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二日过去了,李奇在陈大娘和季红奴的细心照顾下,病也好了一大半,虽然目前为止他拿金楼还是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再不去看看,那也太没有存在感。
这日上午,李奇与马桥骑着马晃晃悠悠的朝着金楼行去。
“阿嚏,阿嚏!”
马桥捂住鼻子,道:“步帅,你病还没有好呀?”
李奇翻着白眼道:“这不正好如你所愿么。”
“啥意思?你这病跟我可没有关系。”马桥略带一丝古怪的说道。
李奇岂不知他的意思,暗道,事没办成,还给这厮取笑,真是亏到家了。哼道:“我生病了,你就可以整日待在你师妹身边了,我可是听阿南说了,这几日你天天猫在蛋糕屋,寸步不离,说不定心里还在祝愿我这病晚点好。”
马桥目光略显躲闪,似乎被李奇言中了,但是他又不善于说谎,辩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可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希望步帅你能在家多休息几天。”
“这有区别么?你丫太没公德心了吧,今日不把这事说清楚,我跟你没完,难怪我这几日天天在打喷嚏,原来是你在诅咒我呀。”李奇怒骂道。
马桥忽然指着前方道:“步帅,那不是高衙内么,咦?洪公子也在啊。”
李奇头也不回的嚷道:“你少拿俩蠢货来转移话题,那俩蠢货如今正在家闭门思过了,快点给我老实承认错误。”
这话音刚落,忽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暴怒声:“贼厮,你骂谁蠢货?”
不会吧,是真的?|对呀,老子忘记这厮是不会说谎的。李奇猛吸一口冷气,转过头来,只见高衙内站在左边街道旁。一脸怒容的望着他。
又听得右边有人道:“大哥,你这话忒也伤人了,我又没有得罪你,太不讲义气了。”
李奇又一转头,只见洪天九站在岸边,一脸幽怨的望着他。咦?他们这又是玩什么把戏,怎地一人走一边呀。不对,其中一定有猫腻。故作惊讶道:“二位,你们莫不是又在玩什么新游戏?”
洪天九反问道:“啥新游戏?”
李奇指了指这俩蠢货,道:“那你们为何一人走一边。”
“哼!”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
原来这对基佬是在闹别扭啊,也好,他们俩联合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对付了,闹得越久,对我越有利。李奇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对方身上了,就准备开溜了,笑呵呵道:“二位既然一大清早就有如此雅兴,练习千里传音的功夫,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走一步。”
“大哥,你先别急着走,正好与我等评评理。”
这步子还没有迈出,洪天九就突然冲了过来,一脸委屈道。
高衙内也冲了过来,愠道:“也好。李奇你就来评评理,看这事是谁错了。”
汗!就你们两个二货还需要别人评理啊,md。你们也能做出什么有理的事来么?老子很忙的啊!李奇极不情愿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还不就是昨日的半决赛。”
“哇!都踢到半决赛来了?”
高衙内眉头一皱,道:“这你都不知道?对哦,昨日你好像没有来,好呀好呀,李奇,我们太尉府的蹴鞠赛,你都不来捧场。真是太不给面子了,今后你休想本衙内去醉仙居捧场。”
“还有我。”
靠!你们两个不是闹别扭么,怎地还同仇敌忾,太不科学了呀。李奇一愣。赔笑道:“这次二位真误会我了,我这几日病的都快死了,你们好歹也是我李奇的挚友啊,都不来看望下我,真是太令我心寒了。”
高衙内挠着头,狐疑的望着李奇道:“是不是真的?我瞧你也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啊?”
洪天九点头道:“就是,大哥,你不会又是骗人的吧。”
你丫才病入膏肓了。李奇翻着白眼道:“这事你大可以去秦府问问,问马桥也信,他可不会说谎的,人家蔡员外可是第一天就去看望我了。”
马桥点点头道:“步帅这几日的确是卧病在床。”
这两蠢货不禁面面相觑,面露羞愧之色。高衙内眼眸一转,道:“不就是生病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人不生病呀,不过你放心,等你快死的时候,本衙内一定会去看你的。”
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李奇冷冷笑道:“说不定是我去看你呢。”说着他也懒得废话了,道:“好了,好了,有事说事,没事我可要走了。”
洪天九抢先道:“哦,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半决赛是太尉府对齐云社,原本我们打算按照你教给我们方法去对付他们,可是---可是哥哥他突然又要装什么谦谦君子---。”
高衙内怒道:“什么叫装,我本来就是的行不。”
“这我还真没有瞧出来。”
“你---。”
高衙内双眼一睁,随即又是一声长叹,双手背负,仰面朝天感慨道:“小九,你是不会明白的,这就叫做人在高处不胜冷。”
李奇郁闷道:“是人在高处不胜寒。”
“有区别么。”高衙内似乎很不爽李奇打乱他的节奏。
“呃...不大。”
“这不就是了”高衙内哼了一声,又道:“李奇,如今本衙内名声在外,高青天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使你教的那些卑劣伎俩,这不是坏我名声么。”
卑劣?李奇心中不悦,但鉴于高衙内的智商,他不好多说,淡淡道:“那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呢?”
