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吗?谁会在乎?”
西施轻声道:“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假如我可以轻易改变她的主意,历史的走向或许会在我的影响下改变。我此时方才发现西施对越国的忠诚和对范蠡的痴情早已混为一谈,可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死心塌地的做这件事。
我跟随范蠡一行步入吴宫之中,为了谨慎起见,我又换上了另外一张面具,以防被伯嚭认出我的样子引起麻烦。
吴宫乃是夫差的老爹阖闾所建,所处之地风景秀美,三面环山,一百临水,清静幽雅。山不算高,却清新秀丽,将吴宫的建筑掩映在青山翠岭的怀抱之中,平添了吴宫的神秘。站在吴宫的亭台楼阁之上,可以眺望山外。吴宫虽然秀美,面积却不大,方圆不到五里,比起我所见到的他国王宫总感觉缺少一点雄浑博大的味道,更像是一座富商的庄园。从外到内共有在层宫墙的防护,宫墙也不算高,却妆点的异常雅致。宫墙边植满垂柳,墙上攀爬着不知名的藤蔓,粉红色的小花点缀在藤蔓之中,夜风轻拂,送来淡淡的清香。
走入其中,缺少了王宫常见的庄重与压抑,却多出几分旖思和浪漫。走入雕刻精美的王宫大门,两旁相对修筑的小屋是宫廷武士的住处,御道两旁,每隔五米便有一名武士傲然峙立。只有这时候才感到王宫特有的肃杀气氛,经过前方广场,走上三层石蹬台阶进入前廊。
前方一个声音喝道:“越国使臣停步!”
我抬头望去,却见两名吴国大臣站在那里,从他们的服饰来看,或许是宫廷内掌管礼仪的官儿,其中一人道:“大王召越使晋见!”
范蠡转身向戴小楼等人道:“尔等在这里等候!”他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带着我向前廊走去。
穿过前廊,前方又是一条向上的石阶,遥望石阶之上,有一座宫殿通明,时而传来欢笑之声,想来那便是夫差所在的宫殿了。
范蠡低声道:“这里原来是一座神庙,后来被吴王阖闾看中,改建成为吴宫。”
我点了点头小声道:“吴宫显得小气了一些。”
范蠡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看来他也认同我的想法。
我再度抬起头来,却发现石阶中途,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那里,夜色之中,锐利的目光咄咄逼人,怒视范蠡,右手扶在剑柄之上,充满逼人杀气。
我内心不由得一怔,随即将这位老人和历史上有名的伍子胥联系在了一起。
范蠡微笑道:“原来是伍相国!范蠡何德何能,居然劳驾伍相国亲自相迎。”他的话[无敌老刘手打整理]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
伍子胥怒视范蠡,雪白的胡须根根翘起,冷哼一声道:“范将军果然厉害,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想要用美色迷惑我家大王吗?”
范蠡神情不变道:“伍相国缘何要用迷惑二字,今日送越国美女前来,原来是我家大王对吴五表示的敬意。越国最好的丝绸,越国最好的宝物,越国最美丽的少女,全都送来让吴王享用,由此表示我家大王对吴王的忠诚之心,伍相国误会了!”
伍子胥哈哈笑道:“误会?我伍子胥虽然年迈,可还不至于老糊涂,你和勾践打得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的很!”
耳边传来太宰伯嚭的声音:“伍相国,怎么?你在这儿和范将军聊上了?难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伍子胥冷冷扫了伯嚭一眼,气冲冲向宫殿内走去。
伯嚭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来到范蠡身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大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伯嚭看了看我,并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样,起身向宫风走去。
我随同范蠡进入吴宫。
吴宫内通明,吴国君臣依次而坐,我抬头向雄踞于青铜雕花高台之上的夫差望去,却见他身材高大,白面微须,五官端正,倒也算得上仪表堂堂,比起越王勾践的模样,夫差更像是正义一方。编写历史的人总是以成败论英雄,在历史之中夫差被描绘成一个沉溺酒色的昏庸君主,给我的印象也是一个猥琐小人,现在看到真人方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范蠡恭恭敬敬施礼道:“越国使臣范蠡参见大王!”
