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张桐也真被惹怒了!
自从数个月之前,得知yīn阳叟放出话来,要率人围攻灵犀观,张桐的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再到后来绞灭金平寨,伏杀金刀太岁王展,赶往九仙寨求援,一次一次,越绷越紧,从来没有一刻放松。
直到最后,尘埃落定,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却偏偏又在这时遇上了吴陆真这一帮人,平白又给他增添许多困扰,也终于把一直以来,憋闷在他胸中,抒发不出去的,那股怒火,给点燃了。
尤其那个吴陆真,身为禾山道的少掌门,又是霹雳堂的堂主,关键时候,不见踪影,现在却人五人六的,好像高人一等,又是规矩,又是宗门,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简直大言不惭,令人听着恶心,偏偏他们还理直气壮,仿佛本该如此,没有一丝惭愧。
张桐已经打定主意,早晚都要离开甄远道,索xìng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狠教训一顿这些人,出一出胸中的恶气再说。还有那个王山君,这次也不能留,否则这个熊怪,到处煽风点火,如果留他下来,早晚也是一个祸害。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盯住王山君,双眸之中,凶光闪闪,体内的那一道剑气快速转动起来,瞬息之间催动剑气金丸,化为一道金光,足足长达四丈,出其不意,对那熊怪,当头就斩杀过去。
顷刻之间。金光一闪,登时就令王山君心下发寒,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向后退去。本来刚才他从九阳山那边退却之后,心知这附近呆不下去,就想远走别处,另寻一个老巢,再慢慢经营家业。
却没想到。驾着妖风,还没飞出多远,就遇上了吴陆真这一伙人。由于原来王山君曾经跟甄猛一同去本山,拜见过吴陆真,总算有些印象。这回吴陆真奉他父亲之命,也是来九阳山这边探探动静,正愁没有熟人。了解这边状况,王山君就迎头撞了上来。
吴陆真生xìng霸道。立刻就把王山君给抓了壮丁。强行收归麾下听用。王山君也见机得紧,一见情况有变,立即改弦更张。索xìng也不急着走了,转又眼珠一转,正好趁此机会,直接跟吴陆真攀上关系。
不过王山君自知修为有限,唯恐吴陆真看不上他。这才想到,前些年时。一次甄猛说走了嘴,令他听了只言片语。在这河边山崖上,长有一株灵果树,因为年份未到,一直未曾采摘。
过去王山君依附在灵犀观,自然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但是现在灵犀观已成了一片瓦砾,甄远道元气大伤,能否复原,还不一定。王山君立刻动了念头,正好拿这株灵果树,作为晋身资本,作为见面礼,送给吴陆真。
王山君早就知道吴陆真的xìng格,只要他收下来,rì后顾念脸面,也不会轻易再把王山君抛开。唯独没有想到,偏偏来迟一步,竟被张桐捷足先登了。而且一言不合,一道剑光,匹练似的,已经斩杀过来。王山君自知修为不济,若被张桐斩上,必定有死无活,身形后退之余,忙叫一声:“少主救命!”
吴陆真也跟着脸sè为之一变,没想到张桐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出手,这简直是打脸,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吴陆真不由得心中更怒,立刻双肩一晃,就要使出看家雷法,直接将张桐轰成齑粉。却不料想,就在这时,竟然有人比他还先出手。
就在吴陆真的身后,一名面容姜黄,身材干瘦的中年汉子,刚等张桐剑光打来,已经大喝一声:“无知小儿,还不住手!”随即话音没落,已经越众而出,手中一把三股托天叉,往上一抛立时化作一溜乌光,直向张桐飞来那道剑光迎了上去。
吴陆真本来已经怒极,正想亲手把张桐置于死地,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越俎代庖,登时令他心中十分不快。只是这名干瘦汉子,身份也非同一般,乃是禾山道下面,霹雳堂的副堂主,名叫金阳道人,非但修为不弱,而且资历极老,就算吴陆真身为少掌门,对他也要敬让三分。
吴陆真一见是他,心中怒气也发不出,只好忍耐下来,内心暗暗忖道:“这个老狗,倚老卖老,处处与我争锋,早晚非得收拾他一回,令他知道这霹雳堂到底是谁做主!”
