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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yù滴的嫩芽在树丫上一点一点往外冒,挣脱着冬季包裹在枝狂上的寒霜,完全地汲取着空气里的养分,一颗颗泛着金sè的阳光因子悄然被吸收进去,最终突破层层包围“砰”地一下挣脱了出来,然后骄傲地舒展着身子,那翠绿到快能凝成水模样的嫩芽在阳光的照shè下,泛着莹莹的光晕,很是可人。当一颗颗的绿芽还在为树梢上的地盘你争我抢的时候,恍然之间,大地已经披上了绿sè的薄纱,在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之下,蒙上一层肉眼可见的氧气因子:chūn天,就这样到了。
初chūn的洛杉矾,弥漫着一种蠢蠢yù动的气息。无论是闹区直通圣莫妮卡上的惠雪大道,还是白天游客流连夜晚流莺游荡的rì落大道,都可以看到人们在试图挣脱着冬天的笨重和烦躁,悄然从室内走到了室外;无论是被幽静整洁的林荫包围着的明星云集的比佛利山庄,还是房屋错落有致高低不平的充满墨西哥遗风的奥维拉街区,都可以看到人们换上鲜黄、嫩绿、粉红、亮紫等花枝招展的衣服,将三月初的天使之城点缀得五彩缤纷。
提起洛杉矾,人们似乎就联想到好莱坞,这就相当于纽约总是与百老汇放在一起是一个道理,但是在洛杉矾的大街小巷,不仅可以看到行为艺术的表演者,还可以看到丝毫不逊于纽约的音乐爱好者们,拿着吉他、抱着收音机在街头进行着音乐表演。
初chūn的洛杉矾,也褪去了冬季的冷清,街头跟随着绿sè嫩芽抽条的速度也一点点热闹了起来,表演艺人的身影开始穿梭在花红柳绿的天使之城大街小巷里。
在靠近圣莫妮卡码头有一片叫做威尼斯海滩的地方,这里是模仿了意大利水城威尼斯的建筑风格,将海水引导了街道上面,然后搭建了三条步行街,配上长长的海岸线和温柔的沙滩,倒是成为了一处景点。不过对于生活在洛杉矾的人们来说,这个更常被成为街头表演者的天堂,因为每天总是可以在这里轻易地找到十几组不同的表演艺人。而距离这里不远,还有一个叫做肌肉海滩的地方,则属于那些前来展示肌肉的艺术家们。
在威尼斯海滩上,大多都是以一人为主,偶尔也能够看到四五人为一个群体的“大型”表演团队。团体表演时,几个成为你说我和,极力调动着观众的热情,甚至让周围的人都一起玩了起来,但是在表演之后,观众如鸟兽散,只留下几个硬币,场面就立刻变得落寞起来。但这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表演甚至连观众都吸引不到,他们就只孤独的存在,自己在唱歌,面前的吉他箱里空空荡荡,行人从前后走过,彷佛他们并不存在一般。
这就是艺术家的真实生活。
林肯公园、埃文—贝尔、杰森—玛耶兹、魔力红乐队,他们都是从这样的生活走过来的,他们的表演热闹非凡,但却不见得会有观众买账。往往结束表演之后,就一个人落寞的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赢得一个出头机会的,更多人只是继续在街头落寞下去。准确来说,这就是dú lì音乐人的生活。
今天的威尼斯海滩比平时稍微热闹一点,不仅因为chūn天来了,更因为今天是近一周以来难得的一个艳阳天,chūn光明媚的景sè让人们都纷纷离开了温暖的室内,到这灿烂的阳光底下踏青游玩。步行街上可以看到有三组街头艺人正在表演,其中一组有四个人站在街心处,是表演对打、飞人之类特技的杂耍,每到jīng彩之处,总是可以吸引那么二三十名出来踏青的行人,但随后就一哄而散。剩下两组艺人则都是歌唱艺人,其中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街头,独自弹奏着吉他,倒有些自娱自乐的悠闲;还有一组五人乐队则在街尾,演奏着没有人听的音乐,看着很是冷清。
这五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在演奏音乐,更像是在彩排的模样,每演奏一首歌之后,五个人就会停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这原本热火朝天的景象,却因为行人来去匆匆,就连稍微停留一下脚步都吝啬,而显得有些落寞起来。
街头人来人往的行人之中,有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男人踩着一块滑板,穿着一条涂鸦牛仔裤,一件破破烂烂脏兮兮的黑sèT恤,宽大的T恤刚刚过腰,里面衬了一件白sè的背心,背心显然是加大码的,长出了很大一截,一件宝紫sè的帽T套在外面,鲜亮的颜sè成为了chūn天步行街上的一景。此时帽T的帽子被戴了起来,盖在一顶宽沿的烟灰sè棒球帽,隐约可以看到帽子底下系了—条黑白格的头巾。脚上那双黑sè白底红镶边的万斯滑板鞋已经被蒙上了一些污渍,男人熟练地踩着滑板,沿着威尼斯海滩的步行街一路滑行过来,时不时就来一个简易的C形,有时会放慢速度,有时又莫名其妙地突然加速,一看就是一个混迹街头的嘻哈少年,让人甚至不由开始幻想,牛仔裤上的涂鸦是不是在街头墙壁上涂鸦时留下的痕迹。
