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点钟左右,沐查等人赶到事故现场,看到的只是一地的零件与车窗碎片。
之前大概确定是车祸,交警等人早已将这片道路现场保护了起来,由于重案组的调查,交警方面才向上面报告,估计是与方雨思一案有关的线索,目前两辆车都已经撞开护栏掉进海里,由于临海的坡面太高太陡,吊车基本派不上用场,那边已经联系了拖船正赶过来,但是对路面痕迹的勘察,就真的让人有些奇怪。
“……这段大面积刮痕距离车辆坠海的地点还差了十多米,但是一般的车辆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痕迹啊,除非是在坠海之前这辆车就已经碰撞变形,底盘与地面进行了摩擦,问题是这样一来,到底是什么挡住了它……它前面的这两个痕迹应该是,鞋底与路面摩擦造成的……”
勘察检测员在对路面进行检查时神色委实有些古怪,沐查蹲在地上看那拉出了一米多长的痕迹,皱起了眉头:“假定碰撞前路上有人,车头被压下来的瞬间也压住了对方的脚,因此滑出了一米多远,但问题是这里没有血迹残留,所以应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能把车头压下来的,是工程用的铲车?”
那勘察员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车,一旦进行了这样的碰撞,肯定也会留下痕迹,但是前面并没有任何车辆留下的车辙……”
“那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把车头压下来了……”沐查站了起来,勘察现场这种事不需要他做太多的操心,既然一时间找不到答案,让专业人士去分析就好,他走到一旁的路边,看着山壁上与道路上仍旧能见到的血迹。随后笑着问一边的人:“穆队长有什么看法?”
“我估计方小姐应该是自己找了人……”穆清清皱了皱眉,“从现场看起来,有人截住了这两辆车,现场或许还有过一定地冲突,有人从车里跳了出来,撞在这旁边,然后……两辆车连同所有人都被扔到了海里……”
话音刚落,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才发现居然真是方雨思打来的。
“……我和家明没事了,脱险……呃,反正一言难尽,想了好久才想到你的号码,现在也说不清楚……真的没事了。我们现在在浅水湾这边,沙滩边的小广场啦……家明带着过来的,谁知道他想看泳装还是想看什么……待会再打电话待会再打电话,公共电话,我身上没零钱了,雪糕也快化掉了……好热……滴----”
她地手机在被劫持的时候让人给砸掉,此时说公共电话也是说得匆匆忙忙,居然还有心情吃雪糕。穆清清拿着手机楞了半天。随后与沐查说了这件事,那边皱起了眉头,叫小胖等人立刻赶去浅水湾那边看看。
“看起来方小姐真的是自己找了帮手,但这件事现在是闹大了,水警虽然现在还没弄明白下面的情况,但我估计闽昆派来的人大概是死光了,这下子……这下子……”
无论如何,一旦死了人。眼前就真的成了大案,对于办案者来说,毫无疑问也会增加莫大地压力,但沐查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其中仿佛有着说不出的舒心与满足,穆清清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明明只是一起杀人案件的联合调查。谁知道过来之后。事情的变化就委实有些快,与几个香港黑帮的挂噶。和义胜、闽昆,到闽昆的儿子死了,今天下午开始的黑帮火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俨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这件事情如果能处理好固然是莫大的功绩,但如果捅了篓子,恐怕也绝不是他们能够扛得起地了。
另一方面,海浪,沙滩,美女。
挂掉了电话,方雨思拿着冰激淋穿过了人群,跑向临海地茶座之中,时间上虽然已经临近傍晚,但太阳依旧炎热,她将一只冰激淋递给对面的家明,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来到这边之后,两人都已经在超市里换了一身衣服,此时的他们看起来俨如过来旅行的情侣,家明虽然沉默寡言一点,但方雨思看起来就足够活泼,她此时已经没有了早晨时的担忧与后来被劫持的恐惧,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将之前看到的惊人情景当成现实接受下来,并且体验到巨大地安全感。
无法形容她半个多小时前看见那一幕发生时心中的惊讶与震撼,四门爆裂的瞬间,她甚至连眼睛都还来不及睁开,便听见枪声响起,子弹穿过车身,划过她的身边,当家明将她从车内的死人间拉出来时,她甚至浑浑噩噩地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他捡起路边的尸体塞进车里,随后将那辆小车驶进了大海之后,她才微微地有了一些反应,随后就那样跟着他默默地一路走,到得地势低一点的海边时,被他直接扔进了海里,让她大概擦洗一下身上地血迹,然后就那样穿着湿衣服上公路,找个借口搭了人家地便车过来这里。
从头到尾,家明没有说话,却始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仿佛不是在杀人,而只是顺手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一般。在认识他之初便以为只是一个有才华,会写歌地小男孩,到得这次相遇,她也始终担心着家明的安危,由此才有了带他去找闽昆的举动,现在想起来,自己做的这一切恐怕都是多余了。
