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了觉,晚上jīng神过头,唐信通过任意门来到世界另一端的北欧,在地下室中,一边喝酒一边通过时光电视探查魏元奎这个人。
要算计一个人,起码要了解这个人的资料,如今的唐信,即便没有时光电视,也能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情报资料,只是习惯了捷径,则不想浪费光yīn。
找到了魏元奎,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失踪的雷动。
这种非法集资的组织,就像是金字塔,魏元奎在最顶端,下面是雷动,雷动下面,就是那一群被捕的马前卒,而雷动的消失,断绝了联系上魏元奎的线索。
此时此刻,雷动已经不在国内,在东南亚隐姓埋名,在比华夏更落后的地区,他能活得逍遥自在。
唐信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开始考虑如何去做这件事。
他已经不必亲力亲为,最开始他和孙道一同对付那些敌人,也是环境形势所迫,没有资源,没有帮手,眼下不可同rì而语,他完全没必要亲自上阵。
清晨
杜承啸在父母这里吃早餐,杜鸿近rì胃口不佳,简单喝了碗粥就戴上眼镜看报纸,杜承啸的母亲一派雍容,也放下了碗筷,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在阅读新款珠宝的介绍。
佣人忽然走来说外面有客人上门,自称唐信。
杜鸿放下报纸,摘下眼镜,有些疑惑地望向杜承啸。
端着碗慢条斯理喝粥的杜承啸表示莫名其妙。并不知道唐信要来。
不一阵。唐信走了进来,来回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别墅,单就住宅而言,杜家的别墅十分豪华,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大富之家。
“吃早餐了吗?将就一下吧?”
杜家的人都没起身,杜鸿仅仅是个唐信微笑点个头,算是招呼打过。
而杜承啸的母亲,眼睛紧紧锁定在唐信身上,眸子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年轻人。一开始是杜家的敌人,让杜家在珠宝行业和医药行业损失惨重,那些损失,杜家父子不放心上。可这女人心胸还么开阔到那个地步,眼光也不够高,便耿耿于怀,而现在,杜家在宏信集团占有一席,强强联合,在没有实质xìng的业绩展现之前,这场合作究竟是明智还是自毁,难说。
唐信还真没吃早餐,便在杜承啸身边坐下。佣人给他添了一副碗筷,盛好一碗粥,唐信扭头对她报以微笑说:“谢谢。”
“大清早来,有何贵干?”
杜承啸把桌上的盘盘碟碟往唐信面前挪了挪,方便他夹菜。
“说到底是一件事,司徒炎鑫让我送魏元奎入狱,博宁你熟悉,你找几个人,把这事儿办了。”
唐信声音轻淡,杜承啸的母亲也听到了。她悚然一惊,多半以为唐信要拿自家孩子当刀使,借刀杀人!
可来回看了看杜鸿和杜承啸的表情,波澜不兴,她情不自禁皱眉。这父子俩一向jīng明,不可能干引火烧身的事情。
杜承啸当然心里有数。唐信绝不会把他置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中,所谓办事,只是他熟悉博宁,更方便一些。
气定神闲吃过早餐后,唐信要去省厅,杜承啸陪着他从别墅内走出,这不长的路上,唐信把具体要做的事情告诉了杜承啸。
“安排一场违法交易,买枪支,买毒品,买企业机密,随便,交易时间安排在十天后,二十天内就行,最后告诉我时间地点。”
杜承啸若有所思,没多问什么,目送唐信开车离去。
开车去省厅的路上,唐信掏出电话,给陈浩强打去。
“老板!我姐神智清醒了!她能认出家人,不捣乱不发疯,就是思维还很迟钝。”
“是吗?恭喜。”
唐信听到对方激动兴奋的话音,本来是让他去办件事,现在又难以启齿。
“谢谢,老板,你打电话给我一定有正事,说吧。”
“你姐的病刚刚有了起sè,你虽然不能与家人见面,但暗中关注也是一份心意,我找你没事儿,就是问候一下。”
“老板,你骗不了我,说吧,让我做什么。”
他现在是能为唐信赴汤蹈火,哪怕赔上xìng命也在所不辞。
唐信听他如此坚决的口气,也不想继续口是心非下去,便说:“你出国一趟,找一个人,然后......”
......
省厅占地规模极大,普通的公安局与之相比,如小巫见大巫。
毕竟这里统筹全省jǐng方工作,部门林立,位高权重的人不少,但冲锋陷阵的小jǐng员也很多。
唐信来到时在门口登记,在停车场下了车,就见英姿飒爽一身jǐng服的夏清盈迎上了他,沉着脸低声道:“对不起,我露馅了。”
唐信蹙眉问道:“什么露馅了?”
夏清盈目光望向别处,怯声道:“昨晚给程慕找睡衣时,她看见了衣柜里有男士衣服。”
“这就露陷了?”
“普通衣服还好说,可你穿的不是普通大街货,尤其是衬衫袖子上的纽扣,造型特别,她能看不出来是你的?”