与此同时,金阳道人还不知道,吴陆真已经在暗中算计他,抢先出手之后,还觉十分得意。他本来就跟甄远道不和,原来还曾因为一些小事,几乎动起手来,虽然被人劝住,却已结成仇隙。
这回听说甄远道得到一口飞剑,他心里还有几分惧怕,合计着是否主动上门,赔礼道歉,化解前仇。却没想到,转瞬之间,形势峰回路转,灵犀观毁于一旦,甄远道重伤将死,登时又使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别的念想。
金阳道人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年做惯了杀人多宝的勾当,即使甄远道与他算是同门,他下起手来也决计不会心软,只需花些心思,掩人耳目罢了,事后无人诘难,就可心安理得。
不过甄远道也非等闲,受伤之后情知处境不妙,立刻就让张桐把他送走,等吴陆真这一班人跟着王山君,赶到灵犀观的旧址,他早就不见了踪迹。
金阳道人没有办法,这才暂且作罢,暗暗打定主意,等事后再秘密派人追查甄远道的去向,非要想办法把那口飞剑夺来不可。
却没想到,那些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在这里遇上了张桐,顿时令他眼睛一亮,顾不得吴陆真在场,立刻出手发难,想把张桐擒住,问出甄远道的去向。
可惜金阳道人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却唯独低估了张桐的修为,他那只飞叉刚一出手,就与张桐剑光撞上,两边都是全力,狠狠打在一处,登时就听“轰”的一声,炸开一团火光。
金阳道人自忖修炼多年,体内真气浑厚无比,就算比之吴陆真,还要胜过一筹,何况还是张桐,必定一出手就能将其剑光破去。
谁知事出意外,等那火光一闪,竟从那飞叉上,反馈回来一股巨力,几乎令他承受不住,紧跟就听“咔”的一声,随着张桐那枚剑气金丸顿挫之间,围他那柄飞叉,快速拦腰一绕,登时就给斩成两截,宝光溃散,沦为凡物。
这柄飞叉乃是金阳道人最为得意的一件法宝,苦苦祭炼了多年,已有十五重禁制,威力端的不弱。尤其飞叉之内,暗含一道yīn火,突然爆发出来,令人防不胜防。
金阳道人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张桐小小年纪,所发剑光竟然这样厉害,不禁蓦地一愣。与此同时,张桐眼尖,瞧出便宜,立刻趁势而上,又把剑光一转,略微擎动之间,已经缠上金阳道人的腰间。
金阳道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刚要求饶,却还未及出口,就已被张桐把剑光往回一收,将他斩成两截,当即死于非命。
在场之人,谁也没料到,张桐如此狠辣,而且出手之快,简直异乎寻常。连吴陆真也大为意外,他虽然觉得心中不忿,打算给金阳道人一个教训,但他也没想要伤及xìng命,毕竟金阳道人身份不低,一旦死在外头,这个责任,实在太大,谁也吃罪不起,非得向上禀报不可。
加之这个金阳道人本身修为不弱,刚才吴陆真跟张桐过了一招,自忖张桐剑光虽然厉害,却也不至于一招取胜,他本来打算,先袖手旁观,令金阳道人丢了面子,然后再使出雷法,一举击毙张桐,如此前后对比,才能显出他高人一等。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那金阳道人自恃飞叉厉害,没想到竟被张桐一击破去,瞬间愣了一下,反倒自绝xìng命。再等吴陆真瞧出不好,想要施以援手,却已来不及了。
吴陆真登时“哎呀”一声,不由得后悔莫及,不知回去,如何交代。更使他的心里,把张桐给恨之入骨,喝了一声:“小贼该死!”遂把双肩一摇,自打双手掌心,同时喷出两道电光。
顷刻之间,“喀拉”一声,好像雨夜惊雷,只见两道白光,刺破天空,轰击过来,速度之快竟比张桐的剑气金丸还要更甚三分。
张桐这时刚把金阳道人斩于剑下,斗志愈发高涨,见那电光袭来,他也凛然不惧,继续cāo纵剑气金丸迎击上去,然后顺势剑光分化,化作一片金霞,对准两道电光,从下往上一兜,立刻就把吴陆真发出那两道电光收拢进去,随即剑气一缩一胀,瞬息之间,就给磨灭。
这些电光全是吴陆真花费不少苦心,运用特殊秘法,收集空中落雷,又经法术祭练,才凝成了十道,每一道全都珍贵无比,威力比寻常法宝还大。
这一下就被张桐破去两道,简直疼杀了吴陆真,令他怒不可遏,厉声叫道:“反了!反了!好个贼子!你区区一个外家弟子,竟敢残杀同门长老,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还有你师父甄远道,也罪在不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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