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幻世录 第十三章 某人的雄辩

“苏小姐！以你这般的财富、容貌和智慧！一定有许多人疯狂而热切的追求你把！”倒映在沐羽晨眼瞳中的那唯美面孔中，不断透出的郑重其事味道让他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了点点恶作剧般的小情绪，于是目光闪烁中浮起几分，莫名迷离色彩的沐羽晨说道。

“呃！！”似乎对于这样的转折缺少心理准备的苏晴夕，不自觉就那么微微楞了一下，随后她在嫣然一笑中说道：“你这家伙明面是油嘴滑舌的赞美！暗地却是在深深的讽刺人呢！居然是财富最前！容貌其次！智慧最后！”

“这可不是什么讽刺哦！苏小姐！我只是相比起其它人，更加的诚实一些而已！”沐羽晨将自己的目光从苏晴夕，那甚至能够让眼前湖光都失色的面容中移开，侧转将投向了露台外侧不断延伸，直接与天穹连接构成一线的湖面，目光远眺中他继续开口说道。

“生而为人！我们无法选择出生的父母与环境！然而即使环境再好！想要做到苏小姐如今这般，不显山不露水却掌控一方的局面，却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从我的角度看看！你所用或者说掌管着的才是！才是证明你的最重要因素！”

“其次，你这般几乎可以倾国倾城的容貌，假如放在一般的人身上，或许能够成为一笔丰厚的资本！但家事优渥如你！却又偏生的如此又魅力！一路走来甚至直到今时今日的今天，明里暗里的闲言碎语却总是少不了的！对你而言！这副容貌与其所是恩赐！不如说的磨练吧！”

“至于智慧！自称聪明！或者拥有各种文凭和证书。甚至于在职场上干出一番，不俗事业的女性从来不在少数！而几乎站立在金字塔巅峰的你，最不可能被人怀疑的就是智慧！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从我嘴巴里说出来！就真的是纯粹的恭维了！”沐羽晨再度侧首继续说道。

“你这是纯粹的狡辩吧！”再度与沐羽晨四目相对的苏晴夕，目光中吐露出几分有趣的色彩，然后她嘴角微微扬起着说道：“你知道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嘛？”

“最初应该是好奇外带怜悯吧！大白天浑身落魄的在荒郊野地里，顶着大太阳沿着高速公路，朝着几十公里外的市郊徒步行走着！想必那时候的我在你眼里很奇怪吧！不过呢！对于我而言！那时候的你更加奇怪！居然会让我上车！简直就是奇葩了呢！”

当时当日的情境重现在了沐羽晨的心底，立时间甚至与他身旁的苏晴夕也褪去了，此时此刻那长裙所勾勒出的优雅与唯美。重新露出了当时当日那般光景之下。宛如少女般恬静中渗出着点点温情味道的摸样。

“说实话！相比起现在面对着我的你！我更喜欢那时候的那个陌生人！居然还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是一位心理医生，这究竟算是你个人的小小兴趣呢！还是一点点恶劣的恶趣味呢！不过当我们越来越了解对方！很多初见的美好印象就都不存在了！”

“喂喂！你怎么脸都涨红起来了！该不会以为我现在是在对你吐露真情吧！”望着神情中露出不自然羞涩的女孩，忽然感觉自己那充满追忆的口吻，似乎显得太过暧昧起来的沐羽晨。颇有几分无语望苍天意味的悲鸣着说道：“刚刚不知道是谁！那么严肃的准备谈谈利益分配！”

苏晴夕与沐羽晨的每一次相见。都似乎会迎来一次迥异的变幻。

在沐羽晨的眼里苏晴夕最开始。只是个身价富庶却充满着，好奇心和同情心的漂亮邻家女孩，随即她当即摇身一变化身成了。专业素养极佳美貌与智慧并重，能够安抚人心中躁动的心理医生，紧接着出现在沐羽晨眼前的是一位纵横职场的成功人士，最后苏晴夕却露出了‘政’商集团，代言人和领导者的统治力风范。

而苏晴夕眼中的沐羽晨起初时，只是自己偶发善心之下，意外接触到了一个似乎，正行走在某种绝境中的平凡人。然而很快近乎不可捉摸的神秘感，就如同迷雾般伴随着后续的接触，将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笼罩了起来。而现在沐羽晨所展露的能力与实力，已然让苏晴夕将他评价提升到了，某个海外实力在天朝代言人的程度。

“任何得到都是需要付出代价！无端端从天上掉落的馅饼，从来都不可能是上天恩赐！我从小到大所接触和经历的一切！都不断的用事实证明着这一点！但现在！你却似乎在用行动打破这一点！”神色中透出淡淡黯然的苏晴夕，发自肺腑的这样对沐羽晨陈诉着。

