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奏世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周三：贯穿世界的秘密

一个幽静的花园内，面sè淡然的阿尔托莉雅和面sè尴尬的岳雨楼正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还摆着一些甜点和水果，不过都没有被动过……

“呃……阿……黛西，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对于爷爷的过去也不是很了解，要不是凤老爷子告诉我一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寰龙】的创始人，但是……我也一直认为，爷爷既然不告诉我他的过去，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在我的心中……依旧还是那个卖茶叶的爷爷，而不是什么【龙狼】……除非有熟人主动提起，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说起爷爷的过去，因为这是对他的尊重。“

听到岳雨楼这段打破沉默的话后，阿尔托莉雅顿时愣住了，但随后她轻轻摇摇头，将桌面上的资料翻到背面……

“我不是怪你不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觉得，你很不真实……这个真实不是说你的话，而是指你整个人的存在……无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

“真实吗……”

岳雨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凝视着阿尔托莉雅双眼，并缓缓抬起那戴着手套的右手……

“……或许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过去所认为的真实烟消云散……”

呼！

随着手套上倏然闪现出一道金sè的光辉，一团烈焰猛地从岳雨楼手心窜起，而看到这一幕的阿尔托莉雅瞬间就惊呆了，直到岳雨楼将火焰掐灭后，她才回过神，然后迅速攥住岳雨楼的右手，并将其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不是魔术吗？没有机关吗？还有这些纹路……”

可无论她怎么检查，甚至将手套摘下了，依旧无法找到自己能够理解的原因，而当岳雨楼终于能够收回自己的手后，他才一边将手套重新戴上，一边淡淡的说道：

“这些纹路你应该见识过一些……在那款名为《亚山》的游戏里。”

“可是这又与你能够……那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怎么可能……”

“是呀……那只是一个游戏，但是……”

将手套戴好后，岳雨楼便轻轻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于身前，并微微扬起头，有些怀念的呢喃道：

“……那也是我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岳雨楼大致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还有一些关于亚山世界的事情，不过关于亚莎之泪，以及亚山变故的事情，却被他隐藏了下来，因为他一直都有一个预感，这个事情绝对与【寰网】公司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他却并不希望将阿尔托莉雅卷进这个他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漩涡中……而一直听着他的介绍的阿尔托莉雅，一开始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但越是到了后面，她的脸sè却愈发的平静，仿佛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根本就不应该被接受的事实……

“……嗯，虽然记忆有些破碎，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主动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还肩负着某个任务，不过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却始终搞不明白……关于这个游戏也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亚山世界，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款游戏，而且还做得那么真实……不过或许也不能将其称之为游戏了，说是一个异空间更为合适吧。”

当然，最后那一句话岳雨楼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阿尔托莉雅在听完他的话后，没有立即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并缓缓闭上双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亚山世界……第七之龙的弟弟……我的面前竟然站着一位半神，而且我还喜欢上了这位半神……真是难以想象……”

过了好一会，她才恍如梦呓般的将自己脑海中仅剩不多的想法表达了出来，而听到她的话后，岳雨楼只是淡淡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红茶，什么话也没有说……

“不过，这样我就明白了……你为什么在游戏里是一个样，在现实中一个样，在我面前一个样，在她们面前又是一个样的原因……”

“哦？我有吗？原因……我能够知道吗？”

轻轻放下手中的瓷杯后，岳雨楼便微笑的看着阿尔托莉雅，似乎在等待她的发言，不过阿尔托莉雅却忽然沉默了下来。直到几分钟后，才淡淡的低语道：

“因为……你之前对任何人都没有付出过真心，你的心在双目失明时是封闭的……在恢复光明后，却一样还是封闭的，无论是我，还是她们……你都只是用一张伪装的脸，一个虚假的心来对待……你的妥协，你的虚弱，你的无力，你的普通……都只是顺着我们的做法而演出的闹剧，无论她们怎么胡闹，怎么威胁，你都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来演奏自己的角sè，岳雨楼，雨楼哥哥，萨菲，萨-苏斯……你从未真正向任何人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此刻的你根本就不是你，而只是一个被自我所控制的玩偶……真正的‘你’实际上正是你内心所隐藏的那个秘密，那个由无数混乱的碎片拼凑起来的不知该任何称呼的……东西。”

随着阿尔托莉雅的言语渐渐深入，她对面的岳雨楼却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呼吸似乎都消失了，完全就像一尊雕塑一般，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他的头不知在何时深深的低了下来，使得阿尔托莉雅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虚假？虚伪？我不知该怎样评价现在的你，或许一开始我们所了解的你，就是一个由你自己虚构而出的幻影……”

“呵呵，你果然很像她，当年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轻笑数声后，岳雨楼便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过此时的他气质却和刚才大为不同，眉宇间不复原先的那种温和，而是给人一种类似于嘲讽的诡异感觉，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但……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女人，我可以认为你是在企图窥视我的内心吗……企图窥视一位半神的心灵世界，妄想知道一些凡人不该知晓的秘密。”

