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之柱 第二百四十四幕 前往巴伐兰的船

自从大陆联赛考林—伊休里安的参赛队员一一抵达之后，时间对于方鸻来说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钟。帝国一成不变的生活，似乎也开始流动起来。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卡普卡工匠协会，古塔工匠协会也带着最后的人员抵达艾音布洛克。方鸻之后与弑神者的那位主将，还有那个叫做古兰德的伊斯塔尼亚少年会了面。

弑神者方面的主将居然也是一位女性，前面说过艾塔黎亚的工匠之中女性是比较少见的（战斗工匠除外），在选召者之中这一比例稍稍平衡，但也同样是男多女少。

可考林工匠总会的这支队伍之中，却罕见地有三位女性。

包括水无铭，木蓝与弑神者方面的主将——罗薇。后者是个胖乎乎的姑娘，和姬塔一样戴了一副眼镜，短发，有非凡的计算能力，出身于翠鸟工坊，在妖精使上有异乎寻常的天赋。

对方也是一个妖精使。

这让方鸻一下想起了圣礼公会那个叫做崔希丝的小姑娘。但这个胖乎乎的学姐可比崔希丝讨人喜欢多了，说话和气，待人又温柔，文静内秀，与队里每一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她还是冥的学生，和MTT一样只比方鸻大两岁。这也是方鸻管前者叫学姐的原因，他自己毕竟算是冥女士半个学生。

班船‘巴伐兰的雨燕’号上大厅内没几个乘客，这是一条定期来往于艾音布洛克与巴伐兰之间的箱式飞艇，但这个季节乘客不多，底舱内装满了送往帝国南境的魔导器、无色金属与煤炭。

班船在云海之上航行。

盖伊发生器发出蜂鸣一样的声音，嘤嘤嗡嗡，但经过了隔音舱之后，显得低沉而不引人注意。大厅中央铺设了厚厚的地毯，来自于考林—伊休里安的伊斯塔尼亚，周围放了一圈柔软的沙发，几盆绿植。

往后是一圈玻璃长廊，可以通过透光的幕墙看到其外云海起伏不定的美景。云层正形成高耸的山峰、浮岛与动物的形状，远远还能看到有些地方正在降雨，闪电穿梭其间。

其他人都趴在玻璃上欣赏外面的景色，赞不绝口。

也只有这样的箱式飞艇才能有这样舒适的空间，放在其他任何一类风船上，你若要看到云海之上的风光，就得到甲板上去吹冷风。

不过方鸻对于云海之上的美景早已见怪不怪，反倒是对这条班船本身很感兴趣。他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地四下打量着，显得有些没见识的样子，引得几个过往的女侍应生看着他掩口直笑。

但方鸻可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他只是单纯对这艘船感到好奇而已。

他不是没乘坐过类似的班船，但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前穿越云层海之时，在布丽安公主的船上。

但那一次他们藏在下层客舱之中，他还晕船醉以太，对于那次旅行只记得初入云海之上的新奇，与后来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日子。

对于厢式飞艇与班船本身的设计，他还真没怎么了解过。

这是方鸻头一次认真观察这类厢式飞艇的内部，它与普通的风帆风船有什么不同——不同是肯定有的，厢式飞艇舍弃了速度与灵活性，换来的是更大的载重与内部空间。

这样宽敞与舒适兼具的设计在其他类型的风船上几乎不可见，也使得这一类风船天生适合作为货船与客船使用

据说帝国有一些豪华设计的厢式飞艇，其内部装潢不下于一座宫殿。

最著名的便有亚蒂尔三世建造的那座行宫——

龙骑士型厢式飞艇，‘皇帝之冠’号。

那可能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型不以作战为目的的龙骑士，但其防护能力可能不下于任何一型龙骑士，毕竟是皇帝出行的座驾，在几场御驾亲征的战役当中甚至充当过帝国舰队的旗舰。