“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吧！”褪去那美丽外表所天生赋予的，那种极具欺骗性的表象之后，苏晴夕此时此刻的身姿与气魄，前所未有的锋芒毕露了起来，或许是出于某种小小的报复性心理，大有掀桌驾驶的她咄咄逼人的说道。

“或许！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呢！”坐在椅子上的沐羽晨身躯微微前倾，用握拳的右手在自己的下颌处支点般撑起，瞬间相隔距离被拉进了一半的，沐羽晨和苏晴夕将似乎就，又一次的涌动其了阵阵的粉红，他凝视着她那锋芒闪耀的双瞳，口吻中带着莫名暧昧的气息说道。

苏晴夕努力的想要在沐羽晨的脸上，找出那么一丝一毫可悲称呼为，破绽存在的细微表情纹路。然而在这场凡人的心理学观察，与超自然武者控制力的对抗中，前者毫无任何疑问的就直接，宣布的彻头彻尾的完全失败。

“认真想想！你的确真的是个很好的选择呢！”望着努力控制着眼瞳和表情变化，进而赌气般与沐羽晨视线中。所晕染还的柔和与暖意，不退让般对抗着的苏晴夕，再度童心泛起的沐羽晨，继续添油加醋般的说道：“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家里各种催促！不如……！”

眼前沐羽晨的主体开始偏向，某种让人感觉很尴尬的方向，暗暗后悔今天不应该独自，与这个家伙独处的苏晴夕，终于承受不住般转开了视线，暗示般的做出了隐晦的退让。而犹如获得胜利般的沐羽晨，也见好就收用意犹未尽般的默然。结束了眼前这个‘刺激’的话题。

垂落向更深处的夕阳渐渐的。开始将橘红的自己沉向了，露台外那碧绿色彩的湖水之下。淡淡的寒意开始悄然的渗透近了，那不断沿着湖面吹拂扩散开的微风中，长裙裙摆随风摇曳着的苏晴夕。似乎完全失去了与沐羽晨的谈性。一时间静默就在空气中凝聚了起来。

在安静氛围中如同扫荡般。将桌面上茶点一扫而空的沐羽晨，笑容灿烂的在苏晴夕瞪大的眼瞳里，从内衬柔软天鹅绒的实木座椅上站立了起来。无形的气场随着这个男人的动作。悄然将似乎笼罩了整个世界，一瞬间甚至连风都被凝滞了起来。

“晚风湿冷！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够多吹！”踏步将靠拢到苏晴夕身侧的沐羽晨，脱下外套披在了女孩纤细的肩膀上，并半认真般朴侃的不容拒绝般说道:“事情永远是忙不完的！钱也永远是赚不完的！万事之前！还要是多多的爱护自己的身体才是！”

刚刚平缓稍许脸色就随着沐羽晨话语，进而更加涨红的苏晴夕那清澈的双眸，随着惊讶的情绪骤然扩张了起来。混合着羞涩与恼怒味道的情绪，在女孩不自觉握紧的双拳，咬紧牙关的小动作中毕露无疑，随即鼻息转重的苏晴夕就将自己那，精致的脸孔赌气的侧转向了一旁，用行动诠释起‘眼不见为净’的深刻内涵来，然而沐羽晨的外套却留在了她的身上。

“看来不对你说清楚的话！你大约是很难安心的喽！”望着在自己外衣承托下，身躯显得更加娇小起来的苏晴夕，在心底大赞女性天赋本能，远比男性灵敏的沐羽晨，大踏步的走向的露台的边沿，背着着女孩的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正在悄然来临的黑暗，然后说道。

“你有多少钱！？你的钱都是你自己的吗？”看似对苏晴夕提问的沐羽晨，紧接着却自言自语般回答道：“我有很多钱！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能够被我所随意支配的！可以用来做一切异想天开的事情！而且它们无论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合法的！都是存在完备手续的！”

即使沐羽晨此刻的视线已然，从苏晴夕的脸上彻底移开，但武者敏锐的五感却依旧，通过共感觉性在他的感知中，清晰的勾勒出了女孩脸上，那竭尽全力才勉强算是，抑制住并未彻底爆发出来的惊诧表情。

对于着庞大政治资源的苏晴夕而言，单纯意义上的财富很多时候，都只是同样单纯意义上的数字而已。天朝从来不是一个由财富的数量，才确立一个人社会阶层的国家，但面对着全球汹涌的资本浪潮，财富却又称为衡量能力的基础准绳。

苏晴夕不确定沐羽晨口中，所谓的‘钱’的数量究竟又多少，但是从他最近在页岩气项目上，过做出规划所涉及到的庞大数字来看，那必然是一个十分惊心动魄的数额，而更让女孩感觉到心底颤动的却是，沐羽晨口中所强调的‘随意支配’！

背靠庞大资源系统的苏晴夕，掌握着一笔即使在整个世界而言，也能够用数额巨大来形容的庞大资产。然而这份资产中真正属于苏晴夕，且能够被她随时调动和使用起来的，却仅仅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数目而已。

