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选中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观察邢中和假如他侥幸没中一氧化碳的毒气走出帐篷那么就会被江逐流看到江逐流就必须另想办法来解决掉邢中和。江逐流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假寐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邢中和的帐篷就在这时身旁的兵丁指着永定陵陵区大门方向对江逐流说道:“承事郎大人你看前面有人过来!”顺着兵丁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宽阔笔直的神道上有一群人匆匆往这边赶过来。江逐流心跳一怔这些人是谁?这么早就赶来皇陵。是丁谓和雷允恭派过来的爪牙还是皇帝和太后派过来的官吏?江逐流扶着椅子站起来让一个瘦弱的兵丁把椅子被褥送回帐篷留下另外一个兵丁搀扶着他一边活动一边暗自留意远处的人群。那群人渐渐地走近过来江逐流虽然还看不清人的面目但是已经能从身体的轮廓和行走的姿态中判断出来人群中有谁了。那个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左右摇摆的大胖子不正是雷允恭吗?江逐流心跳一沉。还是让丁谓的人先赶到了。
江逐流看的不错来的人正是山陵都监雷允恭。昨天上午他和丁谓商议完毕之后立刻领着十多个小黄门赶赴永安县来。以往雷允恭来永安县皇陵。虽然也是走6路。但是他乘坐的是宽大的马车走走停停一路上滋扰地方收***书城独家受贿赂好一个春风得意。这一路慢慢腾腾地走下来往往是初一从汴梁出。十五还没有到永安。可是这次雷允恭来永安就不能如此惬意了皇陵冒水情况紧急。那容得他一路上消消停停地乘坐马车而来?他下了下狠心。破例选择骑马而来。可当雷允恭骑上马匹走了十多里后心跳就开始后悔。他那个细皮嫩肉如何能经得起马匹的颠簸这不才十多里地两条大腿内侧就被马鞍磨得红肿起来。即使这样雷允恭也得咬牙忍受。这时候不受点皮肉之苦恐怕接下来就要受断头之苦啊。就这样雷允恭咬牙苦忍。一直坚持到荥阳县城。终于忍受不住。无奈之下几个小黄门只好下马陪总管大人歇息。就这么一路走走歇歇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到达永安县城的一直耗到今日早上才到。到永安别衙之后雷允恭听差役回报说监工使夏守恩、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以及山陵使承事郎江逐流都已经搬到皇陵上去了。他也不敢怠慢强忍着身体上的苦痛赶往永定陵。在为双腿都磨出庖来所以江逐流看着雷允恭走路才扭扭捏捏。把太监的特征表现的愈明显。雷允恭赶到帐篷前看到两个兵丁搀扶着江逐流慢慢腾腾地在外面活动。心跳也是一愣。他尚未开口江逐流那边已经在兵丁的搀扶下挪过来向他见:“下官江逐流见过都监大人。”雷允恭因为皇陵冒水之事忧心自家地脑袋原来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地气势已经全然不见他脸上挤出和蔼的微笑对江逐流细声细气地说道:“承事郎大人天色如此之早你怎么在外边活动?监工使夏守恩、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两位大人在哪里啊?”江逐流指了指邢中和与夏守恩的帐篷对雷允恭说道:“监工使大人和少监大人就宿在这两个帐篷中下官因为昨日不小心伤到了脚踝一夜疼痛难忍不得不让两位兵丁搀扶出来稍微活动一下以争取早日康复目下皇陵中诸事繁杂。下官早些康复也能帮助监工使大人分担些许烦忧。”雷允恭面皮努力动了动算是一个微笑竖起拇指对江逐流夸赞道:“好!承事郎大人有这价心思待洒家回宫之后一定要在太后面前为承事郎大人请功。”雷允恭身后走出两个小黄门分别奔向夏守恩和邢中和的帐篷要唤他们起来。江逐流内心立刻紧张起来他陪着雷允恭却用眼睛余光留意着邢中和地帐篷。看看邢中和究竟能
不能出来。夏守恩的帐篷厚实的门帘一挑夏守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浑身衣帽不整看起来甚为狼狈。“卑职夏守恩参见都监大人。”
