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出租车司机确定我不是警察后一脸的不屑:“多呢!一天搭乘有好几百人我咋记得那么清楚。你上哪?”
“你好好想想最近这几天晚上恩是深夜!”我在座位上四处探询着然后再度盯着他。
“我说先生你到底是要乘车还是要捣浆糊?我如何记得谁乘过我的车!你不乘便下车别挡我的生意。”司机是一位典型的上海男子。
我好好一想叫一位只知道开车挣钱的司机去记得一些乘客的长相实在说不过去人家开车只可能盯着路面哪还可能回过头来看人?当即我让司机开车回上海。深夜从郊区开往大城市有很大的赚头司机这才面露笑颜。而一听到我的目的地是叶氏毫宅一路上对我则更是恭维不停。
就在我刚一进入他这车坐下来时一股刺骨的阴冷便袭向了我顷刻让我身上鸡皮疙瘩阵阵而起这等入骨之阴冷绝非这车内空调所致乃是非阳间气息。世间有极阴极阳之地极阴则滋生毒虫鬼孽出没。而在我们看来鬼这是真实存在的它仅是鸿蒙中的一缕精魂之气当然俗人绝不得见。
这车内盛荡充盈的这股阴冷正是极阴之兆。
这与我两年前在纽约遇到的好几踪灵异索命事件中感受的气息如出一辙。
一个本是阳间活人出没的车内怎么会充盈着如此强烈的阴气?!
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这出租车为火葬场拉过死人——这可能吗?这世上死人再多也绝不可能用出租车来拉。
其二不干净的东西上过这车!
何谓“不干净”的东西?
天地邪气一旦在夜间降于尘寰大地却不入归伦序徘徊于世。这种不归伦序的邪气便是“不干净”的东西你尽可想到游魂野鬼、幽灵……
但是这股邪气何致于会钻进这司机的车内?而且这阴气这等强烈可见就生在这最近几天之内。
这种在夜里不归伦序的邪气称之为鬼西方称之为“灵异”但其仅仅是一缕气息而已悄无声息来断无影踪去无形无声无味又哪是电影、小说中那些披头散、獠牙长舌利刺的鬼?这都是民间加工后的糟粕。
一般来说这种我们称之为“鬼”或“灵异”的邪气几乎都在天地正邪二气的交感升降中守持平衡伦序有定几无逾越。我无恒宗门人的看家攻击法门——九转招魂令便是以自己的特殊精神意念感召力在夜晚召唤那些遵守伦序的天地邪气可称之为“厉鬼”经过我们召唤出来的这股厉鬼气息足以撕毁钢铁岩石但美中不足的是我们只能在夜里召唤——否则这股邪气便会在白天受到天地正气和烈阳昭日的“玉碎精魂”之劫。
如果天地邪气一旦其逾越了伦序而不归位这些邪气便是世人所说的“冤魂”、“凶灵”、“恶灵”活人撞之则会“撞鬼”、触霉头、倒运、鬼上身、鬼打墙甚者有生死之劫。
我一路都想不通彻这小小的出租车何故会和这种东西打上交道难道那些不归伦序的邪气上了某人的身、而这人又上了这车?
这应该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这是我的职责范畴之内的事:天地邪气不归位而游荡人伦以致活人受害。我想到了世爵这幢医院的“冥币案”突然觉得二者有些微妙的联系——这辆邪气出没的出租车正是在医院附近停泊的。
莫非二者真有联系?
冥币是烧给死人的而这出租车内的刺骨阴气也有可能是死人所聚集散的气息……但是二者会通过何等契机联系上呢?医院医务人员和病人最早收到的是钱却在不多久之后幻化为冥币这又如何解释?
百思不得其解而上海常熟路叶氏豪宅也快到了。这司机姓张开了十多年的车遇到这种事他算是中了大奖了。付钱下车后我对张司机道:“给你点建议可能你听了不太舒服。如果你想继续干你这行你把这辆车换了或者便不要开车。”
老张一听及便有些不爽我相信若非看到我下达的目的地是叶氏毫宅此人早已上海三字经甩给了我。
望着这辆车的开远我记下它的车牌号。凡是被邪气沾染过的东西活人再去碰触会使自身沾染上晦气晦气上身便有霉运连连。这张司机若再将这辆车开下去不定某天便会车毁人亡。
其时叶家上下早已迎了出来包括叶家老爷子叶登爵。此时已近凌晨一点也实在难为老爷子。个个向我道及辛苦了我一笑置之。
仆人早为我准备了点心和夜宵众人最为牵挂的当然是我有无现“冥币案”的线索。见到我摇头之时他们自然是唉声叹气。
我很理解对于这等级企业和豪富之家他叶家还有什么事不能摆平?偏偏碰到了这种怪事锁在保险箱里的钞票变成了死人钱、病人从医院这里拿到了死人钱……以至短短两个星期内医院各种营业额直线下降、客流急剧减少。这种事应该是他叶家这几十年来唯一用钱和势力不能摆平的。
“不过我有了另外一些现。”我见他们个个面有难色“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现隐约和医院冥币案有些关联。”
众人当即轰然开来叶氏连锁医药总裁叶启正连连问及我具体甚是惊喜。
我怕引起他们的恐惧因而摇摇头道:“不急且等我再观察两天到时再告诉你们也不迟。”
“我说方先生你是高人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仙敢到我叶家头上动土!”叶梓聪一挥拳头。
我一笑道:“这样吧你们帮我弄点狗血。”见他们个个懵懂我补充道“狗的血必须是黑狗的血你们应该有办法的一小瓶足够了最好明天中午之前给我。”
“这个好办但你总得透露点详细吧!”叶梓聪和叶启正愈加急躁。
我站起身来:“天机暂不可泄露。”打了他们。
待得众人各自回房就寝客厅里便只剩我和叶登爵夫妻二人。我看得出他们的眼里另有深意。
我让叶夫人给我从书架上找来一本世界地图册轻声道:“叶老昨晚我通过你们各自的星相测算出人远在国外……”我说的“人”自然是他们那位儿子了在这客厅里我不敢说“你们那位儿子”以防被叶家其他子孙听及“今天晚上还在松江那医院附近时我顺便再次一观星相测算了一下我相信人在美国。”我翻开地图册上的美国行政区划根据易数推断星相光线所对应的地面比例再在地图上找准美国经纬度的比例测算良久我估测出他们那位儿子的方位在美国境内的大致东经和北纬度数。确定下来此人身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到洛杉矶成直线连接区域这一块!
“旧金山和洛杉矶?”叶登爵和夫人一对望“洛杉矶有我叶氏世爵的美国总部我们在那边有足够的人手。”
我点点头:“具体的方位待到明后天我将其星相上的九星完全堪识测算之后才能确定。”
他叶家前后已经支付了我十五亿人民币的报酬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越快接近他们这位儿子叶登爵能逗留在世上的时间便越短——天谴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