧。
任昊无奈地想道。
对面的门体徒然一滞,过了三秒钟,轻轻开启了一道缝隙,崔雯雯一脸惊慌地看看任昊,又瞧了瞧其他屋子和楼上位置,怯生生地抹了把汗水,手拿着扑克牌,一路小跑到了任昊跟前:“你,你小一点声,我妈他们都睡觉了。”
任昊看救星似地眼神紧巴巴地盯着她,侧身拉开门,让崔雯雯进屋,随后慢慢合上门,擦汗松了口气。
崔雯雯红着脸扭捏地站在原地:“我,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你开,就想着回去了。”屋子里黑黑的,不过崔雯雯地眼睛显然已经适应了夜色,看清了床体,缓缓移步坐了过去。
窗外已经没有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雨,似乎停下了。
任昊眼巴巴地瞅了瞅崔雯雯脚下略微抖动着地床单,他注意到,床尾位置的谢知那边的单子总是一鼓一鼓的,大概是几女在调整位置,挤来挤去。
也是,一个一米二的小型双人床上,就算两个人躺上去也稍稍有点拥挤,更别说四个大活人同时聚集在此了,可以想象,范绮蓉、谢知>、顾悦言、夏晚秋正在床下进行着一番激烈的身体对抗,显然,没有墙壁支撑地床尾所在地谢知吃了暗亏。一来谢知>年纪稍大,二来懒惰的她缺乏身体运动,四人当中,恐怕就属她的力气最小了,加上位置不佳,有几次,险些被挤出床外!
任昊看得是魂飞魄散,不过,好在几女尽量避免与身体上方的床板接触,崔雯雯倒是没感觉出不对。
“咱们,玩牌吧……”崔雯雯抬眼快速看看任昊,继而低下头洗牌:“能把灯开开吗,我看不太见呢。
”崔雯雯犹豫了一下,把白丝袜包裹地精致小脚丫从拖鞋里抽出来,擦着床单轻轻抬起腿,让整个身体坐在了床上,微微向后一靠,后背倚在了床头。
开灯?
床下斗争得那么激烈,显然不能
“嗯,要不先别玩了,咱俩聊会儿天,你看行吗?”任昊怕床上受到几女战斗的波及,也脱了鞋子上了床,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响动和颤动,自己也可以当挡箭牌。
崔雯雯蚊子般地轻轻嗯了一声,不过,手里却还在洗着牌,好像不动一动的话,很难缓解她心中的紧张。
呀!他……他说不玩牌!而且还不开灯!那……那是要干嘛呀!啊!他会不会……会不会是想亲我啊!可……可他有女朋友的啊!天!我在想什么呐!对对!他有女朋友地!不会对我……可……可他要是真想吻我!我……我……我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崔纠结了。
殊不知,任昊比她还纠结。
死了死了!一会儿雯雯一走!几个大姐指定得张牙舞爪地出来挠我!我……我可怎么解释啊!实话实说肯定不行!那样咱会死得更快!可编瞎话也是不好!几个人都知根知底!话一对!什么谎言都瞒不住啊!进又进不了,退也退不动!完蛋了!今儿个咱的小命儿算撩这儿了!
“任昊,你不是说聊天吗,嗯,那聊点什么呢?”
“哦哦,下周就该五一劳动节了吧,七天假期,你打算怎么个过法?”
“我妈说旅游的话人可能太多,她想带我逛商场或去游乐园,你呢,准备怎么过?”
“我就跟家待着呗,也没啥想去的地方。”任昊心中叫苦,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怕是活不过五一长假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崔雯雯瞎聊着,本着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的计划,任昊无限重复着一些没有任何营养地话语,比如“你昨儿晚上吃的什么呀”,“你前天中午吃地什么呀”,“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呀”,等等等等。
崔倒是显得很高兴,唧唧喳喳地与他对着话,丝毫没有感觉到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蓦地,任昊脸上闪现一阵痛苦地色彩,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崔急急看他一眼:“你怎么了?头上怎么全是汗啊?”
任昊差点没疼死,他此时的姿势是一腿盘在内侧,一腿搭拉在床外,谁知道那悬在床外地脚丫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的信号,脚心上似乎有几道尖锐锋利的凶器扎在那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任昊疼出了一阵冷汗。
是指甲!