吴王夫差缓缓点了点头,双目依次在范蠡和我的脸上扫过,低声道:“范蠡,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起来吧。”
范蠡站了起来,夫差赐座。
我来到范蠡身后站着,此时方才留意到伍子胥坐在我们的对面,这家伙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向范蠡望去,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
范蠡淡然一笑,向伍子胥颌首致意。
夫差道:“范蠡,听说这次你从越国为本王带来了礼物?”[无敌老刘手打整理]
范蠡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次我们从越国选择了最美丽的少女,最好的丝绸,最精美的珠宝前来献给大王,以表示越国君臣上下对大王的敬意。”
夫差脸上表情漠然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惊喜,其实这也难怪,越国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个附庸国,越国的好东西献给他是理所当然。
伍子胥重重哼了一声道:“谁还不知道你们打得主意!”
范蠡被剑眉当众斥责,仍然保持着良好的涵养,笑道:“伍相国怀疑越国百姓对大王的诚意吗?”
伍子胥怒道:“诚意?有何诚意?吴国难道缺少美女吗?”
伯嚭哈哈笑道:“伍相国想必误会了,越国送来美女只是想表示他们的诚意,表示对大王的尊敬,难道你以为几个越国美女便能将大王迷惑住不成?”
伍子胥冷冷道:“那可不好说。”
伯嚭冷笑道:“相国是在怀疑大王的定力?”
这家伙果然够阴险,两句话将矛头转移到夫差的身上,夫差也觉着伍子胥这句话有些过火,言语中流露不快道:“是非善恶本王分得清楚!”
伯嚭道:“不过是寻常的礼物罢了,不如大王亲眼看看,勾践对你的敬意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伍子胥目光向身边一人望去,那人是吴国名将王孙熊,王孙熊霍然站起身道:“大王,其实我看那越国土地贫瘠,也不会出什么美女,不如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最近在彩蝶坊看到一段歌舞,乃是我们吴国少女所跳,当时便惊为天人,大王是否有兴趣欣赏一下?”
夫差笑道:“王孙熊,你这个粗人何时也懂得歌舞了?”
明上人都已经看出王孙雄站出来说这番话,分明是伍子胥的代言人,真正的目的是意在破坏越国选送美女之事。
伯嚭反对道:“王孙熊,这是什么地方?岂容民间舞姬进入?”
伍子胥冷冷道:“吴国的舞姬也比越国的美女高贵一些!”
范蠡强忍心中怒气,虽然如此,白皙的皮肤之上已经笼上一层红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反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乐得看个热闹.
夫差抚须笑道:“算了,诸位爱卿,你们都是为了本王着想,何必因为几个女子争执。不如这样,范蠡,你将你们越国的美女带上来,王孙熊,你将那些舞姬请来,我倒要亲眼看看,究竟是吴国的舞姬更有风情,还是越国的美女更为娇媚。”他双目之中充满兴奋和期待,十足一个色狼模样。
我心中暗暗感叹,看来夫差的确是个好色的家伙,他老爹阖闾曾经睡遍楚国皇宫,遗传基因果然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真是父子俩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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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时,两队白衣少女在执事宫女的引领下步入吴宫。
我向吴国少女团队中望去,内心猛然一震,整个人顿时呆在那里。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团队之中簇拥的白衣少女竟然是我的未婚妻子灵珑。
范蠡本来谈笑风生,当他看到灵珑之时,脸色也是一变,他转身向我看来,目光中尽是惶恐之色。他和我一样清楚灵珑潜入这吴宫的目的何在,若是今晚在朝堂之上演出一场刺杀大剧,对范蠡和我来说都是一个最为恶劣的结果。
灵珑一双美眸直视夫差,显得冷漠淡然。
反观越人队伍之中的西施,却见她在两名越女的扶持之下,更显娇柔妩媚,俏脸之上表情诱人,呈现出万千风情,她和灵珑心情不同自然表现不同。
朝堂之上传来低声赞叹,这走入宫廷中的少女无一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其中尤以西施和灵珑最为出色。西施的柔弱妩媚,灵珑的清纯空灵,这两种不同的美带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西施更容易让人生出揽入怀中的感觉,而灵珑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艳史记第九十九章【吴王夫差】(中)石章鱼
夫差痴呆呆的看了看西施又看了看灵珑,目光变得越发灼热。
伯嚭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范蠡犹豫再三,终于霍然站起身来,他指向灵珑道:“你不是吴人!”
