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
嘴唇发白,面无血sè的韩琛,喘着粗气被傻强搀扶着走向一个已经关闭了的鱼市。
“韩琛先生,好久不见了。”一脸笑容,数十个黑衣大汉从yīn影处走了出来,有泰国人,也有林华的手下。
“阿,阿标,阿华让你们来杀我!?”韩琛张了张嘴,面sè露出一丝绝望。
“是啊,算算时间,韩陈先生,贵夫人相信也在地下等你了。”说完阿标右手一挥,数十人立刻掏出手枪,朝着韩琛shè击。
而韩琛惊闻噩耗,甚至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无数子弹击穿了心脏,身体。
“paul先生合作愉快!”阿标转过身来,看着一个身材矮小,肤sè黑黑的泰国人,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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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声信息传来,打开手机,林华微微一笑,朝着倪永孝说道:“阿孝,已经解决了,韩琛,Mary都已经死了,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韩琛倒是深谋远虑,那个刚刚在jǐng司里面见到的小jǐng员,刘建明竟然是Mary的手下,看来所谓的jǐng察,也不过如此么。”
“白,黑,哼,哼,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那个Mary既然已经被阿华你解决了,那也就便宜她了,哼!”倪永孝点了点头,说道。
随即带着林华,陈永仁,罗鸡还有阿虎来到倪坤生前最爱的那个大面档的摊位前面。
在面档后面湿漉漉的箱子中间,只见三叔双手插着口袋,而在他的身旁,是三个被捆绑着双手的保镖,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恐。
倪永孝慢慢走过去,劈头问道:“四年前,你们三个收了韩琛的女人多少钱?”
跪在中间的保镖哀求道:“倪生,给我们一次机会,给一次机会……”
听到这话,林华心中不禁冷笑,给机会,你以为黑.社.会是你家开的?
倪永孝点点头,伸手从三叔的腰间拔出手枪,瞄准保镳的眉心,扣动扳机,保镳应声倒地。
倪永孝把脸转向另一个保镳,继续以平和的声线问:“当年shè杀爸爸的凶手是谁?”
两个保镳已被吓得屎滚尿流,赶忙说:“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脸长长……头发染成褐sè……”
“对,之前从没见过的……”另一个保镳附和着。
“我的问题是,行凶者是谁?”倪永孝重复。
“这……”两人哑口无言。当年的刘建明,只是个初入**的小子,两人怎会晓得他是谁?
“阿孝,我知道当年韩琛没有势力,手下也大多是忠于坤叔的,能够被Mary和韩城指示的也不过就是傻强或者那个刘建明了,十七八岁,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刘建明了吧!”林华分析道。
“原来是他,既然被阿华你的人杀了,那就便宜他了,哼!”
倪永孝再次点头,对着罗鸡扬一扬脸,示意他把怀里的手枪交给陈永仁,陈永仁接过。
“阿仁,”倪永孝望着他说,“这回轮到你替爸爸报仇。”
陈永仁骑虎难下,咬一下牙,踏前两步,向着两个保镳胸膛各开一枪。
这是陈永仁首次开枪杀人,他强自镇定,怯懦地把视线从保镳的身上挪开。视线落在地面倪永孝的投影上,陈永仁赫然发现,影子正缓缓把手伸向前,手中像持着枪!与此同时,倪永孝说了句话,吓得他几乎跳起。
“枉我这么信任你,原来你是黄志诚的走狗!”
倪永孝的声音颤抖,陈永仁从没听过倪永孝说话如此激动,他知道自己大难难逃。
他慢慢转过身,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倪永孝的枪不是指向自己,而是向着罗鸡。
罗鸡愕然:“倪生你说什么?”
罗鸡的惊诧反应也不是全然装出来的,他的确不是黄志诚的人,他是陆启昌的人。
倪永孝不由分说,趋前扯开罗鸡的恤衫,在他的胸前,贴着一个咪高峰。
两人四目交锋,倪永孝向上指了指,罗鸡朝他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在巷子的墙上两旁,放了一些无线电的装置,罗鸡想,是用来干扰偷听器发放讯息的吧?
罗鸡自知难逃一死,他苦笑了一下,凝视倪永孝,像想说些什么。
倪永孝摆一摆持枪的手,示意他有屁便放。
罗鸡吞一口唾液,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出乎倪永孝的意料,罗鸡并非哀求自己放过他。
“倪生,我和你各有立场,这是我的职责。”他顿一顿,“不过,我想站在朋友立场,我应该向你交待一声……”罗鸡垂下头,咬一咬牙,抬起头,“对不起,阿孝。”
说罢罗鸡眼睛一阵绯红,他不想给任何人看见,迅速转过身,把双手垂在背后,径自跪下,像个被捕的士兵般等候处决。
先是呆住,接着倪永孝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已,持枪的右手几乎无法挺直,他眉头深锁,眯缝了眼,抖动的嘴巴发出两声牙齿碰撞的微响,扣住扳机的食指无从发力。他别个脸,把扭作一团的五官放松,他板起脸,命令自己不可心软,自信凝聚了足够的勇气后,他回头狠狠瞪着罗鸡这叛徒的背,他用尽力气扣动扳机,奈何子弹还是没有从枪管一泄如注。
泪水竟然从倪永孝的眼眶流了出来,他感到难以置信,用手摸一摸自己的面颊,的确,他在流泪。
三叔见状,步到倪永孝身边,拍一拍倪永孝的肩膀,伸手从他僵硬的手中拿去手枪。
三叔踏前几步,走到罗鸡身后,像安慰般拍拍罗鸡的左肩,把枪口压着罗鸡右边的太阳穴,砰的一声,结束了罗鸡的生命。
子弹从太阳穴进入,贯穿脑袋,相信是最爽快的一种死法吧。
枪声响彻巷子,站着的四个人,与躺下的四具尸体,同样沉默无声。
三叔为了“是非成败转头空”的江湖事而唏嘘,倪永孝为了罗鸡的死而难过,而陈永仁,他的不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至于林华则是在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对于道德的立场来说,自己是错的,对于利益的立场来说自己是对的,管它呢,反正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写到这里,心里面真的有点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作为卧底,恐怕罗鸡也真心实意的为过倪家做过事情吧,而且为了博得出头的机会,有时候杀人,灭口甚至比真正的社团人做的都狠绝,一入无间身不由己啊!睡在床上有时候自己想想,如果自己去做卧底恐怕不到一天,或者刚刚接触就露出马脚被解决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