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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激昂,或兴奋,或忧伤,或感动,或欢笑,或泪水。一场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已经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尽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演唱会,没有太过的噱头,没有特别的嘉宾,没有额外的废话,只是简单地串场,更换了四套衣服,然后就这样歌唱着,彷佛一首首旋律拼接成为的世界,就能够这样走到地老天荒。
但就是这样一场真正而纯粹的演唱会,在三个小时之内也没有任何冷场的狂欢,使得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参考价值,演唱会好像才刚刚开始,舞台上的埃文-贝尔和法外狂徒就已经和观众们告别,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1205 安可不散这是一种最单纯的视听享受,却把演唱会的真谛淋漓尽致地呈现了出来,那种全身心的净化和升华,让今夜的每一秒钟都赋予了特别的意义,没有人能够遗忘,也没有人愿意遗忘!
舞台之上的所有光影都消失了,那一片可以遮掩一切的黑暗让现场的观众们看不到任何影子,但是整齐的“安可”呐喊声却让演唱会已经结束的麦迪逊广场花园依旧被喧闹所充斥着。
安可,是观众们对于演唱会意犹未尽的呼唤,也是观众们对于歌手努力的一种认可,更是观众们对于表演舞台的嘉奖。一个没有“安可”的演唱会舞台,是失败的;只有当全场万众一致地呼唤着“安可”,一场演唱会才是圆满完美的。埃文-贝尔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走下舞台,现场的安可声就已经开始雄起了,这就是对于今天表演最好的礼物。
“安可!安可!安可!”的声响,一下,又一下,让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舞台在不断颤抖着。一直炙热沸腾的气氛根本没有停歇和转换,从最后一首歌直接就延续到了安可的呼唤。1205 安可不散
站在人群之中,布莱克-莱弗利看着那漆黑一片的舞台。泪流满面。她低声呼唤着“安可”,并没有想其他人一样高举着双手,面红耳赤地呐喊着。每一句“安可”都好像是呢喃,也好像是心声。撕扯着她内心深处的伤口,那依旧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被血液染红。
布莱克-莱弗利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的理智和情感都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不应该再出现在埃文-贝尔的生活里,且不论埃文-贝尔会怎么样,但是她自己会受伤。而她已经伤痕累累了,她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但她还是来了,鬼使神差地抢购到了演唱会门票,然后悄然来到了纽约,站在了演唱会的舞台之下。
看着舞台上的埃文-贝尔,布莱克-莱弗利知道,她还没有放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手,他的笑。他的话,他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却更加熟悉,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原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但她还是出现在了麦迪逊广场花园,当她看到舞台上尽情歌唱的埃文-贝尔时,心底的伤口就被猛然揭开,残忍而直接。心底的想念就这样冲破了束缚。在心底肆意狂奔。
她恨他。恨他的潇洒自如,恨他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恨他依旧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地生活着,恨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羁zì yóu,恨他和安妮-海瑟薇的绯闻满天飞,恨他能够安然无恙而自己却如此悲惨……她更恨她自己。因为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但她却奋不顾身地来到了纽约看演唱会;因为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但是心中翻滚拉扯的情感分明是爱情;因为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地面对这一个离别,但她看着舞台上的那个身影,却迈不开转身的脚步。她恨他,更恨自己。
演唱会非同凡响,但是布莱克-莱弗利却好像站在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喧闹和嘈杂都被隔离在外,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还有舞台上站着的埃文-贝尔。她呢喃着“安可”,希望埃文-贝尔再次出现在舞台上,希望埃文-贝尔能够看到自己。她知道,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可悲,心痛依旧,提醒着她自己有多么愚蠢,但她却控制不了,泪水就这样滑落下来。
“轰”地一下,舞台前排的烟花喷shè了出来,将笼罩在蓝sè幽光里的麦迪逊广场花园照得通亮。在烟花之中翩然出现的埃文-贝尔和法外狂徒,集体更换上了这次演唱会的纪念T恤,那行云流水的“第一次(The. First)”字样在胸膛上张牙舞爪,个xìng与随xìng的完美结合,简洁明了的设计,让人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件衣服。再搭配上天蓝sè的水洗牛仔裤,和一双大红sè的万斯圆头系带布鞋,任何人都可以享有的打扮,却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埃文-贝尔站到了舞台的最前端,满面笑容地说到,“感谢你们的‘安可”让我们将狂欢进行到底!”现场观众们给予的回应,是那热情丝毫不减的尖叫声。
清冷的钢琴键盘音冲破喧闹的呐喊声,在被蓝sè幽光所笼罩的现场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光芒。还没有等埃文-贝尔开口,仅仅是前奏就让现场的观众心跳骤然停止,尖叫声又蹿上了一个台阶,疯狂地突破一切封锁。是“天光(Iridescent)”!无与伦比的“天光”!
