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机群轰炸对八歧大蛇事实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高能的炸弹甚至连蛇皮都没有炸穿。但八歧大蛇对这进军内陆本就不怎么心甘情愿,身上落火,就算是没什么伤害,总归是火辣辣的痛疼,一时更加不愿意前进,连连停顿,甚至有掉头回海的意思。只是它每每停顿之后,都会往前窜上那么一截,瞧起来就好像是什么人在拿根无形的针在扎他的屁股一般。想是那暗中驱使它的水妖精在作怪。
八歧大蛇回头不得,自然是恼火无比,又对水妖精无能为力,也只能把怒火发泄在那些围着他扔弹的苍蝇身上。只见它两头昂起,对着空中嘶嘶吐信,立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这风雨不比寻常风雨,劲道大得惊人,打在飞机机体上竟好似子弹般,乒乒作响,火星四射,不消片刻工夫,在空中盘旋的一众飞机就被打得跟筛子也似,纷纷起火爆炸。
趁着八歧大蛇对付飞机的工夫,鱼承世等人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卢向北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作战法师纷纷跳下楼,展开金属滑翔翼飞向远方。这金属滑翔翼上有法阵,以法力激活便可以自动调节所需风力,转折如意,堪比飞鸟,只是有一桩缺点,需得从高处借势才能起飞,要是平地那就飞不起来了。
鱼承世自是要坐镇指挥,可雍博文却坐不住,便请求跟着前去对付八歧大蛇。鱼承世无可无不可,谁料卢向北却臭着脸道:“不行,我不需要一个不服从指挥的队员,他除了添乱破坏计划,还能有什么用?”雍博文暗暗腹诽,这家伙还高级法师呢,居然如此小肚鸡肠,高野山的事情都过于大半年了,居然还耿耿于怀。卢向北是第一线作战的指挥,既然不肯带雍博文去,那鱼承世也没办法。雍博文只能老实呆在楼顶的临时指挥中心,陪着鱼家父女看卫星监控。
轰炸的飞机被消灭之后,澳洲方面再也没有派飞机过来继续轰炸。雍博文原以为是澳洲军方的将领被八歧大蛇的法术给吓得不敢再派飞机,可后来才这知道空军司令还真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命令部队继续攻击,只可惜飞行员却拒绝接受命令,没有肯做这送死队。而接到空军部队攻击无效放弃行动后,封锁墙上的部队就开始陆续撤退。说是撤退,其实也就逃跑。那些混杂在队伍中间的法师是最先开溜的,他们即没有军人的觉悟,也没有誓死保卫澳大利亚的想法,一旦发现事情不妙,立刻各展手段,溜之大吉。法师们一溜,军队单独阻击腐尸群便有些吃力了,再一听说前面又来了个巨型怪兽,哪还有胆量继续呆在这里送死,立刻争先恐后地开逃。
这些事情都是雍博文日后再访澳洲才知道的。
八歧大蛇还没有到,封锁线就已经成了摆设,大量腐尸成群结队的翻过封锁墙,开始向着更广阔的内地前进。
卢向北带领的作战法师部队在封锁线前追上了八歧大蛇。
此时,这只巨兽刚刚把沉重的身躯自水泥墙上碾压过去,四周的腐尸如同洪涛怒潮般顺着缺口蜂涌而入。
不得不说,卢向北不带雍博文过来的决定是相当英明的。若是雍大天师在现场的话,保准儿会放弃捕捉八歧大蛇,转而去围堵逃出封锁线的腐尸。可现在雍博文只能在屏幕前急得干跺脚。事实上如果卢向北等人早些出发的话,完全可以在八歧大蛇破坏封锁墙前追上,却因为等防毒面具而耽误了时间,以至于雍博文关于拦蛇于封锁线内,阻止腐尸突破封锁进入澳洲内陆的想法完全破灭了。
见雍博文气急败坏的跺脚咬牙,鱼承世便劝道:“小雍,我知道你心肠好,看不得这些。但我们对这种情况无能力!你也看到了,封锁墙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很明显所有的军队都在空军失败后就撤离了。就算是我们能阻止八歧大蛇破坏封锁墙,也不可能阻止腐尸翻墙。”
雍博文叹气道:“我知道,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腐尸冲入内地,我实在是不甘心,如果……如果澳大利亚法师协会行动力强一些的话,这场灾难完全是可以制止的!”
鱼纯冰没好气儿地道:“死……老雍,他澳大利亚法师都不关心本国人的死活,你在这儿跳什么脚,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嘛。我可告诉你,老实跟我们呆着,等捉完八歧大蛇就一同回国,可不行犯傻去一个人去捉那些逃散的腐尸,那可是有几十上百万呢,你捉到整个澳洲都腐化了也捉不完!”
“我知道,我知道!”雍博文连连叹气,却也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当真是到了人力无法挽回的地步,只得道,“我要是有本事把澳洲大陆劈开那就好了,直接把感染的这一块从澳洲劈下来,就一劳永逸了。”
鱼纯冰嗤笑道:“当你自己是神仙呢,还切块大陆下来,你怎么不把地球当蛋糕切开吃了,那多显你有本事!”
当此时刻,卢向北的队伍已经在八歧大蛇上空展开,每十人组成一个梯队,盘旋着对八歧大蛇发起进攻。巨大的火球如同雨点般密集落在八歧大蛇身上。八歧大蛇虽然皮糙肉厚,等闲炸弹奈何不得,但这些火球都是三昧真火,威力惊人不说,对水性妖兽更有克制性杀伤。只第一轮攻击下来,八歧大蛇身上就已经处处冒烟火头点点了。八歧大蛇又痛又恼,故技重施,昂起蛇头,呼风唤雨。空中盘旋的作战法师立刻按梯队四散飞离。但在飞散前,纷纷以布阵器弹射预先存储的法阵。法阵落地立刻激动,八歧大蛇身下顿成一片火海。大蛇被烧得痛不可挡,身躯扭动间,狂风大作。这风利若快刀,贴地吹来,竟将地皮都掀起厚厚一层。地面登时乌尘滚滚,宛如浊浪,土可克火,即便是三昧真火被厚厚泥土一盖一时也无法烧穿,火头立时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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