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局长处理完汪志才的事情去齐昊办公室,坐下后说:“我还是担心,对汪志才会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时间检验一切。”齐昊说,接着问吴局长,“汪志才有什么反应。”
吴局长说:“看他表情,好像懂了的样子。”
“吴局长发现没有,陈书记最近好像有些不对。”齐昊的话来得突然,给人种陈书记的表象被戳穿了的感觉。
吴局长是公安局长,由于职业关系,观察人比一般人深入许多,他早看出了陈书记的反常:“我也觉得,陈书记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出对的理由来。”
齐昊说:“这两年陈书记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儿子犯罪、妻弟判刑、老婆给他的关系好像出了问题,我总觉得,他的反常现象给这些事有关,但作为县委书记,他不应该被这些事情拖累。”
吴局长说:“听人讲,陈继红出来了。”
“陈继红出来了?”齐昊惊讶问,“那李平阳也应该出来了。”
齐昊按照逻辑推理,李平阳父亲是常务副市长,比陈书记关系硬,陈继红出来了,李平阳至少应该同时出来。
吴局长说:“怪就怪在,李平阳没有出来。”
齐昊问:“会不会是传言?”
“绝不是传言。”吴局长凑近齐昊,“听说是杨书记亲自出面才捞出来的,还在市上给陈继红找了房子。”
“有这事?”齐昊这时至少明白了一点,陈书记与杨书记有不比一般的关系,难怪陈书记答应了习阿姨他就地提拔,还要动心思把他提拔调离。
齐昊是知道的。杨书记是陈书记的老领导,杨书记把陈书记领入仕途,陈书记才有今天,两人关系处得好是事实,但陈继红犯piáo宿未成年少女罪杨书记并没有搭手相救,判刑后却顶着风险把陈继红捞出监狱,并且把陈继红留在市里、给解决房子,杨书记这样做于情于理都不好解释。
齐昊说:“你老家和县了。杨书记、陈书记的关系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吴局长说:“那会儿有人背地议论杨秋菊与杨书记有一腿,两人一个姓,公开场合人家是兄妹。”
“哦!”即便是兄妹、或者两人有一腿,都不是杨书记铆着劲捞出陈继红、给他房子、住在市里的理由,什么原因杨书记对陈继红如此关心?
齐昊心里记着了这事,没有再与吴局长谈论这事。有些事在体制内原本就说不清道不明。
吴局长离开办公室,齐昊觉得这事有蹊跷,他本想不过问这些事。但又明显感到陈书记对他十分敌视,这种感觉至少有半年多了,他从陈书记的眼神里看到一种杀气、一种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杀气,他第六感觉时常提醒自己,要jǐng惕陈书记,具体jǐng惕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齐昊拨通汪志才的电话:“喂。”
汪志才见是齐昊:“齐县长,我对不起你,真的。让习阿姨出这么大的事!”
齐昊说:“我听吴局长讲了,你太自责!”
汪志才说:“我不仅仅自责。我还愿意接受到组织处分!”
齐昊说:“如你所愿,暂且停职了!”
汪志才说:“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齐昊说:“想休息,没那么便宜。”
“我不仅在家和县把眼睛睁大,还想把眼睛往市上睁。”汪志才说,“陈继红出来了。”
齐昊知道汪志才完全懂了他意思:“有些事,我们想知道真相。”
汪志才沉默会儿:“齐县长放心。”
两人电话收了线。
汪志才停职了。在家和县,汪志才停职不亚于科级领导双规,是那几个人见面都要问,知道吗?回答,知道了。不说姓名,不议事情,只为了互相通气,表明下知道这事。
顾琼送习阿姨回省城了,作为组织部长,有人自然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个消告诉她,她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气愤,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组织部长呀,直管干部停职了,竟然没有人通气。
齐昊拨通顾琼电话,问了习阿姨手术情况,一切顺利,静养一段时间康复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齐昊放心了,谈了汪志才停职的事。
顾琼愤怒道:“政法委不征求组织部意见,怎么可以就停汪志才的职!”
齐昊说:“陈书记的意见,由政法委研究决定,这样可以绕过刘县长、你、我,还有其他人。”
“这个吴局长!”顾琼想想,问齐昊,“该不是你事前也同意?”
齐昊笑了:“我给汪志才是朋友,你怎么就说我会同意呢?”
顾琼道:“吴局长不会不征求你的意见。”
齐昊撇开顾琼问话,告诉顾琼:“陈继红出来了。”
顾琼惊讶道:“陈继红出来了,李平阳呢,出来没有?”