那也算是厢式飞艇之中的一个传奇了。

古兰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这个来自亚沙的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卷发，与一双碧蓝的眼睛，皮肤细腻，惹人喜欢，但本人内向而腼腆，因为来来往往的目光十分害羞，正垂着头直盯着大厅中央地毯上的花纹看。

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令人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一样。

这张手织地毯其实来自于他的家乡。

那里位于伊斯塔尼亚与旧世之梯的交界，沙海上的住民管那个地方叫亚沙，意即太阳落下之地的意思。穿过亚沙，便进入诺格尼丝的雨林地带。

一个高大的守卫正立在古兰德身后，对方穿着沙漠住民的服饰，手按弯刀站在沙发后面，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的目光对所有人都显得锐利，唯独看向方鸻的时候和善下来。

还带着许多的尊敬。

方鸻并不认识这个沙漠的汉子，只知道对方叫做库尔罕，是大公主派来专门保护这个来自于亚沙的天才少年的。

古兰德比方鸻还小两岁，但天才往往不受时间所约束。亚沙工匠分会发现这个少年还是在半年之前，就和当初的阿菲法一样，伊斯塔尼亚人发现少年体内沉睡着一个自然龙魂。

那个龙魂还未觉醒。

但古兰德已经表现出非凡的魔药学天赋。

当伊斯塔尼亚工匠协会将这一发现上报艾尔芬多议会之后，轰动了半个考林王国，龙魂的自然沉寂本就异乎寻常，其所有者每一个都是活着的传奇，或正在走向传奇之路。

何况关于魔药学天赋的龙魂历史记录之中近乎于绝无仅有。学者们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出一个所以然，但第一世界不可能觉醒人工龙魂，这是一个定律。

那么工匠协会与星与月的术士们也只能共同宣布，他们又发现了新的自然龙魂种类。

龙魂本身就是非凡之物，何况还是一个全新的龙魂？后者自然而然吸引了整个考林—伊休里安炼金术士界的目光，考林—伊休里安工匠总会都在那之后向这少年发出邀请。

不过鲁伯特公主亲自去信推拒了此事，并将少年从亚沙分会拉入坦斯尼尔工匠协会之中。

之后她又向方鸻去信，并在信上叙述了此事，又联合向艾尔芬多议会共同推举了由古兰德替代罗林，并加入大陆联赛成为这个团队之中的一员。

方鸻在信上大致了解过关于这少年的事情。

七海旅团离开伊斯塔尼亚之后不久，当时亚沙分会便传来关于这个少年消息，而那时候他们还在元素层之下躲避来自于王国的追捕。

那之后更是经历一系列事件。

直到北境一战之后，众人才与伊斯塔尼亚方面恢复联系。

关于自然龙魂在第一世界的沉寂，方鸻不太懂。

但人工龙魂并不是一定不能在第一世界觉醒，毕竟塔塔小姐本身就是一个明例。

只是古兰德身上的龙魂究竟来历如何，方鸻仔细检查过也不太清楚，事实上关于此事古兰德自己也不明不白。

少年结结巴巴，表示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中他看到一片茂密的森林，磅礴的生机，灰白的圣树在其中生长，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在丛林背后注视着他。

醒来之后，他自然而然便懂得了许多知识。

而那些都是相关于魔药学的知识。

这听起来像是自然龙魂的觉醒，但这个龙魂究竟来自于何处？

方鸻听了总觉得对方描述像是发生在巨树之丘，灰白圣树林地之中的事，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参天的白橡，与生机勃勃的古木林。但在巨树之丘有元素巨龙殒落了？

只是他通过传讯水晶问过帕帕拉尔人，天蓝和艾缇拉小姐此事，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

