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三魂不见七魄像是死了爹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人家唐信温香软玉在怀,你和我挤一个帐篷心里难受?你也一把年纪了,如果还能硬起来,我可以奉上菊花。”
在贺天赐与李泽凯的帐篷中,贺天赐腰部围着一个单子,他的衣服都在外面篝火旁烘烤。
李泽凯则寒碜了点儿,身体发福的赘肉都吃果果地呈现在外人眼前,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的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白天尽情玩乐,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冷静下来,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阵阵后怕。
“白天死的人,可是洛克菲勒的继承人啊。”
他一脸萎靡喃喃道。
贺天赐手里拿着一个线团,用嘴咬断,然后把一头绑在自己的手指上,他不屑道:“瞧你那怂样,什么什么财团家族继承人,了不起吗?我还是贺家继承人呢,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贺天赐反正是对什么有钱有势的财团家族不感冒,这大概和家庭背景有关,成长道路上被灌输的理念是和普通人有很大不同。
尤其是钱,贺天赐从不在乎,有多少花多少,富了就花天酒地,穷了就清简度rì,至于别人怎么活得滋润潇洒,他从不羡慕。
除了现在因为他是宏信集团董事之一,稍稍有了点儿事业观念,公事上以大局为重,但生活上,财富的暴涨并没有改变他多少,即便有,那也是更加不把钱当一回事了。
李泽凯也不介意贺天赐对自己的逼视,或许是习惯了。
他算是瞧出来了,宏信集团的人就是一群另类。
“你知道米国财团拥有的能量吗?”
李泽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贺天赐往手上缠着线头,漫不经心道:“关我什么事?我是华夏人,难不成我回华夏了,米国人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你这样想的话。迟早要吃亏啊!我跟你说,米国财团在经济上可以压迫我在海外......算,我跟你说这个你肯定不在意,那这样说,米国财团对zhèng fǔ的干预。尤其因为要扩张海外利益。在国防部中有不少内线和心腹,换言之,在武力上,他们有许多渠道。这不像普通有钱人,就算有钱想找亡命之徒也没有门路,不知道该找谁,去哪里找,可米国财团别说花钱聘请雇佣军。不少雇佣军的公司,都有他们的股份!你回华夏,难道能无时无刻提防着?你还能正常生活吗?”
李泽凯心神不宁的地方便是此处。
他是请保镖,人家是养退役特种兵当打手,等级上是天渊之别。
白天死的不是阿猫阿狗,是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事儿难道就完了吗?
形势比人强,李泽凯反正不认为自己有对抗米国财团的底气。
贺天赐拿了两把枪出来,递给李泽凯一把。然后把自己手中的一把放在枕头边上,他随口说道:“你能想到的事情,你说,唐信想没想到?白天的事儿,真有后遗症。那当其冲是找他,对吧?”
李泽凯手里捧着手枪,茫然地说道:“对呀,他肯定能想到。你在干什么?”
突然。李泽凯发觉贺天赐准备睡下,但是贺天赐手指上绑了个线头。线的另一边一直延伸向帐篷外面,如果是拍戏的话,他必然以为这是悬丝诊脉的情节。
在睡觉前,贺天赐在他们营地周边用一条结实的细线环绕周边大树一圈,最后的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耸肩道:“第一,防止半夜有野兽出没,第二,就像你说的,有人半夜来报复,起码我们也有一丁点儿应变的时间。”
李泽凯恍然大悟,虽然外面是有保镖轮流守夜的,可贺天赐还是不放心,自己做了个jǐng戒线,只要有野兽冲破,牵动线头会让他第一时间从睡梦中醒来。
这算是他平时没事儿就去参与军事野外训练的一个小技巧。
唐信当然不是yīn了人扭头就忘,只是他对自己和家人的安全绝对放心,每个重要人身边都有两个透明保镖守候,连狙击枪都不惧,更别提近身搏杀了。
一夜无话。
翌rì何嫣从清晨中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唐信的身影。
她坐起身,傲人的上半身曝露在空气中,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那对玉兔上有不少抓痕,红印子很明显,她面sè通红,过了一夜,她双腿间还湿腻腻的。
闭上眼睛露出一抹温纯的笑容,多年苦熬终于开花结果,她自然充满了喜悦之情。
穿上衣服出到外面,何嫣没瞧见唐信的人影,只看见李泽凯蹲在一棵树下面大清早抽闷烟,便走过去问道:“唐信呢?”
