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桥那一幕生时他们就很爽,但王画今天的早朝,无疑让他们**一波又一波地来临。
天津桥上踢断武三思的大腿,那叫凶狠。虽然过瘾,但还是没有今天早朝上让人惊艳。当然,都知道王画的护卫不是无意中听到那个来海儿的泄密。那是扯,宋魏二人调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音讯,怎么那么巧,就让王画家中护卫听到了?
如果对付自己,王画的神出鬼没,那会让他们感到心寒。事实武三思等人心中很寒,就象李承嘉刚刚掉进洛水一样,从上到下都寒透了心。但许多大臣心中很高兴,如果没有王画的神出鬼没,能将武三思这项罪行揭出来么?
更高明的是后面。将李显祖辈所有光荣血脉说了出来,这是夸耀,当然话调过来说,你祖上没有一个凡物,从男人到女人,如果你做一个昏君,惭不惭愧?一是劝诫,二是逼着李显要有所作为。还不算,将李世民的《帝》捧了出来。什么书都敢污蔑,但做为李显,他敢污蔑轻视《帝毛》么?那还有没有祖宗了?
因此,这些大臣看着王画眼神都不对了。仿佛让他们看到王画是在战场上的厮杀,有勇有谋,象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一样,破开了这个黑暗阴沉的朝廷,让天空那丝美好的阳光带了过来。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在王画身上都看到了神的光芒。最起码,看到魏征、张良、萧何、霍去病灵魂附体。
但后面一句让大家为之气结。你忠君没有错,可不能这样忠君,怎么开头那么睿智勇敢。后来却成为了伟哥了?对于这些清流大臣的想法,王画心知肚明。然而他更心知肚明的,解决不了问题。都认为将武三思击杀了,朝廷太平了,错!错得没有边了!武三思好杀,就象他打的比喻,武三思如同一支射出的箭。在箭在弦上的时候,还潜在暗处时张而未,那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射出来,射到哪里,力量有多大,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何处。就象现在的李旦一样。
但射出后,还有什么?要么死,要么躲过去,要么将箭拿下来,向敌人反击。
武三思就是如此,不但如此小而且因为他击杀王同皎之后的得意妄为。对王画下手不算。对李裹儿态度都开始傲慢起来,甚至还干涉到李裹儿的私生活。当然还不敢做得太过份了。但他又与韦氏联手在一起。向李显多次进谏,说李重俊借滑州之即,在外面树立私恩与结党谋权。弄得李显忽信忽疑的。
太急!
这是王画的评论。
就是没有李重俊,他同样有数种方法让武三思死无葬身之所!不过那样会很麻烦,也有风险。
这才是他出的第一支箭,第二支箭在汴州时他就开始布置了,马上也要将它射出来。
当他第三支箭射出后,武三思想活都活不起来了。
但武三思死了,不能解决问题,问题根源不在武三思身上,人有好坏。这天下喜欢做佞臣的不是武三思一人。而是在李显的软弱与韦氏的野心。如果李显不改变性格,韦氏野心不减,这个国家永远不得太平。
铲除武三思容易,可铲除韦氏。那么好办倒的?
因此,自己得了好处,就立即收场,将明面的牌收起来,牌继续在下面打。所以最后的表态很关健。
李显也很着恼,似乎王画忠心是无可置疑的。最难得的是他是一个孤臣,虽然李显平庸,可也知道孤臣的含义,自己流放了敬晖还好一点,流放了王画,等着天下百姓痛骂吧。
他看着这个小册子,都想走下龙椅,将王画狠揍一顿。如果你替联着想。不要在这个早朝上说。背下里到皇宫里,联也不是不接见你,然后将事情经过一说,给联选择。
他想得这么好,可王画傻了不成。现在不给武三思连环痛击,让他在临死之前,都抬不起头来,下面就轮到武三思给他痛击了。送到皇宫,不如将自己头割下来,直接连头带小册子一起送进去得了。
李显看着小册子。大臣看着李显。李显在想怎么办呢?如果让大臣清查此案,武三思算是彻底完了。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特别是韦氏经常在他耳边吹风,朝中许多大臣实际上向着相王的,如果没有武三思的掣肘,自己有可能立即被老四一派的大臣架空。为什么相信王画。也是如此,因为王画与老四有很深的恩怨。也因此,他也反对武三思陷害王画。
但能指望王画对抗老四,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孤臣,在幕中没有党羽,没有力量,根本抗拒不了老四。因此武三思还不能倒。
所以问题关健就在这里。
只有韦氏活着一天,不断地吹风,想要李显下决定,那是天方异谆。
但今天的事如果不了了之,同样会让大臣失望,用王画的话说,这件事也是千古未有的悖逆大案,不要说诛灭九族,就是十族不足为过。而且对武三思权利的膨胀,不听不知道,听了王画的一番话,他也犹豫不决。况且他也想做一个“明君
李显有李显的办法,他最大的能耐就是中庸,于是说:“这样吧,王画,你将这份册子交给联看看。让联来处理。”
也没有说这件公案不了了之让王画将它销毁,也没有说这件案子马上立即严查。
但宋洲引急了,交到李昌弄卜坏有好事。说不定马卜又来了一。心许猎。一个月不回京城,到时候什么都成了黄花菜。这时候也不顾后果了。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就将这个册子抓在手里,大声说道:“陛下,这件大案是陛下让臣与魏相公查办的,应当将它交给臣来处理。等到案情明了之后,臣会将结果通知陛下
说完了,又低声对魏元忠说:“魏相公,这件事我一个人不行,你得帮我说话
他也知道一个人不行,可有没有想过,那么王画一个人就行了吗?