“那她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就是呆了几秒钟,然后跟没看见一样。”
唐信站在原地沉思数秒,过了一阵后抬起头来狐疑地望向夏清盈,问:“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夏清盈面露不虞,这会儿倒是挺有底气地反驳道:“我故意?我故意有什么好处?让她伤心,我就能开心吗?唐信,我和她,不是陌生人,况且,我知道你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我这样做。不等于把你推开吗?就像你说的,在你心里有排名,有位置,我和她如果水火不容,你肯定抛弃我,对不对?”
唐信轻叹一声,心烦意乱道:“我不希望事情复杂化,行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吧,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我和每个人之间。都保留着一个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有一道墙,只有我在合适恰当的时候去推掉这道墙,你不行,别人也不行,否则,空间的碰撞,会有很大麻烦。”
夏清盈默默点头,她知道。所以,她只能在谢婉玲面前尽可能地竖立一个正面形象,而不会仗着和唐信的关系为把柄得意起来,试图进入唐信的家庭。
尽管,她十分羡慕谢婉玲把程慕当女儿看待的情形。
在夏清盈引领下,二人来到经济犯罪侦查处,在接待室内,谢婉玲和程慕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一杯清水,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表情严肃地聆听。
“里面的人是田光耀,副处长,这案子,他亲自经手,绝对重视。你可以放心。”
在门外,夏清盈给唐信简单介绍一下情况。但是,唐信乐观不起来。
他苦笑道:“查案子这回事,并不是电视演的那样,官越大,破案的成功率越高,小jǐng员办不了的案子,来个官大的就能办了,这不是权力游戏。”
“可来个官大的,总比无名小卒好吧?”
夏清盈反驳一句,然后眼神示意唐信见机行事,别拿着受害者的身份胡闹。
这点儿分寸,唐信自然有,他向来不喜欢无理取闹。
两人敲门之后走了进去,田光耀看到唐信,起身微笑与他握手,相互介绍一番后,田光耀聆听完案件的全过程,目光投向唐信沉声道:“我昨天收到这个消息,今早也派人去文苑鉴定机构了解情况,对方很重视,也派了领导过来配合调查,这样吧,唐先生,我们一起去见见对方,听听他们的说辞。”
唐信点头答应。
五个人起身走出了这间接待室,经过走廊去了另一头的一个办公室。
田光耀推门而入,室内正有三个人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他们见到这一行人到来,中间那个临近四十岁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三步并两步冲到唐信面前,满面歉意地说道:“您就是唐信吧?唐先生,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实不相瞒,我们非常震惊和愤怒,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给您和家人造成了损失,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把张仲冬的资料带了过来,可他现在已经下落不明,要找到他,不容易。”
唐信哑然失笑。
他又小人之心了。
推开这扇门之前,他以为文苑鉴定机构的负责人会推卸责任,甚至态度恶劣否认一切。
毕竟,这样的事情,对鉴定机构而言是丑闻,传出去,对名誉是毁灭xìng打击。
可对方一上来先道歉再坦言承认责任归属,摆低姿态后,唐信就算是个喜欢发飙的人,恐怕也要偃旗息鼓。
“先生,怎么称呼?”
唐信扬起个微笑问道。
“在下霍长chūn。”
霍长chūn一怔,脱口而出。
对方损失了十亿,霍长chūn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加上对方又是全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家,对着干半分好处都没有,只会自掘坟墓。
霍长chūn很清醒,很明白,他很无辜,鉴定机构也是遭到了无妄之灾,张仲冬收受好处畏罪潜逃,黑锅扣在了文苑鉴定机构的脑袋上。
唐信伸手和对方握了握,然后说道:“霍先生,如果责任在鉴定机构一方,你们不但要关门,也要赔偿巨额损失,甚至,还要背负协同犯罪的法律责任。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刚才的言语,让我无法针对你,我家被骗,你手底下出了老鼠屎,大家都倒霉,我们该联起手来,让不法之徒罪有应得。”
“唐先生的话正合我意!咱们先坐下吧,别站着说话,我这次来,不但带来了张仲冬的资料,由他领衔的鉴定团队也一并带来了,他们在另一间房,但是,情况不乐观,他们承认收受了好处,并且没有参与实质鉴定,张仲冬在艺术品鉴定时,只是摆了个样子,迷惑了谢女士和程小姐。所以,这些鉴定人员,他们可以证明收了好处,这场交易有猫腻,但无法作证艺术品的真伪。”
大家坐在房间内,开始探讨案子,田光耀最终一锤定音:“鉴定机构这个环节,最重要的是找到张仲冬。”
唐信轻叹一声:“可是,港城那边依然可以否认一切,到最后,仍旧是各执一词的局面。”
唐信想过,如果是他要诈骗,最起码资金账户不会有联系到自己身上的线索,而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见面,谈话,哪怕摆出来了艺术品,都不重要,尤其是在交易已经结束的情况下。
大家有些沮丧,不过唐信还是扬起个笑容,朝霍长chūn说道:“霍先生,这一次的事件,让我发觉,有必要在海都艺术馆成立一个专业可靠的鉴定团队,我想请你,以及文苑鉴定机构来进行合作。”
众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唐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