是女人的指甲!
任昊直想骂娘,飞快瞥了眼小腿的方向,果然,一只女人的小手儿紧巴巴地抓着自己的脚丫子,锋利的指甲镶嵌在脚心,黑暗阴森的气氛下,那只女人的小爪子竟有了些九阴白骨爪的味道。
我的乖乖!
这是谁啊!
也忒狠了吧!
任昊知道该人是因为自己拖延时间的计划产生了强烈不满,继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女人的愤怒,几乎下意识的,任昊脑袋里浮现出谢知“灿烂”的笑意,想来,这个指甲的主人应该是谢知无了,其他三女都不可能会下这么狠的手!
“你,你到底哪里难受啊?是不是肚子疼?”崔雯雯焦急地凑了过去,伸手给他擦着脑门的汗水:“别墅里有药吗?在哪里?我去拿!”
任昊嘴里吸着凉气轻轻一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晚上吃了什么消化不了的东西,肚子里有点涨,嗯,现在好了,谢谢你。
”任昊拼命想把脚丫子抽回来,可不知什么时候,脚腕子上又多出了一直小手儿,紧紧握着它,死也不松开!
任昊不好太过用力,否则就会被对面地崔雯雯察觉出异样了,感觉着脚踝上地无骨小手儿,任昊暗自吃痛一声,这绝对是夏晚秋!几女里面就属她的力气最大!
“呼……你没事就好……吓死我啦……”崔雯雯拍着小胸脯实实松了口气。
任昊流着冷汗,心底为自己的脚丫子默哀了一分钟。不久,握在自己脚踝的手臂微微向后动了动,不过,手掌地力气更大了一些,死死抓着脚腕子,看起来,夏晚秋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拽着,想让她松开手。
任昊涌起一阵感激,能在这种紧要关头互相对阵的情况下还替自己着想地人,除了蓉姨,恐怕没有别人了。唉,还是蓉姨对我好啊。
又过了一会儿,谢知那掐着自己脚心的手也是徒然一颤,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徐徐向下,离开了自己的脚心。由于蓉姨地位置在床头,仅仅能够到夏晚秋的手,所以在最对头床尾位置的谢知,她绝对无法碰到,那么就是说,阻止谢知行动的人……是紧挨着她的顾悦言!
任昊感概万千。
姐,蓉姨,你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一时间,任昊地脚丫子成了众女争夺的对象。
抓,挠,拉,拧,拽,抠,捅,场面相当惨烈,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地味道。
漩涡中心的任昊可是要了老命,脸上地表情不断变化,脚疼欲裂,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任昊,你,你又疼了吗,为啥流了这么多汗啊?”
“哦……咝……不是不是……有点热而已……咝……别担心……没事的……呵呵……没事地……”任昊真想把崔雯雯拽过去,让她看看她母亲是个多么毒辣的人,脚心可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真亏她下的去手!
终于。
在谢知和夏晚秋联合攻势下,任昊败退了。
“雯雯,看你哈欠连天的,困了吧?”
崔闻言忙是强打起精神头,小脑袋猛摇:“不困不困,咱们接着聊……”
“回去睡吧,明儿个你也休息,咱们白天有的是时间说话,行不?”任昊留了个心眼,只要崔雯雯在这个别墅,那谢知和夏晚秋这两个主力就不会太过分地针对自己,那么,自己也能多活几天。
崔雯雯噢了一声,重重一点头:“那好吧,明天再聊,我去睡觉喽。”
与此同时,任昊脚上的几只小手儿也悄然褪去。
崔雯雯下床整理着连衣裙,白色丝袜的小腿不由在任昊眼前晃来晃去,她发现了任昊的目光,低头一看,脸上腾地红了,扭捏着把裙子下摆往低处拽了拽,蹬蹬走去开门,“晚安哦……”
“晚安……啊……诶……等等……”任昊灵机一动,急忙下床往雯那边儿走去:“……要不我去你屋待一会儿吧……咱俩玩玩牌?”任昊现在是能躲就躲,只要崔雯雯跟在身边的话,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啊。
“啊?”崔雯雯脸又红了,支支吾吾的,以为任昊要打自己的歪主意呢,慌乱之中,崔雯雯全无了主见,胡乱说了句什么,就马上侧身小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任昊也不顾得崔雯雯是何想法,死皮赖脸地追了上去。
里刚刚为自己的完美决策小赞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不出来了。刚走过去没两步的任昊只感觉脚下霍然一沉,仿若缠了几个铅坠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步子。
是手!