“那自然可行。”
“明白。”
李奇点点头,道:“你们也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衙内他那种高尚的踢法破坏了整个太尉府的战术,导致太尉府落败。是不是?”
洪天九是一个劲的点头道:“就是这样的,大哥,你说他是不是很令人气恼。”
“绝对令人气恼。”
高衙内怒道。“李奇,你是向着他的?”
李奇摇头道:“非也,非也,其实衙内你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高衙内哼道:“当然情有可原。”
洪天九茫然道:“那大哥你究竟是个啥意思?”
李奇一本正经道:“我以为吧,这事可大可小。毕竟会影响到二位的友情,若要我一个人来判断,实在是有失公允,而且我压力也挺大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召集你们那些狐朋---好兄弟开个专门会议,就这件事深入的探讨一下。说明缘由,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对对对,你说的在理。”
高衙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一转头朝着洪天九道:“小九,敢一战否?”
洪天九哼道:“即便哥哥要华山论剑,小九也奉陪到底。”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柴聪那小子。”
“去就去。”
“大哥。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慢走。”
李奇呵呵一笑,心里开始替柴聪默哀起来了。
打发这俩蠢货后,李奇和马桥来到东城,秦桧早已在路上的一个茶肆等候了,今日李奇可不是以同行的身份去的,而是经济使的身份造访金楼,故此带上秦桧也表露立场。
三人刚一来到金楼。那主管程慧就迎了出来,微笑道:“二位大人,快里面请。”
李奇诧异的瞧了程慧,笑道:“我说程小娘子,你好像算到我会来似的。”
程慧错愕道:“大人何出此言?”
靠!都是演技派呀。李奇呵呵笑了笑,没有多说,扫视一眼。见里面客人也不少,阵阵香气扑面迎来,道:“生意不错吗。”
“哪里,哪里。让大人见笑了。”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李奇摇摇头一笑,道:“我今日前来是想找你们东主谈点事。”
程慧手朝着楼上一伸道:“大人楼上请。”
李奇一愣,道:“张娘子在楼上?”
“正是。”
“你不用通报一声?”
“岂敢耽误大人办公。”
“有点意思。”
看来这金楼附近也有不少眼线呀。李奇笑着摇摇头,抬腿朝着楼上走去,边走边笑道:“哎,我说小慧呀,多日不见,你还真是越发水灵了。”
跟在后面的秦桧登时冒了一头冷汗,你好歹也是一个三品大员呀,竟然公然调戏人家小姑娘,这像什么话。
马桥倒是习惯了,脸上依然是一尘不变。
程慧面对李奇恁地直白的“夸奖”,不禁脸上也有发热,颔首道:“多谢大人夸奖。”
“对了,不知小慧你可已成家?”
秦桧彻底懵了,暗道,他今日不会是来找婆娘的吧?
“还未成家?”程慧顶着一头冷汗道。
李奇又问道:“那可有意中人?”
程慧一愣,随即摇摇头。
李奇嘿嘿笑道:“要不这样,我醉仙居如今是狼多肉少---哦不,应该说是有很多有志青年,要不我跟你忙活忙活,帮你挑个如意郎君,也算是我们醉仙居和你们金楼的一次联姻,一举两得呀。”
原来是你来扯皮条的呀。秦桧不禁感到羞愧不已,跟了这么一个无良老大,真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
程慧啊了一声,随即手朝前一伸,道:“大人,到了。”
“就到了呀。”李奇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来到了一间包间门口。
程慧请轻轻敲了几下门,道:“张娘子,经济使来了。”
仅仅过了片刻功夫,门就开了,只见张春儿一脸微笑道:“经济使大驾光临,张春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哪里,哪里,张娘子太见外了。”
“二位大人快快请进。”
李奇点点头,又转头朝着程慧眨了眨眼睛,道:“小慧,那事你好好考虑下,若是有需要的话,本官愿做这个媒人。”
程慧一脸尴尬,木讷点了下头,待李奇进去后,她才长长出了口气,她也算是老江湖了,可是在李奇面前,她总是莫名的紧张。
李奇进到包厢内,忽然发现里面还坐着二人,登时一愣,这二人李奇都认识,其中一人还是老相识了,正是王黼之子王宣恩,至于另一个人则是那中书侍郎张邦昌,这个张邦昌可也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呀,如果说蔡京、王黼误国的话,那这厮可就是直截了当的叛国了。
原来是你们呀,那还真是一丘之貉。李奇眼中掠过一道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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