“监工使大人辛苦了!”雷允恭上前用白皙的胖手拉着夏守恩道:“大人所做的一切洒家都完全知道大人尽管放心此间事了丁相和洒家都会在太后和皇帝面前保荐大人的。”夏守恩这边还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语忽然听见邢中和的帐篷内传来一声惨叫。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跪倒在雷允恭面前说道:“总总总管大人少监大人少监大人他他死在榻上了!”“什么?”雷允恭和夏守恩齐齐叫了一声江逐流也一脸惊讶。“你你再给洒家说一遍邢少监他怎么了?”小黄门望着雷允恭道:“总管大人少监大人他死了!”夏守恩和邢中和是私交深笃地好友听了此言不由得又叫了一声不待雷允恭话起身就往邢中和的帐篷奔去雷允恭见状连忙迈着小碎步扭捏地跟上。江逐流这边也让两个兵丁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进了邢中和的帐篷立刻感到一阵暖意和外面寒冷刺骨的感觉相比邢中和地帐篷内仿佛就是春天邢中和半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三个火盆一个放置在床榻之前另外两个分别放置在帐篷两侧此时三个火盆内的石炭已经燃烧完毕只有一个火盆里还有两三小块石炭在灰白色地灰烬中闪着微弱的红光。夏守恩和雷允恭赶到床前只见邢中和两眼紧闭、双腮潮红望之栩栩如生仿佛在酣睡一般。“少监大人少监大人!”夏守恩不敢相信邢中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他用手推着邢中和的胳膊不停地摇晃谋略唤醒邢中和。“邢少监醒来洒家来看望你了!”雷允恭虽然心跳对邢中和憎恨得要命若不是邢中和给他出这个龙穴之穴的馊主意他怎么也不会落到如此狼狈地地步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让邢中和如此去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通过邢中和之手去办若是邢中和如此死去这皇陵下***书城会员手打宫冒水之事想不惊动朝廷也难。夏守恩推了两下邢中和见他没有反应就拿手去摸邢中和的手腕邢中和的手腕摸着仍然柔软而有弹性温度也和正常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夏守恩摸不到邢中和的脉搏夏守恩放下邢中和的手腕又把手指放在邢中和的鼻子下面也没有感到有气息出入。邢中和的呼吸也已经停止!
“来人给本使传郎中过来!”夏守恩转身大叫。立刻有人迅跑出去把皇陵上最好的郎中给请了过来。在过来的路上郎中已经了解过邢中和的情况所以他来到帐篷之后只是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三位大人见了一下礼然后也不多说径直过去号脉邢中和的脉搏、试邢中和呼吸、翻看邢中和眼白。这些都做过之后郎中微微一叹拱手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说道:“三位大人少监大人气息已经断小人也无能为力!”
江逐流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松到现在为止他一颗高悬的心才放进了肚子。数千条人命保住了虽然这代价稍微血腥了一点。雷允恭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这邢中和一死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昨日从汴梁出的时候他和丁谓可没有想到邢中和会忽然间死去。在他们的计划中很多事情都需要邢中和来办理。现在邢中和死了?火?城?家手打?那么事情该怎么办?雷允恭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又要派人回汴梁和丁谓商议了。夏守恩却紧绷着脸指着郎中叫道:“少监大人还没有死!他身体还有温度还保持着柔软你现在必须给我救他!你马上给本使施救否则别怪本使责罚于你!”郎中摇头苦笑道:“监工使大人杏林中人向来只医治不死之病。若是病人死了医者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之救活。大人既然一定要老朽施救那么老朽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随即郎中打开药箱掏出一套银针褪去邢中和身上的衣服在邢中和头部、颈部以及胸部选了几个穴位插入银针。然后取一艾条在几个穴位上熏灸起来。江逐流、夏守恩、雷允恭都紧张地围在床榻前。看着郎中针灸。大约过了一刻钟江逐流忽然间看到邢中和左手的尾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