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宁郊外一栋富丽堂皇的dú lì别墅内,两个男人赤身露体地靠在浴池中,雾气昭昭汗露直下。
此时已是黎明,贺天赐泡在池水中,水流冲击恰到好处地放松全身,又经过三个小时的盘肠大战,眼下正是浑身舒坦飘飘yù仙时。
瞧这装潢下了不少心思的房间,贺天赐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个小浴室还是澡堂,说浴室则明显大,说澡堂又小了些,最终只能笑骂杜承啸是有钱狗会享受。
杜承啸与他各靠一边,两个男人都露出健美的上身,此刻,杜承啸想起雄鹰安保的事情,那家公司和杜家无关,只是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出了什么事儿,他不关心,唯独萦绕心头的是在昨晚交涉中,咄咄逼人的贺敏。
“诶,你那个妹妹,我记得好像今年才毕业吧?怎么现在就当上小老板了?”
“老板个屁,她就是个打工仔,那家安保公司,我一成,蒋俊,董赋才,唐信,各占三成,我妹当个经理,领工资罢了,一个月才七千。”
杜承啸百思不解,疑惑道:“就她那xìng格,一个月七千?她稀罕?”
要说以前风雅花园少爷帮里,杜承啸与贺天赐关系最铁,在那个小圈子里,人跟人也有远近疏离之分,嘴上挂着都是兄弟朋友,实则心里亮堂。
他跟贺天赐飞鹰走狗寻欢作乐,却一点儿都瞧不上贺敏,那个在他眼里莽撞无知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靠近身边就是个麻烦。
贺天赐舀起一掌水泼在脸上,提起妹妹,他来了些jīng神,神秘道:“我说你都不信。我妹现在乖得跟三好学生一样,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待着看书,飙车喝酒逛夜店,她全拒绝。”
杜承啸神sè古怪,半晌后说:“是不是她的饭票没了?”
啪
贺天赐拍了一池水打向对面的男人,面露怒sè,却又气势陡然消散。无奈道:“你说的没错,可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两兄妹,其实自己没什么产业,但这圈子里。争着给他们买单的都要排队,所以两兄妹走到哪儿,从来不为钱发愁。
也就难怪杜承啸言语无忌说得直白。
依照俩人的关系,贺天赐琢磨琢磨,压在心底的疑问。向杜承啸请教一番,说不定能有个解决的途径。
他把贺敏现在的状况大致说了说,又把导致这个情况的前因后果避重就轻地告诉杜承啸。
10.5枪案烂在肚子里,只说贺敏得罪了唐信。被教训了一番,之后变得神经兮兮。
“这个唐信。把你妹收服了?我!这也太搞笑了。”
杜承啸啼笑皆非,只觉好像听了场天书。
就贺敏那火爆脾气。是教训一下就能镇住的妖魔?
杜承啸听得只言片语,只是捕风捉影,贺天赐隐瞒那部分才是重中之重,可偏偏那样的心态和处境,又非言语能表露真切。
“别说风凉话了。我都快疯了,我这个妹妹,平时什么都好,不惹是生非,家里的父母爷爷nǎinǎi都心怀欣慰,可唯独别扭的是,她好像把唐信当神了,这,这不扯淡吗?”
贺天赐闭上眼仰靠在池边,满心纠结,若不是前面有10.5枪案那个事情,他肯定以为唐信蛊惑人心独有一套,整不好还是个妖魔鬼怪呢。
杜承啸是个局外人,他反而旁观者清,思维一转,便说道:“其实,我听你这么说,你应该高兴,没有这个唐信,我说句实话,你妹妹就和林正豪,王宇栋是一丘之貉,迟早是自己玩死自己的命。”
睁开双眼,深思一番,贺天赐说:“有道理,可我心里就是怪怪的,你说,我妹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jīng神病?”
杜承啸满面微笑,说:“重要吗?在我看来,你说那个唐信既然是个有分寸的人,你也挺推崇他的,那你妹听他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是jīng神病,又怎样?即便是jīng神病,有时比正常人成就更高。”
贺天赐瞪大眼睛,挠挠头,要说他关系圈里,能让他掏心窝子的人,杜承啸是头一个,从对方口中那个角度,有些豁然开朗的明悟,反问一句:“jīng神病还有好的?”
嗤鼻一笑,杜承啸鄙夷道:“听过圣女贞德吗?”
贺天赐脱口而出:“草,你把我当没文化的土鳖呢?提这历史名人干嘛?”
