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叶鹏飞,先把唐彬搀扶回屋子里睡下,唐信再吃力地把程文越也送回家。
开门的程慕见到程文越酩酊大醉还不断吐着忏悔的话语,吓了一跳,待唐信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没事儿的时候,她才惊魂稍定。
最近程慕很乖,时常一个星期就给唐信发一条短信嘘寒问暖。
天气冷了,多穿衣服,晚上盖好被子,诸如此类的短信。
她本人,倒没有刻意去找唐信,上学认真,放学自己在家埋头苦学,十足的学习标兵模子。
还有五十多天就要高考,程慕不敢有一丝懈怠,来到她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书桌上厚重繁多的课本,书桌zhōng yāng摊开三本书,看样子程慕之前正在学习。
“我还以为我爸去谈恋爱呢。”
她心有余悸地坐下,大眼睛锁定在唐信脸上,想要瞧出更多的信息。
唐信只让她放心,然后打算告辞,免得打扰她学习。
“哎,来了,就坐会儿吧。”
过年之后,程慕就一直克制自己的思念,小姑娘担忧自己沉溺在懵懂的爱情幻想中,最终倒在高考的终点线上。
见不着唐信,也就罢了。
既然见了,就心里痒痒的,很快就心猿意马。
唐信听她的话,坐会儿。
从她书架上随便抽了本艺术赏析类的杂志,在整洁的单人床边坐下。唐信悠闲地翻阅杂志。
一眼。两眼,三眼,四眼
程慕在书桌前坐得端正,可注意力就是集中不起来,偷偷瞥唐信,对方淡定若水的样子让程慕扁起嘴。
啪
把手上的圆珠笔拍在书上,程慕霍然起身,飞扑投入唐信怀中,搂住他的脖子就佯怒拍打起来。
“坏蛋,坏蛋。坏蛋你不想我吗?”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唐信没说话,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柔嫩的双唇。双手也开始胡作非为。
程慕本以为自己是单相思,自怜自艾,却没想到唐信比她更热情,她总怀着把唐信伺候舒服的想法,但今天,两人的角sè调转过来。
差不多一个钟头之后
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人不着寸缕,程慕只能趴在唐信身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汹涌,香汗淋淋且肌肤绯红。
她埋首在唐信耳边。悄声道:“唐信,以后,不准你亲那里,不准。”
唐信享受她每一寸肌肤,不解地低声问道:“为什么?我喜欢啊。”
程慕扭扭捏捏半晌才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怕,怕你讨厌我,那里脏,我又,又每一次都尿尿。”
“你的生理知识,还是没好好学。”
晚上回到家。谢婉玲已经睡下,唐信在自己房中掏出时光电视开始寻找线索。
唐彬和程文越被停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说,但多半不会闹到法院去。毕竟这种事情,真要闹大。谁知道会不会捅破天窗。
哪个地方的民政局,就没在发放福利津贴上面有点儿纰漏?
唐程二人又不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行政上接受处罚算是极致。
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想要达到的目的,无非是让唐信愤怒,自乱阵脚,然后自寻死路。
唐信早已过了那个被人打一拳头便呐喊咆哮的年纪,所谓的狰狞愤怒,都只是弱者苍白无力的虚张声势。
强者,首要是冷静。
如果唐信为了父亲出头,不计后果地去跟纪检部门,换言之是和市zhèng fǔ闹,胜负是其次,起码就落了下乘,还中了别人的圈套。
顺藤摸瓜先理清事情,唐信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针对他。
是现在的敌人,还是新冒出来的敌人。
时光电视把时间选定在昨天早上唐彬上班。
在单位里,纪检上门。
切入点转入纪检人员,从干事员到领导,时间前后往返理一遍。
唐信对自己发现的事情,哭笑不得。
有人给纪检部门的领导送去了一份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这位领导和某位女子滚床单的视频。
唐信只觉世界真小。
男人一时冲动没管住前列腺,发生了露水姻缘多半以为走了桃花运,殊不知是个圈套,一时快感,换来了引火烧身。
这位纪检部门的领导看完视频一脸煞白,只能按照未知人送来文件袋中纸条指示行事,针对唐彬和程文越。
只打击唐彬,目标太显眼,多一个程文越,混淆视听摆**阵。
唐信没再从快递员身上找线索,而是凭直觉,直接把切入点换成曾经上门的婚介所,那位钱经理身上。
通过时光电视看了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
视频就是钱经理暗中找人送去的。
钱经理只是一条狗,他也是听命行事。
通过电话,很难知道是谁下的令。
不过,唐信既然已经有了既定目标。
罗展雄,冼嘉豪,薛刚武,王宇栋。
从这四个人身上下手看看,如果不是他们四人中的一个,就说明还有隐藏敌人没有抓出来。
可不出所料的是,唐信终于把这条毒蛇抓了出来。
冼嘉豪!