天蓝还通过自己的渠道去问过此事，一样得知巨树之丘目前正一片平静，只是桑夏克一带流传着关于阴影圣殿的一些传闻而已。

阴影圣殿。

也就是阿莱莎口中双生圣殿之中的另一位女神的圣地所在，冬日来临，巨树便会枯萎，阴影从林间蔓延，万物凋寂，那是苏生之亡。阿莱莎不久之前才与他提起过那位女神，没想到这么快巨树之丘便有相关传闻了。

虽然桑夏克那头金龙之王还好端端的，看起来与这个少年的龙魂关系不大。

不过方鸻还是暗自里对阴影圣殿的传闻上了心。

毕竟他自己曾在梦境中见过那位女神，按阿莱莎的说法有很大可能便是自然女神艾梅雅的双生姐妹。

另一方面。

由于金焰复燃的缘故，龙王之力也在复苏，他天生就对黑暗巨龙的气息十分敏锐，正如同当初他在南境大赛上一眼看出罗林背后的力量来源一样。不过他仔细感受过古兰德身上龙魂的气息，似乎与黑暗巨龙也关系不大。

可惜阿莱莎不理会他，不然倒是可以向这位龙后询问一下关于那龙魂的事情。

虽然黑暗巨龙与元素巨龙并不系出同源，不过阿莱莎谈吐之间对于龙魂似乎也不陌生。

“塔塔小姐，”方鸻悄悄向自己的龙魂小姐询问，“你能感受出那龙魂的来历么？”

“魔药源自于自然的学识，”塔塔小姐想了一下说道，“骑士先生你的感受可能是对的，那龙魂与巨树之丘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历史上确也没有出现过相关于魔药天赋的龙魂，至少我记忆中没有——”

方鸻听了略点了一下头。

而银色维斯兰参与南境大赛的那位主将，逍遥自身是个专修水晶领域的工匠，在铭刻水晶方面的技巧出类拔萃，与方鸻相比也不过稍逊半筹。

只是水晶工匠要求细致沉得住气，可偏偏逍遥自己却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

他看到古兰德一直盯着地毯看得出神，忍不住出言道：“古兰德，那地毯上有花么？你看老半天了。”

少年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他。

“逍遥，你别吓他，”水无铭说，“古兰德还只是个孩子。”

“我这不是吓他，”逍遥有点无辜，“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

其实不止是方鸻，团里的大伙儿都对这个来自于亚沙的十四岁少年十分好奇。

对方因为自然龙魂而觉醒了魔药学相关的天赋，又经过坦斯尼尔工匠协会——主要是爱尔娜女士半年的特训，而今在魔药学一途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许多天才。

方鸻记得Dill自己也是精通于魔药学。她虽然不是这次比赛正赛的参赛选手，但在南境大赛上的表现至今还让方鸻记忆犹新，在团里一众分析师们的建议下，Dill在来的路上也与这少年进行过一场比试。

结果不言而喻。

搞得Dill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但星门之后的世界有时候便是如此，自然龙魂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万中无一的东西，即便是古兰德也不敢说未来一定可以前往第二世界，觉醒自己体内的龙魂。

但从他获得龙魂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便已与大多数人不同了。

因为制作β和γ水晶的缘故，方鸻自己也调配过几款魔力溶液，算是对魔药学有所了解。但如果要比试魔药学，他肯定是被这个名叫古兰德的少年吊打的。

毕竟魔药学在炼金术领域之中本身也算偏门。

在Dill和古兰德的比试之后，团队里的分析师们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这个来自亚沙的少年应当当作团队里的‘秘密武器’存在。

现在艾尔帕欣这个代表团中，水平最高的肯定是方鸻与微语两人，两个人都是全能型选手，但方鸻世人皆知在妖精使，龙骑士和大型装置上皆有造诣。

这种全能选手即便是在全能型之中也属罕见。

而微语的全能，则在大型装置上有所偏向，除方鸻这种怪胎之外，也只有大型公会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其后是水无铭，她也算是全能型选手，而且除了传统的三领域（指龙骑士、大型装置、妖精使，通常全能型炼金术士不包括这三项）之外，在几乎每一项上都十分平均。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这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这三个人便代表了这个团队的最高战力，也是团队的三大支柱。但古兰德在其他方面都要稍逊众人一筹，唯有魔药学甚至超过方鸻、微语与水无铭三人，若这一特点用得好的话，是可以在某些比赛之中出奇制胜的。

