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笔记 第二十一章 是鬼还是人？

黑暗笼罩，今夜注定不在平凡，新闻里在播放着xx区将要地震的消息，这一片地区的居民在一个白天之内几乎已经撤离，留下的是空荡荡的房子。我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霓虹灯依旧耀眼，却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地面上，墙壁上，屋顶上，一滩滩血迹随处可见。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之上，人的倒影被拉的悠长悠长，街道上人虽然只有我一人，可倒影却成千上万，掩盖着前方，将街道拉入黑暗中，这些没有实体的恶魔我也不清楚它们是如何的生存和存在的，但从它们那扭曲的影子来看，绝非善物。

我基本处在队伍的最后方，也没打算跟它们争位置，不断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声响，都让我不由谨慎几分。然而现在根本不存在杀戮与争斗，所有的恶魔都在等待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炼狱之门的开启。它们的目的有可能是回归炼狱，也可能是迎接新的伙伴，更可能是破坏，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这一刻最起码是安静的。

人类的身影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我看到了凯文正从远处朝我走了过来。

“你也在？”凯文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而我只是微微点头，没有接话。

“这老爷子几乎通知了所有想知道的人和魔，这狗娘养的想做什么？”凯文扫着四周见影子不见身子的恶魔们，其实也就是一片虚空，有些努嘴，他的手下也是一直梗咽，不敢出声。

此刻距离子夜只有半个钟头左右，老爷子也定会选择子夜时分现身。这可仅仅半个钟头，不宁静的夜晚总算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

就像一张吞噬大地的嘴在向这一片地区张开，带来的是笼罩人心的恐慌。

月亮周围一圈红色的光晕凭空而现，如鲜血凝固，奋力的旋转着，月光在这一秒也变得暗红起来，照在人的脸上都显得有些诡异。

恶魔们估计早已轰动起来，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四周确在狂风席卷，在这无风的夜晚这狂风显得不太正常起来。我和凯文等一群陌生人站立在一处小山坡的顶端，这里也是距离恶魔最偏远的地方，也是距离中心狼堡视野最好的地方。

混乱中一群嗜血的野兽在争斗中靠近。

吸血鬼与狼人如暴风雨的降临，席卷着一片地区的血雨猩风，怒吼与低鸣不断的上演着，然而它们却并非恶魔中的顶端，在入群之后，不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都被活生生的影子给打趴下来。

不论是高贵还是狂野，在实力的屈服下，还是选择了沉默，虽然两者分两边而立，却也只能怒视对方，这些影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我不想真的知道，只想它们能尽早回归炼狱才好。

“一群杂碎。”凯文见吸血鬼和狼人被压制，就像似有人帮他出了一口恶气，脸带满足笑意的低声骂道。

我瞅了他一眼，他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前方。

“我们的交易在今晚也该结束了。”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凯文突然扭头对我说了一句。

“是该结束了。”

“那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被你谋杀？”

“不是谋杀，是你必须死。”

“我料到了。”

“那你还来？”

“因为我不会死在这里。”

话刚说完，四把枪便顶在了我的后背之上，冰凉的感觉似乎想要将要拉近无尽的深渊一般，而我却没有因此而胆寒。…,

“很遗憾。”凯文说罢，抽出枪对着我的脑袋举起。

“如果你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我扭头，面朝枪口，阴森的笑着。凯文被我的举动有点吓蒙，一时间愣在原地。

而身处我背后的四人，莫名的栽倒了下去，对凯文来说是莫名，对我来说，自然是情理之中，这个时候凯文对我的话似乎信了几分，脚不由的后退起来。

“在你没有下决定杀我之前，我本想放过你，现在你的机会失去了。小青，动手吧。”随着我的话才落音，一张巨大的嘴毫无预兆的张开，吞噬，凯文整个身躯直接被小青给完整的吞了下去。麻痹的身躯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直接交代了。

而小青的出现在一早我就注意到了，我不明白它为何会来寻我，估计是古丽尔安排的，但它无疑也成了我秘密的武器，对付凯文一伙人最好不过了。

对于凯文被吞一事，附近所有看见的和没看见的，竟然完全没当回事，甚至有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他们现在唯一注视的只是狼堡上的平台。

数道人影站立在平台之上，眼观四方。

“王敏。”

久久不见的王敏，此刻正站立在老爷子的左侧，一脸冰冷的笑容看着前方，她并未注意到我这个方向。而平台上还有着玄清，悟清，逸清，古丽尔，老妇人，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连紫诺的资料里也未有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此刻正一手拿着一物，目观前方。

一块是天启石，另一块也跟天启石差不多形状的东西，想必就是炼狱之钥了。

“该来的都来了？”老爷子掩嘴咳了一声，王敏急忙上前掺住。

“三百年了，已经三百年了。”老爷子说着缓缓的揭下了自己的面具，这是他第一次揭下面具，据我了解是这样的。

清秀的面孔令我诧异，犹如姑娘的面容，粉嫩透红，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笑，面容便开始迅速的枯萎起来，脱皮，开裂，凋落，一片片黑色的皮质干死卷起，裂痕如鸿沟，蔓延在整张面孔之上，白色的枯骨在裂缝之中犹然可见，枯死的皮质很快的凋落一空，露出的是乌黑有肌理的腐肉贴在头骨之上。

“鬼，还是人？”我的身后人群中传来质疑声。

我心中也满是质疑，这老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所说的三百年又是怎么回事？但答案肯定会马上浮出水面，因为老爷子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