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因为他的痛苦....就配合他,让他成功把我们当成祭品,你说对不对?”
“...没错。”布鲁托承认道。
“那么,在做出这样的推断之后,下一步的工作也就可以确定了。”王洛说道。“再给他一点儿压力吧。让他看看做过类似事情的人,是什么下场。”
“类似事情的人?”布鲁托问道。
“嗯,别的叛徒。”王洛说。“正好你要去救人,和右边屋子里那个秘书联系一下,把他们带到一座展览馆里吧。”
“展览馆....你的意思,里面有‘做过类似事情的人’?”布鲁托说道。
“对。”王洛说。“既不需要很多,也不需要放在明显的位置。只要展览馆里有这种内容,这位好先生有很大几率在查看你救援盟友的情形时发现,然后详细观看。”
“这样吗?”布鲁托的语气里有几分难以置信。“然后呢?”
“然后他自己就会找到有关叛徒的经历,把自己代入进去。”王洛说。“有两点很重要:1.这个叛徒的经历一定要很丰富、很精彩;2.他的结局一定是自杀。”
“这样一来,第一步就完成了。种子已经埋了下去,只待生根发芽....”
“如果他不注意这些内容呢?”布鲁托问道。“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伤员们周围的内容....”
“因为他在骨子里,有些像我们的科学家。”王洛说。“在魔法实验中,对细节的观察,对这位先生来说,恐怕早就成了习惯。”
“这次,部下们和自己先是被分割,然后被可疑的人送到奇怪的地方救治,躲在暗处的这位大人,怎么可能不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发现这种能在潜意识里引发强烈共鸣的信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样....”布鲁托沉吟着。“然后,就一步步的引导他,让他也像那个叛徒一样....选择自杀吗?”
“如果没有别的情况,可以这么做。”王洛说道。“但是这次,他不是主要的敌人。你也知道...”
“是的。”布鲁托说。“是那位神明。七情筑刃...”
“也许那位神明也在注视着我们,如果让他看到哈尔威克在这样的引导中死去,会产生某些不利的影响。”王洛说道。“要对付他,这点儿小手段可不够看的。”
“是啊。”布鲁托指了指上方。“说不定他在高处,早就看到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切了。”
这样说着,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说不定,他知道了你要做的一切,只等你以为接近成功了,就杀掉你。”
“随他的便。”王洛这样回答道---声音里毫无惧意。“不知道空间里有多少个世界,多少人,他看得过来吗?”王洛说。“就算看到了,所有想杀他的人他都重视,重视的过来吗?”
“想要管好一切,那就是所谓‘十个指头按住十个跳蚤---顾此失彼’。他忙的过来吗?就算他是某种高维生物,但是基本的规则应该还是在其起作用:**是无限的,但精力是有限的。”
“神也是这样的吗?”布鲁托沉默了一会儿,这样问道。
“管他是不是,先当他是这样吧。”王洛说道。“总不能随便把他设想成知道一切,能做到一切的模样...那样做,除了把自己吓垮,还有什么用处?”
“有位伟人教导过我们:斗争过程中,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也就是说,在大方向上,要相信我们一定能胜利。坚定信念。”
“就算那神明真的能知道这一切,能随意和随时杀死我们,也未必就不能对抗。智慧生物的精神总会有弱点、有缺陷、有不足之处....碰一碰、对抗几次,就算输了,一样有机会发现。”
“而在具体的工作中,要小心谨慎,决不可轻视敌人....”
“明白了。”布鲁托点点头,这样说道。“那我现在就去。”
“对屏障利用成功的事情,你去找一下旁边屋子里那个女人。”王洛说道。“告诉她,使用那种魔法后,各处的反应如何。她应该很想知道...”
“这个需要我去吗?”布鲁托问道。“你随便派个人不就得了?或者你自己去。”
“那女人不好对付。”王洛说。“派别人去,会显得我不够重视,我自己去,又会显得过于亲近.....处理不好,会有很大的麻烦。”
“好吧。”布鲁托笑了笑。“其实她挺漂亮的。那柔顺的黑发、那白皙的皮肤、那高挑的身材...”
这声音有些轻佻的意味了。王洛伸出一个手指,阻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于是,布鲁托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大笑着。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女人?林菲睿吗?
袁森想了一下,感觉很有可能---那个女人,应该也见到过这种屏障。
凝固而又变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又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之前教授的那段话....在我施法之后,是发生了爆炸吗?”
在一间大厅里,一幅山水画的下方,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子,用特里斯坦的声音提出了这样一连串的问题。
在他身旁,躺着十来名模样差不多的男子,都穿着灰袍。在这些躺着的人身旁,一些人站在那里,观察着,在本子上记录着。
“这里是一座展览馆。你们,是我和我的同伴想办法抬过来的。变成这幅模样,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还是人的模样,我们如果继续以骨头的形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最后....没错,你们在施法之后,确实是发生了爆炸。”
在他一旁,同样也是黑发黑眼的休斯,以同样的一连串信息回答了他的问题。
特里斯坦没有立刻开口,一幅在消化着这些回答的模样。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看向上方的画。“展览馆?”
“也可以去送你们去医院。”休斯说道。“但是,这里的医生好像没办法给你们治伤?万一他们发现你们身上的秘密....”