呼！

此时岳雨楼的右手食指离阿尔托莉雅的眉心不过几寸，而随着他的言语，一小团炙热的火焰开始慢慢从他的掌朝指尖蔓延而去……

“半神……不，我从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半神……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自大，但是……我始终确信你的心中依旧是寄居着一个人的灵魂，而不是一个神，所以……”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微微抬起头，用清澈的双眼深深的凝视着岳雨楼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而对于眼前那炙热的火焰却恍若未见一般……

“……请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让我看看眼前之人到底是谁……让我看看那个敲开我心扉的男人究竟是何物。”

看着对方那仿佛能够穿透自己内心的眼眸，岳雨楼愣住了……当他回过神后，立即将手一握，瞬间火焰便熄灭在了他的手中，接着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微微弯下腰，并用双手轻轻捧住对方的脸庞……

“如你所愿……”

说完，他便缓缓吻上了阿尔托莉雅的双唇，对于岳雨楼的行为，阿尔托莉雅也没有抗拒，反而轻轻闭上了双眸……

“看到了吗？黛西。”

过了很久，就在阿尔托莉雅都以为时间快要停滞的时候，岳雨楼终于结束了他的深吻，不过他的双手依旧捧着对方那白皙的脸庞……

“嗯……我看到了，一个来自亚山的半神，一个迷失的灵魂，一个曾经叫做萨-苏斯，现在名为岳雨楼的男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吾之爱。”

“是吗……拉格什卢·加尔扎·苏斯，这是我诞生之时父亲为我取的名字，也是我一千年来唯一不曾忘却的真名，萨-苏斯只是世人为我的取的名字，或者说是尊称……”

“拉格什卢·加尔扎·苏斯……我会记住的，永远……”

“你……畏惧吗？我的过去是无限的谜团，我曾经活了一千多年，我曾经有过无数个名字，我曾经失去过很多，我曾经也得到过很多，但现在……我一无所有。”

“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你的过去无可追究，你的现在我一清二楚……而且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很多，至少我很清楚一点……那些女孩她们的心，都是你的，包括我也是。

“但是我无法取舍，或者说无法抉择……你说对了很多点，但惟独有一点说错了，我并非不想对你们敞开内心，而是……我自己也无法敞开，我现在的灵魂很不稳定，所以为了不伤害你们，不让你们担心……我只能尽力在你们面前装出最正常的样子。”

“呵呵，这算是属于男人的辩解吗？”

“呃……抱歉，我现在只能这么说，但我有预感，不久之后这种情况一定会改变的。”

听到岳雨楼这句话，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略带调侃的笑道：

“你是叫我等待吗？可你至今也没有告诉我等待之后的结果，万一最后你被那几个女人吃干抹净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哈哈，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玩笑了？圣灵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吗？”

看着眼前这张重新恢复阳光，并且比原先更开朗的面容，阿尔托莉雅会心一笑，然后站起身体，接着在岳雨楼疑惑的目光中主动捧住他的脸，并凝视着他的双眸，低声呢喃道：

“苏斯，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还希望带你回到我的国家，那个和游戏里一样美丽的地方去游览……”

说完，她便轻轻吻上了岳雨楼的双唇，而岳雨楼这次也主动迎合起了对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做着真正属于恋人的交流……

“看来所有的难题最终还是要落到我的身上，男人有时还真的蛮辛苦的……”

揽着阿尔托莉雅那纤细的小蛮腰，看着对方那因为接吻而变得cháo红的脸庞，岳雨楼有些逗趣的自嘲了一句，不过他的话阿尔托莉雅似乎并不怎么同意……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欠了那么多债，我看你以后怎么还？可千万别指望我会容忍任何女人，哪怕只是情人也不行！”

“呃……扯得有点远了吧，我只是……”

“哼！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轻轻松开抱着岳雨楼的双臂后，阿尔托莉雅便走到一旁的花圃，看着地上那些凋零的花瓣，语气复杂的说道：

“你在这场竞赛中永远是裁判，因为你可以选择爱，或者不爱，但是……我们只能选择爱，或者更爱……假如失败，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可能永远无法想象，那种黑暗的恐惧……也正是真正恐惧，才驱动着她们做出那些事情……”

“这些事情我确实没有想过……”

缓缓走到阿尔托莉雅身旁，岳雨楼心中却有些缭乱，他听得出来，阿尔托莉雅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多不情愿，但她还是说了，不光是为自己说，还为其他人说了……

“……所以哥哥一直说我无法成为龙神，因为我确实没有一颗斩断俗世的心……不，不只是无法斩断，甚至还是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好了，这些事情就说到这里吧，你也不用太为难，时间还有……说不定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说的也是，我们回去在坐会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此时阿尔托莉雅再一次展现出了自己果断的xìng格，用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两人有些yīn郁的气氛给化解开……

接着两人便再次坐回到了圆桌旁，不过刚一坐下，阿尔托莉雅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雨楼，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都用最真实的你来面对我。”

“这样……我怕你可能会不习惯，毕竟我们算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的作风很……但假如你依旧坚持的话……”

稍稍迟疑一会后，岳雨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

“……如你所愿。”

听到最后一句话，阿尔托莉雅立即对岳雨楼报以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种微笑岳雨楼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