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答道:“如果打造一支精兵不难。但靠它解决突厥人的危机,不现实。这一次繁特之战,更不可再现,当时一是士兵勇敢,二也是臣做了一些准备,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谦受益,满招损,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失败过,大意了。这也是臣在默啜到来时,不敢再次袭营的原因。”
又想了想。不但如此,问题很多。先就是练兵,一支强大的军队是战出来的,练只起辅助作用。光练不战这支精兵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精兵。可如何战?对外的政策,无非就是三种,一是被动的防御,象宋朝那样,这也不是一条很好的措施,边境那么长,通讯也不达,光是驻军的费用任何国家也吃不消。第二就是以攻为守。但这必须要有强兵强将,同时软硬且逼,汉武帝做到了前者,后面没有做好,劳命伤财。李世民也有在向后者展的趋势,不过他两次高丽攻伐没有成功,清醒过来。第三就是你打我,我也打你,李隆基就是这么做的,将军权放于边军将领手中,也容易造成让边军冒功,甚至用普通牧民冒功,用朝廷之财养私人之恩。造成后来的安史之乱,一下子将盛唐打回了原形。
不过说到底,非是没有强兵强将,难道宋兵就是孬种?可岳家军是怎么回事?
这又关系到一个体制上面来。只有朝廷不昏庸,就是一个小小的东晋,还有肥水之战的大捷。
王画一边看着武则天,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这想法说出来,但有的不能说,如宋朝、安禄山,换了一种说法,否则太妖异。
“那么你是说联昏庸了?”
“臣非敢,但陛下是因为来俊臣的诬陷,擅杀了一些大臣”王画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出来。但随后说了一句好话:“可是在陛下治理下,国泰民安,这也是默啜一直只是骚扰,不敢长趋直入的原因。因为他也没有勇气与大周来个真正的决一死战。”
“你不用这么看着联,联心里面清楚,国老也与联说过类似的话。那你说这个营不能建了?”
“能建,但如何练军,还有一个将领的问题,如果将领能力不够,是空浪费国家的财力,将领能力够了,可这样的将领也许担任了其他职位,如郭元振将军,不可能再担任这四千人的将领,或者兼职,那样效果不好。”
“王联心中都有一个人选。”
“陛下,承蒙你的载培,小臣感恩不尽,但卜臣岁数太如果迁升太快,恐物有非议。反而不美。”王画也实话实话了。如果在宋朝,武官就那么回事了,不说四千人,就是一万大军的领,朝廷也不可能当作一回事。因为没有多大实权,甚至还不如一个县令,可唐朝重武,军人权利很大,一个上府的折冲都尉。都是四品的官职。
四品的官职,这意味着什么?况且是这四千特种兵的将领,最小的官职也是正四品。权利越大,对他越有利。可关健自己要明白,这个权利是不是你能抓住的,一旦自己真自不量力接受了这个任命,红眼的人还不知有多少,然后谗言,三人说虎,最后自己就成了一只虎了,老武一个忌惮,黑齿常之等人就成了他的先例。
因此集画头脑清醒地否决了老武的好意。
武则天看着王画,忽然笑道:“真的不错,难怪当年国老,对你如此看重。不过你放心,联自有安排,这一营设营督一名,权同十六府大将军正三品,联想让武三思来担任。”
王画听了更是皱起眉头。武三思,也许在朝堂上玩玩小心眼。可以,但担任这一官职,只会害了四千精兵。
武则天再次微笑,继续说道:“下设一名营将,掌管此营具体事务,包括刮练作战,权利相当于副都护正四品,武卿只是一个正名的作用。除非特殊情况,不插手具体军务。联的意思你明白吗?”
王画听了更是汗颜,现在老武通过姻亲,将自己与相王绞在一起。又通过一些手段,使自己承受二张的恩情。再通过这一任职,将自己与武家绑在一块。还真看重自己。
但这是一件好事!
他再次单眼下跪,说道:“如果臣不领旨,那是矫情了。”
“好一个矫情,起来说话”武则天很满意,王画对这其中轻重的拿涅,隐隐有了一代名臣秋仁杰的风范。虽然方正,却不失其变通,这才是最主要的。如果方得就一块方板一样,认死理了,她反而看不重。她又说道:“正好,你带了五十几名将士到来,他们都经过实战,有一定经验,你回去后,写一份表格上来,将各人的特点标明,联来与众臣商议一下,如何任用。”
“陛下此举英明,但臣还有一句话要说,如果真要搭建此营,召集士兵时,臣一定有权利给予否决任选,务必让每一个士兵都是一支精兵。二臣想带他们练一段时间,立即到边境,以小战以实练,既然突厥人能骚扰我大周百姓,我们同样也能如此。不过此行后果会有些麻烦,默啜一定会进行恫吓。”
“放心,刚才你所说的三点,联也在考虑当中,一味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他能让联痛,联也想让他痛。主要一直以来,联没有一支军队敢担任此项任务。但此事只开一例,你要记好了,这支军队是为联服务的。”
也就是皇帝的直系军队了。看到老武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王画再次称喏。
武则天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联耍询问你一下。”
“臣不敢。”
“前几天,皇太子、们王与太平公主请旨,让五郎为王,你看如何?”
