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 116 醉眼朦胧

啤酒度数低，并没有那么容易醉，再加上顾洛北和娜塔lìbō特曼其实也就喝了三杯左右，算不上多，两个人的神智都还算清醒。

“贝尔，你在女人面前总是如此吃香，没有失手过吗？”娜塔lì一bō特曼提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顾洛北和海蒂一méng哥马利的**事件。虽然两人不算深交，但娜塔lì一bō特曼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传闻，特别是身为忧郁心境的主唱，哈佛大学里可是有不少女生对样貌英俊、气质潇洒的顾洛北倾心的。

听到这个问题，顾洛北一点也不恼，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那双蔚蓝sè的眼睛在灯光映衬下闪着亮亮的光芒”“当然不。如果我能人见人爱，那么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而应该把红sè的内kù穿在外面，在帝国大厦的楼顶准备起飞。”在美国，人见人爱的都是漫画英雄人物。

顾洛北讽刺自己是超人的笑话，让娜塔lì一bō特曼哧哧地笑了起来，顾洛北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和超人憨厚老实的形集着实相距甚远。娜塔lì一bō特曼那因为喝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在昏黄灯光的反射下，倒有些凝脂如玉的光泽。

“照你如是说，我披一个红sè披风，戴一个皇冠，就是神奇女侠了。”娜塔lì一bō特曼眼底嘴角满是笑意，原本稍显个xìng的脸部线条，此时也柔和了起来。

顾洛北没有笑，却是挑了挑眉毛，“bō特曼小姐，请问你现在是自我称赞十分受欢迎吗？”但眼底的笑意还走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欢乐。

娜塔lì一bō特曼非但没有生气，笑容还又深了一些”“至少我没有你受欢迎，你在表演时，那些女生可是为你而疯狂。”娜塔lì一bō特曼算是承认了顾洛北的话，她对自己也是很有自信的。同时，话语里还透lù一个信息，无论是什么途径，娜塔lì一bō特曼居然还看过顾洛北的现场演出。

顾洛北嘴角微微再次翘了一些”“这是你第二次说我受欢迎了，让我倍感荣幸。原本以为你对于我这昏皮囊不敢兴趣呢。至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怎么愉快。”顾洛北并没有去追究娜塔lì一bō特曼话语里的深意，此时这种聊天，太过认真，反而没意思了。

娜塔lì一bō特曼看着顾洛北，定了定”“皮囊？”似乎没有料到顾洛北会使用这个词。

顾洛北用右手从自己头往下比了比，示意自己的外貌就是皮囊”“在酒吧里，内涵知识个xìng都是无用之物”一雷好皮囊才是最佳法宝。”仅仅为了一夜的欢愉，又何必去深究那些内涵呢，一哥皮囊就足以。

对于顾洛北的如此直接，甚至没有遮掩自己的放dàng，娜塔lìbō特曼并不意外”关于这一点，第一次在图书馆的见面就已经了解得够清楚了。不仅不讨厌，相反，娜塔lì一bō特曼反而略为欣赏。

不同于当了婊子还娶立牌坊的风流人物，也不同于不学无术依靠皮相过活的huāhuā公子，顾洛北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虽然他风流，但不下流，不仅不下流，还很有底蕴，他已经三番两次让娜塔lì一bō特曼感觉到惊讶了，在他身上的才华，即使不用刻意张扬，都在闪闪发光。

这让娜塔lì一bō特曼想起了风靡全世界的英国特工，詹姆斯郁德，这位代号007的特工冷酷多情，机智勇敢，这种男人反而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魅力。

想到这里，娜塔lì一bō特曼不由哧哧地笑子起来，自己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

“皮囊？”这是娜塔lì一bō特曼第二次重复这个词语，对于顾洛北使用这个词来形容外貌，她似乎不是很理解。

顾洛北眼睛对着了娜塔lì一bō特曼眼里的疑huò，两个人喝酒虽然不多，但此时眼睛都有一些朦胧，彷佛méng上了一层雾一般。顾洛北往后靠了一些，半张脸隐藏在yīn暗里，只有半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中若隐若现，“我崇拜上帝，崇拜犹大，崇拜亚当，崇拜夏娃，崇拜舞者，崇拜吉他手，崇拜拳击手套，崇拜**，崇拜烟草，崇拜青春痘，崇拜非处男，崇拜mí幻音乐，崇拜mí幻药，崇拜雪糕，崇拜金钱，崇拜酒精，崇拜宿醉，崇拜xìng爱，崇拜旧球鞋，崇拜蓝天，崇拜哥特式，崇拜嬉皮，崇拜神明，崇拜神经病，崇拜爱情，崇拜板球手，崇拜对冲基金，崇拜魔术师，崇拜糟老头的遗产，崇拜女模特的xiōng部，崇拜地球另一端，崇拜闪光的他们，崇拜mí失的自己。”