是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右边的脚腕子绷得很紧,可见其手腕的力度,一准是夏晚秋。
左边这只力度稍轻一些,使劲了一下,最后又慢慢松了松,从位置上推断,应该是顾悦言。
紧接其后,任昊左小腿肚子猛地一抽,五个尖尖的指甲盖威胁般地隐没在自己的肌肉里,右腿的袜子也在这一时间被人从后拽了住。可以猜到,俩人分别是谢知和范绮蓉。
完了!
被逮住了!
在任昊即将逃离卧室的一刹那,谢知、夏晚秋、范绮蓉、顾悦言,四女暂时抛开了隔阂,并肩作战,齐心协力地将他抓了住。
任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崔雯雯慌忙关上地屋门,心中一阵哀嚎。
这时,任昊腿上一松,几秒钟后,一道身影从后方钻了出来,嗖地一下冲到门前,一把将门关上,随着夏晚秋地一声冷哼,床底下的几个女人陆陆续续爬了出来,因为长时间窝在冰冷的地面,她们样子都有些狼狈,不过看到任昊后,气势却瞬间涨了几分。
任昊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颠颠坐到床上,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模样。
夏晚秋抱着肩膀挡在门前,防止任昊逃跑,她脸上一片冷然,沉沉地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任昊,什么话也没说。
顾悦言紧锁着眉头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看看夏晚秋,瞧瞧谢知,瞅瞅范绮蓉,脸色不是很好看。
范绮蓉抿嘴咬着牙,质问的视线盯着任昊。或许是冻得够呛,蓉姨娇躯明显有些打起了哆嗦。
谢知站在床尾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缕危险地气息。
四人都各自保持着距离,走动中,直接将床上坐着的任昊围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犀利视线从西面八方齐聚到他身上,任昊本就微乎其微的气势不由得更低了一些,呃了一声,没敢说话。
夏晚秋:“任昊!她们仨是干嘛地!”
范绮蓉:“昊!她们跟你什么关系!”
谢知:“小昊!给我们母女一个解释!”
顾悦言:“弟弟!她们都是你的情妇吗!”
任昊:“………………”
“回答我!”
“你倒是张嘴啊!”
“快点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
任昊:“…………………………”
难逃一劫的任昊干巴巴地在几女身上扫了一圈,张了张嘴巴,也没说出个什么,最后,任昊将求助的目光落到范绮蓉脸上,任昊惨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极为可怜的表情。
范绮蓉绷着脸与他对视起来,半分钟过去,见任昊还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心头一软,咬牙喘了喘气,余光快速看看另外三个气势汹汹地女人,她轻轻一叹,黑着小脸儿瞅了任昊一眼:“知,晚秋,悦言,刚才跟床底下大家都着了凉,先回去钻被窝躺会儿吧,雯雯还在外面,声音太大兴许会被她听见,等明天早上,知你最好让雯雯先回家,没了她,咱们再说咱们的事儿,你们看行吗?”
谢知看着门口想了想,慢慢点了下头。
顾悦言迟了一下,逐一语不发地回头走出卧室。
唯有夏晚秋仍是不依不饶地抱着肩膀盯着他,末了,也在范绮蓉和谢知>地拉拽下,方是不甘心地出了去。
静谧的客厅内。
当范绮蓉缓缓合上任昊卧室地红木门后,几女均是站住脚步,与另外三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氛煞是有些紧张,她们眼眸儿之中无一例外,尽是不友好的色彩,谁也没跟谁说话,齐齐一个转身,各回各地房间。
仿佛四个小时前,她们手拉着手相见恨晚的场面,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
昏黄的月光照射在一个跟床面打滚的男孩身上。
任昊翻来覆去地滚动着身子,表情痛苦极了。
这种等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想着再有几个小时天亮,几女齐聚在床头审问自己的画面,任昊跳楼的心都有了。
与谢知的暧昧,与顾悦言的性关系,与夏晚秋的相恋,这些都是绝对不能说的东西,哪怕自己点出一个,势必都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轰炸,不管当事人还是另外地听众,绝对会因此激化矛盾到一个不可思议地地步,所以,无论如何,任昊都不能开口,这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问题了。
刚才看到四人相互猜忌的眼神,任昊也明白,除了蓉姨,其他三人是不会将她们与自己的暧昧说出来地。
任昊这叫一个挠头啊,辗转反侧地继续翻了个身,就算她们不说,自己也说,但方才床底下的一幕幕,却又朦胧中暗示了她们与自己的关系,听了那些话,就是傻子,也能猜出自己与她们关系很不寻常吧。
渐渐地,任昊也想明白了关键,其实自己说与不说,就结果而言,都没什么太大区别,无非一个是确定,一个是肯定罢了。现在任昊需要琢磨的,是怎样才能逃过一劫。
任昊心知自己智慧有限,身在局内,定然不能将问题看透彻,于是乎,他拿起手机翻着电话本,寻找着可以求助的对象。
一般来说,如果遇到这种天塌下来的危机,任昊往往会求助于谢知>,但显然,正处于愤怒中地姨不会给自己支招儿的。
铃铃……
手机的铃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任昊一看来电,更为头疼了。
是夏晚秋!
