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凶杀我?呵,买到柳叔你哪里去了啊…道怎么回事,其实比较复杂,那家伙未必也真的敢……”草地之上,家明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皱起了眉头,望向远处的谭君荣,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真是干的出来,“放心吧,柳叔,你也知道我们这是跟方之天在一起呢,到处是特种兵啊、便衣武警什么的,杀人……谁敢啊……”
“可你们那边打个电话都得找半天……”柳正在电话里嚷道,“回来之后我帮你们每人配个手机。”
“咳,柳叔……好的好的,我知道的,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柳叔,你不会想干掉那个人吧,罪不至死啊……回去就告诉你,这事情我会解决的,相信我啊……嗯嗯,我一定会当心的,你知道我练过武功的嘛,打起架来也不是白给啊……那边沙沙叫我过去吃饭了,柳叔你要跟沙沙说话吗……哦,拜拜……”
挂掉电话,家明无奈地耸了耸肩,天雨正则从一旁走过来:“怎么了?看电话找你找得很急的样子。”
“没什么。”他吐了口气,“我把自己也给摆了一道……”
另一边,柳正拿着电话,表情有些古怪,周围的几人也靠了过来:“老大,怎么说?”
“没什么,小孩子嘛,需要信心和理解,家明说这件事他自己搞定,既然他跟方之天那些人在一起,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反正他们一帮人也挺机灵的……”柳正的语气有些无奈,“我看书上说,适当的时候,当家长的还是要给他们自由发挥的空间,是吧……”
“那我们……不插手?”
“开什么玩笑,我们做我们的。不让小孩子知道不就得了!”柳正白他一眼。从衣服里直接掏出了手枪,向前几步。直接抵在了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男子头上,俯身下去,一字一顿。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没看见各位老大都精神紧张吗?出了人命谁负责啊!你是不是想全家大小都死光光啊!啊?”
……
……
草地,午餐时间。
一边吃着东西,谭君荣地神情有些不安,他地旁边是安迪,然后是安迪给他介绍的那个朋友。这人叫做吴明飞,是跟随着方之天过来地特种兵之一,这时当然是穿着便装,一边吃饭。一边跟安迪议论着昨天与的那场比试。这类特种兵若是退役之后。很大一部分都是选择给富商当保镖,真正有能力的极受欢迎,若是在以往,谭君荣会非常热衷于这种来往,但此时显然没什么心情。
“……按照我们小楼老大的说法。昨天那个叫薰的女孩子。她在跟你打的时候,其武术的根本是来自于一种叫做‘池樱千幻’地日本忍术。不过教她中国功夫的人也非常厉害,已经完美地将这些东西与她自身的条件结合了起来,在那种灯光不明朗的情况下,你想要抓住她地移动轨迹非常困难,如果是在真正地体育馆中打擂台,恐怕会好一点……”
按照这吴明飞口中的说法,一位名叫小楼的人似乎是他们的队长,一说起来,钦佩之情溢于言表。果然,小楼、香蕉……怪人都用怪名字,谭君荣心中不由自主地想着,安迪疑惑道:“日本忍术?这么说她用的不是中国功夫?”
“呵,安迪,我觉得你打了这么多年地自由搏击,对这方面地理解怎么还这么少呢……她用的既是忍术,又是中国武术,只是她在武术里,已经成功地加入了自己地理解,你要知道,模仿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让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才是最难的,教她的那个人一定也是一位大师……安迪,你对中国武术的理解一直有误区,武术讲求力量、速度、抗打击能力,这都没错,但问题在于,你以为单纯的机械运动,依靠杠杆远离、加速度这些就能造成最强的物理破坏,但事实上,人身体内部的系统要比一般的科学研究更加深奥,你现在的这种力量,我们小楼老大就算站在那里让你打,你也未必能打伤他……”
“怎么可能……”
“我试过啊……他这时候没出来,等到有机会了指给你看看,小楼他……你别看这个名字像女人,他的皮肤看起来还真跟女人一样,又白又嫩,好像随便弄一下就会破,但一般的几个特种兵还真的打不动他,我们在军队里都叫他终结者……”
两人在旁边聊了一阵,期间安迪望了谭君荣好几眼,终于问道:“荣少,看你的样子,有心事?”
