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着的女子眉月如画,面带微笑,含情脉脉,可不就是娇俏的秦仙儿?
“公子,你醒了?”秦仙儿望着他,展颜一笑道。
“被你这丫头叫了几声能不醒么?”林晚荣坐起来笑着道:“仙儿,你怎么来了?”
说完这话,他浑身已是冷汗嗖嗖。被人半夜闯进房里已不是第一次了,先是肖青璇,后是老魏,今天又是秦仙儿。没想到连老魏也是和秦仙儿她们一样的绝顶高手,如此说来,他们想提取我的性命,就像切西瓜一样容易了。还好这三人中,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准老婆,另一个老魏对我也不坏,老子才能安稳活到今天。
想到这里,他顿时想起高酋,这家伙不是号称皇帝护卫么,怎么被人闯进来了一点也不知道?这还是高手吗?也幸亏是仙儿,要是换了别人,老子早就被一刀结果了。
“仙儿近几日便驻留在滁州,”秦仙儿微笑道:“今夜见到公子出现,我心里惊喜,探明了你住的地方,这就来看你了。”
秦仙儿这几句话说得轻巧,林晚荣却是越听越心惊,探明了住处就来看我,这比串门子还容易么?我日啊,原来老子死了几百遍都不自知。
他心里一紧张,拉住仙儿的手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都是有军士守着呢。”
秦仙儿羞涩一笑:“你这里守卫的森严,我换了身衣服装扮了一下就进来了。”林晚荣这才看见,秦仙儿身上穿着得是一身轻盔甲,原来竟是扮了士兵进来的。
秦仙儿有一笑道:“其实,以我的武功,进你这军中也不太难,不过你旁边帐中有一个护卫,武艺不错,我不想给你惹麻烦,就换了身衣服进来了。”
她说的那个护卫,应该就是高酋了,林晚荣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听说她不愿意为自己惹麻烦,他心里感到,拉住她调笑道:“你穿这盔甲太重我来替你脱掉吧。”
秦仙儿脸色羞红轻声道:“公子,你坏死了。”说话之间,却已轻轻脱掉身上得盔甲,露出个玲珑丰满的躯体。
林晚荣本就长夜无聊,眼下突然来了个大美人,心里那还受得了,当下在她耳边轻道:“仙儿,坐着太累,我们躺下来说罢。”
秦仙儿嘤咛一声,低下头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染上几抹鲜艳的红色:“公子,你最会做弄仙儿了。”那日杭州龙泉村内,二人同床共枕,卿卿我我,除了最后那点事,什么都已经做过了,此时鸳梦重温,倒也不算太轻薄。
林晚荣拉了她躺下,秦仙儿身体轻颤,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行军床狭小,两个人拥在一起,却也别有情趣。
林晚荣在她耳边轻轻一吻道:“哦,仙儿,床太小了点,委屈你了,要不,你睡我身上吧?或者,我睡你身上?”
秦仙儿小拳头在他胸前锤了两下,羞涩道:“公子,你莫要做坏了。不是我不肯给公子,只怕公子不肯要我。”
林晚荣顿时想起他身上的痴情之蛊,这是个能看不能吃的美人,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办法。不能吃还不能摸吗?林晚荣双手缓缓伸入她衣内,覆住她娇嫩的**,揉捏了一阵,叹道:“对不起,仙儿,我要向你检讨。每次和你在一起,看见你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我都会生出些龌龊的念头,想抱你,摸摸你,想占你的便宜——”他在那柔软的舒爽感觉顿时传入心底,呻吟了一声无耻道:“请问你能不能原谅我?”
秦仙儿见他语言无耻,行动无赖,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心里却生不出一点一丝恼意,反而是处处欢喜,轻咬嘴唇娇羞满面道:“我自认识你第一天起,便知道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喜欢的便是公子。”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在她光滑无丝毫赘肉的小腹上缓缓抚摸,轻道:“白莲教中,像你这般能轻易闯进我军中的,除了你,还有谁来?”
秦仙儿面色潮红,丰满的胸膛紧紧贴在他手臂上,娇喘道:“处我外,便只有师傅了,哦,公子,不要——”
听了这话,林晚荣才放下心来,双手在她光滑细腻的修长大腿上摸索着,直往小裤里伸去。秦仙儿一声娇呼,**紧紧夹住他的双手,望他一眼,面如红纸,轻叹道:“我来寻公子,便是念着公子,度一日恍若一年,今日给你这般轻薄,仙儿亦是无怨无悔。”
她洁白光滑的脖子上也升起一抹粉色,轻轻分开**,闭上眼睛,一副任君探索的模样。
林晚荣却是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傻丫头,当我是那么守不住的人么?”*,要不是你那什么痴情之蛊,我是个守得住的人——才怪!”
秦仙儿面容一喜,猛地睁开眼睛,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笑着道;“谢公子怜惜仙儿,公子,你真好。”
林晚荣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说道:“仙儿,你怎么会在这滁州呢?”
秦仙儿叹口气道:“我们前些时候,一直在想办法营救陆师兄,我留在杭州,一直未曾回来。”
“你们要救陆中平?”林晚荣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大概还不知道那个姓陆的早已被我吓破了胆子什么都招了。
秦仙儿点头道:“不错,师傅让我们一定要救出陆师兄。但是他被徐渭囚在重牢之中,我们等了许久也没办法,近日听说山东的官兵有异动,又适逢滁州大军过境,我们便绕到这里,想办法探查一番,但还是完了一步。今日晚间我才得到消息,浙江和山东的数万兵马已经围住了济宁周边,怕是要将我白莲教一举摧毁。”
“你们得这消息也太晚了些,”看来徐渭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这一次白莲教是难以逃脱了。
秦仙儿见他沉思,便将脸儿贴在他胸膛道:“公子,你不是在萧家么,怎么又到这军营里来了?”
