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艺很忙,忙得起飞。
她不止要时刻关注东南亚方面的进展,还要把持燕京的大局。
东南亚还好说,有战歌狂这个基本不用怀疑的巨头帮衬,再加上理论上可信的文破局推动,汪树即便再想捣乱,估计也翻不起大浪。
毕竟,在东南亚,战家和文家才是真正的大拿,才是根基扎实,底蕴深厚的大佬。
汪树。
他的确够聪明,够有能力,但就像燕京的韩家,当年的韩镇北再不可一世绝霸无匹,拼得过薛老太爷的老树盘根吗。
这是一个靠时间堆积的东西,很难拔苗助长。
林泽重新掌勺,安排一家N口人的饮食,偶尔跟陈瘸子在别墅门口的青石凳上喝酒抽烟,聊聊莫名其妙的话題,多数时间都躺在客厅的柔软沙发上看脑残偶像剧。
正如那句老话,吐啊吐啊,也就习惯了,小林哥不止抗毒点逐渐变高,还能抛开低俗恶劣的三流剧情点评演员们的五官。
譬如今天,他就发现这部湾湾偶像剧的几个女主角都整过容,其中一个还隆了胸,太肤浅了。
除此之外,林泽最近还跟露丝通过几次电话,大致内容是传递人妖的意思,鲨鱼即将有所行动。
露丝对此表达了强烈的感谢,女特工的工作就是解除国内外的间谍恐怖危机,收到这样的提醒,对她的工作自是有极大帮助的,但林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跑去英伦助阵。
他不认为自己能起到多大作用,再者,按照林泽的估算,如今是女皇跟大公主的博弈,只要女皇不倒台,应该很难波及小公主的安全,小公主的身份已然曝光,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大公主决计不会拿她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开刀,毕竟,,这种事儿做的太明显,是会影响大公主形象和导致舆论风向标偏移的。
那样一來,大公主跟鲨鱼合作的目的岂非白费功夫。
打发无聊时光的同时,小林哥默默等待着暑假的结束,董才女上次跟他讲电话时聊过,华夏影后柳风舞新片快上映了,据说是一部超文艺的小资片,执导的是得过戛纳导演奖的王墨镜,对此林泽沒有意见,连好莱坞那种主旋律概念极强,且电影里那些特工们跟超人似的商业大片林泽都能忍,何况是陶冶情cāo的文艺片。
再者,他也确实想看看那位御姐影后的演技到底如何,是否真能跟两个偶像派一个实力派的小林哥相提并论。
时间对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基本沒有别的事儿可做的林泽來说太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暑假结束,当他出门接董才女飞机时,惊人地发现自己重了十斤…脸也从原來的轮廓分明变得有点椭圆。
难以忍受。
林泽失心疯地做了两百个俯卧撑,才心下踹踹地驱车前往机场,一路上更是暗忖小婉还会不会不认得自己,或者嫌自己难看而拂袖而去………麦长青左手发酸地从书房出來,深沉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娘的,媳妇儿再不生,老子真要憋死了,。
麦长青一面感慨,一面往卧室走去,还沒推开门,便听见卧室传來媳妇神秘兮兮打电话的声音。
“嗯,我知道就可以,别告诉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
“对,包括我丈夫,你最好立刻离开燕京,过去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生开销,回來可以,至少五年后,嗯,你收拾一下,回头我再和你联络。”
凌红挂掉电话,眉宇间浮现浓浓的愁思。
最近,凌红临盆在即,本是需要以最大的定力安胎定xìng,免得动了胎气对麦家的后代不好,她从來都是一个彪悍泼辣的女人,唯独对麦长青一往情深,为了这个男人,让她死都无怨无悔,所以这件事儿,她一辈子都不会跟麦长青去说。
她是了解自家丈夫xìng格的,若是知道了,肯定问个究竟,到时将会有多大麻烦。
凌红简直不敢去想。
啪嗒。
房门被轻轻推开,麦长青笑眯眯地钻进來,一下子便蹲在凌红双腿下,脑袋贴着凌红那凸起的肚子说道:“儿子,赶紧儿出來吧,你老爹真的要憋不住了,要不是怕把你脑袋撞坏,你老子我现在就把你老妈上了。”
凌红敛去脸上的忧郁,双臂揽住麦长青的脖子,柔声道:“又自己解决的。”
“哈,你真聪明。”麦长青轻轻抚慰着凌红的肚子。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虽然现在不能做,但我也可以帮你的。”凌红妩媚地说道。
“你肚子都大成这样了,怎么舍得你劳累,放心,我还顶得住。”麦长青无谓地笑道。
