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晴
王洛的办公室里,三名之前出现在这里过的官员,以及一名新官员,正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文件,表情各异
赵主事(一边看文件,一边露出兴奋的神色):“您的意思是,要把税务部门的人员扩编三倍?”
王洛:“也许还不够。m.uu234根据我们的新政策,以后你们的部门要负责更多的工作。”
“譬如那些自称为‘中立组织’或‘慈善机构’的地方---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是在我们这边,都需要征税---如果事后证明他们确实做出了慈善行为,再退税,那是另一回事了。”
“还有那些能产生暴利,因而能吸收了大量资金,导致投入生产的资金不够的行业,全部加税。并且要严格执行,让他们痛,让他们感觉无利可图。然后,给生产制造类的行业减税,给他们资金扶持...以及别的。”
“这样一来,人们多少也会倾向于把资金转移回生产制造类的机构来吧。”
赵主事:“有一些会...但是那些行业的人,说不定会在媒体上大肆抨击我们的做法...”
王洛:“后面还有呢,对媒体也一样加税。”
“宣传内容正当的媒体,给予税务减免、退税、乃至于补贴;而那些胡言乱语、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不要客气,不要犹豫,不管他们自称是什么,不管他们如何抗议---我们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加税。”
赵主事的表情变得更兴奋了。而萧主簿则眉头紧皱:“您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王洛(看向他):“收上来的税款,大部分用于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一部分用于企业资金的必要流动,一部分用于具体执行者奖金和报酬的提升。你们觉得不好吗?”
赵主事:“好,再好不过了。大人,您是我这么多年见到过的,最有魄力、最聪明、最了不起的巡抚。”
萧主簿(看了看赵主事,又看向手中的文件):“就算是这样,这种做法也可能引起相应的反弹。遗产的政策,在您邀请外界商人到来之后,好不容易趋向于平息。您就又提出了这种...会不会太快了?”
王洛:“你觉得不可行吗?这种做法本身?”
萧主簿:“不,这是非常好的计划。但是...但是我们以什么名义来这么做呢?”
“如果您把这种政策报告上去,上面会同意吗?还有,布政使那边,您觉得他不会捣乱吗?如果您这么做了,他说不定会安排...下面某些地方,故意跟您对着干。把该收税的地方轻轻放过,而您打算补贴的地方,他们反而大量征税。”
王洛(点点头):“这个我也不是没预料到。你能提出这点,很不错。”
“政策终归是政策。再好的政策,也要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来执行。刘郎中,早先,从黑帮那里收缴上来的钱,已经用出去了多少?”
刘郎中(有些拘谨的):“一大半了。一部分用来修缮了宿舍楼,一部分发了福利和奖金...”
王洛:“剩下的钱就先不要动了。之后,那些外地商人的资金进入时,也会向我们提前缴纳一批税款,也不要动。这段时间,我们下发一些文件,让大家讨论。”
刘郎中:“是,遵命。”
萧主簿:“文件?什么文件?”
王洛:“对于这些政策的探讨。最近的这些做法,让大家提意见,看它们到底是对还是错?从长远来说,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是否是有利的?执行的过程中可能遇到哪些问题?”
“还有,大家是否能坚持执行下去?在执行过程中要付出何等辛苦,容易受到何种诱惑?又能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总之,让大家畅所欲言吧。”
赵主事(随意的):“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不会也被送去陪张主事扫厕所吧。哈哈...”
王洛:“不会,意见不同的,可以探讨。实在不看好我们的,也可以调离这里。只要他们不像姓张的那样试图找我的麻烦,我怎么会找他们的麻烦呢?”
萧主簿:“要不要和上面沟通一下?恐怕有些人不会喜欢。如果唐大人和沈大人...”
王洛:“对,回头整理一份文件,交给上面吧。但是在这么做的同时,我们也不要耽误工作---一边汇报,一边执行,上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王洛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面前凌乱的文件堆里拿出了几页纸来。
“对了,这些是探讨中可能用到的参考材料。刘郎中,给你,回头多印一些,发给大家。”
刘郎中走上前,拿起了那几页纸。回到座位上后,赵主事侧过头,看向了那几页文件,随即轻声念了起来。
“关于认识某些外来强盗本质的意见:他们曾经对我们祖先的欺凌与掠夺,在目前阶段,我们给予相应回报的时机已经成熟。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反而是犯下了一种罪行---所谓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萧主簿索性从他手里拿过一页,也念了起来。“对作为人类的整体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在于两点:相对的稳定和整体的发展。”
“如果放任矛盾、导致混乱,那么人类的生活就会痛苦到难以忍受;在大部分时候,和平都是非常宝贵的---但是,也有一种时候例外,那就是:为了和平,需要付出‘停止发展’这一代价的时刻。”
“需要停滞来换取的和平,不要也罢。实际上,在社会上,这种倾向并不少。某些人,因为喜爱过去的建筑,而不愿意拆掉它们,建设更有价值的建筑;某些人,因为自己缺乏能力,而宣称他人的进步是‘歧视自己’;某些人,要求世界停下来,等待他们缓慢而笨拙的脚步。”
“这些人,都是罪犯。过去,曾有有很多群体,听了这些人的蛊惑,试图强行停留在某些时刻。这些群体也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被奴役、被掠夺、被压榨。而那些实在是完全拒绝进步的,有的甚至被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