“呵,没什么……”谭君荣摇了摇头,但表情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安迪与吴明飞对望一眼:“荣少,不会是为了那个女孩子吧?以前没见你在这种事情上发过愁啊……”
吴明飞感兴趣地问道:“什么女孩子?”
“不是……”谭君荣笑了笑,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说道,“早上出了点事,被人摆了一道。”
安迪皱了皱眉:“不会吧,谁……”他原本想说谁敢动荣少你啊,但仔细想一下,有这种资格的人,这露营团队里还真是不少,改口道:“如果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觉得荣少你可以找明飞啊,他怎么说也在这里负责安全工作。”
吴明飞点了点头:“至少在这里,一般的事情我还是帮得上忙,再不然我跟我们老大关系也不错,荣少,你是安迪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呵,其实……具体的我不太好说明白吗?我被那杂碎摆了一道,他现在手里握有我的把柄,是个录像带,但问题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
“荣少,我明白的。”吴明飞笑着摆了摆手,“我们老大说过,耍小聪明的人,多半都是没什么实力的人,录像带是吧。现在既然有人勒索你。荣少,这就是我们的专业了。虽然我现在未必可以说能把那个人怎么样,但和和气气拿回东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我们负责的是这里地安全,勒索这种事情,不管他是谁,都是不允许发生地。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
吴明飞说的对他地胃口,谭君荣点了点头:“呵,这点阿明你不用担心,据说所知那个人的确是没什么来头。呐……”他扭了扭头。“就是那边那个穿蓝色外套的,叫顾家明的小子。”
一看到那边,吴明飞陡然变了脸色,张开的嘴巴好半晌都合不起来。另一边,谭君荣还在说着:“他主要有一个朋友。是东方家的东方婉。但似乎也不是很亲近的关系,听说本来是黄家人。从小死了父母,在黄家也不怎么受待见,以往在学校,都只能是被人欺负,他旁边那个叫叶灵静地女孩子,家里只是开小武馆的……”
他说到这里,安迪忽然想起来:“哎?不对啊,阿明你刚才说那个的师父肯定是武术大师,不会就是在叶灵静家里学的吧,这样一来……怎么还会是小武馆……”
扭头一看,却见吴明飞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过得片刻,方才说道:“荣少,真地是那个顾家明?”
“呃,怎么了?”谭君荣地心微微一沉。
“呵,有些事情是机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透露,但那个顾家明……只说表面上的事情吧,荣少你说得没错,那个东方婉是东方家的人,东方路的妹妹,哦,听说昨天东方路被他妹妹追着敲了一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是东方家的继承人,而且跟顾家明关系不错。”
安迪张大了嘴:“不、不会吧?那小子就是东方路?”
吴明飞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东方婉在家明还不算多有地位,她自己弄了个玩具厂,基本上没要多少家里地帮忙。那个顾家明呢……没错,他以前地确老被人欺负,那个叶灵静家里开的倒也真是一家小武馆,但你们怎么没有想到其他人,他身边那个雅涵老师是张敬安地独生女儿,在江海关系广泛,两人是忘年交,那种可以无条件帮对方任何事情的最好的朋友,还好荣少你没干什么,否则只是她就有你受的。”
“还有……安迪,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昨天跟你打的月池薰,是日本池樱织造的董事长长女,这是资产上百亿的跨国集团,她在圣心学院里谁都不理,就只跟顾家明来往,去年有一次有人说顾家明的坏话被她给听到了,一个人打了五十多个武术社的学生,那个天雨正则是她的未婚夫,什么国际生物学领域双博士倒还不说了,他是川崎财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是日本的三大财团之一,你们不会没听说过吧……”
安迪与谭君荣目瞪口呆。
“……他旁边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子看到了没,是方首长最疼爱的侄女,从小体弱多病,不光腿脚不方便,而且眼睛也看不到,她到什么地方不是一个加强连的医生守着啊,可以让顾家明这样子带出来,你就能知道方首长对这顾家明有多信任了……对了,方首长前几天抵达江海,刚下飞机,还没去下榻的地方呢,第一件事就是去到黄家找这个顾家明啊,你们不知道?”