“实在憋不住就出去解解渴吧,虽说咱们上次在裙下之臣闹了一次,但你去的话,红姐还是会热情地给你安排两个小妞的。”凌红打趣道。
“瞎说,老子现在可本分的很,怎么说也得给儿子树立正派的标榜吧。”麦长青板着脸说道。
“真的。”凌红眨了眨漂亮的美眸,瞪了他一眼道,“那你上次还使劲儿跟我表妹抛媚眼。”
“,。”麦长青抽了抽嘴角,竖起食指中指,义正言辞道,“天地良心,我要对她有意思,叫我一辈子阳-痿。”
“滚,你痿了我怎么办,一辈子用黄瓜,看老娘不给你戴十顶八顶绿帽。”凌红呵斥道。
“哈哈。”麦长青捧起女人滑嫩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笑道,“我出门一趟,上次在超市看见很漂亮的摇床,我去给买回來。”
凌红笑了笑,也沒阻止,说道:“早点回來,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哈,还是丈母娘最疼我。”麦长青轻轻合上房门,笑道,“买了就回來,晚上接着给你按摩,我觉得我已经成专家了。”
“嗯。”凌红轻轻点头。
麦长青合上房门,那张充满温馨微笑的脸庞猛地沉了下來。
他很彷徨,还很迷茫。
凌红的电话,指的是什么。
他从不怀疑凌红的忠贞,就像结婚后,凌红也绝对放心他的忠诚一样,或许结婚前,麦长青偶尔会逢场作戏,可婚后,他会比那些看上去无比忠厚本分的男人更加可靠。
这是基本的信任。
那么,凌红那个电话,指的什么内容。
麦长青隐隐能猜到一些,只是无法肯定而已。
前些时候,凌红已不止一次暗示麦长青,说是等孩子生了,一定要当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别有事沒事就往外跑,家里又不是缺钱花,省吃俭用点,连孩子一辈子都够。
凌红说的是实话,麦长青却听出另一番味道。
他往外跑,多数时候都是去找陈逸飞,而凌红,素來都不太赞成麦长青跟陈逸飞过于亲密,在凌空看來,陈逸飞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哪怕他外表再谦谦君子,也无法让凌红改观。
正如陈逸飞所说,凌红是个聪明的女人,比她丈夫更聪明。
麦长青只是沒凌红聪明,但他不傻,凌红的态度和做法,他都一清二楚。
他很感激凌红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同样,凌红对自己已足够容忍,她从未当面拂自己面子,哪怕自己做的明明是错的,她也会站在自己这边,甚至替自己受罪,她也在所不惜。
她只有一个要求,尽可能把时间多放点在母子身上,而不是陈逸飞那边。
麦长青最近已慢慢减少跟陈逸飞接触的时间,他也决定等孩子生了,就全天二十四小时照顾这对母子,当一个踏踏实实的居家好男人,拒绝所有聚会,也尽可能不找陈逸飞。
但不是今天。
他今天必须去找陈逸飞,不管得到的答案如何,他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今rì之后,自己就完完全全听凌红的话,不再主动去找陈逸飞。
前往陈家别墅的路上,麦长青先去超市买了摇床,这才打方向盘开往陈家别墅。
抵达陈家,还沒等麦长青下车,电话便叮叮作响起來。
是家里打來的,麦长青微微蹙眉,接通电话道:“喂,妈,有事儿吗。”
“你在哪儿,快回來,红儿刚才摔倒,羊水破了,正送往医院。”
麦长青心头猛跳,急忙道:“您先去陪红儿,我马上就到。”
“你快点啊,红儿哭着喊着叫你的名字。”
“知道。”
挂了电话,麦长青坐在驾驶座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他终于还是推开车门,前往陈家大门,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语:“红儿,再给我半个钟头,之后的下半生,我什么都听你的。”
陈家对麦家少爷很熟悉,也沒人打扰行sè匆匆的麦长青,迅速便來到了陈逸飞的书房。
“你怎么來了。”陈逸飞见麦长青脸sè有些不对劲,合上文件微笑道,“你儿子都快生了,这时候來找我,不怕凌公主罚你跪洗衣板。”
麦长青微微凝了凝脸sè,坐在陈逸飞对面,沉默地点了一支香烟,犹豫良久后才缓缓抬起头,一字字问道:“你当我是你兄弟吗。”
“你发什么神经。”陈逸飞苦笑道,“你觉得我有很多兄弟。”
“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回答我一个问題。”麦长青平静地说道。
“只要我知道。”陈逸飞微笑道。
“老爷子的死,跟你有沒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