林晚荣有些为难,仙儿是白莲教的,是我的清剿对象,我代表的是官兵,是正义的化身,这不就成了一正一邪?难道要和仙儿搞对立?这事可不成,仙儿长的这么漂亮,肯定不是邪。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仙儿看他一眼笑道:“你忘了我的出身了?”
林晚荣头脑中一亮,问道:“丽香院?”
仙儿点点头:“这苏浙皖数省的青楼,大部分是我们的眼线,我今日晚间得了济宁被大军围困的消息,正要出发,却看见你进了丽香院。”
林晚荣大汗,娶仙儿做老婆一定要谨慎啊,要不然以后要逛个窑子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仙儿,我到丽香院是办公事的,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个正经人。”林晚荣嘿嘿笑道。
秦仙儿捂住小口偷笑:“我自然知道公子是何种人了,你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又怎么会看得上青楼里的那些姐妹呢?”
“那倒未必,昔日我去妙玉坊,不就是有那里的花魁看重我了么?”林晚荣拉了她的小手,望着她笑道。
听他提起往事,秦仙儿又羞又喜,轻道:“我那是看中了你,是你不知使了什么法儿骗我,让我再也脱不开你的身。”
与林晚荣有过暧昧的女子中,他单单想起这秦仙儿最少,眼见她如此痴缠自己,望着她的小脸,正色道:“仙儿,你这次不要回济宁了吧。”
“为何?”仙儿看他一眼,幽幽道。
林晚荣叹口气:“你看到了吧,我现在身处军营,手下也有数千军士。”秦仙儿点点头,林晚荣接着道:“我这些还只是些三流的后续部队。前面还有精锐的步营、骑营,还有神机营,数十万大军已经将济宁团团围住,这次朝中是下了决心要铲除你们白莲教了,你现在回去,那是自寻死路啊。”
秦仙儿目中闪着泪光道:“公子,你是担心我么?”
“当然担心你,仙儿,这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的损伤,要不然,我会痛心一辈子的。”
秦仙儿一下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公子,谢谢你,有你这句话,仙儿纵是死了也知足了。”
“乖,别哭,听我的话,别回去了啊。”林晚荣劝慰道。
拱在他怀里摇摇头道:“不行的,师傅还在那里,他老人家养育我多年,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置他老人家于不顾,公子,你不用担心我,你也知道,我武功很好,没有人伤的了我。”
林晚荣急忙在她肩上拍一下道:“傻丫头,这次我们有十几门神机大炮狂轰滥炸,你武功再好也不行的。我们这个大炮很厉害的,比我身上的大炮还厉害。”
秦仙儿泪如雨下,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又是哭又是笑道:“有公子这一番话,仙儿虽死无憾。但我绝不能放下恩师,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今天的仙儿。”
“那我呢?”见仙儿如此顽强,林晚荣死皮赖脸的使上美男计,“你也知道,我这次是官军,你是白莲教,一旦打起来,我们就是敌人了。万一在战场上见了,那怎么办?虽然在床上我喜欢对你动手,但是到了战场上,我怎么能向你动手呢?仙儿,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干脆你一剑杀了我好了,一剑杀不死来两剑,两剑不行有三剑——”
秦仙儿吓得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惊道:“公子,莫要胡说。仙儿纵是失了性命,也绝不能害你。真要是战场上见了,仙儿情愿死在万炮之下,也绝不对公子拔剑。”她紧紧抱住林晚荣,温柔而又坚定道:“公子,你是仙儿生命所依,没了你,仙儿绝不苟活人世。”
这丫头,真是个死心眼啊,林晚荣无奈的叹了口气,秦仙儿虽然表面温柔、百依百顺,实则有主见之极,林晚荣早已领教过了。今次之事他又是费尽口舌,这丫头却早下定了决心,任他怎么劝也是无用。
“仙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林晚荣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秦仙儿的泪珠早已沾满了他的衣襟,紧紧抱住林晚荣道:“公子,你能不能抱抱仙儿,抱紧一点?”
林晚荣将这柔弱的女子身躯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想起她孤苦的命运,想起她的一片痴情,心里感动无比,抱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竟没有一丝**升起。
老子的境界又提升了,我望着依偎在怀里熟睡了的仙儿,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淡淡的秀眉微微蹙起,睡梦中似乎还有些难决的事,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将仙儿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
“仙儿,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他在秦仙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坚定的说道。两人便挤在这狭窄的行军床上进入了梦乡。
夜半孤寂,他身上微微一凉,仿佛觉得少了些什么,急忙睁开眼睛,但见悠悠的月光洒落进来,映在床上,身边那还有仙儿的影子。枕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几根落在枕上的长长秀发,都证明昨夜不是梦境一场。
一张小小的纸片自床头滑落下来,上面用淡淡的眉笔写了一行小字,“宁妾死,不可伤君一分。”
林晚荣拿住那纸片久久的沉默。仙儿走了!这个傻丫头!
他忽然一阵心烦意乱,看到时刻已过四更时分,便牙齿一咬,大声道:“高酋,集合,全部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