“大毁灭之后,你一个人站在那里。陌生之地的边缘,你在那等待什么。而灾难依然接踵而至,你在心底呐喊,‘救救我”你已经孤单得无可奈何。”
埃文-贝尔的嗓音就好像是世界毁灭之中的一束阳光,在无尽的黑暗和无穷的吵闹之中,披荆斩棘地冲出一条道路,歌词呢喃之间的苍凉在埃文-贝尔的嗓音之中铺天盖地地勾勒出来。这一束阳光开始穿透所有的束缚,无声无息地把所有一切黑暗都撕碎。这时,整个麦迪逊广场花园现场,就好像神迹降临一般,一缕缕光线在埃文-贝尔的歌声之中,从各个角落穿透出来,将整个演唱会内部一点点照亮,驱散所有的黑暗,就好像白昼降临一般。
“一道天光,足以刺瞎所有天使的眼,天堂被它劈得星光四溢,你感受到了上天恩威的重力,让你坠入虚无之地,那里没有人能够给你一个拥抱。”
演唱着这样歌词的埃文-贝尔,就好像散发着光芒的天使一般,将所有的黑暗都击得粉碎,用光明将所有的阻碍都驱散开来。现场所有的观众都已经忘记了呼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点点明亮起来,直到整个现场宛若白昼一般明亮。自然界的奇迹就在眼前发生了,那壮观宏伟的场面,就在所有人的眼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上演了。
天光,真的降临了!
“你是否感到冰冷无助?你徒劳地造着希望,但徒劳便是你的所有。记住这所有的悲哀和沮丧,然后放手,放手!”埃文-贝尔的嗓音唤醒了每个人身体里最原始的力量,挣扎着想要冲破皮肤的封锁,然后爆发出来。当那一句“放手”爆发出来时,每个人都开始呐喊着,将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都释放了出来,朝着舞台朝着天空朝着埃文-贝尔尽情地呐喊着。
在这一刻,世界都为之颤抖。
一万七千名观众的呐喊,耗尽全身力气的呐喊,将“天光”这首歌的大气完完全全衬托了出来,大自然的力量在这一刻,真实地来到了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观众之中。酐畅淋漓的发泄,全心全意的享受,肆无忌惮的释放,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五感、心跳、呼吸,甚至是生命,都不再重要,来自灵魂深处的畅快和幸福,宛若万朵烟花齐放。
布莱克-莱弗利站在原地,微张着嘴巴,内心在流泪。在埃文-贝尔的歌声之中,布莱克-莱弗利彷佛看到了当初的画面,广袤的苍穹之上,天空分为一个惊人的太极八卦图,一边乌云压寨一边晴空万里。然后,天光出现了。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段难忘的公路旅行。
泪水就这样崩溃式地爆发了出来,布莱克-莱弗利觉得自己就快要无法呼吸了,她恨他,她恨自己;同时,她爱他,这让她更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布莱克-莱弗利模糊的意识之中,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明白了这一趟纽约之行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她如果不想再继续恨自己,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布莱克-莱弗利想要离开,但是她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理智与情感,在这一刻都罢工了,她似乎再也离不开了。
一瞬间,全场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让人觉得自己就好像接近了太阳一般,所有的情绪都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下爆发出来。
由旋律所编织出来的画面,由音乐所构建起来的世界,在这一刻都融化在了光线之中,然后徐徐模糊消失。
“谢谢!还有,再见!”埃文-贝尔的声音和所有景象一起在空气中消散。这一切都好像镜像一般,更准备来说,像是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一样。从走进麦迪逊广场花园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切都完美得令人不敢相信。
埃文-贝尔“第一次”世界巡回演唱会首站纽约的第一场表演落下了帷幕,但是留在每一名观众内心的震撼却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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