灵珑看到范蠡之时,似乎已经意识到今晚的事情必被戳穿,怒叱一声,娇躯凌空腾跃而起,藏在袖中的弩箭已经连续向夫差射去。
范蠡站起之时,夫差身边的两名贴身武士已然发动,其中一个用身体挡住夫差,另外一人[无敌老刘手打整理]挥剑将弩箭连续拨落。
灵珑身法快捷,转瞬之间已经欺至武士前方,手中匕首闪电般刺向那武士地胸膛,意图将那名武士迫退。那武士竟然不做任何闪避,任凭灵珑刺中胸膛。匕首的锋芒刺破他地外袍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此人分明内穿防护的甲胄,灵珑地失算让她完全落在下风。那武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臂拧转到她的娇躯之后,另外一名武士全速冲了上来,手中的青铜剑架在灵珑的颈部。
我想要冲出去,足踝却被范蠡一把握住,硬生生停下脚步,望着灵珑充满失落的苍白俏脸,我内心中宛如刀绞。
王孙熊和伍子胥都没有想到会发生刚才的一幕,还是伍子胥率先反应了过来,大踏步冲上前去,抽出腰间长剑怒喝道:“妖女竟然行刺大王!”
伯嚭冷笑着挡住了伍子胥的去路:“伍相国,你现要若是杀了她,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伍子胥怒道:“伯嚭,你什么意思?”
伯嚭奸笑着望向王孙熊道:“大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女杀手可是王孙熊带到宫中的!”
王孙雄面如土色,颤声道:“大王,我……我真不知道她……她竟然是刺客!”
虽然经历我刚才的刺杀风波,夫差却仍然脸色不变,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你对我向来忠诚,应该不是你的主意!”
伍子胥望向范蠡,刚才范蠡及时制止了灵珑地行刺,伍子胥沉声道:“范将军,你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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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摇了摇头。
伍子胥怒道:“我刚才分明你在说,她不是吴人!”
范蠡笑道:“我的确如此说过,可是我并不认识她!因为我看到此女自从踏足宫廷之后,便目露杀机,目光直取大王,所以我对她产生了怀疑。刚才那句话是我试探于她,没想到她被我一吓就暴露了真身。”
伍子胥根本不相信范蠡的说辞,冷笑道:“我看这女子十有**是越人!”
范蠡霍然起身道:“伍相国,你是不是说,这女子是我派来刺杀大王的?”
伍子胥冷哼一声。
伯嚭不等伍子胥开口便笑了起来:“伍相国,刚才你还说她是吴国舞姬,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越国的刺客?”
夫差似乎厌烦了这种场面,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必争论,问清这女子究竟是谁派来的。伯嚭,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伯嚭欣然领命。我心中也是暗暗惊喜,只要这件事交给了伯嚭,应该会有回旋的余地。对于这个爱财如命的家伙,足够的财富肯定能够打动他的心底防线。
夫差地目光落在西施的身上,那西施似乎经刚才一吓,已经魂不附体,被夫差的眼睛一望,娇躯晃了晃,竟然晕了过去。
夫差慌忙道:“快去宣太医!”
我可在断定西施肯定是装腔作势,这妞的确有些手段。关键的时候知道如何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和其他诸女一比,高下立分,西施能够得宠于吴王夫差也不是偶然。
眼看着一场比美最终要以混乱收场,夫差本想摒退众人,却听伍子胥又道:“大王,端木赐仍在外面等候,您还打算见他吗?”