而这个团队里的分析师，主要便是灵魂指纹，白雪，冥与另一个来自于银林之冠的数据分析师。

一共四人。

是的，冥女士也来了，只是还没抵达艾音布洛克，听说是因为有些个人的私事，将会与他们在巴伐兰会和。

她是代表弑神者而来的。

弑神者作为当下弗洛尔之裔之首，BBK与杰弗利特红衣队的大后台，而今因为与超竞技联盟牵连过深，又加上南境联盟一系列事件，可以说风评正处于极为不利的当口。

为此她不得不与Ragnarok的奥丁达成协议，代替对方来带领这个团队。

虽然方鸻对此有点好奇，在他印象中大陆联赛这个工匠专业的比赛，在超竞技粉丝之中并不是十分热门，弑神者怎么会关注这样一个赛事？

不过冥在通讯之中并没有回答这一点，只对他笑了笑。

“……在某些方面，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团长，”当天蓝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只叹了一口气，“在北境一战之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第三赛区的呼声有多高呀？冥女士看中的不是大陆联赛，而是你的成绩！”

“我？”

“是的。”

大厅之中安静了片刻。

方鸻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他再向罗薇——那个冥女士的学生问起这个问题之时，坐在水无铭一旁那个胖乎乎的姑娘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她柔声说道：“艾德，你不是大公会的选手，对这方面可能不太敏感。粉丝们最喜欢看的是什么，赢只是一方面，但更具有商业价值的是传奇选手，目前国内除了老一代选手，新生代之中没有比你的经历更传奇的了。”

罗薇停顿了一下。

冥女士向来说话只说一半，当谜语人是她的爱好之一。可她的学生却没学到这个坏毛病。

“更重要的是。”

“老师他们那一代的选手，包括奥丁也好，晨曦也好，Fox也好，或多或少也是经过包装的，俱乐部需要包装选手们的商业价值，选手们自身也需要这一层光环，对于老一些的粉丝来说，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好比说戏台之上存在第四面墙，但谁也不会去打破——

可你不一样，你甚至比Loofah还更进一步。Loofah小姐在成名之前，蔷薇十字军培养了她，她本身的名气是从那时候积累下来的，包括当年的大陆联赛也是一样。可你，你在许多人中可是真正的草根选手啊……”

这个胖乎乎的姑娘摇了摇头，柔和地说：“老师说，你可能还不清楚自身的价值。你知道为什么人们喜欢Elite与Loofah吗，正是因为他们起于微末。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微末，你才是。”

“可我不是和弗洛尔之裔决裂了么？”

“那算什么，”当时南境大赛当中，Elite虽然把弑神者淘汰了。但水无铭似乎与这位胖乎乎的姑娘关系极好，此刻在一旁答道，“弗洛尔之裔看重的是你的商业价值，谁会和钱过不去？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别说的那么难听，无铭，”罗薇声音轻柔地打断她，又对方鸻说道：“你放心，老师不会强迫你的，她其实也很看好你。弑神者希望借你的势作一下公关，要是老师带队拿下了一个好成绩，正好你又在这个团队中，接下来公会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这也行？”方鸻大为意外。

罗薇点点头，“艾德，你只需要专心比赛就可以了，要是外界对你施加什么压力的话，我和老师都会为你遮风挡雨的。老师一直把你看作她的学生，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谢谢你，罗薇学姐，”方鸻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学姐，心下有点感动。

罗薇也对他笑了笑。

“说得轻巧，”逍遥在一旁叹了口气，“进入圣王之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过去十年来也就一个Loofah。”