李显不高兴了,这个册子到了宋螺手中,就成了一件公案了,自己想袒护都来不及,因此不悦地说:“宋侍郎,联将此案交给你查办,另外还有谶言大案也交给你查办,这都是多长时间过去,为何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联今天撤销了你这个任命
但宋螺确实硬度象花岗岩一样,他听到李显这样说过后,十分地失望,更知道李显心意,有可能这么好的机会,李显又想和稀泥和了过去。于是他举起这份册子说:“陛下。臣无能,没有办好。但陛下既然将此案交给臣来处理,臣一定要还此案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果陛下对臣不满,请在臣将此案查清后,就是将臣斩杀臣也没有怨言。但如果此时让臣置若罔闻,臣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个铜柱上,以死铭志
说着将头碰在这根铜柱上。碰得咚咚作响,一会儿前额就血肉模糊了。王画心中一阵叹惜,心想,好一个激烈的汉子,这才是真正的直臣。但事实上王画也与宋骡不同。因为朝堂分为清流与浊流。许多清流大臣倒入五王怀抱。也因此对王画不抱着好感,甚至他们还认为如果不是王画出兵洛阳,当时五王能将所有局势控制,更不会有武三思的灾害虽然这几天。王画雄起,让他们开心,有许多人也认同起来,这个认同还是在五王放逐后才会有的,否则还是不行。
但心中还是有敌意。甚至有些大臣不知轻重地认为,让王画与武三思互相咬那才最好,最后二人咬得同归于尽,那才天下大快。可宋螺不同了。他在清流大臣中名声很高的。
不过王画也无所谓,做一个象敬晖他们那样的清流,王画会赞成么?就象明朝的党争,有几个真正清白的?只不过是一个口里喊着大义。实行上为了自己争权夺利的伪君子。对国家对百姓,根本没有一点好处。说句难听的。都不如和坤,和坤还会敛财,就象嘉庆一样,前面处死了和坤,后面国家财政瓦算了。
可不是没有好处,现在就看出来了,先是魏元忠,后是许多大臣,有的用头撞桌子。有的用头撞墙壁,有的捶胸顿足,有的跪下号淘大哭。如果今天李显想将这件事和了稀泥,有可能马上最少五十个大臣因为不满,自杀在这个大殿上。
王画心想,这才象样子,那象刚才自己那么冷冷清清的。也不是他没有朋党,有很多,那都是将士。在朝中的文臣只他还真没有多少志同道合的大臣,愿意向他附和。
李显一看,脸成了一张苦瓜脸了,这可怎么办?如果是宋骡一个人还好办,这么多大臣一起义愤填膺,怎么处执?就是宋螺一个也不好处执,如果宋骡一心强求,难道这件大案在有了线索的情况,还真能不了了之?
李显只好看着王画,心想这件事是你挑起来的,替联收场吧。
王画还真替他收场了,看到宋壕问道:“宋侍郎,这个册子是我得来的。我不管你怎么看,请将它还给我。小
宋壕听了心里苦,王画炮声隆隆,可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后,因为他来了一句,陛下,何去何从,交给陛下处理,立即使得李显与韦氏对他印象转变。但逼得自己将这个要命的小册子抢过来,成了冤大头了。难怪他那天写了四个字,早朝逼我。
但现在不是与王画计较的时候,他将小册子塞进怀里,还不放心,将腰间的玉佩的红绸带解了下来,玉佩往地上一扔,也不要了。将官服解开,用红绸带将里面的绸衫紧紧扎起来。这回想要从他身上得到这个小册子,除非将他衣服全部扒了才行。
李显先是想笑,可一会儿头更痛了。
王画也故作一脸惊诧,装疯卖傻地说:“宋侍郎,你这样太过份了吧”
宋壕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不好斥责,只好说:“王学士,当日上皇说你是将来大唐的魏征。明镜。请问什么叫明镜?你明知道将这份证据交给陛下,陛下因为想和平,这件千古未有的丑逆大案有可能再次没有音讯,还要交给陛下。这就是明镜?什么叫辅佐陛下,是帮且陛下纠正过失错漏,使国家走上正常的轨道。你就是这样帮助陛下的?还有,昔日,你的恩师不顾你出身寒微,将你携为弟子,对你期以最高希望,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恩师的?。
“这咋”这咋小”王画嘴中呐呐的,然后看了一眼李显,表情十分为难与委屈。
宋壕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快气疯了。朝魏元忠使了一个眼色,说:“王学士,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士,没有权利看押那几名人供,将他们也交给我与魏相公吧
朝李显一拱手说:“陛下,恕臣为了国家,为了朝廷,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无礼了。”
与魏元忠一左一右,也不顾正在早朝,需要散朝
引离开,推着王画的轮椅就向大殿外面王画还在大声喊:“魏相公,宋侍郎,你们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啊
其实连李裹儿也看出来王画的装腔作势。跟在后面跑着,也好玩地喊道:“魏相公,宋侍郎,放下我家的二郎。”
成了她家的二郎了。
看着他们四人出了大殿,随着王画与李裹儿的叫喊声远去,一殿君臣呆若木鸡。
过了天津桥,王画还在喊,宋骡气昏了,他说道:“王画,别穷喊了,出了天津桥了。”
王画停了下来。
小宋与老魏用衣袖擦了一把汗,宋塌又说道:“王画,你将我与魏相公今天可害苦了
王画才正色说道:“不是害苦,是你们必须要做。难道真让我一人将所有弊病解决?那为什么你们不上书,率领所有的清流大臣,让我担任宰相?我一个小小的学士,做到这个地步,你们还不满足?。
宋壕与魏元忠无言以对。
至少没有王画破开这阴云,朝堂都看不到希望了。更不要说他的神鬼之能,居然找到榜文案的线索与相关的证据。
王画又说道:“朝廷是大家的朝廷,不是我一个人的朝廷,想要它好。需要大家努力奋斗。当我孤军在天津桥与武三思作战时,当我今天早朝在大殿上与武三思对质时小有几个人在帮腔?风险一个人来承担。好处一起来争抢。宋侍郎,我只有说,我做到这个地步,足矣!”