夫差皱了皱眉头:“你不提起,我倒忘了,他来吴国有什么事情?”
伍子胥道:“要紧事!”
夫差懒洋洋挥了挥手道:“什么要紧事都要等到明天再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倦了!”他站起身来,向后方走去。
一干臣子全都被晾在那里。
伍子胥怒视范蠡,冷冷哼了一声,也拂袖而去。
我眼睁睁看着灵珑被武士押走,这丫头今晚的刺杀行动也太莽撞了一点。这种不经调查孤注一掷的刺杀,必然以失败告终。
我留意到伯嚭和范蠡交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心中不觉一怔,难道他们两人之间早有默契,灵珑刺杀夫差之事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返回驿馆的途中,范蠡和我同乘一车,我率先打破沉默道:“你终于遂了自己的心愿!”
范蠡没有说话,掀开车帘,一缕银色的月光从外面投入,强调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剪影中他腮边的肌肉在微微颤抖,显然他的内心正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既然你不舍得,为何要将她送给别人?”
范蠡霍然转过身来,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你不明白,你永远不明白我的志向!”
我冷冷道:“我不用明白,因为我们的志向原本就不相同,现在我要去救灵珑!”
范蠡轻叹了一声道:“感情是把双刃剑,玩弄的不好,只会伤害到双方。”
我微笑道:“我向来认真不懂得何谓玩弄!”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范蠡也随后走了下来,他的双手负在身后,双目深深凝视吴宫地方向,低声道:“你救不了灵珑……”
我不屑笑道:“这不干你的事情!”
范蠡低声道:“我和你做个交易!”
我此时方才听出他的真正用意,他和伯嚭之间果然存在默契,按照他的话来看,只要他出面,肯定能够保证灵珑安然无恙。
“你早就知道灵珑地下落!”我怒视范蠡,目光如果能够杀人,此时范蠡地胸膛已然被我洞穿。
范蠡道:“我早就知道她来到姑苏地事情,所以一直让人留意她的动向,伍子胥试图用吴国舞姬吸引吴王的注意,灵珑利用这个机会混入彩蝶坊,我本想阻止她,可是后来却想到,她前来刺杀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坏处。”
我怒道:“你好卑鄙!”
范蠡微笑道:“若是不用这样地手段,我怎能挫败伍子胥的阻挠,我又怎能成功完成大王交给我的任务?”
“可是你却牺牲了一位无辜女子……”我忽然想起,范蠡连自己心爱的女人西施都能够交出去,灵珑他更不会在乎。
范蠡平静道:“陆公子,灵珑的身份只有我们知道,如果夫差知道了她的身份,你能够想得到她的下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年夫差地老爹阖闾可以说是直接死在灵姑浮的手中,如果他知道灵珑是灵姑浮的亲生女儿,势必会用极端的手段来报复她。
范蠡看到我不做声,以为抓住了我地弱点,微笑道:“你虽然和伯嚭走得很近,但是比起我们之间的友谊只怕还差些火候,只要我开口,伯嚭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我内心犹豫不已。
范蠡压低声音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伯嚭为人荒淫好色,今日在吴宫之中,他看灵珑的眼光便……”他地话彻底让我的阵脚慌乱起来,低声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范蠡微笑道:“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帮我杀一个人。”[无敌老刘手打整理]
“什么人、”
“瞿穆!”
我内心剧震,范蠡竟然在这种时候提出了这样地要求。我冷冷道:“你既然这么恨他,为何不亲自做这件事?”
范蠡笑道:“瞿穆和伍子胥的关系非比寻常,吴王夫差对他虽然并不重视,可是若是突然死了,势必会引起姑苏城动荡不安。这件事是个不小的麻烦,我处境敏感,这种麻烦的事情断然不想招惹到自己地身上。”
“所以你就想利用我,让我惹火烧身?”
范蠡漫不经心道:“陆公子的火已经烧到了眉毛,早晚都会烧到头发。既然火已经上身,肯定不会太在乎了,更何况放眼姑苏城中,没有比陆公子更好的合作伙伴,也没有比你更让我放心地朋友!”