任昊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不准备接她的电话,不久,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谢知,同样挂断了它,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任昊又接到了范绮蓉和顾悦言的电话。
“姐姐们,饶了我吧。”
任昊仰天长叹,在挂断了夏晚秋第二个电话地当口,快速翻阅电话本,随意拨去了蒋贝贝的手机。因为蒋贝贝是女人,女人地问题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再者,任昊隐约记得,蒋贝贝在夜里也是不关手机的。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果然,在响了七八声后,电话打通了。
蒋贝贝困意朦朦地嗓音自手机中飘来:“耗子……你可真行……呼……我正梦见几个帅哥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呢……说吧说吧……啥事儿……赶紧的哦……我正考虑嫁给哪个呢……他们都挺帅地……”蒋贝贝有些胡言乱语,或许是还处于半醒不醒的状态。
任昊一拍脑门:“你怎么有向莉莉发展的趋势啊,别花痴了,我这儿火都烧到屁股了,贝贝我问你,比
个跟你关系很好的人,突然生你的气了,而且是很)种,你要怎么办才能躲过一劫?”
“什么跟什么啊?”蒋贝贝的声音还是有点不清醒。
“贝贝啊,我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是想不出个办法,我就完蛋了,而且会死得很惨!”
“关系很好的人?有多好?是朋友还是亲人?”
“嗯……你就当是亲人吧。”范绮蓉就不用说了,顾悦言和夏晚秋也跟自己有些小两口的味道,这姑且算个亲人的程度。
蒋贝贝打着哈欠沉默了片刻:“啧,我还以为多大点儿的事儿呢,亲人还不好说?我爸妈就经常生我的气啊,实在气得不行的时候,我就趴在床上一撅屁股,让他们打一顿,气也就消了。”
呃,挨揍这招显然不适合此时的境况。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招数,那是揍也解决不了的矛盾。”
“耗子,你不是偷家里钱了吧?”
“没有没有,你快想想,没多少时间了。”任昊一把把抹着汗水:“就算解决不了矛盾也没关系,能暂时缓解一下就行,贝贝,加油啊,我知道你馊主意……哦不……鬼主意多,我能不能活过明天,可就看你的了。”
“那我再想想,你先别急……”听得任昊似乎真的有难,蒋贝贝明显精神了一些:“生气了?亲人?调解不了的矛盾?啊!耗子!有了有了!这招一定管用!嘻嘻,有一次我把自己的分数用粗笔改了,结果被我爸妈发现,狠狠揍了我一顿,可后来他们还是没消气,三天两头地拿这个说事儿,我郁闷啊,就假装身体不舒服,往被窝里一钻,装病!”
“装病?”
“对的,就是装病,结果我爸妈一看我‘病怏怏’的模样,立刻就什么也说我了,过了几天,更是连这事儿都不提了,嘻嘻,怎么样,这招儿用得上吗?”
“装病……装病……贝贝啊……你简直……你简直……”任昊蓦地拍了下大腿:“你简直太聪明了!谢谢谢谢!好了!我挂电话了!”
