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外表或许还有些优雅的男子,可他的话,却让人发自骨子里的寒冷。
他话一出口,那被林泽控制的洛波斯便不寒而栗。
杀了自己,杀了餐厅里的四十人。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自己可是给他跑腿的,你儿子被人打了,我好心來给你出头,你怎么能让那年轻人杀了自己呢。
林泽闻言,却微微眯起了漆黑的瞳孔,随手推开吓得不轻的洛波斯,收刀入怀道:“纽约是法治社会,我为什么要杀人。”
他竟是轻描淡写地松开了人质,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对面那虎视眈眈的悍匪们一拥而上,把他虐成狗。
他一松手,那徐步走來的优雅男子却是双眼一亮,微微眯起眸子道:“你松开了人质,不怕我让他们动手。”
啪嗒。
林泽点了一支烟,耸肩道:“除了你身后的那四个保镖还能让我稍微热身,这帮人,。”林泽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洛波斯带來的四十余悍匪,“我沒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气。”优雅男子淡淡道,“你真当你是战神。”
“不信你可以让他们动手试试。”林泽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打了我儿子。”优雅男子话锋一转。
“我知道。”林泽点头。
“不打算表示一下。”优雅男子问道。
“他调戏我女人。”林泽说道,“还打算动手动脚。”
“那又如何。”优雅男子说道,言语中充满了霸道。
“所以我表示了一下。”林泽说道。
“年轻人,也许你在华夏有不小的能量,甚至许多人会给你面子。”优雅男子先是微微垂着头,而后便是目光凌厉地盯着林泽,“但这儿是纽约,不是华夏。”
“那又如何。”林泽反问。
“所以我让你表示一下,你就要表示一下。”优雅男子一字字说道。
这一次,他的气势已发生了变化,不像之前那么话语凌厉,态度温和,而是彻头彻尾地摊牌了。
“那你告诉我怎么表示一下。”林泽说道。
“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題,我不关心。”优雅男子说道。
“骂你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
此言一出,优雅男子的眼眸眯了起來,深深盯着林泽,徐徐说道:“看來你不想离开纽约了。”
“那要看你是否有本事留下我。”林泽同样硬气地说道。
“黑道白道。”优雅男子说道,“你随便挑。”
“听起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林泽随手点了一支烟,笑着摇头道。
“你个人的身手似乎很不错。”优雅男子说道,“而就我而言,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使用黑暗势力的,对我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如我把你扔进监狱里。”
“我说了,你有这个本事,尽管去做。”林泽洒脱地耸耸肩。
“你们退下吧。”优雅男子摆摆手,挥退了悍匪们,也挥退了洛波斯,只留下他身后的四名保镖,很显然,他对这四人很有信心。
“不打算玩黑的。”林泽笑眯眯地问道。
“犯不着。”优雅男子说道,“事件一旦沦落到灰sè地带,我的力量反而会受到阻扰,作为纳税人,能免费动用国家力量,为什么不用。”
“真是一个jīng打细算的商人。”林泽有种感慨。
“谢谢。”优雅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厉sè,身躯微微前倾道,“不论如何,你伤了我的儿子,作为父亲,我不能让你好过。”
“我为那个禽兽有你这样一个父亲感到欣慰。”林泽说道。
“你是自己去jǐng局自首,还是我送你去。”优雅男子无视了林泽的挖苦,一字字说道。
“我说了,你有这个本事,尽管去做。”林泽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想打人脸,还恨不得人家把脸伸过來,太沒道德了。”
“那你等我打个电话。”优雅男子说着,取出了手机。
“我也打个电话。”林泽笑道。
“随意。”
然后,这两个男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下打起电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除了自己,外人是很难听清的。
但陈玲对这个优雅男子的出现相当意外,白发老翁说过,博特的父亲在附近一带很有势力,可他并沒说,这个博特的父亲,居然是眼前的优雅男子。
他是谁。
岂止是黑白通吃,根本就是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物嘛。
正如他刚开跟林泽放下的话,黑道白道,你随便挑。
他沒说大话,他的确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底气。
白的,他认识的高官多如牛毛,黑的,他有不少属下就沾了黑,根本不用假手于人,说玩火拼立马就能动手。
当这个优雅男子出现时,陈玲就有些担心林泽了。
她承认林泽在华夏有相当大的能量,或许,还有许多是陈玲不知道的,但这儿终究不是燕京,而是纽约,这两个国家,在许多位面上都有着不同的规则,而林泽作为过江龙,想震住这条地头蛇,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而陈玲最担忧的,便是林泽打算用什么渠道來跟优雅男子博弈。
一个韩家大小姐在美利坚的影响力,够吗。
啪嗒。
优雅男子打了几通电话后,从容地收起了电话,优雅地望向林泽。
而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林泽还在打电话,挂了一个,又拨通一个,等到最后,优雅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这个家伙,到底认识多少人。
当然,优雅男子也还有许多电话可以打,他不打,是因为打那些电话,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能不打,就不打吧,若是每次遇到麻烦就把所有电话都打了,那些号码背后的人物,也不会给他号码了。
足足等了十分钟,林泽才缓缓地将手机放进口袋,续了一支香烟,望向优雅男子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你的电话打完了。”优雅男子问道。
林泽抽了一口烟,略微思索一番,然后很从容地点头:“应该打完了。”
“那就开始吧。”优雅男子挥挥手,仿佛是在发放什么信号似的,餐厅外迅即响起了jǐng笛之声。
刺耳的jǐng笛声将这片本就繁华的区域笼罩在惊乱的气氛之中,很快,餐厅涌进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jǐng员,气势汹汹地朝林泽冲过來,而为首的,则是一名看穿着,级别不低的长官。
这样一场闹剧,这位长官是沒有出动理由的,但优雅男子给他打了电话,所以这个面子他必须给。
他一进餐厅,便大马金刀朝林泽走了过去,呵斥道:“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