一连串长长的词，低低地、缓缓地，在那张薄chún之间一张一合，酒吧里很是嘈杂，但娜塔lìbō特曼却听得异常清晰，每一个词都彷佛有魔力一般，在耳边幻化出不同的sè彩，让她沉mí。那男人嘴角的笑容，张扬、肆意、不羁、嘲讽、冷淡，还有一丝苦涩。娜塔lì一bō特曼几乎以为自己是眼huā了，居然会在这个男人的笑容里看到苦涩。那是一种历尽千帆的淡然，苦到极致痛到极致的淡然。

不过，转眼，苦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娜塔lì一bō特曼眨了眨眼睛，的确消失了。难道是自己喝多了，看模糊了？

“我们都生活在精致的皮囊中，只用有彼此依偎、亲肤取暖的方式去慰藉这mí乱而孤独的青春。”顾洛北的声音因为喝了酒，沙哑的痕迹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香醇如红酒，低低地，尾音带着磁xìng在空气轻轻震dàng。

这一段台词，是2007年英国第四频道推出的电视剧“皮囊”的宣传台词，这部剧描绘了英国十七岁少年叛逆堕落、肆意冲撞的生活，一群荷尔méng分泌过剩的年轻人，一段张狂而跋扈的残酷青春。

当年在世界范围都取得了巨大的反响，上一辈子为了写剧评有关注过，但终究已经距离十七岁太远了，而且〖中〗国和英国文化还是有冲突，所以无法理解。可现在再回头看，“皮囊”的剧情经常会在脑海里一一闪现，十七岁，茫然地探索这个世界的年轻，放肆狂妄，嚣张地挥霍着自己的每一分青春，忽然之间，顾洛北就明白了过来。

这段宣传台词，其实不用背，只要经历过十七岁，自然而然就可以说得出来。

当听到顾洛北说最后一句台词时，娜塔lì一bō特曼的内心震了震”

“mí乱而孤独的青春”这一句话几乎瞬间就抓住了她内心的柔软，她今年才仅仅二十岁而已，拍戏也好，读书也罢，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在肆意地按照自己意愿去生活。“精致的皮囊”娜塔lì一bō特曼明白了顾洛北为什么喜欢用皮囊来形容自己的外貌。

“皮囊，你倒的确是有一哥精致的皮囊。”娜塔lì一bō特曼呢喃地说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又有些像应和顾洛北刚才的话。只是后面还有半句”“但这哥皮囊里的人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娜塔lì一bō特曼却没有说出来。

眼前的男人又往前倾了一些，英俊的脸再次暴lù在灯光之下，这的确是一幅精致的皮囊。那双深邃的眼眸，此时méng上了一层薄雾，宛若清晨静谧湖面上的水雾，隐隐约约地，可以在眼底看见一缕抹不去的忧伤。虽然不清晰，但娜塔lì一bō特曼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到的苦涩是真的。

“这是你对我的第三次称赞，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也对我动心了？”顾洛北嘴角的笑容带着一抹邪气，却不可怕，反而有着轻轻liáo拨的xìng感。这个男人，井确轻而易举就可以动摇女人的心。

娜塔lì一bō特曼只感觉到那张俊朗的脸一点一点往自己靠近，酒精和血液一起往脑袋冲，娜塔lì一bō特曼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甚至看不清楚顾洛北的脸，只看到一双湛蓝的眼眸透过那浓密的睫毛朦胧地看着自己。

顾洛北看着眼前不到一拳距离的娜塔lì一bō特曼，那双灵动的褐sè眼眸也有些mí茫了，眉宇间的倔强已然散去，被淡淡的粉红sè染上，倒多了几分mí人的sè彩。是酒醉人，还是气氛醉人，亦或是心情自醉，分不清楚，也无需分辨。

这是甘草的香气。娜塔lì一bō特曼只感觉到chún上一阵柔软。有一些冰冷，有一些温暖。

wěn，点到为止而已。

娜塔lì一bō特曼睁开了眼睛，因为眼底浮起了淡淡的水汽，看着顾洛北的视线就更加模糊了，只看得见一片深邃的蓝sè。

“亲爱的，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所以，不要爱上我。”男人的声音醇香醇香，让人想起上好的bō尔多红酒。

这话，让娜塔lì一bō特曼眼底的朦胧一点一点散去，血液里的酒精悄然离开了脑袋和心脏，重新在身体里循环起来。娜塔lì一bō特曼并没有显得慌乱，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洛北续双眼，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那chún瓣似乎因为酒精也因为月才的wěn而变得jiāo艳yù滴，就像鲜艳的玫瑰huā瓣”“亲爱的，嘘，酒吧的事就留在酒吧里，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娜塔lì一bō特曼对顾洛北是真的没有动心，只是朋友而已，刚才也只是一时意乱情mí罢了。酒后本就容易出事，可两个人也仅仅是有了一个wěn而已，一切还算在掌控之中。

对于娜塔lì一bō特曼的话，顾洛北没有再回答，从那双睿智的眼睛里，他读懂了话语里的意思。

酒吧的事，就留在酒吧里。两个人的眼底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拉开距离，端起酒吧，仅仅眼神示意之后，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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