我怒道:“一日灵珑还在伯嚭的手中,一日我就不会替你做任何事。”
范蠡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道:“我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后悔,既然我想跟你合作,便会首先拿出我的诚意。我们这就去伯嚭府中,让他放出灵珑姑娘如何?”
艳史记第九十九章【吴王夫差】(下)石章鱼
我现在才算是完全见识到范蠡的厉害,难怪勾践会如此看重他。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范将军将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抗拒的理由吗?”
伯嚭似乎对范蠡的来访早有准备,虽然已经夜深,仍然破例接见了我们,开门见山道:“范将军是为了那名刺客而来?”
范蠡点了点头道:“太宰大人果然明察秋毫。”
伯嚭微笑道:“刚才在宫廷之上,我便看出,范将军定然认得那女子。”
范蠡平静道:“实不相瞒,那女刺客乃是越国人,我想向太宰大人讨一个人情。”
伯嚭哈哈大笑道:“我和范将军相交莫逆,你既然开口,我当然要卖一个人情给你。不过,那刺客嘴紧得很,我正要对她用刑。”
范蠡道:“越女之中像这样刁蛮狠毒的并不多见。过些日子,我会送上十名温柔可人的少女,相信她们一定能够讨得太宰大人的欢心。”
伯嚭微笑道:“范将军做事总是有条不紊,我想什么,范将军就说什么,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不过看到范将军对此女如此紧张,我的好奇心不由得将军勾起了,不知将军能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范蠡道:“实不相瞒前来行刺的越女,乃是我的义妹,这件事在越国之时我便想阻止,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这样一说,伯嚭自然无法追问下去,缓缓点了点头道:“义妹,我还真不知道范将军居然有个如此美丽的义妹。既然是将军的义妹,还是留下来由我照顾的好,将军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
我暗叫不妙,这伯嚭分明是看到灵珑貌美,起了霸占之心,范蠡出面提出用十名越国少女交换他也不愿意,这件事看来有些麻烦。
范蠡微笑道:“我义妹交给太宰大人自然放心,可是今晚在宫内发生的事情,伍相国想必不会甘心,这件事他或许会继续追查。”
伯嚭不屑道:“我会怕他么?”
范蠡道:“我真正担心的是,万一我这义妹开口胡乱说话,到时候受牵累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伯嚭目光之中流露出犹豫之色,过了许久方才道:“明日清晨,我亲自将舍妹送走如何?”
范蠡显然没有想到伯嚭今日会表现出这样的坚持,他知道灵珑对我的重要性,假如今晚带不走灵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合作。而且伯嚭对灵珑生出窥觑之心,我为了营救灵珑任何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一旦闹出动静,整个姑苏城势必风声鹤唳。对我,对他,对越国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范蠡试图做出最后的一次尝试。
伯嚭挥手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此时一名武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大声道:“大人……坏事了……那……那女刺客自杀了……”[无敌老刘手打整理]
听到这个突然噩耗,我一阵天旋地转,顾不上掩饰自己的行藏转身便向门外奔去。
那名武士想要阻止我,被我一拳击中下颌,整个身体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面之上。
伯嚭怒道:“大胆!竟然在我的府中撒野!”
范蠡赔笑道:“太宰大人息怒,他是那名女杀手的亲哥哥!”范蠡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道:“再敢胡闹,就把你们兄妹两个全都治罪!”他的一声暴喝,让我的头脑顿时冷静了下来,强自控制住内心的愤怒,“大声道:“我要见我的妹子!”
伯嚭也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件事,挥了挥手道:“去看看!”
来到伯嚭位于后院的囚室之中,却见灵珑已然躺在地面之上,整个人宛如沉睡般毫无反应,我上前抱起她的娇躯,只觉她的肌肤冰冷,鼻息全无,心中更是骇然,一时间悲不自胜,热泪滚滚而下,抬起面孔,虎目之中布满血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灵珑死了,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历史,今天我要将这群政客赶尽杀绝。
伯嚭遇到我充满杀气的眼神,有些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几名武士围了上来。
范蠡小声在我耳边道:“想救她就不要莽撞!”