两人有些机械地摇了摇头。
“内幕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不好说了……这种事情都是我们老大那种级别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可以接触的,我只知道,我们老大也认识他,每次说起来的时候,都是叫他家明小弟。所以……荣少,我不清楚你是跟他有什么误会,但这件事真的……”
吴明飞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与此同时,对面的营地间又有一个女孩子拿着鱼肉罐头从帐篷里出来,他伸手指了指。
“哦,还有她,刚才忘记说了,你们认识她吗?”
安迪忐忑地点了点头:“听说是顾家明的女朋友,叫做柳怀沙的……”
“嗯,没错,她老爸是江海沙竹帮的老大柳正,虽说在中国,黑帮没什么前途吧,但柳正在上面应该是有人罩着的,我平时跟着老大他们在北京。这次来江海也不太清楚环境。不过大概看了一下,这个沙绣帮好像是江海最大的帮派吧。而且没有之一,当然,根据资料上说,柳怀沙的脾气还算好,就算偶尔跟人不合,除非真的是遇上大事,否则也不怎么用黑帮势力压人。荣少你别担心……荣少?”
荣少已经完全傻掉了,他这下终于明白电话里香蕉地愤怒从何而来,地确,他们不怎么拿黑帮势力压人。但问题是……这次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
……
……
下午地时候。天色开始阴起来,似乎有要下雨的迹象。
东方婉拿着果汁从帐篷门口进来时,家明正在收取令沙沙破产的最后一笔过路费,嚣张地大笑:“哈哈,给钱给钱给钱。不给钱就卖身还债!”
“人家早就卖给你了好吧。”灵静笑道。
“什么啊。他老是收我一个人的过路费。”沙沙心情不爽地嚷着,拿了颗苹果便砸了过去。
一群人挤在这个中型帐篷里。声音吵吵嚷嚷的,但显然心情都不错,喜欢集体活动的东方婉倒也很满意这样的气氛,笑着拿一瓶果汁给沙沙:“沙沙输掉了吗?哈哈,首先给你一瓶,以资奖励。”他们是谁输了谁就被罚打杂,东方婉
个,所以对沙沙很有同病相怜地感觉,当然,也可以替死鬼后的喜悦感。
沙沙接过饮料:“对了,外面天色不好,今天不会下雨吧?”
“天气预报说过这几天不会下啊。”家明看看帐篷外的天色,皱了皱眉,东方婉将饮料递给了在一边看盲文言情小说的若若,白他一眼:“白痴,你什么时候看见天气预报准过地?”
“要是下雨怎么办啊?”若若拿着果汁,有些忧虑,“我们就坐车回去吗?”对于她来说,十几年地生命都在病痛之中渡过,辗转在实验室与尼姑庵之间,这样子有一大堆人一快出来玩,听着众人欢笑的经历,真是从未有过,更何况在这一年以来,能够大幅度的抑制住头痛的机会都不多,少女的心里,恐怕是最为满足也最为眷恋这一切地了,耳听得三天地旅程有可能缩短为一天,一时间,声音中几乎都带了哭腔。
“怎么可能。”东方婉安慰道,“让人把大型的帐篷搬出来,坐在里面吃火锅、玩通宵游戏。哈哈,其实在这种地方,看着下雨也挺有趣地啊。”
棋盘上来回厮杀,几人在帐篷中聊着下雨的事情,沙沙的脸上被贴了枝条,坐在地下,从门口的帘子边向外看去,正瞧见谭君荣走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个谭君荣,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为情所困吧。”东方婉吃着东西,感兴趣地靠到布帘边,这时只能看到他走过去的背影,只见谭君荣已经换了一身衣衫,这时候穿的是笔挺的西装,正在往路边停车的地方行去,“没看见什么失魂落魄啊,不过出来玩还穿西装,他有病啊?”