李泽凯抓抓蓬乱的头发,眼中布满血丝,他心中有事,一晚上睡睡醒醒就没踏实地休息好,他指了指树林一个方向,头也不抬随口道:“他俩说是去比打猎了,神经病。”
人比人,气死人。
李泽凯还是担忧来自米国财团的报复,偏偏最该担心的人好像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地玩耍......
何嫣抿嘴一笑,她自然能够想到李泽凯在担忧什么,多年以前,她也像李泽凯这般,不了解唐信时,总会替他担忧。
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何嫣像个傻子一样咯咯直笑。
李泽凯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个今天好像风情万种平添魅力了的何嫣,问:“你笑什么?”
何嫣赶紧摆摆手说:“不,我没有取笑您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对什么都大惊小怪,那时坐在车里,路上碰见几个穿西装的保镖,我还以为是黑社会呢。”
这是事实,当年她真以为新加坡财团吴家的人半路截唐信,对方来头是黑社会帮派分子。
李泽凯没再说什么,何嫣走去烧了些水等待唐信归来。
没过多久,唐信与贺天赐空手归来,说是去打猎,这森林里面还真没什么能让两人下手的,大型的打不动,小型的没工具空手逮不着,早晨外出转悠权当运动一圈了。
众人收拾好行装骑上大象,继续在森林中探险游玩。
......
万象
临时租下的写字楼被打造为办公场所,卡特单手抚着落地窗,一边抽烟一边俯瞰城市街景,他心不在焉想着心事。
迈克尔面沉似水地走到他身旁,沉声道:“第一件事,亚当斯的人到了。”
卡特头也不回,淡淡道:“洛克菲勒家族爱干什么干什么,与我们无关,杀人算什么本事,那位世界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要斗就斗吧,年初我去法兰克福的时候见过拉尔夫,听说他跟世界富也有点儿私人恩怨,亚当斯如果知道这一点,就不会轻举妄动,动手有两个后果,一,站在敌人尸体上跳舞,二,自己挖坟然后跳进去,敌人顺手把土埋上。”
迈克尔面sè微变。
他想到的一点是,如果拉尔夫与唐信有恩怨,却选择了静观其变,那么可想而知拉尔夫忌惮之处在哪里。
真正实力者之间的比拼不在于过程,甚至连结果都可以忽略,因为只要决定了动手,必定胜券在握,是不会给敌人喘息机会的,而是一击致命永绝后患。
“那为什么不提醒亚当斯?”
卡特平静地吸口烟,吐出烟雾后说:“没用,他丧子心痛,我们劝他?呵呵,到时候他反而调转枪口对准我们呢?别看他面对克里斯多夫尸体时不温不火,从他对儿子的纵容就能知道他对儿子的感情。”
“卡特,你没有私心吗?你难道不是希望看着世界富和洛克菲勒开战,最好世界富从世界消失,这样,或许能提高你赢得女神芳心的概率。”
迈克尔表情郑重地问道。
在这一点上,不容置疑,他必须了解卡特会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了公事。
卡特扭头神情冷漠道:“我有必要利用洛克菲勒家族吗?如果我要达到你口中的目的,很简单,动用超过二十家私人武装公司的力量,我不信不能把世界富轰杀成渣。”
迈克尔举手投降,退让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当真。好了,第二件事,你绝对想不到在老窝这里有一个我们认识的人。”
“谁?”
“曹伦卿!”
卡特起初还一脸迷茫,但很快睁大双眼露出一抹jīng光,冷声问道:“他在老窝干什么?”
“他是老窝的经济发展顾问,任职快一年了。”
“你说什么?!”
卡特面sè大变。
“这样的消息,为什么之前没调查到?”
两人都知道他们与这个华夏人的恩怨纠葛。
曾几何时,曹伦卿备受他们的一位长者赏识,可规矩就是规矩,曹伦卿因其出身,永远不可能融入他们这个群体,也因此积怨。
迈克尔无奈地说道:“他不是老窝官方的在职人员,我们收买的官员也不曾提起这个人,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顾问,可最近我接触到老窝一位类似米国参议院级别的官员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曹伦卿在老窝行事神秘低调,但他一直接触的人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层的大人物。”
正当卡特来回踱步心觉不妙时,又有一则晴天霹雳的消息传了回来。
东瀛财团背弃之前的协议,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就撤资离开了老窝,赚了一百多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