身处汪洋大海中的任昊仿佛抓住了一只漂浮的木板,兴奋之色无以复加。
蒋贝贝所说的装病肯定不行,范绮蓉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病没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谢知是成了精的人,装病也定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可是,如果自己不装,而是真病地话,事情或许就能暂时缓解了!
这招很妙,而且比逃跑招数好了许多,至少,它很有技术含量。
“怎么才能得场大病呢?最好是那种十几天都起不来床地病!”
任昊绞尽了脑汁,苦苦思索着摧残自己的方案。
喝敌敌畏?
灌84消毒液?
不行不行,这可是一个不好就要命的东西,再说,这是自杀,也不是病啊!
螃蟹加柿子加茶水加香蕉加白薯,这个混合物吃下去,应该能有些效果吧?
也行,这属于食物中毒,而且大晚上的,自己上哪找这么多原材料啊?
任昊焦躁地视线在屋里转来转去,情急之下,他甚至连枕头、手纸吃进去的反应都仔细考虑了一遍,过得片刻,任昊猛地一拍脑门:“我可真笨,干嘛老想着吃啊,刚下完雨,天儿这么凉,光着膀子冻一冻,一准能感冒!”
任昊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光了衣服,只留下一条内裤,敞开窗户探出头去感受着温度,任昊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手上的T恤衫当做扇子,不断给自己扇着风。
嗖嗖嗖……
任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冷……”
三四点钟,这是一天最冷地时候,加之春雨刚过,温度可想而知,不过越是这样,任昊就越高兴,他还怕温度太高而感不了冒呢。
这时,一个缩着肩膀紧着衣领冻得哆哆嗦嗦的保安巡逻路过别墅外,突然注意到了那个窗子的古怪,凝神看了看,保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清楚地看见一个男孩光着大膀子,兴奋地挥舞着衣服,不要命地把凉飕飕地空气往他身上扇。
保安都替他冷,浑身颤了颤,见了鬼一般快步离去:“怎么住了个神经病?”
任昊却是乐在其中,有了希望的曙光,他更加卖起了力气,要不是怕裸奔被人抓住,任昊恨不得光着跑出别墅溜上那么一圈。
三十分钟过去了。
冷归冷,甚至牙齿都在咯咯打着颤,可偏偏,任昊却连一个喷嚏都没打,着实另他郁闷了一阵。平时不想得病,那病却缠着你不放,现在需要你了吧,你倒不来了!
我晕!
咋想得个病都这么费劲啊!
就在任昊把主意打在胃部,寻思着要不要喝点辣椒水地时候,千呼万唤始出来!
啊欠!
任昊终于打了个喷嚏,顿时,全身传来酥冷的信号,鼻子里也凝聚了稍许鼻涕。
有门啊!
任昊加紧着努力,脑子也没闲着,继续琢磨起来。
这一个感冒,似乎病不了几天吧,而且感冒来说是很轻微的小灾小病,好像构不成让人同情的地步,这样的话,根本达不到效果啊。如果感冒能引起发烧等症状,那么显然,效果会好的多。
烧?
怎么才能发烧呢?
任昊一头钻进了头脚尖,几女地矛盾已然被他抛在了脑后。
烧……发烧……
任昊脑海里闪过几个断断续续的影像,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他拿起手机给姜维拨去了电话,手里地“扇子”依旧呼呼作响。
姜维的手机没开,无奈之下,任昊往他家固定电话播了去。
响了三声,还好,是姜维接地。
“谁啊!”
“维子,我这儿有急事儿,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就能发烧,有这回事吧?”
“耗子啊……”姜维迷迷糊糊道:“我好像说过吧,干嘛?”
“别问了,我这儿情况紧急,到底吃什么能发烧来着?”
“……烟丝,不过我也是听四班的一个经常逃课地家伙说的,不知道真不真,耗子,你想干嘛啊?”
“多谢,就这么着吧,以后再说。”
任昊急于试验,也没跟姜维多解释。他走去床上自裤子兜里翻出一包红河烟,取出一根,将烟纸褪去,捧起拆散的黄色烟丝在手心,咬咬牙,任昊往嘴里一拍,嚼巴嚼巴就往嘴里咽……
烟丝卡在嗓子眼上,怎么也进不去,任昊急急去到客厅找了杯白开水,仰着脖子灌了下去!
任昊一阵反胃,可现在这种情形,哪怕是毒药,他也得笑着吃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