宋壕无言以对。
说完了,王画让一个护卫带着二人去领那几个证人去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掌控了证据,他们也拿武三思无可奈何,顶多有可能会斩断武三思几个爪牙。可对武三思,最多造成短时间头痛一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计划,几个月后,他还会重新卷土重来,到时候自己、宋骡与魏元忠就等着受死吧。
而且这一次如果让武三思形成反扑,王画都没有历史可以做为参考,更没有办法提前做下预防。那才是致命的一击。
不过李裹儿不知道内里情况。她兴奋地说:“这回那个老匹夫要完蛋了吧
高兴地居然爆起了粗口。
王画笑了一下,没有吭声。李裹儿上了凤辇。王画却有意让沐放李推着轮椅,李红会意,退后了几步。
王画悄声问道:“沐孜李,找到可靠的人选了吗?。
他指的是李重俊手下的幕僚。在汴州时他就悄悄安排可靠的人。在武崇刮府邸不远处买下了一个小小的宅院。但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必须要可靠的心腹,加上行动秘密,参加的人不多,只有数人。伪作了商人。然后从这个宅子挖下一条地道,按到武崇的府邸下边。再将从大洋州运回来的仿制唐朝军用武器,放在地道里面。再次将地道重新用泥巴夯实封死。因为人少,直到前不久才完成。
王画才让这几个撤离了洛阳小包括那间小院子,也出售了。
这是他第二步棋。通知李重俊不大可能,因为现在李重俊在皇宫里面,就是出行,也带着大批侍卫。自从王画遇刺后,李重俊一样草木皆兵。所以只能通知李重俊私下里养的一些幕僚。这些人李重俊是不敢带到皇宫里面的。但李重俊因为得了王画大笔的钱,所以有了财力,都将他们养在洛阳城,替李重俊打听消息,出谋划策,李重俊也与他们有一些暗中来往。王画打的就是这些人的缺口。但因为李重俊的才能,这些幕僚鱼龙混杂,王画都怀疑有没有武三思的双面间谍混了进去。所以要在这些幕僚里找一个可靠的人,然后通知他们,武崇府邸下面埋着兵器。想要谋反。
还是没有作用,谶言都出来了,榜文大案也出来了,滑州大案早就心知肚明了,武三思呢?
但扳不倒武三思,却有其他的用场,将武三思名声搞臭,还有李重俊前段时间也让武三思逼得很急。这一次雪上加霜,他不会再选择缄默,一旦跳出来,那么最后就成了武三思与李重俊之间的角斗。
得不到结果,李重俊会对李显韦氏失望,会害怕武三思报复。同样李多作更是心中戚戚,兵变就会提前生。
当然了,为了他们兵变寻找一个理由,要等到这件案件宣判结果后,王画会送给李重俊另一个大礼,这是王画的第三箭。
三箭一,李重俊只有走兵变这条道路。加上王画暗中配合,武三思必死矣!也必须死,如果他不死,几个月后自己与他争到这份上了,自己就得死了。
靠宋壕用头撞铜柱?虽然行为可嘉,那有什么用?
沐放李也低声说道:“其中有三人可靠
“那就写三份情报给他们吧。”
沐救李点头。
网说完,身后一个太监带着一群羽林军赶了过来,这个太监来到王画身边说道:“王学士,皇上让你到上阳宫去
王画听了一愣,怎么到上阳宫,哦,明白了,李显头痛了,于是让老武来压制自己。毕竟老武对自己有恩,对老武也忠心耿耿,而武三思是老武的亲侄子。王画应允了一声,调头转向上阳宫。
但他脑海里却在思索,老武听说了此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