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绍明居,贺一鸣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丝毫的异常。
虽然訾家的三少爷在城中被刺身亡,但是这种事情应该还不足以惊扰到水炫槿大师的清修,所以居住在这里的众人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以绍明居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更不会有人将贺一鸣与此事联想到一起。
贺一鸣的身形飘动如飞,轻巧地进入了袁礼薰的房间,只见她的手中拿着一方绣帕,痴痴地看着,时而脸色红晕,时而秀眉轻蹙,仿佛有着满腹的心思。
微微摇头,他心中暗道:女孩子家,果然都是多愁善感的。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袁礼薰立即惊醒,慌忙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绣帕收入怀中。
贺一鸣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袁礼薰的脸色带着一丝忸怩之色,以低微的如同虫喃般的声音道:“我在看我娘留下的遗物。”
贺一鸣顿时是肃然起敬,他的心中已经认可了袁礼薰,那么她的长辈自然也就是自己的长辈了。只是他却不知,既然是在看她母亲的遗物,又为何会是满脸的羞色。他微微摇头,发现女孩子的心思太过于古怪,自己根本就是看不懂,也是看不透。
“少爷,您去看过了么?”袁礼薰看贺一鸣没有继续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岔开了话题。
贺一鸣沉吟了一下,道:“礼薰,你可能是看错了,根本就没有那个人。”
袁礼薰一愣,道:“少爷,我……”她突地停住了口,因为她看到贺一鸣正在向她眨着眼睛,脸上同时有着一丝奇异的笑容。
她犹豫了一下,若有所悟地道:“我明白,确实没有这个人,都是我看花了眼。”
袁礼薰初到贺家之时,开始是以妾身自称,随着与贺一鸣相处日久,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都是以你我相称了。
这个变化并没有人刻意去修正,就像是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地就改变了过来。
贺一鸣轻笑一声,道:“礼薰,你修炼的,应该是水系功法第五层吧。”
袁礼薰脸色微红,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一十六岁才修炼到水系功法第五层,这个成绩在大家族的子弟中,绝对是属于碌碌之才了。
贺一鸣考虑了片刻,道:“礼薰,我去向水老哥要几个伺候的人手吧。”
袁礼薰的脸色顿时一变,脸上的血色更是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的贝齿轻咬下唇,垂下了头,低声道:“是,少爷,我……妾身遵命。”
贺一鸣连忙摇摇手,道:“礼薰,我不是这个意思。”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打了个转,他急促道:“我的意思是,在我修炼的时候,你最好也在身边陪着,这样内劲进展的速度,应该会快上一点,而那些零碎的,伺候人的事情,就交给真正的下人们去做吧。我希望你能够始终记住十年之约,那么老夫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去了。”
贺一鸣郑重点头,道:“老哥放心,此事小弟绝不敢忘,不过也许用不了十年,大概在二、三年之内,我就肯定要下山一趟。”
水炫槿顿时是面露喜色,笑道:“好,老夫虽然寿命不多,但是二、三年内,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我们再见之时,我还是请你喝酒。”
贺一鸣看着这位面色红润的老人,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象是风中残烛般的那么短暂和脆弱了。
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之色,他的脑海中突地泛起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人类的寿命真是短暂,哪怕是百散天的强者,也不过是二百多年的寿命罢了。而那些灵兽,动辄就是数百年的寿命,真不知道人类不断修炼下去,是否有一天可以在寿元上超过那些强大的,天生地养的灵兽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