王画听了心里面愣了一下。这个主意好象还是他对李隆基出的。别看这是李氏开始向二张伸出友谊之手,老武很高兴。然而从这一天起,朝中大势开始正式生变化,因为这一低头,代表着李旦李显与太平公主,正式联起手来。政变早迟就要来临。
他努力将心情平静下来。说道:“陛下,看陛下如何想了。以臣的想法是,权轻名重,不是相帮,是相害,就象宋襄公一样。
武则天抚掌大笑,说道:“联也是有此意。你退下去吧,各位将士,他们正等着你
王画退下去。
武则天击了一下掌,张易之从暗处走了出来,武则天说道:“五郎,你也听到了吧。不是联不允你,虚名耳,何足挂齿,这也是为你好。也说明一点,王小二对你并不排斥,不然不会进献此言
张易之也知道王画这话,肯定不是害自己的。可心中有些怏怏不乐,封王,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那一个不想?但皇帝都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无法再挽回,只好说道:“臣听从陛下安排。”
“那我们一道出去吧。不过这个王联越喜欢了武则天说着,走也这个偏殿。
王画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刚才对答,特别是老武的最后一问,现在他对李旦与太平公主不抱有好感,第二就是他听到帐幕后隐隐有呼吸之声,因此才灵机一动,实话实说。
现在看到武则天与张易之二人,一道走了出来,心中明亮一片。也暗叫侥幸。
如果自己再赞同李旦他们的建议,不是好事,这小子怎么与他们说一样的话,加上一个姻亲,如果二张将自己定性为孤臣,反而是好事,时不时相帮自己卖一个人情,如果将自己利为李氏一党,结果会非常糟,有多糟就是多糟。
宴会终于结束,将士他们安排到了驿站。王画也想与他们到驿站,一个太监说道:“王都尉,圣上赐了你一个宅子,请跟奴婢来。”
宅子都赐了?
王画跟着这个太监出了天津桥,再次兜了一个圈子,来到通业坊,这也是洛阳北城最东北的一个坊,地势很偏僻。也算是老武向众臣召示,不要没有事,想方设法与王画掺杂在一起。但宅子面积不甚至比相王那间别院还要大,但地段与地段不同,到了这里,因为地段的原因,房屋价值已经很不值钱了。
王画进了宅子,看到他一家人全部坐在客厅在等着他,包括他这个,即将成为新姐夫的小九同志。
看到王画,王母与大凤三凤放声大哭,这些天她们可担心坏了。
王画拍了拍她们后背说道:“放心,有孔大叔帮忙,我不会有事的
“孔师父人呢?”王母才问道。王画进了城,他们一家也出城相迎的,可人太多了,他们夹杂在人群中,只看到王画他们身着锦袍,恐怕喊也听不到,加上跟在疗辇后面,这才作罢。
“他们在驿站,孩儿明天将他们接过来。”
“嗯,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王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听说自己这个儿子在河东,不知杀了多少人,天都杀暗了。这一身本领,如果不是孔黑子相教,哪里能学来的?这也是错误的说法,如果不是王画从玄意锻练身体,就是孔黑子想教,没有这个底子,还是空。况且还有那个怪道士教的什么丹田**。
坐了下来,王画又问道:“母亲,有没有听到四凤的消息?”
王画摇了摇头。
王迤在一旁插言道:“但这件事肯定与那个郝里正的儿子有关。”
“但这没有多少证据。”
“前几天,县衙又到郝家搜捕了一下。”
王画听了一愣,怎么又去搜捕了?转念就明白过来,自己这一战死了,县里面这件公案也就了结了,唐朝失踪的人口那么多,算起来青山沟一半百姓都属于这种失踪人口,到哪里找?可是自己不但活了下来,反而将繁特守住,又次取得对突厥人的大捷,前途远大,可想而知。这是巩县的县里官员巴结自己。
“拨到了什么?”
“这一次他们搜到了大量财物,特别是几粒大海珠,于是拷问之下,才知道是郝里正那个失踪的儿子,悄悄派人带过来的。如果是正常出外经商,何必做得如此诡诡崇崇?”
“海珠?”王画嘴里喃喃道。海珠就是产自南海大海里的珍珠,与河珠有所不同的,价格更是珍贵无比。他却似乎想到了许多关联的事,但脑海里总是理不清。
想了想,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放心,只要他还活在这些上,总有一天,他会暴露出妹丝马迹的。
“希望吧”王迤说道。
“南方有什么消息传来?。王画还是听孔黑子,以及贺掌柜说过几回,知道新瓷开始问世了。但祥细情况不太清楚。
“为父都差点忘记了,这里有李红留下的一封信,你看看说着王迤到书房里拿出一封信来。
王画网要拆开看,外面王家请的门房进来禀报,说道:“外面有一个女子想进来求见,她自称是杜家小娘子。”
杜蕤?王画奇怪地看着父亲。
王迤答道:“你将那几座瓷窑卖掉以后,我就没有过问瓷窑的事。只是添置了几百亩田产,不过获利太薄,为父也看淡了。”
原来一心想做一个太平的大地主,可看惯了新瓷日进斗金的情形,再看田地所带来的田租利润,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但我也听说了一些谣传,说我们所卖的那几座瓷窑,又有了大动作,连续收购了二十多座私人的瓷窑,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
王画一听,差点大笑起来,这种做法后来很常见,就是有本钱的股东,利用扩张,稀释其他股东的股份,不过那还是比较公平的稀释,恐怕现在对于杜于两家,想找到这份公平,一点可能也没有。
于杜两家虽然是两头狼,可走进一群狮子中间,最后会有什么下场?早迟被吞得一点骨头渣子也别想留下。
王画想了想,说:“让她进来吧。”
都好几年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娘子了,说起来,当初两人还真有点感情,托她的照顾,经常骚扰自己,让自己的童少年,多了一些乐趣,还真有点“想”她了。
一会儿,门房领了一个卜少*妇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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