她曾经也见过一些据说很厉害的人,特种兵啊雇佣兵之类的,表演过以一敌十甚至一个打几十个的本领,若只是这样的程度,她或许也不会表现得太惊奇,但方才家明背对大海直接走来的那一幕。就着着实实令她感受到了震撼地含义,直到半个多小时后的现在,她都能持续感受到身体的微微战栗。
“我刚才给清姐那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在这,估计过不久他们就找过来了。”
轻声地说了这句话,本也只是交待一句,不过一直沉默地望着西方的家明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给我……说说叶灵静和柳怀沙的事情。”
“哦。”方雨思连忙将椅子搬近了一点,坐在家明身边。“我刚刚认识你们的时候呢,你们还是学生,在江海圣心学院上高中,那时候你们自己组建了一个乐队叫概念的……”
她一边归纳着思路,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桩桩件件地全部说出来,家明就那样听着。海湾地另一边,彤红的日光开始渐渐的落下,将一片辉煌的橘红洒向这边的海面与沙滩……
半个小时后,小胖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们,他看了坐在一起说话的两个人一会儿,依稀觉得今天地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前几天也见方雨思照顾家明的情景,多半都是如同溺爱的姐姐一般,但现在远远地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戴着太阳帽、太阳眼镜的大明星有点……发花痴。
大概是错觉……他摇了摇头,朝着两人走过去……
夜,深圳。
夏季昼长,时间堪堪指向晚上八点,太阳落山不久,如火的霓虹已经笼罩了这座喧闹而繁华的城市,这个时间点上,人们才刚刚吃过了晚饭。一些需要入夜深时才会热闹起来的地方却还显得冷清,一间名叫“冬日巴黎”的PUB里,东方路正坐在长长地吧台边喝可乐,顺便看着酒吧里地服务生忙忙碌碌地做开门准备。
他在看着这些人,这些男男女女的年轻侍应生多多少少也在打量着他,在这里工作的多半都是些刚出社会不久的少男少女,也有过来打暑期工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在多数女孩子看来。这位二十四岁的年轻企业家身上有着一股难言的吸引力,年轻、随和、而又多金。他与酒吧老板的关系好,因此她们多少都能打听到有关于他地一些传闻,据说是什么大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啦,目前做公司拆分不过是临时兴趣,但几年下来,资产也是随随便便地上了亿。如果是别人坐在吧台便喝可乐绝对会被BS,但他这样做时,在别人感觉中就委实是颇有个性的表现。
“帅哥,跑到我的酒吧来喝可乐也太不给面子了,不如试试我昨天新调的酒怎么样?”
扎着马尾,身材高挑的漂亮调酒师笑着走了过来,她叫黎雅,实际上也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两人是高中在圣心地同学,东方路来深圳后遇上了,便时常过来酒吧玩玩,此时倒是笑笑:“不会吧,雅姐,这是找人试毒吗?”
平素开惯了玩笑,那黎雅倒也不介意,拿出高脚杯,却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可乐:“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结结实实地累了两天,接下来地事情交给他们也就可以了,明天动身回去。”
“不会还对叶灵静有感情吧?”黎雅笑了笑,“还过来吗?娜娜怎么办?”
师娜娜是东方路在这边交的女朋友,说起来还是黎雅地学妹,也是因为黎雅两人方才认识,不过,东方路明显没想过这么多,摇了摇头,大抵也是针对灵静的话题:“怎么可能……”过得片刻又加了一句:“当然还回来,事业在这边呢。”
两人正说着,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子从门口进来,随后笑着朝这边挥了挥手:“阿路,学姐。”东方路无奈地皱了皱眉:“一直觉得叫阿路还不如叫小路呢,她一直不肯改……”
“大概觉得把你叫小了吧。”黎雅笑着,压低了声音,“你做好准备吧,娜娜可是知道叶灵静的事情的,知道你昨天放她鸽子只顾着处理事情,明天又扔下工作跑回家只为了见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指不定她怎么折腾你呢。”
“你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东方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回过头去,正好将扑过来的女朋友抱进怀里:“娜娜,可乐要吗?”
“好啊。”师娜娜替自己倒了可乐,大喝了一口后说道:“我刚才去你公司,你那帮狐朋狗友说你明天回江海,你都没跟我说。”
“呵,临时决定的。我也没想到今天能把事情安排好……”
“我也要去。”
“呃……我又不是去很久……”
“我想去看看你长大地地方!”
