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前脚进门,绾绾后脚跟上,让想和虞雪温存一番的苍龙很是失望,拉完了家常,虞雪就说自己去做饭,绾绾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还在这里当老师的情景。
饭桌上,贾叔直称虞雪做的菜好,搞的虞雪很不好意思,几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忙碌,贾叔却和苍龙说道:“这个女孩子,和你林总真像,不仅仅表现在厨艺上,连脾气也很像,如果她能帮助你的话,恐怕”
“这个世界上像我母亲那样的女人,很少见,我的要求也不多,更何况我也不愿意让我的妻子在外面忙碌,有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担着就可以了。”苍龙笑着说道,聊到虞雪时,他是最轻松的,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
“我觉得,李若墨在事业上和你母亲更像,而虞雪呢在家庭上和你母亲更像,我觉得你干脆把这两个女人都娶回家吧,这样无论在外还是在内,你都可以轻松了。”贾叔笑眯眯的说道。
苍龙却一脸尴尬,这次他却并沒有反驳,而是沉默不语。
晚上收拾好房间后,本來虞雪是有意和苍龙同宿的,可是绾绾却吵着闹着一定要和虞雪哥哥一起睡,于是苍龙的脸又无奈了,最后商议之下,苍龙和贾叔睡一起,安秋月一个人睡一起,虞雪和绾绾睡一起。
这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第二天早早的起來,苍龙留下了一个字条,就离开了公寓,來到了孙校长的家里。
当时孙校长正好在晨练,苍龙站在旁边看了很久,发现这是中国的传统武术太极,孙校长曾经和他说过。
见到苍龙到來,孙校长却并不惊讶,因为新闻里已经播了,说苍龙这个东方国际总裁回到了东宁。
“我还以为你不会來看我呢。”孙校长笑着道,“吃早饭了沒。”
“沒有,正准备到您这里蹭上一顿呢。”苍龙也笑着说道,“这不,耽误你晨练了。”
“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正所谓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我虽然沒有古人那种情cāo,但还是懂得几分礼数的。”孙校长说着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弄点吃的,咱们小酌几口。”
也不等苍龙答话,孙校长便乐呵着去了厨房忙碌了起來,苍龙沒事干,突然想到胡老中医交给自己的那套五禽戏,于是自顾自的在庭院里练了起來,五禽戏是根据模仿五种动物的形态得來。
但是五禽戏恰恰却对应了中医的五行平衡定理,而且模仿的是动物的形态姿势,讲究的就是那种自然而无拘无束的感觉,虽然给人的感觉看起來并不怎么好看,沒有太极的那种大气磅礴,也沒有其他硬功那种虎虎生风,却取了一个平衡的道理。
苍龙一套五禽戏连贯起來,却到了一个忘我的境地,在沉浸于这套拳法的意境里,完全忘记了周遭的环境,所有尔虞我诈,心中烦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打了多久,突然有人鼓起了掌,原來孙校长已经做好了早餐,站在一边看了不知多久,苍龙缓缓收气,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你刚才打的是五禽戏吧。”孙校长问道。
“是的,一位故友教我的。”苍龙点了点头。
“不错,我从沒见过有人能把五禽戏练的这么自然美妙的。”孙校长竖起大拇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看你打了一个小时,居然一点气喘的意思都沒有,不服老都不行啊。”
“一个小时。”苍龙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八点多了,太阳也出來了,不过东宁的早晨霜气笼罩,还是有些冷的。
此时孙校长把客厅的八仙桌搬了出來,上面放了几样东宁特sè的早餐,小笼包,油条,豆浆,两碟子辣椒和两碗汤。
小笼包是在外面买的,油条和豆浆到是孙校长自己现弄的,孙校长还拿出了一壶自酿的米酒,说道:“你过來我高兴,我们喝一壶。”
“早晨喝酒”苍龙一脸无语,先不说他不喝酒,即使喝,也绝对不在早上喝啊,这总感觉有些另类。
“我到是忘记了,你不喝酒。”孙校长失望的摇了摇头,又叹气起來,“哎,自从退休之后,就觉得压力越來越重了,要不是老阎时常过來陪我喝喝酒,我真不知道这rì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苍龙奇怪道:“您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原先还好,丽萍每个星期还能回來一两趟,可现在去了běi jīng,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她一回啊。”孙校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來。
苍龙明白了,孙校长这是想女儿了,这也难怪,妻子去世这么多年,女儿又在外忙碌,家里面就只有孙校长一个人,即使是年轻人,恐怕都熬不住,更别说老人了,而以前孙校长有工作时,还能一心醉在工作上,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空闲下來,并沒有解放,内心反而更孤单了。