“刚才看他脸色好像有点不对。”沙沙耸了耸肩,“切,不管他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要是还敢过来,回去之后我叫上几百个人给他胖揍一顿,保证他医好了都是扁的。”
“喔喔。”东方婉点头,“黑道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有意见?”
东方婉笑道:“我哪敢啊。”
东方婉之前与家明不怎么对付,连带着沙沙对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但此时既然成了一块行动的伙伴,自然也是前嫌冰释,两人说笑一阵,东方婉朝外面一看,陡然间紧张地拉了拉沙沙的手:“喂喂喂,杀来了杀来了!”
“什么杀来了?”沙沙也往外面看,陡然间,也是吃惊了张大了嘴,“开什么玩笑,真的杀过来了!”
被她这样一喊,灵静、家明、天雨等人都是感兴趣地挤到了门口,从帘子边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的谭君荣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正朝这边走过来,虽然是露营,但为了方便一些交往的男女,组织方也从市区运了花束过来卖,这样大的的一捧红玫瑰,他又是一身严肃的正装,引得周围的众人无不侧目。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诡异,根本就是豁出去了。”东方婉赞叹道。
“不会是要直接求婚吧……”沙沙也被吓到了。
“哪有这样的人啊……”灵静趴在沙沙身上,皱起了眉头。
“猛士啊,这是就所谓义无反顾的气势吧。”身为中国的天雨再次表现出了他的渊博。
“这家伙有病。”雅涵嫌恶地说道。
“也许不是对灵静的呢……”
家明话还没说完,东方婉已经回过头来:“你有没有智商啊,不是灵静还有谁!”沙沙道:“家明,出去干掉他吧……”
“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没说一定是灵静,据说这种花花公子很容易变心的……”
“也只有你这种白痴说得出这种话!”东方婉瞪着他,这一次,沙沙跟她站在了统一战线,拼命点头。略想了想,东方婉觉得事情恐怕有古怪,顾家明这家伙口不对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眼前的事情根本明摆着,她一扬下巴:“好吧,有种打赌啊!”
“喂,不用这个样子了吧,外敌当前,何必内讧呢……”
“你要说不是,就来打赌啊,怎么?不敢?”
家明耸了耸肩,有些为难,目光闪烁半天,方才豁出去似的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说……赌什么?”
“随便你说!”胜券在握,东方婉什么都不怕。
“那好,如果谭君荣不是找灵静的,待会他给人送花的时候,你要过去跟他说:我要把我的处女贞操献给你。然后甩他一个耳光。”
这话一出,东方婉的脸顿时便红了,轮椅上的若若笑起来,灵静跟沙沙跳起来锤家明,雅涵在旁边轻啐一声。过得片刻,东方婉一咬牙:“好啊!不过假如他是冲灵静来的,你今天晚上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罗圆圆说:我要你的处女贞操。然后亲她的屁股!”
东方婉口中的罗圆圆,却是同样参加了露营的一个三十多岁脾气古怪的单身女人,人胖得跟球一样,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帐篷中一团轰笑,也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家明重重地点了点头:“O,
“大家作证啊,输了不认的是猪!”东方婉点头。赌约成立。
片刻,谭君荣从帐篷前走了过去……
雅涵疑惑道:“不会吧,真的不是?”一群人的目光转向东方婉,不过,她倒是颇有信心地冲家明扬了扬下巴:“他花还没送出去呢,也许是不知道灵静在这里,也许是要找个气氛浪漫的时间。”
她说:“反正我赢定了!”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