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正是江文江武兄弟俩。
“呵呵原来是两位族兄啊?”江逐流客客气气地施了一礼。
崔一虎听江文江武两人的阴阳怪气的话就不爽靠欺负我新收的小弟不是成心不给我崔老虎面子嘛?他正想动粗却见江逐流如此客气只好暂压下怒火等回头弄清楚这两个贼厮鸟与江小弟的关系再处置不迟。
“江舟你一介州试落榜生员来伊洛书院作甚?”
相比江武阴阳怪气江文的话更不客气。
江逐流面色微愠正要做答旁边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江舟贤弟你果然来了!”
赵杭满面笑容从偏厅走过来。
“愚兄听刘大人言道你已经被王大人保荐到伊洛书院了。正寻思怎么还不见你的身影你这可就来了!”
江逐流连忙还礼“有劳赵兄挂念。”
江逐流本来以为上次在沿河村斗文大赛他赢了赵杭这次到伊洛书院内碰到赵杭时赵杭一定会心存芥蒂没有想到见了面赵杭竟然对他如此亲热。
江文江武本来就与赵杭不和此时见他主动过来替江逐流解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崔一虎大巴掌又重重地拍了下来“江老弟原来你是王大人介绍过来的啊?给哥哥说说送了多少介绍费?”
江逐流哭笑不得眼前这位简直是个活宝啊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问不是缺心眼子吗?自己是因为半阙词“写”得好被举荐到伊洛书院了崔一虎这么一嚷嚷好像自己是花了很多银子才被王大人举荐过来一般。
果然周围的学子听到崔一虎的大嗓门纷纷用诧异地眼光看着江逐流面上都带有不屑之色。
江逐流苦笑几声拉着崔一虎向赵杭介绍。赵杭也颇为欣赏这位活宝丝毫不因为崔一虎言语粗俗而对他有所怠慢。
正说话间偏厅内有人喊江舟和崔一虎的名字。两人连忙中断和赵杭的谈话向偏厅内走去。
偏厅内地方颇大正中有一书案后面端坐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袭儒装气度不凡。
“本座乃伊洛书院堂长雁赤霞负责掌管伊洛书院纪纲众事表率生徒。”
雁赤霞面色威严声如洪钟。
江逐流悄悄拉了一下崔一虎躬身一拜。
“学生江舟参见雁堂长。”
“俺崔一虎见过堂长大人。”
雁赤霞虚挽了一下道:“免礼。你们二人一个是王曾王洞长举荐过来的河内高才一个是认捐了两百银子的陪堂生。和外面被正式录取的学子还是有所差别这里本座向你们介绍一下书院的规矩。”
伊洛书院设置有洞长一职主持书院全院之事书院洞长目前有王曾王大人兼任。洞长之下设置有副洞长、堂长各一名。其中副洞长辅助洞长主持院务目前伊洛书院的副洞长由教授鲁退之担任实际上总揽书院一概事务。堂长则是雁赤霞。
副洞长之下有教授、讲书、说书、助教等级别均以典教为职。典教之下则为书院学生。
书院课程以《九经》、《三礼》、《三传》等儒家经典为主兼学道学、算学等杂项。
书院设有考试制度对书院学生进行考核分为公试和私试。其中私试每月举行一次公试每年举行一次。
书院内设有斋舍供学生学习住宿餐食。学生根据考核成绩被分为三等。第一等所有费用免费。第二等只需支付餐食费用。第三等则要缴纳所有费用。
书院还有其他一些规矩学生入学后也必须遵守书院有专门的人缘负责记录学生的操行册和学业册。操行方面讲求听从教训不违反规矩学业方面讲治经程文季终送交洞长考查岁终校定其高下记录在册以作为评定总成绩的依据。
雁赤霞一板一眼地将伊洛书院的院规讲完江逐流听后心道还好比河南财经学院的校规少多了。崔一虎却小声嘀咕起来这么多规矩还让人活不?
雁赤霞眼睛一瞪就要作。江逐流连忙道:“启禀堂长以上规矩学生铭记在心不敢丝毫违背。”
雁赤霞摇了摇头崔老虎的大名他也听说过。仗着自己老爸是丝绸富商整日胡天胡地也不知道他老爹崔有财那根筋搭错了竟然让他来书院就读。
江逐流拉着崔一虎退出了偏厅按照雁堂长的要求到书院正厅集合。
进了正厅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赵杭早已经进来了他向江逐流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赵杭替他们留了两个位置。
过了一会儿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江逐流本来觉得雁赤霞面目就够冷峻了谁知到一见这位男子才知道原来冷中更有冷中人。他瘦脸竟然比堂长雁赤霞还要冷峻三分。
瘦高男子走到大厅最前面书案之后拉开椅子坐下咳嗽一声满厅皆静。
“本座张征伊洛书院的讲书负责跟踪你们的学业。”
声音冷冰冰地大伙儿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呼吸气稍微大一点震动到那声音那声音会马上结成冰块掉在地上。
“雁堂长已经跟你们讲述清楚了本院会对你们的学业进行考核然后进行分级。你们现在刚到书院第一次考核就以你们州试榜上录取名次为准。其中前五十名内为上等称为上舍生五十到一百名为中等称为内舍生一百到一百五十名为下等称为外舍生。”
大厅内想起嗡嗡之声有欢喜雀跃者有喟然太息者。
“当然这三等级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中间还要根据每月的私试和岁末的公试成绩进行相互间的调整。”
欢喜雀跃者怵然而警面路警醒之色;喟然太息者则愁眉一展暗存上进之心。
张讲书敲了一下桌子叫了声:“安静!你们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大厅内又静了下来。
“不过你们之中还有两个人州试并没有上榜。所以把他二人排入哪一等颇让本座费踌躇。经过和堂长、副洞长一并商议。本院决定破例给他们一个考试机会。根据他们现场挥来决定他们该进入哪一等级。”
崔一虎听到这里嘴巴一歪道:“***!又是考试!回去跟死老头子说把两百两银子退掉俺宁死也不上这个学了!”
“谁人是崔一虎?”
张征拿起名册冲下面喊道。
“回老师俺就是崔一虎。”
江逐流连捅了两下崔一虎才颇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张征眉头一皱道:“你就是那个捐银子进来的陪堂生?我来问你你有何特长?”
崔一虎摸着脑袋想了一想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多了!什么喝酒、打架、斗蟋蟀、鞠蹴、打雀子……”
“够了够了!”张征连忙拦了下来“莫要再说了。本座问你你可会明经讲义?”
崔一虎摇头。
“本座再问你你可会评文论词?”
崔一虎摇头。
张征强压着胸中的怒火道:“本座再问你你可会赋诗填词?”
“嘿嘿”崔一虎摸着后脑勺笑了“禀告老师俺虽然不会填词但是俺会写诗。上次到白马寺游玩的时候俺就写了一诗朋友们都说是旷世诗作呢!”
“哦?”张征眉头一展“你且读来。”
崔一虎清了清嗓子放开喉咙喊道:“远看宝塔黑乎乎上边细来下边粗。有朝一日翻过来下边细来上边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