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
“神灵。有关祖魂起源的神灵,或者说众多有关祖魂起源的神灵当中的一员。”邓弗里说,“我只知道这么多。至于杨桃和这件事之间的联系我只知道她不能死。”
李清焰看着他。忽然一笑:“所以现在你打算用‘神’这种东西来说服我?几千年来从没人见过只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
邓弗里因剧痛长嘶一声:“不然你以为呢?你们妖族是怎么忽然出现的?五千年以前的历史当中从来没有动物开灵智这回事,那时候人也没什么神通、异能我们都知道上古的神话传说仅是传说而已。”
“在五千年前的那个时间节点才忽然出现了祖魂亚细亚政府也在一直研究这件事,你难道从来没想过?!”
李清焰一笑:“我只是没想过一个出生在五四农场的无灵者女孩子会和神这种事有什么联系。还有亚美利加的丰饶女神工程是什么?”
“说过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亚细亚政府也想知道这件事!”
李清焰沉思一会儿:“你还是没能说服我。因为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在意那女孩子的安危,又觉得我是个危险分子非除不可,为什么不通知特情局呢?所以一会儿我把你交给特情局的人,你可以去慢慢说服他们。”
他说了这话,去抓邓弗里的头发。
但白裔立即叫起来:“别做蠢事!你们特情局已经有人投敌了!”
李清焰的手触到他的发丝,停住:“嗯?”
“我要自己解决你而不是通知特情局是因为你们那边有人投敌了!”邓弗里喘息着说,“你想想看,杨桃的消息我知道,你知道,特情局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们的政府高层已经意识到特情局内部有一个潜伏很深的人投向了亚美利加这种事在情报部门一点都不罕见所以特情局不清楚杨桃的事。”
“你现在把我交给他们,就是在做蠢事!”
李清焰开口要说话,邓弗里却抢先一步:“你不信,去问林小曼你的那个老同学,宗道局欧洲站的站长林小曼!我是她的未婚夫!”
李清焰愣了一下子。
邓弗里轻出一口气:“小曼不想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除掉你?因为知道小曼对你有很深的感情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必然会优柔寡断甚至违反原则。你在她心里有特殊地位……可就是因此我才不能叫你伤害她!”
李清焰慢慢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一会儿:“好。你的这个说法,我信。你不至于蠢到拿一个电话就能搞清楚的事情开玩笑。”
“不过觉得我是个大坏蛋又向我求饶?林小曼不会喜欢这种人。”
“因为现在我意识到你可能不是了在你要把我交给特情局的时候。”邓弗里咬牙将自己上半身撑起来,“这可能是一场误会……我以为你就是那个隐藏很深的、投敌了的人。拜托……我在流血。”
李清焰看着他又流了一会儿,一摊手:“我没办法。”
“我有办法……”邓弗里往江边指了指,“把那个拿给我。”
李清焰这才注意到江边的防波堤上,有个白色的东西。他略一犹豫,走过去。邓弗里仍坐在地上没有逃。
于是他拾起那东西,发现是个银色的扁盒。他一言不发地走回、丢给他。
邓弗里用发颤的手将扁盒打开。里面有不少小小的格子,似乎盛装各种材料。李清焰意识到这该是赫尔墨斯派修士们的“法盒”。
邓弗里不在意他的眼神,用三根手指每样蘸了一些、结手印,开始持咒。李清焰觉察到周遭的灵力开始流转他向邓弗里走近一步,好叫自己随时都能抬起手捏爆他的脑袋。
可并非袭击或者禁制。灵力汇聚到邓弗里身上,他的伤口开始收敛、愈合。他粉碎的肩胛骨与腿骨甚至开始蠕动邓弗里本人该在承受巨大痛苦,然而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李清焰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拨了一下邓弗里的手指。
持咒的手印受到干扰,灵力登时四散。邓弗里脸色一阵潮红、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声响、干呕了几声。然后转脸对李清焰怒目而视:“你做什么!?这样会反……”
他忍不住又干呕两声:“……反噬!”
“这不是没事儿吗。”李清焰淡淡一笑,“而且你已经不流血了。在我完全信任你之前你最好还是先残废一会儿,我才不会担心你又搞出什么东西来。”
邓弗里盯着他看一会儿,脸上的怒意消散。他低叹口气:“好吧。小曼说你曾经数次拒绝她,我以为你对她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的。现在看未必”
李清焰在他面前半蹲下、低了头直视他的眼睛:“和这些事情没关系。现在我们谈谈另外一个话题……你所展现的那种能力,是怎么回事?”
他一指火光蔓延、浓烟滚滚的大桥:“怎么做到的?”
邓弗里愣了愣,说:“这些牺牲在所难免。要杀死你……不可能没有平民伤亡。你既然从事这个行业也该清楚”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邓弗里沉默一会儿,叹气看他:“小曼说你是一个温和的绅士。一位绅士不该逼问别人的神通、异能、秘法。这种事即便在大陆本土也是很犯忌讳的吧。”
李清焰露齿一笑:“她说得不算错。我不喜欢和别人争什么,也不喜欢管闲事。”
“但不是因为我品德特别高尚,而是因为我对大多数你们在意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可如今我对你的这种能力感兴趣说说看嘛。说完之后,我送你去疗伤。”
邓弗里长出一口气:“好吧。其实说给你听也仅仅是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已这是我们赫尔墨斯派的一种修行手段。通过与灵力的共鸣,改变微小物体的运动走啊……嗯。”
李清焰捏住他还不能动弹的右手小指、捏了个粉碎。
“这下是因为桥上的那些车祸。”他平静地说,“也是因为你不肯说实话。邓弗里,我很少有极强烈的**。可一旦有了、又没法子满足它,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避免此类事件发生,我保证你更不会想看到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