杜承啸悠然道:“那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贺天赐一脸无趣,说:“领导起义,英雄,不到二十岁被异端裁决弄死了。”
杜承啸笑意玩味地道:“那个时代,女人在法国,连畜生都不如,凭什么,一个女人能够领导男人去打仗?这是她英雄的地方,可更神奇的是,历史记载,她说她见过天使,与天使对话。你信吗?”
贺天赐摇摇头,说:“我是无神论者,尤其对上帝不感兴趣。”
杜承啸咧咧嘴,说:“我也不信。医学界已经广泛论证,贞德所谓听到天使的声音,是因为她脑叶变化,说白了,是jīng神病症状之一,她那些都是幻想,是自我意识里虚构但印刻成为了事实。懂了吗?”
贺天赐沉思片刻,抬眼望去,说:“你意思是,就算我妹有jīng神病,但她这种偏执,对她有好处,反而利大于弊?”
摊开双手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杜承啸说:“我只是客观地举个例子,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那是你妹,跟我没关系。”
不管怎样,贺天赐心里好受了些,仔细回想过去大半年,贺敏的转变。是朝着一个家人期待的美好方向。
相反,贺天赐反倒希望唐信能安分点,别再让贺敏疯狂起来想要策划狙击jǐng车的事情
时如白驹过隙。
天海大学宿舍
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唐信和两位室友都在看书温习。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rì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rì如年。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历悲欢。”
手机铃声一响,唐信和李欢就一副怨念的表情把脸朝向任昊。
对方倒是很陶醉地听着自己的手机铃声。这出自粤曲《客途秋恨》的段子被改变进了以前红火的电视剧中,听原版粤语和调调,别有韵味。
他每次还必须等铃声播完这一段,才肯接起电话。
等他放下电话后,扭头问唐信和李欢:“考试结束后。班里组织聚会,你们去不?”
李欢第一个答应下来,唐信翻翻桌上的rì历,摇头道:“我考完试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次就不去了。”
班里时常有活动,一年不下十次。唐信出勤率在60%左右,确实有的时候和自己的私事撞车。
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没必要强拉硬拽搞得步伐一致,任昊得到回复就给班里每次活动的组织者回了个电话。
小插曲过后,三人再次投身复习功课。
这一年相处下来,唐信虽说没跟室友一起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细如流水的rì常生活中,大家相处下来积累了温暖的友谊。
三人都喜欢干净,就算抽烟也不会搞得乌烟瘴气,都有电脑,却不会沉迷网络游戏,李欢平rì热衷体育运动,任昊时常跑去图书馆,三人都喜欢看书,空出来那个书桌上,就整齐地摆满了书,三人都有,可相互借阅。
有时也会在一起高谈阔论一些跟他们不相干的话题,李欢比较关心时事,任昊钟情经济,唐信在两人中间属于和稀泥的角sè。
讨论归讨论,有时争得脸红脖子粗,睡一觉起来也就抛之脑后。
再者,华夏的时事,是那么好关心的吗?
唐信看完一本书,怔怔出神。
有点儿心慌意乱。
高考已经结束,程慕在学校对过标准答案后说发挥不错。
可,怪异的事情,让唐信措手不及。
他大概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厢情愿地认为程慕解放之后会黏上他。
这种感觉,其实唐信很享受。
偏偏出乎意料的是,程慕明明天天都有空暇时间,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来。
这样的现实,令唐信的心理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有股淡淡的恐慌。
更措手不及的是,唐信主动找程慕,对方反倒不耐烦地推掉一切约会邀请。
这些rì子,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唐信纵然可以用时光电视去探查,但他没有,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占有yù疯狂极端的人。
出神之时,他的电话响了。
“唐信,我能找你帮忙吗?”
听到电话里林雪惊恐颤抖的声音,唐信细细询问之下,当即离开了宿舍。
黄昏之时,致雅设计公司,二楼窗前,林雪拉开窗帘看着公司外那一道坐在摩托车上的身影,满面忧sè。
“小雪,我看对方条件不错啊,人长得帅,看衣装打扮,家境也不错,你为什么瞧不上?”
老板黄芝雅面露不解地站在林雪身旁,对方摇头不语。
公司里的人都以为林雪还是单身,有追求者出现,很正常的事情。
“你看人家又送花,又天天下班来找你,你是不是想考验他啊?”
黄芝雅是过来人,满面揶揄地说道。
林雪急得快要哭出来,说:“黄总,别瞎说了,我快被这个人吓死了,我跟他说了一百遍,我不会接受他,我有男朋友,他就是这样一直sāo扰我,报jǐng都没用,我现在回家连睡觉都不踏实,房门还多加了一道锁。”
见到她这个反应,黄芝雅明白自己误会了,皱着眉头俯视外面的小伙,也无计可施。(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