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面sè陡变。
因为,钟不惧这话明显带着几分逼宫的意思,于是就不得不让人明白,此次月会,三洋会的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之间,必然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的斗争发生。
“不错嘛,这话说得很妙。”
向东流暗自称赞,倒是觉得钟不惧这话合情合理。
如果曲正中不提前退位,那就会有那想要连任的嫌疑,但如果提前退位,则正好遂了钟不惧的愿,也遂了他东门的愿。
只要钟不惧坐上三洋会的正会长一职,那么将三洋会合并到东门,也算是踏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钟不惧,你可不要咄咄逼人。”
曲正中一听,顿时拍案而起。
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曲正中还是三洋会的一把手,自然容不得钟不惧这般的放肆与挑衅。
毕竟,三洋会的正会长,是整个三洋会中分得利益最大的一个,如果他提前退位,那么抛开名声受损不谈,光是利益就会受损很多很多,哪里会着了钟不惧的道而轻易采用这种提前退位的方式來证明清白。
再说了,钟不惧如果一直认为是他透露了行踪给向东流,那么在钟不惧坐上正会长之后,必定会报仇对他不利。
“我可沒有逼你。”
钟不惧笑呵呵道:“我是受害的当事人,难道我还会说谎不成,如果不信,我甚至可以请证人出面,或者干脆去调用当rì沃尔玛的监控,看看事实是不是如此。”
“哼,你得罪了东门东哥,我不否认,但你的行踪,却并不是我所透露。”
曲正中冷哼一声,突然对着在场那些三洋会的长老和堂主香主们拱手:“想必各位,都有听过最近燕京风头很劲的东门,以及东门老大东哥吧。”
“其实东哥的事迹,完全可以证明他这个人虽然年轻,但不论是能力还是智谋,都是非同寻常的,相信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深深明白。”
“先有天鹰酒吧的二把斧,后有金雷帮,再接着是天河会那样的存在,现在又是铁钩会和胭脂坊,这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势力,可都是被东门给一口吞掉的,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几乎很少发生。”
“粗略一算,东门在东哥的领导之下,用了短短不足三个月的时间,便一跃成了燕京大学城的霸主,这等扩张速度,恐怕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望尘莫及吧。”
说到这里,曲正中才看着钟不惧道:“所以说,东哥能找到你的行踪,并不奇怪,因为人家有这个能力,但好像不能怀疑到我的身上吧,如果我要害你,直接叫人把你暗杀了岂不更好,何必要让那东哥打你一顿又放了你。”
“哼,要不是我机灵,他早已把我杀了。”
钟不惧越说越怒,再次狠拍了一下酒桌哼道:“那rì东哥來找我的时候,第一个见他的人是你,而我却从私人车库离开去了沃尔玛,接着就遇到东哥追杀,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如果东哥知道我的行踪,他何必要多此一举的过來见你。”
“事有凑巧,总之绝对不是我。”曲正中气哼哼道。
“这话说出來,大家觉得有说服力吗。”
钟不惧哈哈大笑,登时大手一挥,让那看到手势的周小强和宫思诚等东门成员,全都蹦了起來。
暗藏的砍刀,则更是直接亮出。
至于向东流,则躲在靠后的位置,不让曲正中看到他。
略微一顿,钟不惧便在曲正中等三洋会成员脸sè大变的情况之下,怒指曲正中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非得宰了你不可。”
“终不举,你他妈不想活了,竟敢让那么多手下带刀入场。”
“好大的胆子,这丫的想要谋权篡位啊。”
“有沒有搞错,谁做的安检。”
随着一把把寒光闪闪的砍刀亮相,不少三洋会的长老以及堂主都心惊得厉害。
毕竟,钟不惧眼下的架势,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他有备而來,如果真正火拼,恐怕他们多多少少都会遭受几分波及。
“我大胆吗。”
钟不惧颇为狰狞地吼道:“既然你们要这样认为,那就认为吧,反正老子今天不把这件事情解决,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曲正中给暗杀掉,方便他连任下去。”
说完,钟不惧便环视一圈,看着三洋会那些长老和堂主道:“各位叔叔伯伯,还有会中兄弟,你们來评评理,我到底有沒有做错,今rì带刀进入会场,也是迫不得已,我就是担心他曲正中死不承认。”
“现在看來,我的担心是正确的,如果我不事先准备,你们觉得今天能解决这件事情吗,他肯定会一口否认,然后找机会杀了我。”
“不错,现在不惧能提供证据,但正中却沒有丝毫证据,只有一面之词,我看嫌疑最大的还是正中啊。”
那位三叔点了点头,浑浊的老眼猛地凌厉道:“自我三洋会开创以來,连任这两个字,一直都很敏感,而且为此发生的争斗也不知多少,今天看來,又是一桩连任的斗争啊,坚决不能再让它发展下去了,否则我三洋会必定四分五裂。”
“支持我的,请往左边站,不支持的,请到曲正中那边去。”
钟不惧冷笑地指了指:“今天我与曲正中之间,一定要做个了断,既然他不提前退位而证明清白,也就意味着他很想把会长当下去,连任的野心就好像司马昭之心似的,路人皆知啊。”
“……”
就在钟不惧的一番强硬态度之下,整个会场霎时混乱了起來,好些个香主堂主都是观望不已,最终绝大部分都倾向了钟不惧。
毕竟,曲正中虽然还是三洋会的正会长,但毕竟快要退位,如果他们还要支持曲正中,那么将來等钟不惧接任的时候,他们岂不是会被打入冷宫,何不现在就支持钟不惧,谋得更大更长远的利益呢。
略微过了五分钟,仍然停留在曲正中方阵的人数,只有一百五十不到。
其中包括一位三洋会长老,一位堂主,以及一位香主,反观钟不惧这边,却是三大长老三大堂主,以及香主多位,高下立判。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只能采用三洋会的老规矩办了。”
曲正中见退无可退,终是双拳紧紧地握了起來:“其他不相关的叔叔伯伯,以及各位兄弟,全部退开,今天不是他钟不惧死,就是我曲正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