两人纠缠几句,性格随和的东方路笑着点了点头,一年以来的相处大抵都是这样,娜娜是活力十足的女孩子,性格也主动---当然这是比较文艺的说法,通俗一点讲就是野蛮女友类型的。东方路一般也由得她发挥,不多做要求。
说了几句,娜娜有些小心地问起他当年是不是追求过名叫叶灵静的女孩子,他自然也是随口胡诌几句,将话题引开,不一会,公司里的几名合作人都已经过来,他们在旁边开了个大包厢。姑且算是给东方路践行。一帮人笑笑闹闹间,东方路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吐出一声难以察觉地叹息。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向来被人认为是宾朋满天下的东方大少在交友一项上真正信奉的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格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家明在前世因为几十年的资料归纳隐约明白这一点。事到如今,东方路对于灵静的想法其实早已淡了。真正骄傲地人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从知道家明与灵静同居的事实时他就已经放下了想法,如今真正令他在意的,其实反而是他对于家明的承诺。
从那时候他问家明:“怎么可以相信别人。”家明的回答是:“至少可以相信你。”时,他就已经决定下来,至少之后的事情,要为他做到十全十美。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信任。特别是在认为家明去世之后,这个承诺就变得尤为重要。因此。从知道灵静回来江海之后,他就始终怀有一种沉甸甸的心态,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解释,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在他地心中,可以想象,此时地灵静正处于一种何等悲伤的心境之中。
当然,从某些方面说起来,对于灵静的感情自然还是有的,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不仅仅是外表,目前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心性的美丽,假如将来有一天自己非要追求一个女人结婚,假如那一天灵静也大概放开了家明这一枷锁,她或许就会是最好的人选,但绝不是现在,他明白一个女孩子将自己放在国外四年对曾经地一切都强行隔离开的这种心境是何等的决然,他不是朱利安那种只有盲目自信的人,他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
因为了解,所以叹息。
临近午夜,江海。
电视里播放着晚间的国际新闻,但客厅里并没有人,乔国睿正在厨房准备着宵夜,不一会儿,他的妻子陈亚丽围着浴巾下楼,也过来帮忙。
“唔,盐放得多了……”
“有吗?”乔国睿拈起一片菜叶放进嘴里,“我觉得味道不错啊。”
“反正是你煮的都说不错。”
妻子一笑,白了他一眼,四五年地夫妻生活,对彼此地习惯都已经了解了,也渐渐契合了,唯一在菜的咸淡上始终存在些分歧。当然,偶尔斗斗嘴,彼此适应一下,倒也不失为生活地情趣。
自结婚之后他便脱离了炎黄觉醒的行动小组,陈亚丽在市委工作,他也就在政府里任了个闲职,说起来倒还是亚丽的职位比他高得多,不过两个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今天则是因为加班,弄到这个时候才将宵夜当成晚餐。在厨房里忙碌一阵,菜将要上桌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如今住的是别墅,就算有人拜访。照理说响的也该是门铃,如今门被敲响,就证明来人已经进了外面的院子。乔国睿与妻子对望一眼,随后走向门边,拉开房门之后,外面是一个高个子的外国人。
“你好,这里是乔国睿先生地家吗?”
这中文听来明显有些生涩,乔国睿望了他半晌。随后面上渐渐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的却是英语:“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杀我的?”
“宾果。”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乔国睿的右手陡然间抬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指过去,也在同一时刻,那大个子身体一侧。一拳轰向他的面门,犹如惊雷骤响,刹那间便已经到了眼前,与此同时,一团白色的光线犹如漩涡一般从乔国睿身边卷舞而出,刷地一下,缠上了对方的手臂。
砰的枪响!乔国睿的身体朝着后方跃了出去,那大个子前进一步。门框边半米范围的墙壁化为石屑飞舞。随后却是身形疾退,然而陡然闪出的黑色身影已经跟了上去,苍白地拂尘在灯光下化为幻影,随后带着剧烈的破风声陡然间抽在了他的脸上。
鲜血飞溅而出,半张脸在刹那间变得血肉模糊。
“啊----”
完全预料不到的失利状况使得他发出了无比愤怒的吼声,猛烈的一拳穿过那拂尘织起的屏障,轰向后方那穿着黑色缁衣的瘦小人影,同一时刻。长袍地下摆轻轻地摆动一下,他地小腹上便是猛地一痛,无声无息的一脚,看似毫无力量,却在他的肚子里犹如爆炸般的轰然四窜,带来剧烈绞痛的同时,将他整个人都踢飞了出去。
这样的速度。他居然连看都没能看清楚!