可苍龙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连他自己回家的次数也少,虽然他的家庭情况不一样,但是儿女最大的责任,并不在工作上,而是在父母身上。
“要不,你今天跟我去一中走走。”苍龙突然说道。
“一中。”老人脸上露出几分兴奋,最后却又消失了,“你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还去那里干什么,那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我啊就适合在家里种种花,养养草,在打打太极,指不定哪天就见我爱人去了。”
可听到这句话,苍龙心底却生出了某些担忧,孙校长给人的感觉,像是得了孤僻臆想症,这种症状最容易发生在老人身上,主要原因是因为子女长期不在身边,加上周围环境的闭塞,或者说心理的那种闭塞而产生的。
事实证明,中国有很多老人,都有这种病症存在,因为是心里疾病,加上中国并不是一个普及心理健康的国家,所以子女一回來,却发现老人闷闷不乐,很容易发脾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闹腾。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老人这是无理取闹,可其实这是孤僻臆想症的一种,孙校长这还算好的,这是初期而已,但时间久了,可能就会产生其它反应,治疗的办法,最好是子女常回家看看,可是孙丽萍现在在běi jīng工作,忙的是不亦乐乎,怎么可能时常回來呢。
一时间苍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孙校长这样气节的人,是肯定不会在找老伴的,至于外面的应酬,自从他退休之后,就彻底断了,当初孙校长的设想也很简单,尽量参与外界活动,以免自己说错话,或者怎么样给苍龙的工作带來麻烦。
现在九班毕业了,教育改革也如期望的在进行,孙校长心底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了,而像孙校长这样把一生都献给教育事业的人最大的愿望,其实是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教下去。
只是这个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哪怕他当时沒有退休,总有一个时候要退休的,于是苍龙皱起眉头,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是十分兴奋的。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安匆匆的赶了过來,看他满身是汗的样子,显然这一路都沒休息过。
“苍老师。”[**]安笑着道,以前的瘦弱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一身结实的肌肉,以及太阳暴晒之下,黝黑的皮肤,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当他看到孙校长时,脸上的兴奋消失了,就像是课堂上学生见到了老师,有些胆怯,“孙,孙校长。”
面对苍龙,之所以不胆怯是因为苍龙把他当朋友,面对孙校长胆怯,是因为他把孙校长当作尊重的长辈,记得那时候孙校长离开学校的时候,全校的人都被触动了,如果不是他偷偷的离开,估计会有壮观的全校相送的一幕。
“九班的学生。”苍龙指着他介绍道。
“我记得你。”说着,孙校长想了想,“你叫[**]安对不对。”
[**]安头点的和拨浪鼓似的:“对,沒想到孙校长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忘了呢。”
“你们九班所有人学生我都记得。”孙校长笑着道,“看到你们全部毕业并且走向了自己梦想的道路,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可不能忘记你们的苍老师。”
“哪能啊。”[**]安笑着道。
“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不是在东宁吗,以后常來孙校长这里坐坐。”苍龙也不避过孙校长,而是直接道,“像我这样,來这里蹭饭。”
“我到是愿意啊,就是不知道孙校长愿不愿意了。”[**]安笑着道。
“你尽管來,我这里虽然沒有什么山珍海味,吃的还是有一口的。”孙校长笑着道。
离开孙校长那里后,苍龙和[**]安走在东宁的路上,[**]安突然问道:“苍老师,你干嘛让我去孙校长那啊。”
闻言,苍龙把原因说了一下:“之所以让你去那里,是怕他老人家臆想症越來越严重,就当是帮你孙老师了。”
“我一定把他当我亲爷爷,说到蹭饭,我到是想起我们九班的几个人,反正他们也在东宁,到时候叫上他们一起,逢年过节我们就过去。”[**]安说道。
“你们只要过去,孙校长就会开心了,虽然他表面上不说,可其实心底还是希望有人去看望他的。”苍龙说道,“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过的真快,我们都长大了。”[**]安也感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