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人呢!?人都哪里去了啊!?”
阴暗的过道中,一名男子近乎于疯疯癫癫,他的双目中透『露』出一股疯狂的意味。
即便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才进入了这里,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或者可以说是诡异,而由此带来的压力,已让他的理智几近崩溃。
若是有正面的战斗也许他还能好受点,但问题就在于,直至他失去了最后一名同伴,他居然都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他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是在最后一次同伴消失的时候,他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两团闪烁着金光的,疑似是火焰的东西,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那里面没有任何的温度,不论是它本身的存在,还是里面所透『露』出来的意味。
是的,意味,若非亲眼所见,亲身所感,他都不敢相信,那两团火焰里,竟传来了一股意志,虽然微弱,但那一瞬间里,却确确实实的掠过了他的脑海。
由于时间太短,男子甚至都无法领会,这种前所未见的“交流”让他根本不可能一次就做到信息的完美接受。
霎那间之后,那疑似是双眼的两团金『色』火团便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他最后一名同伴,而他的同伴,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甚至在最后一刻,这位同伴都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出来!出来啊!”
他大口的喘着气,四周的空气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他快要受不了了,
“怎么?不想要我的命吗?来拿啊!”
他的声音在四处回『荡』,但回应他的却依然是一片死寂。
黑暗中,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也许就是和刚才那东西一样的存在,他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这里确实有着某种活物的存在,只不过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吞噬”进入此处的人。
忽然,前方出现了亮光!与那毫无温度的金『色』火焰不同,这股光亮,让他感到非常的温暖……
“谁……你是谁……”
男子跌跌撞撞的朝那处温暖走去,口中喃喃自语,似哭似笑,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同伴,我可以付出一切啊……”
不知是不是上天也听到了他的祈求,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光亮中,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那道人影虽然模糊不清,但确实存在,而且似乎一手平托着某种东西。
“砰!”
硬物阻隔的感觉传来,男子前进的步伐被阻止了,他已经全身撞入了这团暖光中,这一刻,他真实的感觉到,他触碰到了另一具身体。
但,就是这一刻,一股无以复加的战栗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自己的神经系统都好似在麻痹。
如果有一面镜子,那么他就可以看到自己身上此时正在发生什么事了。
他原本乌黑的头发,正在不断变得雪白,润滑的皮肤,正变得褶皱,就连他身上的衣物,也在不断的变得“老旧”……
最后一刻,他终于抬起了头,然后,他便看到了他这一辈子最后能见到的画面,同时也是最另他惊悚的一幕。
他竟正趴在一副骨架的身上!
当然,这副骨架并非是实验室内的那种被浸泡在各种『液』体中,任由人摆弄的存在,它的身上还穿着衣服,一套黑『色』的长袍,样式极其古朴与简单,而最令人骇然还是它本身,男子分明看到,那头骨,正朝自己的脸垂下,与自己双目相对,那黑洞洞的眼眶中,闪烁着两团冰冷的金『色』火焰!
“你……是你……”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苍老了,但他已经毫无所觉,仅仅是用最后的力气,低语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眼中的神采便已经散去,头一歪,软倒在地。
而就在他死去的同一时刻,原本在此处膨胀开来的暖光如同流水一般的朝回聚拢,最终,汇入了一座方方正正的矩形物中,而这矩形物,就这么被那副穿着古老衣物的骷髅托在手中。
它依然低着头颅,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眼中的金『色』火焰似乎也微微跳动了一下。
足足过了半响,它的颚骨忽然一张,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一股意念已经朝周围飘『荡』开去。
沙沙声就此从四周响起,若有宇智波一族的人在此,恐怕要生生吓傻,而他回过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会通知所有人赶紧跑路。
黑暗中,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竟是已经爬满了四周石壁,正如『潮』水一般的涌过,他们都如这手托异物的骷髅一般,周身没有一丝皮肉,而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骨孔内,都闪烁着金『色』火苗。
而轰隆隆的声音,也从后方传来,隐约中可以看到,一些巨大的兽型骨架正蹒跚爬行而来,在它们的身上,不时可见到有人形的存在,他们有的黑袍加身,有的则是身披着疑似战甲的装束。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眼中的金『色』火苗,唯有这一样东西,是它们共有的。
它们中的人形物,曾经都是被无数同族敬仰的存在,而今,不论是意识还是血肉,都早已泯灭,只作为力量的载体而存在,继续守护着他们在生前就守护着的东西。
即使是六忍族探入祭坛外围六年,也不能将沉睡在封印空间深处它们全部惊动,而今,它们却被另一股力量唤醒,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使他们第一次无视了五座祭坛的间隔力量,从封印空间的深处冲了出来。
如今,它们终于冲入了火之祭坛所在的这片空间,而随着它们的出现,原本沉寂的火之祭坛内部,也开始能够直接感应到它们那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地面……不,是整座祭坛都在震动!”
