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了三日,各路大军终于集结完毕。作为如今大寒朝最强的王,皇甫光明当之无愧成为总盟主。
帅帐中,商议了一个时辰后,便是传出一道道命令,各路人马发动攻击。
秦少孚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护卫,站在秦德庸一侧,看着前方。在没有救出白玉瑶之前,他无心参与其他的战斗……而且目前看来,其他的战斗即便没有他,东荒一方也是占据了优势的。
只要魔神皇还没有出现,这场战争就能赢。
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秦少孚扫视了整个战场都没有发现白玉瑶的踪迹。
莫非不在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秦少孚有些焦急,不断的看着四方,脚步也随之移动。
“不用着急,会自己出来的!”
秦德庸看出了他心中焦虑,轻声道:“昨天与你说过,做大事者,首先要学会的是忍。忍不到最好的机会,绝不贸然出手。”
“玉瑶身上最大的价值,就是定远公妻子这个身份,除此之外,毫无作用。而这个身份,能威胁的只有你。等到局势不利的时候,他们必然会使用这个人质,到时候你就不会太被动。”
秦少孚点了点头:“明白,多谢老祖提醒!”
秦德庸这几天跟他说了很多,尤其是忍字。关于忍的造诣,这天下能与他相比的便只有皇甫光明了。
弱小的时候,要忍,如此才不会置身险地。
强大的时候,也要学会忍,忍到最佳时刻出手,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看看四周的人!”秦德庸道:“今天,他们都你的盟友,但以后呢?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小人之感,但我半截入土,无所谓了。”
“你不是日后要对他们如何,只是对他人了解的越多,日后他人对你的威胁就越小。”
以他的身份,今天能来这里,已经算是极大的奉献了。他无需亲自上阵,只要坐在这里,就能无限的激励秦家将士的士气。
如今整个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秦天邺,他就负责在此观战,教孙。
一边看,一边说,很多东西,让秦少孚莫名感觉这位老祖是在交代后事了一般。
开战的初期,对于东荒一方很顺利。各个方向的兵马不断拔取魔族外围的据点,逼迫他们不断往里面缩。
但到了中期就发生改变了,有不少魔族的强者从魔界之门中过来,加入战斗。
“哈哈,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一个烛龙家族的魔神将一阵大笑,冲天而起,抬手间打出无数寒冰之炎,冰与火之歌,交织大地,普通的士兵触之即死。
在五大魔神将中,烛龙一族的寒冰之炎最为可怕,不仅仅有寒冰之力,还有火焰之力,便如秦少孚的黑炎一般,强大而古怪,防不胜防。
“魔族孽种,该死!”
一声大吼,一个雍国王侯手持长枪杀了过去。他是一个异武魂强者,小天位实力,与这烛龙家族的魔神将旗鼓相当,虽然难以拿下,但也是成功牵制,让他无法对其他人造成太大威胁。
冥兕家族的阴家,穷奇家族的吕家,杌家族的拓跋家,毕方家族的东方家……五大魔神将子弟不断跨过魔界之门冲入战场。
这些都是相对的年轻一辈,修为多在小天位和大天位,魔焰滔天,实力不凡。
不同于东荒的神将家族,魔神将家族人丁兴旺,每一代都有好几个魔神将弟子。而且功法传承更为完善,修为提升很快。
再加上当代魔神皇的那几十个儿子,顷刻间,战场上魔族一方的天位强者数量急速朝一百逼近。
此时虽然东荒大军在人数上还有绝对的优势,但在顶尖强者的数量上已经开始落入下风。
“历代魔族,都是人丁兴旺。”
远处的秦德庸突然叹了口气:“有时候绝对的中央权力未必是坏事,在魔神皇的强大统治下,魔神将家族就算有摩擦,也不敢真正的生死相向,如此倒是保留了更多的合格子嗣。”
秦少孚不言,在这个问题上,他绝对难辞其咎。
若问这个时代,谁杀得神武将弟子最多,那绝对是他秦少孚。
从前都是杀了就杀了,哪里管那么多,此刻再来看,不由得有些惋惜。
如果唐长逸当年没死在自己手上,此刻应该是这战场中流砥柱中的一员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怨不得自己,那样的场合,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怪只能怪,人族内部不和,导致战争连连。
一瞬间,秦少孚突然想起了那一代魔神皇影。
对于魔族而言,他是个耻辱,是第一个死在东荒连尸体都不曾拿回去的魔神皇。但如今回头一看,他其实应该是魔族的英雄。
他用自己的性命,彻底改变了东荒。
当年得一战,不仅仅是绝了大禹皇的血脉那么简单,还让东荒四分五裂,没有了完全一统的根基和道义,使得之后人族内战不断,实力大为消耗。
以至于现在仅仅是面对魔族的年轻一辈,东荒就感觉极为吃紧了。
不同于四周士气高昂的将士,秦少孚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魔族只是前戏。也许是魔神皇用来训练子嗣的游戏,又或者是玩弄对手的快意。
魔族的老一辈强者,还没有出手,那些人才是最可怕的。
“铮!”
剑鸣声声,清澈悦耳,剑光冲天而起,一人脚踏剑波,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杀向战场中央。
是小剑仙,作为年轻一辈翘楚的他,此刻亦是出手。
到了这样的战场,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必须放下,此时的他是公孙止殇,轩辕黄帝的后人。抵抗魔族,责无旁贷。
实力非凡,太白遗风出手,顷刻间便是击伤数名魔武将,长驱直入。
一道身影掠空而来,手持长剑将他挡下,一阵冷笑:“小剑仙,再来战过。”
出手的正是魔族大王子,昔日败了一招半式,并不服气。
其他各处战争正酣,突然间,见得魔界之门一阵玄光,随即竟是飞出乱石阵阵,在大门前堆砌成一个巨大的石台。
最后一方王座飞出,落在石台上。
王座上坐着一白衣女子,被绳索禁锢。
等看清楚后,秦少孚心神一震,那女子不是白玉瑶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