收起时光电视,唐信默默沉思。
如果没有平等的资源,或许唐信只能任由他们拿捏。
这也是为什么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往往横行无忌的原因,与普通人的权势之别。
“冼嘉豪。你玩的太大。大到我都有点儿佩服你了。”
钱经理既然是冼嘉豪的人,手上那些个小视频,全都是炸弹,引爆一个能掀起点波澜,如果全爆了,恐怕整个天海都要震动!
难怪冼嘉豪有恃无恐。
敢情手里有王牌,能动用的资源可要比其他公子哥多得多了。
别人是欠人情或花钱请人办事。
冼嘉豪手里握着不少官员的前途命脉。
但他并没有肆无忌惮,不到万不得已,他始终藏在暗处低调行事。
“有意思,把柄。是双刃剑。”
唐信了解了事情后,坐在床边垂首思索。
父亲和程叔叔,其实只是很普通的公务员,并没有向上钻营的野心。在本职工作上兢兢业业做些实事就心满意足。
就算工作没了,没了就没了,并不是理想破灭人生无望的局面。
掏出电话看看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唐信想了想,还是给萧卓珊拨了个电话。
“喂?是老板吗?”
听她声音还未睡下,jīng神头还在。
“公司流动资金有多少?”
“账面上能用的有两亿左右。”
“拿五千万出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嗯,好的。”
十年前做慈善的企业不多,十年后做慈善的企业遍地都是。
说好听点的是回报社会,不好听的话。还是资源换购与宣传作用以及企业形象的隐xìng价值在作祟。
唐信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交给父母去打理,这远比唐彬坐办公室百倍认真工作要更有成效,更能让多数人受益,更直接地报效祖国与人民。
唐信要打这场与罗冼薛王四人的战争,眼睛就不会盯在局部,丁点儿得失放在心上,难成大器。
张雨薇的死,只是试探,下一次。唐信出招时,就会是雷霆一击。
深夜
城市幽静,一间格调雅致的茶楼已经打烊,但在此时,门外停了数辆轿车。大门露出一人宽的口,不断有中年人走入。径直来到三楼雅间。
室内,茶楼停业,围坐一桌的官场大员闷闷抽烟,面前就只有白开水,不多时,一道年轻的人影走了进来,先面带微笑地朝各位恭敬地打个招呼。
“在座的,都是我的叔叔伯伯,逢年过节来回串门,有的认识十几年了,最少,也是三年五载的交情。前天,民政局调查两位公务员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叔伯们的工作,我这个小辈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指手画脚,但是,我有句话不吐不快,大家都是明白人,话不外传,唐彬只是个小科员,这是事实,不过,他的儿子,唐信,我能告诉叔伯们的是,他是京城那边在关注的人,千万,千万呃,言尽于此,深夜惊扰各位叔伯,实在抱歉。”
在座的中年人各个面面相觑,心底剧震。
“子杰,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唐信,他,他不就是个商人吗?”
那位被冼嘉豪要挟的纪检领导也在场,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要挟他,但只能照做,万一他的视频曝光,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白子杰一脸天真的微笑,说:“卖白菜的是商人,卖石油的也是商人。”
得嘞
屋内的人算是明白过来,奇货可居谁不懂。
恭恭敬敬把人都送走后,白子杰独自坐在室内,喝杯开水,轻轻出口气。
董赋才和白邺宇走了进来,三人坐下后,董赋才就笑道:“子杰年少有成,上得了大场面,白家卧虎藏龙啊。”
白子杰伸手一挡,赶紧道:“别捧我。等我去了清溪镇上班,风雅集团必须来投资,我要求不高,两千万就行了。”
“你看,我没捧你,但你已经在炫耀了,二十二岁的镇级领导,放眼国内,数你最年轻了吧?”
董赋才洒然一笑。
白子杰打住不说,他是家里培养的第三代政界新秀,能不能打拼出一个未来,现在谁也别妄下定论。
“董哥,薛刚武要夺你的权,你都能容忍,为什么就因为他挑衅唐信,你反而把他逐出门了?”
结束一个话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个新的话题,白子杰深谙此道。
他话音一落,董赋才和白邺宇都惋叹不已。
公司内部怎么斗,都是正常的,谁没有事业野心?董赋才能不能掌控,是个人能力问题。
但到了外面,薛刚武做的事,董赋才无法容忍,那背弃了他们的原则。
薛刚武才离开短短的时间,风雅集团很快就熟悉了这个局面。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管将军成路人?
风雅集团的真龙天子在位一天,下面任何一人都可以撤换。
董赋才也不想谈这个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唐信身上。
“这些被用来借刀杀人的棋子,明天开始会见好就收。”
在场的三个人其实很好奇,少爷俱乐部那边,如果不是蒋俊出面,谁能这么光明正大让纪检去查唐信的长辈?
不过经过轻微的jǐng告后,事情不会闹得不可开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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