我内心一震,难道范蠡有救灵珑的方法,默默抱起灵珑的娇躯,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或许是弥漫的杀气震慑了伯嚭和那帮武士,竟然没有人敢围上来做出拦截我的举动。
范蠡和伯嚭耳语了几句,肯定是在商谈带走灵珑的条件。
虽然在悲痛之中,我的头脑保持着最后的一分清醒,走出大门将灵珑送上范蠡的马车,望着她苍白的俏脸,不知她此时是死是活,一颗心几乎就要碎裂。
范蠡随后进入车内,沉声道:“前往栖桐院!”
车夫甩动长鞭,骏马一声长嘶向黑暗的夜色中冲去。
栖桐院位于姑苏城的西北角,两条小河汇流之处,周围有不少的民居,从外表上看栖桐院和其他民居并没有任何没,走入其中,发现入门却是一条长长巷道,巷道两旁各有数间小屋,这外表普通的民居竟然暗藏玄机。
我抱着灵珑走下马车,范蠡让那车夫去外面查探动静,我们刚刚进入栖桐院,便看到两名劲装武士迎了出来,两人显然都是范蠡的手下。
进入左侧第三间房内,范蠡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道:“你喂她服下,两个时辰之后应该没事。”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药丸,小心喂入灵珑的檀口之中,没多久便看到灵珑苍白的俏脸泛起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明显起来。
范蠡悄然退了出去。
我默默将灵珑搂入怀中,看着她的俏脸,一段时间不见,伊人憔悴了许多,当日她目睹我和赢怜热吻伤心离去,心中定然对我失望到了极点,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绝望的举动。
看着灵珑的俏脸,回忆着我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过去,我的脸上不觉浮现出会心的笑容,找到灵珑终于了却了我的心愿,只要她平安无事,我再不管什么吴越之间的纠葛,带着她马上返回望城。
可是想起和范蠡之间的承诺,我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以范蠡的做事风格,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那件事。他之所以救灵珑,也是想逼我帮他杀死瞿穆。灵珑是他要挟我最有效的砝码,我越想越是可怕,却不知范蠡究竟在灵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小龟……”灵珑美眸紧闭,额头布满冷汗,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她仍然没有醒来,纤手用力抓住我的臂膀,或许是梦中遇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她的十指深深掐入我的肌肉之中,我忍住疼痛,眼前的一切权当是灵珑对我花心的惩罚。
灵珑缓缓睁开美眸,当她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不由得花容失色,用力想要从我的怀抱中挣脱出去,我这才想起自己仍然戴着面具,低声道:“珑儿,是我!”
灵珑娇躯剧震,美眸之中荡漾起晶莹的泪波。她咬了咬樱唇,猛然将我推开。
“珑儿!”
灵珑怒视我道:“谁是你的珑儿?”
我深情道:“自你从雍都不辞而别,我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你!”
“你心中喜欢的是那位公主,何必又来骗我!”[无敌老刘手打整理]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不由分说的抓住灵珑的柔荑,将她揽入怀中。灵珑怒极,张口咬在我的肩头,我痛得闷哼一声,却仍然没有将她放开。附在她耳边道:“珑儿,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范蠡以你为条件,要挟我为他做事。”
灵珑终究还是不忍,松开了檀口,小声道:“他……怎会?”
我点了点头,拉着灵珑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只见范蠡负手站在院落之中,似乎等了很久,看到我们出来,范蠡微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
我平静道:“我要带灵珑离开这里,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范蠡微笑道:“我为何要阻止你?”
灵珑也意识到我和范蠡之间极其微妙的关系,拉住我的手默默从范蠡身边走过。
走了几步,我放开灵珑的纤手,转身又回到范蠡身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已经改变了主意?”
范蠡缓缓摇了摇头,他低声道:“瞿穆住在初云府,王孙熊负责保护他!”
“我为何一定要替你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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