“别说丧气话，今年我们有艾德，还有微语，是可以争一下双塔试炼的第二关的。”一个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去看，才发现灵魂指纹带着白雪，还有另一个男人正步入大厅之中。

那个男人方鸻也认识，便是那个银林之冠主力团的分析师。

此刻开口的，正是此人。

代表团的几个分析师当中。

白雪擅长于战术，她本身也是银色维斯兰在第一世界培养的指挥型人才。

Ragnarok的灵魂指纹擅长于收集与分析对手资料，其水平在南境联赛之中方鸻也见过了。

而这个银林之冠主力团的分析师则精擅于数字，对于数字与计算十分敏感。方鸻在之前与对方的几次接触之中，已经见识过其本事，有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关于自己的一些技术指标，对方竟然可以列得头头是道。

他回去一计算，发现竟然对方才是对的，自己反而记错了。

而当他问起这一点时，对方也十分坦率地告诉他，超竞技发展到现在，专业性与二三十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许多东西其实只需要通过视频比对，就可以分析出有用的数据来。

听闻这一点让方鸻心中产生了许多的顾虑。

虽然目前他与弗洛尔之裔还是盟友，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成为对头。对方对他的资料了若指掌，他对对方虽说不上一无所知，但认真说来也很难有细致的认知。

目前七海旅团之中充当灵魂指纹这一角的有夜莺小姐，战术方面他，希尔薇德还有梅伊小姐都可以拿得定主意，罗昊和大猫人也丝毫不差，但偏偏数据分析师是一个也无。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这东西本来专业性就很强。

方鸻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拐个专业的数据分析师上船，可惜他心目中竟然没几个合适的人选。

“毕方先生说得没错，”白雪笑着说，“而且水无铭小姐还有其他人也丝毫不差，各位都是来自于各大公会的精英，我还记得上一届大陆联赛，那时我们银色维斯兰方面选出的选手，还不如诸位呢。”

“但那一届，Loofah小姐不也进入前十了么？”

“而且我们还有秘密武器，”她看向古兰德，“古兰德，你说是么？”

少年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不一样，帝国的双子星……”

逍遥还想说什么，可灵魂指纹打断了他：“各位拿出点勇气来，帝国的选手也好，巨树之丘的选手也好，相关的资料我们都准备好了，我记得我说过，这一次整个考林—伊休里安都站在你们身后。”

她将厚厚一叠纸放在茶几上，“帝国的双子星，巨树之丘那位天才，也没那么可怕，至少未必比得上艾德与微语，只要我们做好准备，机会还是很大的。”

“更重要的是，”毕方看了众人一眼，“这一次不止是冥，Virus女士也会过来。”

“我老师？”

水无铭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银林之冠的数据分析师点了点头，“各大公会在第二世界连连失利，考林—伊休里安工匠协会对这次比赛期望很高。冥女士虽然在构装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也适合当你们的战术教练，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战斗工匠。可Virus女士，却是我们考林—伊休里安的骄傲，选召者之中的第一船匠。”

“Elite让她来这边，”灵魂指纹接过前者的话头，他看向方鸻，“也是防止帝国人在这上面阴我们一手，你们当中对浮空舰有认知的可能只有艾德，但Virus女士能想办法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你们这个短板。”

此话一出，包括方鸻在内所有人眼中都不由亮了起来。

方鸻虽然自己有造过一艘浮空舰的经历。但七海旅人号只是一艘小船，那位‘冰之女神’可是亲手缔造了Elite旗舰的传奇存在，选召者的第一船匠岂是浪得虚名？

能学到新东西，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环节。

可惜灵魂指纹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

她弯腰翻开那茶几上资料中的一页，开口道：“Virus会和冥女士一起在巴伐兰与我们会和。但在那之前，刚才我们已经从‘莫比乌斯’工匠协会的通讯之中拿到了对阵表，还有我们下一场对手的详细资料——”

“下面我们来谈谈我们第一场比赛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