苏晴夕掌握的资产更接近于，几个庞大同盟体系的财富集合。但由于这些资产中的绝大部分，或多或少在获得的过程中，都由于权力的因素而沾染上，天朝‘政’‘治’中的某些独特颜色，所以这些财富如何清洗都是不可能，完全清清白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你完全可以随意的去追查！当然！你必然会发现整个追查的过程。实际上只是在地球上转圈！最终你依旧会是一无所获！”貌似摊牌的沐羽晨实质上，说的根本就全部都是废话！但这些废话却在苏晴夕的心底，惊起了不亚于海啸般的惊涛骇浪。

沐羽晨最初为建设海水淡化工厂，所提供的海水渗透膜技术，苏晴夕从最开始一直追查到现在，最终的结果正如沐羽晨所言，纯粹就是白费功夫的一无所获。在发现追踪技术和资金的方向，无法到达自己的目的之后，苏晴夕又分派人手将目标，对准了工厂中的外方人员。

然而这些国籍和入关手续完备。且分布在英、美、法、德等。各个欧美大陆国家的人，同样拥有完备的各种资料，却同样无法追查出更多的东西。苏晴夕甚至不惜工本的，对这些人员进行的逐一的何事。最终的结果却依旧是一无所获。仿佛他们都是从空气里冒出来一般。

对海水净化工厂底细的调查。完全陷入死胡同状态的苏晴夕，在两个月又对那艘运载着，沐羽晨所提供页岩气机械设备的。万吨级运输船进行了一番调查！这艘船的制造厂家之日本，注册地址是巴拿马，船员来自瑞士、意大利、英国等国家！一切都平平常常！

但当苏晴夕开始追踪那套，据说是来源与美国的设备的时候，一切就又一次的陷入了僵局。美国方面的调查人员表示最近半年，并没有厂商生产过类似的开采设备，运输船表示自己是在途径英国是，按照预定在港口仓库提取的货物！而当初英国的发货人现在却不见踪影。

“在这个国度里！你或许拥有着远比普通贫民百姓，多上几十万亿倍的财富和权利！但我必须告诉你！你所拥有的力量远远不够！特别是你所拥有的力量！大部分还不完全属于你的时候！想要掌握全局掌控一切！小丫头！你还差的远呢！”

依旧背对着苏晴夕的沐羽晨，语调中的温和明明依旧，却清晰的投射出了一种，庞大如高山般存在的压迫力，让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那个正背对自己那个男人身上。此时此刻沐羽晨曾经带给苏晴夕的所有神秘，俨然已经化为了打破她精神沉静的狂乱风暴。

“那么！让我们回到主题！我为什么选择你！”重新转身正面向苏晴夕的沐羽晨，带着浅笑的神情以及那温和的目光，突然间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己似乎正在面对父亲一辈的错觉，沐羽晨继续缓缓的说道。

“我选择你！是因为在我落魄的时候！你曾经试图帮助我！那份温暖是无价的！在你得到现在这些以前！你已经支付过对我而言，足够多的代价作为交换了！当然除此之外！我的身份也是个问题！很多时候我们必须选择更合适的！而非所谓更好的！”

“这个国家是如此的古老！古老的它过往是如此的辉煌！但如今！一切的辉光都已经成为的昨日的光彩！今时今日！正在不断企图重新登上巅峰的它，需要更多更新更璀璨的光辉，用来妆点它那正在铸造的王冠！”

“在这个称不上美好！却又让我难以割舍的土地上！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利用这些东西！带来些远比其它人更好的状况！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有天朝人都很明白！我从来不介意将利益合理的分润给，所有付出努力和代价的人们！”

“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自命不凡的人！想要站立在规则之外！以规则的制定者自居！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这些人对于付出哼之以鼻！视天下所有一切为自己所有之物！满脑子都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念头！”

“对于贪婪而拘谨的伸手党！我唯一会去做的事情！就是通过暴力斩断它们的爪子！就像不久前为人前驱的那个什么狗屁清月会一样！然而毁灭固有的秩序很简单，但想要将被打破的秩序，从新确立起新的平衡却非常困难！”

“灰色的世界如此！光明的世界也是如此！所以有些人现在才依旧潇洒，而碍眼的在这个国度中存活着！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途径！却并非最合适的途径！我更擅长毁灭而非建设！所以我需要一个专业的人事，来帮助我处理那些我不擅长的事情！”

“我不需要这些项目产生的利益！所以你大可以将我那份，算成你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些财富，不会被用来单纯的去赚取利益，而是兼顾的投入向更有意义的事情里！”

低沉诉说着某种理想的沐羽晨，转身将再度与苏晴夕四目相对，一瞬间某种寂静再度，在空气中异常的凝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