身体才刚刚落地。那黑色身影便已经在夜色下呼啸而来,啪的一声。长袖在空中犹如长鞭响了一下,一只干瘦的手臂冲出袖口,朝着他地头上猛地抓下。下的地方,大理石的花坛栏杆已经被这一下直接劈碎,石屑如子弹般横飞四射。
身体还未站稳,那黑色的身影又已经如影随形而上,出手如电,卸开他击出的拳头,散碎的劲力在他的手臂、身体上不断爆炸开来,这黑袍人身材瘦小,每一下地地出手看似无力,然而打在人的身上,每一下都仿佛痛入了骨髓,特别是如同鬼魅一般地速度,委实足以让敌人郁闷到极点。
房间里,陈亚丽已经扶了乔国睿起来,一手提着枪,望着外面正在打斗的两人,他张了张嘴:“天……慧清老师她……”
今晚在乔国睿家中守株待兔的,自然便是带着若若过来的慧清,在这之前,乔国睿这一批的人谁都没有见过她的出手,谁也不曾想到过,一旦了真正出手的时候,她的力量居然会强到这样的程度。如今在那庭院之中,两道身影如风舞动,他们甚至连看都看不太清楚,那大个子看起来虽然处于下风,然而在这些人看来速度与力量都是惊人的,攻击之中身型犹如战车,两人所到之处,花坛爆炸成糜粉,庭院边的钢制栅栏,都仿佛面条一般的被一齐打折,古怪地扭曲。
在那大个子的攻击下不断退后,躲闪之间手出如电,拂尘飞舞间又在他的身上抽了一记,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胸口上,布片飞动之中,千万拂尘丝犹如钢刀般刷的拉起了大片的血肉,隐约中竟能看到骨骼。大个子的吼声之中,那身影随即一晃,整个身体都随着连环的踢腿飞了起来。
小腿、膝盖、大腿、腰、肋、肩、头,刹那间,“啪啪啪啪啪啪啪----”的连环七响,黑衣的慧清从他的身侧犹如纸片般飘舞翻飞,仿似凭空登上了天梯,到最后在他头上踢的那一记,她整个人借势飞出,袍袖飞舞中,连续四声枪响,血花在敌人的身上绽放而出的同时,一道白光划过她方才所处的位置,随后,有人将那大个子猛地拉退了出去。
慧清跃出五米之外,稳稳站定,她一手拿着拂尘,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方才才连续开了四枪,然而只是眨眼间,她的双手之间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见着。就在她的对面,穿着白色绅士服的外国男子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刺剑,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炎黄觉醒中最厉害的那位女士了,能够以这样的年纪做到如此辉煌的战果,真的很不容易……奎托斯,你太大意了,今天如果是你一个人来,恐怕就回不去了。”
他的话音落下,后方那名叫奎托斯的男人陡然间“啊----”的大吼了一声,灯光之下,方才慧清抽在他脸上的第一下伤痕居然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沾满了血迹的侧脸,胸口上的肌肉正在诡异地蠕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噗”的一下,四发子弹从他的身体之中直接飞了出来,他伸手接住一颗,灯光之下,那沾了血的弹头发出“滋滋”的响声,伴随着升腾的白烟,正在不断融化。
“银子弹,看起来他们也做了功课嘛……”
方才慧清出手如电,每一下的劲力都透入了骨髓,此时那奎托斯的衣服早已变得破破烂烂,他猛地拉掉了上衣:“我倒想看看,以你的年纪,能够跟我打多久!”正要冲上来,手持刺剑的男人伸手拦住了他:“我想……反正你也拦不下我们,打下去只有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们既然被发现了,就这样放我们离开,怎么样?”
当小偷或者杀手被发现了要求放他们离开便相安无事,如果放在其它的地方,绝对会被人笑死,但眼前的情况也的确如此,面对一个敌人时看起来慧清是占了上风,但如果面对两个自愈能力超强的不死者,不说能不能打过,以她这样的年纪,根本就消耗不起。穿着黑色的长袍站在夜色中,慧清没有说话,那奎托斯大概习惯了将持剑人的决定当成决议,居然就不打算再出手,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才刚刚回过头,他整个人都朝着侧面飞了出去,仿佛一颗被全速打出去的棒球。
轰隆隆----
夜色之下,他撞倒了一堵墙,再直接冲进对面别墅的花坛里,这一片多是新房,还没有人住进来,也就没什么人出来看热闹。
黑暗中,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一道身影从道路对面缓缓地走了出来,看起来倒仿佛是显影纸上逐渐变幻出来的人影一般,她穿着黑色性感的皮衣,美丽而高雅的面孔,波浪般的长发,她缓缓走到距离那持剑男人几米远的地方。
“如果……再加上我呢?”优雅地笑着,她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纳塔丽。”
“维克托。”被两面围住,男子倒并没有多少慌张的情绪,只是鞠躬行了个贵族礼,随后,有些无奈地将目光望向了奎托斯被打飞过去的废墟,“奎托斯,你太令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没有运动,居然连怎么躲避攻击都已经忘了吗?”
轰隆隆的声音,那道身影从废墟中站起来,扭了扭脖子。
“只是……有些生疏……”
大约是方才的打斗触动了电线还是什么,别墅间的路灯忽闪忽闪的,夜空之下,四道身影互相打量,陷入安静的对峙状态。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