“没有。”齐昊回答,接着说,“猜猜,谁把陈继红捞出来的。”
顾琼心里明白,这个案件是她爸盯着、省纪委出面督办的,有人竟敢出面捞人,这人一定有较高的地位、还应该给陈书记有特殊关系才肯出面做这事,她说:“是省上的人?”
齐昊说:“杨书记。”
顾琼惊讶不已,难怪杨书记要把齐昊调离家和县,她说:“你怎么知道的?”
齐昊说:“刚才听吴局长讲的。”
顾琼明白齐昊为什么同意汪志才停职了,他说:“你的意思让汪志才……”
“丫头,”齐昊说,“习阿姨知道这事肯定要对陈书记兴师问罪,我的意思丫头让习阿姨别生气。”
顾琼说:“知道了,要沉得住气。”
“还是丫头聪明。”齐昊几声丫头称呼过后,心里就有些异样感觉了,连他都觉得,他在林小霞、顾琼面前,见了林妹妹就忘宝姐姐,见了宝姐姐就忘林妹妹。
顾琼说:“妈妈问你了!”
齐昊笑道:“妈妈问什么?”
顾琼纠正道:“习阿姨!”
齐昊说:“跟着丫头叫妈妈难道不可以?”
顾琼嗔道:“就想占便宜!”
齐昊冤枉语气道:“我们接触也有些时rì了,你说,我何时占过丫头便宜了?”
顾琼恨恨道:“以为我看不出来!”
齐昊说:“丫头看出什么了?”
顾琼哑巴了,既然都看出了,该回避,怎么还往来呢,这不是有意想让人家占便宜吗?她厉声道:“收起你那颗肮脏的心!”
“丫头连我肮脏的心都看到了啊!”齐昊惊讶道,接着笑问,“我肮脏的心想是什么样子?”
顾琼怒道:“好在你没在我身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齐昊说:“我要是在丫头身边,就把肮脏的心掏出来,把丫头给污染了,大家都一样,丫头就再不说我的心肮脏了!”
“你!”顾琼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还击,灵机一动使出杀手锏,“我把你肮脏的心告诉林妹妹,让她也防着你!”
“丫头啊,你这样做我到没什么,只是要坏丫头的大事。”齐昊笑着说。
“此话怎讲?”顾琼问。
齐昊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小霞知道我那颗肮脏的心,害怕丫头吃亏去告习阿姨,习阿姨一怒之下罢了我,丫头哪去找假冒伪劣替身?”
顾琼扑哧笑出声,立即收住笑声,骂声无耻,电话收了线。
男孩子、女孩子较嘴巴劲,女孩子说不过了,往往就用“坏蛋、无耻”之类语言结束战争。
电话刚收线接着响起来,林小霞的,齐昊赶快接起。
“事情闹大了?”林小霞幸灾乐祸语气道。
齐昊嘿嘿笑道:“习阿姨偷偷上山采药出了事。”
林小霞说:“习阿姨为了你肯摔断腿,哪天你暴露假冒伪劣嘴脸,看习阿姨不打断你的腿!”
齐昊笑道:“你就看着习阿姨打我呀!”
“哼,习阿姨打你!”林小霞幸灾乐祸道,“还有人要打你呢!”
齐昊问:“谁!”
林小霞说:“我爸、妈!”
齐昊问:“爸、妈为什么要打女婿?”
林小霞笑道:“假冒伪劣,见而诛之!”
齐昊理直气壮道:“我怎么假冒伪劣了?”
林小霞说:“你是顾家女婿,于林家当然是假冒伪劣了!”
齐昊愣了下,若是林家女婿,于顾家无疑是假冒伪劣了,这样一来,自己在两家都不成了假冒伪劣吗?他申明道:“我是顾家的假冒伪劣!”
“顾家的假冒伪劣?”林小霞笑道,“我看你差不多货真价实了!”
这话到提醒了齐昊,假冒伪劣、货真价实不就一句话吗,他坦然了,说:“你可以给我证实!”
林小霞说:“你都做顾家的女婿了,我还能证明什么?况且,你都说自己是假冒伪劣,林家还要你这个假冒伪劣?”
这话说得好啊,林家大户豪门,绝不可能要假冒伪劣,真的要了林家且不被别人不笑话?齐昊寻思这事不对,说:“假冒伪劣咱不做了,这下可以了!”
林小霞笑道:“你做不做假冒伪劣与林家无关,林家可要的是货真价实的女婿!”
齐昊喊冤叫屈道:“我做假冒伪劣你是知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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