不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第一时刻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瞳术也好,内体也罢,两者作为忍术中阴阳遁的一种极致产物,都具备着对包括查克拉在内的一切超自然力量的感应能力,对他们而言,相比于祭坛开始震动这一现象,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未知能量,才是真正让他们震惊的。
六年了,六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关于“历史”的传承,昔日只有家族高层才有资格知晓的秘闻,如今已广为六族族人所知,六忍族不论老小,今日都已知道,在忍术之前,乃是古遁术的天下,同样以阴阳相分的古遁术,在不具备今日忍术的融合能力的同时,也拥有着在相应领域内纯粹力量超越忍术的优势,因此对于空气中的未知力量,即便是第一次进入祭坛的人,也会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查克拉之前的最强能量,古代人借助自然界伟力所制造的产物。
但像今日这般,浓烈到连空气都被“污染”的情况,就算是第一次进入祭坛的两族之人都没见过,结合现在的情况,哪怕他们再没脑子,也该知道要做什么了。
“放弃任务,立刻离开!”
两族的领队都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同为对古遁术有着相当了解的人,他们深知,古遁术虽然并不一定就强于忍术,但其却有一种忍术所不具备的积累特『性』,换而言之,古代的遁师们是活的越久就越厉害,这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却力量未灭的就更厉害,他们队伍里有着大量的年轻人,这些人是绝对抵挡不住的,更何况光凭这周围的气势,他们也多少能猜到,这一次来的,恐怕不是以前那样的零碎,而将会是前所未有的超大规模。
无疑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按照六族的经验,那些东西虽然似乎是“活”着,但其实只不过是一堆被力量寄生的尸骸,根本不具备主动的攻击『性』,要是第一次他们进来的时候是这场景,怕是直接就团灭了。
不过他们已经顾不上去想原因了,震动已经越来越强烈,再不走,必死无疑。
“撤!”
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朝来路跑去。
但他们倒也不至于慌『乱』的互相推挤,而是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撤离,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这点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
很快,他们便已经重新冲回了之前所进的第一间大厅。
然后,他们止住了步伐,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
这间大厅的正中央,原本摆放着一张石座,在他们来时,所有人都很确定,那里是空的,而且,大厅内也很阴暗,唯一的光源仅仅来自周围墙壁上镶嵌着的,寥寥几条类似咒文的线条。
而如今,这一切都改变了,大厅内光耀四方,犹如白昼,墙壁上,原本黯淡细微的光线,被密密麻麻的光带所取代,光芒如水一般流动,在大厅的顶部汇集成一道“瀑布”撒下,正好笼罩了中央的石座。
令众人完全止步的缘由也在于此,那石座上,已经不再是空的了。
一尊身披着极其老旧古朴的长袍的“人”,正坐在那里,它的身形看上去似乎很佝偻,一只手搭在石座上,另一只手,则托着一只矩形物,那物看起来不似是实心的,上面似乎有着许多小格,里面偶尔有光线流过。
“通灵柱……古王国的顶尖术师,怎会这样……”
看着石座上这尊虽然披着古衣,却『裸』『露』出来的其他部分却是白骨的“人”,千手与宇智波一族的领队,两名从第一次探查祭坛时便已是探索队成员的上忍级人物,都发出了绝望的悲鸣声,他们第一次觉得,无知者无畏,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至少,如果他们不知道,刚才就冲上去开路了。
在热血中死掉,怎么也比在憋屈中死掉要好的多了……
“怎么连这样的大人物,也会许以力祭?”
宇智波一族的这名上忍此时简直想要吐血,在忍宗留下的记载里,这一类人都是阴遁术修炼到了绝顶的人物,一人便等同于一门绝技,直接代表着阴遁术在某一方向的最高成就,这等人物,生前一个个都是荣耀无比,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已死之人祭上自己的全部力量。
曾经的绝顶高手,如今纵然只是一尊力量化身,那也未必就是他们能够应付的,若是有家族的精英上忍在倒还有几分希望。
“人……”
不等众人有后续反应,一股意念便已从这尊白骨化身的身上轰然冲出,直接灌入了他们的脑海里,
“既为人……为何来……”
“嘶……”
一阵抽冷气声响起,曾经有过祭坛探查经历的人个个惊骇欲绝,哪怕他们的认知并不如两位上忍,但至少他们也拥有对比判断的能力,相比曾经遇到的那些死气沉沉的东西,眼前这尊可就太恐怖了!先不说这等将精神力直接化为意念的手法,光是对方居然拥有灵智这一点,就直接让他们绝望!
不可知这三个字,对忍者而言几乎等同于死亡,他们无法理解,所以他们绝望。
“人之后裔宇智波,恳请前辈给条生路走!”
理解的的人倒不是没有,很可惜,正因为理解,所以其中一人更知道想用暴力是没戏。
“后人……”
光秃秃的骷髅头终于抬起,那双眼孔内忽然金芒大盛,然后,就看它慢慢的站了起来,
“不尊……当死……”
但就是这个时候,一阵玻璃破碎之声,忽然传来。
由于这声音实在是近,因此众人虽然已经紧张的要死,但还是忍不住闻声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们顿时就挪不开眼了……
就在白骨化身的头顶上方,瀑布一般的光芒猛然“破碎”了,一道人影,从那上头直接冲了出来。
这是一名年轻人,他正好落在了众人与这尊化身之间。
这人的出现已经不能说是突然,大伙儿一时间全愣住了,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有人群中的带土,见到那人的身影之后,先是猛感到一阵熟悉,而等他看清了这人的面貌之后,脸上便再也无法掩饰的出现了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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