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来到公主府的时候,看见府外一片安静,大门也紧闭着,根本没有节日的气氛。
赵平大讶。按理说,刘清是一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近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态一天比一天平和了。赵平也经常来探望她,一则是因为她身份特殊,赵平希望假若一天她能被自己所用的时候,能够不会那么心不甘,情不愿。而更重要的原因,赵平确实不自然地有些被她所吸引。
这世上美女众多,赵家的后院一群人全部都可称得上美女,但刘清这样的绝色美女却还是嫌太少。而既有美色,又身份高贵,谈吐风雅,仪态大方的,除了刘清,这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赵平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而且身边已经围着太多的女子,但对于刘清,他还是很有些放不下。这也许便是男人的劣性吧,明知道已经不宜再去招惹情债了,但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赵平在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眼里都可以称得上完人,但他自己却知道,其实自己也是一个有血又肉的人,还是有弱点的。
赵平的侍卫见赵平停下来沉思,也不待下令,径直走上前去开始敲。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慌慌张张地迎出一个人来。赵平的侍卫立即问道:“小侯爷前来拜会公主,怎么不见吴统领啊?”
象赵平这样身份的人来访,即使公主不亲自相迎,也该由她的侍卫统领兼府中总管吴森前来相迎才是。这自然是不必说的。
那侍卫这才看见赵平正站在门口,连忙上前禀道:“启禀小侯爷,公主和吴统领现在并不在府上。”
赵平大为惊讶。一直以来,只要是他事先流露出要来访的消息,刘清必定会早早地备下酒席和管乐,在府中一直守候。所以,最近以来,赵平有时候前面说过要来造访,后来又逢要事难以如愿赴约,必然会令人前来禀告,以免刘清白等。
本来,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刘清更应该在家中庆贺,顺便等自己才是,哪里会轻易出门去呢?况且,她身份高贵,很少折节下交别人,在这太原城中,除了自己等少数几个人就没认识什么人,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你可知道公主往哪里去了?”赵平连忙问道。
那侍卫见赵平语气森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好像是卢夫人和她家的小姐一起来把公主接走了!”
“卢夫人?”赵平心下一动,“哪个卢夫人,就是经常来公主府上探视的那个席氏吗?”
那侍卫应道:“正是!”
赵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陈留卢家的人是李效的细作,如今是已经查明了,奈何一直以来他们做事十分的精细,并没有给抓住把柄。赵平为了不在民众间引起恐慌,才特意决定暂缓对付他们,待抓住了确凿的证据再行对付他们。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卢家的人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赵平对他们的怀疑,行事越的低调,几乎可以说得上滴水不漏。这样一来,赵平虽然还遣人盯住他们,自己却越来越少过问了。如今他也是军务繁忙,一边想着要对付冀州,一边想着要出兵司隶,一边还想着要南和汉中,这些事情都操心不过来,区区卢家也只是癣疥之疾而已,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去顾及了。
当然,这些日子以来,席氏,尤其是席氏那个女儿叫做卢胭脂的经常来公主府中走动,和刘清显得异常的亲密。赵平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刘清几句。刘清聪明得很,自然听得出赵平的意思。只不过,她在这并州虽然锦衣玉食的,但实在是太孤单了,根本没有人和她说得上话,她不和卢胭脂以及席氏往来,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赵平怜刘清可怜,只是善意提醒,倒也没有过多干涉什么。他对刘清的痛苦还是很能明白一些的。既然刘清听不进劝告,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刘清毕竟是公主,席氏母女二人对她是千般巴结,一般来说,只有她们两个来拜会公主殿下的份,公主殿下怎么会随她们去呢?况且,公主还明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会来拜访的!
赵平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即吩咐随他一起来的那名侍卫,道:“你立即带上我的信物去街上,调集一支五百人的巡逻队,立即去把卢家给我团团围住,一个不要教他们走脱了!”
那侍卫虽然心中诧异,不知道赵平为什么会忽然下这样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应诺一声,转身就走!
赵平又向那愕在当场的公主府侍卫道:“你把这些东西都先搬进去,命厨下准备一些酒菜,就说某晚些时候还要和公主一起庆贺良宵。”
那人应诺一声,也莫名其妙地去了。
赵平也不多言,立即走上街头。
这太原城街头平日里来往巡逻的兵马就颇为不少,今日又逢佳节,金吾不禁,赵平还特意下令加强巡防。所以,大街之上来来往往的巡逻队一拨接着一拨,随时都可以看见。当然,这些虽然都是骑兵,却能尽量把马降得慢一些,以免和路人相撞,或者是影响到路人的正常通行。所以,这这些巡逻兵非但没有对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产生比较大的影响,反而让百姓们越的安心。
赵平刚刚来到路边,恰好有一队巡逻队人马正向这边驰来。赵平立即来到路中心,大声喝道:“停住!”
那队人马立即停住。当先一名统领一眼看见赵平,眼中露出激动之色,顿时就忘记了开口。
赵平走上前去,对他说道:“这位兄弟,借你的马一用可好?”
那人只是痴痴地点了点头,翻身下马。
赵平也不客气,立即跳上马去,扬起马鞭,那马儿立即飞驰而去。
巡逻队中有人打马上前,向那统领说道:“统领,您这是怎么了,愣在这里作甚?还有,那个人你认识吗?怎么他说一声,你便把马交给他了,要是他借了不还,你可怎么办?”
那统领厉声喝道:“休得无礼,他便是小侯爷!”
“啊!”巡逻队中立即出了一阵轻轻的叹息声,有人轻声嘀咕道:“方才我怎么没有跑到前面去啊?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