男人在踏青的人群之中算不上显眼,威尼斯海滩在洛杉矾来说算是中下水准的生活社区,这样踩着滑板四处游走的少年随处可见,即使是滑板少年在街边玩特技,也不会有多少人驻足观赏的。
男人就好像一股宝紫sè的旋风,在威尼斯海滩附近的三条步行街四处流窜,到了与海滩平行的这条街道的衙尾时,男人踩着滑板的脚忽的就在地面上踩了刹车,然后右脚踩了一下板尾,滑板一下翘了起来,右手就准确地抓住了板头。
街尾正在激烈讨论着的五个人似乎也没有意识到旁边有人围观,毕竟这里本就是公共场合,他们又是在街头演出的,有人站在旁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约莫过了两分钟,他们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并不是表演中,而旁边的人也似乎太执着了。其中拿着鼓槌的那个人拍了拍手里拿着话筒的那个胖子“嘿,瑞安,有人。”
那个叫瑞安的胖子还处于认真思考中,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满大街不都是人吗?”根本连回头的打算都没有,依旧是托着下巴说道“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就是感觉不对劲。”
虽然瑞安胖子还是没有回头,但其他几个人全部都抬起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男人,这四个人顿时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零零散散地打着招呼“嘿”、“下午好”、“美好的一天”之类的声音在海风之中支离破碎。
那个男人倒是很从容,抬了抬下巴“下午好。怎么了,为什么不表演?我可以专门为了看你们的表演赶过来的。”埃文—贝尔右脚踢了踢滑板“一路从西木区赶过来这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西木区到威尼斯海滩足足有九英里,开车二十分钟,但是踩滑板过来似乎就是十分艰难的任务了。男人显然是在开玩笑,可惜,眼前这几个人似乎都太紧张了,没有能够领悟这个笑话,一点声响都没有。男人倒也不介意,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就说了下去“不打算满足一下我这个粉丝的愿望吗?”
面对这句话,四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那个拿着鼓槌的男人再次拍了拍瑞安胖子“瑞安!”胖子直接就把那只手拍了开来,一副“不要打扰我”的模样,鼓槌又再次坚持不懈地拍到了瑞安胖子的肩膀上“瑞安!埃文来了!”
“那又怎么样?”瑞安胖子毫不在乎地就回了过去,依旧在细细地琢磨着。可瑞安胖子不在乎,剩下四个人却是站在原地都不知所措。这初chūn的海滩边上其实还是有些寒冷的,毕竟海风很大,但四个人的额头上居然都渗出了汗水,清晰地表达着他们的紧张。
男人笑呵呵地往前走了半步“不用管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埃文—贝尔,共和时代的歌迷一名。你是扎克菲尔金斯,负责吉他和中提琴;你是德鲁布朗,负责吉他、电贝斯和钟琴;你是埃迪—费舍尔,负责爵士鼓和打击乐队,对吧?你是……”
男人和四个人分别握手,但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却被难住了“你是和我一样,过来看共和时代表演的吗?因为我不记得上次在玫瑰碗见过你。”
这最后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琴弓,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布兰特科特兹,大提琴和贝斯。
眼前的男人恍然大悟“你就是上次瑞安说的那位大提琴手。”
此时,瑞安胖子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下转过身来,看到了身穿宝紫sè帽T的男人,张着嘴犹豫了半天,最终只是说出一句“埃文,你什么时候到的?”身后的四个人都额头上挂着黑线。
埃文—贝尔笑呵呵地说到“刚到,不是正在认识新队员嘛,布兰特。”
眼前这支无人问津的街头表演乐队,正是共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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